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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要嗎?” “好?!?/br> 許遠航又喂了她一塊茄子,然后低頭扒一口飯,不比她用餐動作優(yōu)雅,他吃飯速度很快,三兩下就吃完了,剩下的時間都在弄各種東西給她吃。 吃完后,坐著聊了會天,他們就準備走了。 遲蕓帆疑惑道:“不用結(jié)賬嗎?” 許遠航笑著揉她頭發(fā):“點單那時就在Pad上結(jié)過了。” “走吧。” 兩人走出火鍋店,夏季的風從四面吹來,帶著一縷燥熱。 許遠航問:“接下來要去哪兒?” 不等她回答,他看向前方,似乎漫不經(jīng)心地提議:“要不,去練游泳?” 從這里走過去俱樂部,剛好可以消食。 遲蕓帆哪里看不出他心里打的什么算盤,估計是上次教過她后就食髓知味了,難保不會發(fā)生又要她幫忙收拾后續(xù)的情況,所以,還是盡量避開的好。 最后,游泳館沒去成,去了A大附近的一個小公園。 今晚月色很好,哪怕是沒有路燈的地方,也被清亮月光照得亮堂堂的。 他們走了一圈后,在湖邊長椅上坐下,不遠處有幾個光著身子的孩子在噴泉區(qū)跑來跑去,玩得不亦樂乎,歡笑聲陣陣傳來,遲蕓帆偏頭看去,聽到旁邊的人嗤笑一聲:“小屁孩有什么看頭。” 還不如看他。 不會連這點醋都要吃吧? 遲蕓帆忍不住輕笑出聲,他一臉莫名:“笑什么?” “只是覺得你有時和小孩子差不多?!?/br> ??? 這怎么能比? 許遠航慵懶地摟住她的肩,薄唇靠近她耳邊,熱氣逼人:“看來得找個時間讓你真正見識一下我的厲害。” 遲蕓帆聽懂了他的言下之意,不禁臉頰微熱,眸光四處亂飄,怎么繞來繞去,又到這種事情上了? “要不,等我從巴黎回來以后?” “我拿冠軍,你為我加冕?!?/br> 尾音微揚:“嗯?” 良久后,遲蕓帆才輕聲應(yīng)道:“嗯?!彼麄兘煌部炀艂€月了,雖然沒有參照標準,但她并不排斥和他發(fā)生進一步的親密關(guān)系。 話聲未落,他炙熱的吻印了上來。 唇齒間溢出含糊的聲音:“那就這么說定了?!?/br> 遲蕓帆剛要說“好”,那柔軟又有力的舌尖已闖了進來,四處攪弄,肆意糾纏。 夏天的夜,被情人間的體溫燒得更熱了,四周的蟲子也熄滅了聲響,似乎安靜地聆聽一下比一下更劇烈的心跳聲。 這晚的夜游結(jié)束,下次見面應(yīng)該是許遠航從巴黎回來后了。 十點出頭,遲蕓帆回到宿舍,一顆心仍久久不能平靜,剛好孟汀蘭打來電話,她走到陽臺外面接聽,順便透透氣,散散身上的熱度。 母女倆聊天的話題總少不了她的學習和生活,她一一細致作答,孟汀蘭又問起:“你爸爸這兩天也在A市,他有沒有去找你?” “沒有?!?/br> “那可能是他太忙了吧。” 這半年遲行健來過A市好幾次,談生意的話一般不會過來找她,遲蕓帆也沒怎么往心里去,她和mama聊完天,就去洗漱了。 接下來的一個月,日子都過得很平靜。 七月初,國家體育總局正式對外公布了此次參加巴黎奧運會的運動員名單,許遠航的名字赫然在列,田小七作為后起之秀,訓練刻苦,綜合評定也不錯,照樣榜上有名。 雖然這個結(jié)果早前大家心里都有底了,但公布出來,無疑就是吃了定心丸。 一家歡喜一家愁。 吳耀杰因為心理狀態(tài)不佳,加上舊傷復(fù)發(fā),無緣巴黎奧運會,這應(yīng)該是他職業(yè)生涯中的最后一次奧運會了,身在國家隊,競爭的殘酷性如影隨形。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未到傷心處。 他又何嘗沒有在深夜,躲進被窩里,黯然落下guntang的淚? 然而,就算再怎么不甘心,也無法改變既定事實了。 唯有,努力去……接受它。 吳耀杰主動來跟許遠航道喜,面上帶著笑意,握緊拳頭:“加油!” 許遠航?jīng)]有錯過他眼底極力掩飾的失落,不善于說安慰人的話,只是重重地在他肩上拍了兩下。 “我沒事。”吳耀杰搖搖頭,“我過去得到的,已經(jīng)很多了?!?/br> 該滿足了。 或許他也找不到別的話說,又重復(fù)了一遍加油,笑得格外釋懷:“未來的……三米板傳奇?!?/br> 許遠航鄭重點頭:“吳師兄,我會的?!?/br> 吳耀杰伸出拳頭,他也是同樣的動作,兩拳相碰,相視一笑。 “遠哥,”田小七不知從哪里竄出來,“蔣教說開會了。” “知道了?!?/br> 許遠航離開后,吳耀杰獨自往外面走去,烈日當空,他無知無覺,走到食堂附近,終于停了下來,手心里的手機已沾了一層汗,他擦了擦屏幕,下定決心般深吸一口氣,給家里打了個電話。 這些年來從來都是報喜不報憂,哪怕心中苦澀,接通后,他用的也是非常輕松的語氣:“爸爸,這次可能沒辦法參加奧運會了?!?/br> “沒關(guān)系的,兒子?!彼职譁芈暟矒岬溃澳阋呀?jīng)是我和你mama這輩子最大的驕傲了,這次就把機會讓給年輕人吧?!?/br> “嗯……” 吳耀杰在大太陽底下一點點地紅了眼眶。 *** 7月8號,遲蕓帆結(jié)束了這個學期全部科目的考試,同時也意味著她的大一學年結(jié)束了,當晚,她和楊飛燕、卜晴空到外面聚餐,訂的是A市最高檔的旋轉(zhuǎn)餐廳,碰巧的是,她在那兒遇上了葉景然和他女朋友,他淡笑著舉起酒杯,朝她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背地里八卦的正主就在現(xiàn)場,話題當然離不開他,遲蕓帆只是安靜地吃東西,沒有參與討論,楊飛燕壓低聲音感慨說:“還以為他們撐不過這個學期呢,看來是我低估了中文系才女的魅力?!?/br> 卜晴空不置可否:“說不定暑假就分了呢?!碑吘巩惖貞偈裁吹摹?/br> 遲蕓帆的手機一震,是葉景然發(fā)的短信:“最后的晚餐?!?/br> 什么意思? 葉景然:“我和她分手了。” 她眉心一跳。 他再沒有別的消息發(fā)來了。 那簡單的兩句話,像在遲蕓帆的心湖投下小石子,聚餐回去,她的心緒依然難以平息,輾轉(zhuǎn)到半夜才睡去。 第二天上午,遲蕓帆從A市返回棉城,來機場接她的還是陳叔。 到家后,還沒進門,孟汀蘭就迎了出來,拉著她的手噓寒問暖:“累壞了吧?” 傭人送上一杯水果茶,遲蕓帆捧著杯子喝了幾口就放下,母女倆正聊著天,又有一個傭人過來,說遲行健在書房,讓她上去找他。 遲蕓帆有些驚訝:“我爸爸在家?” “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