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駙馬黑化前 第135節(ji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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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女倚柱而坐,少年伏在她膝上酣睡,雖看不到神容表情,卻能感覺到撲面而來的繾綣溫情。 謝珺看到這里,臉頰微微泛起紅暈,懷真打趣道:“都過去那么久了,你還會害羞?”說罷探手至他袍底握了一下,不禁吸了口氣,悄悄縮了回去。 謝珺笑道:“比之當日如何?” 懷真把臉埋在他臂彎里,小聲道:“益發(fā)偉岸壯觀?!?/br> 接著的兩幅‘清池掠影’和‘書樓夕照’中皆有小鹿,謝珺笑問道:“你的鹿兒可還好?” 懷真道:“離開洛陽時送到城外鹿苑寄養(yǎng)著,它那樣聰敏,定當無恙。”她豎起四根手指道:“你這一天在我家換了四個地方,是想賴著不走吧?” 確是如此,那一日天擦黑他才回家,劈頭蓋臉地挨了一頓打。 看到同車圖后,他立刻便想起了后面泛舟時的春情無限,登時呼吸一濁,暗想著她肯定不會畫出那樣露骨的情景。 懷真看出他心中所想,臉上閃過不懷好意的笑。 謝珺并未察覺到,于是當畫面冷不丁變成他衣衫不整,她以手撫慰時,著實大吃了一驚。 “我、我……”他忙用手掩住,結結巴巴道:“我當時……當時穿著衣裳呢!” 懷真戲謔道:“可是在我眼中,你是袒胸露懷的。何況袴子都解了,還在意這點細節(jié)嗎?” 他深吸了口氣,輕輕挪開指縫,偷瞥了一眼,正好看到從少女纖手中露出的半截麈柄,呆頭呆腦粉光致致,慌忙別過臉去,面紅耳赤道:“真是羞死人了,那種東西……為何畫得如此細致??!?/br> 懷真聳了聳肩,笑道:“我畫的不像嗎?你瞧瞧,多漂亮,多誘人啊,那可是我們初次相見,我能不讓它露次臉嗎?” “丑死了丑死了?!彼]著眼睛,深深吸了口氣,緩緩展開至下一面,看了眼不由驚嘆道:“這么快就到太皇太后賜婚了?” 懷真嘟著嘴道:“那可是我厚著臉皮求來的,誰知道人算不如天算?!?/br> 謝珺忙摟住她安慰道:“好事多磨,老天終究沒有虧待我們。” 懷真無奈地搖頭,只覺得他心性變得實在太過,竟如此容易滿足,有些不合常理。 “呀,這個真好看?!彼呀?jīng)翻到了鏡前袒露心跡的畫面。 地上裙衫委地,兩人相對而立,雖身無寸縷,卻絲毫不覺yin猥。 畫中少年頎長挺拔骨rou勻亭,少女苗條柔美曲線玲瓏。 那一天他從少年蛻變成了真正的男人,此后便義無反顧地踏上了一條不歸路。 回來的時候,他失去了半條命,失去了所有功名,失去了最后的親情,也永遠失去了一只眼睛。 可是他的愛人從未放棄過他。 一念及此,他的眼眶不由得浸出了淚意。 懷真跪起身,捧著他的臉溫柔細致地擦拭著,柔聲道:“三郎不哭,后來一切都好了,不是嗎?” 他點了點頭,似乎有些茫然,啞聲問道:“那以后也會好的,是不是?” “是!”懷真篤定道。 他輕輕吸了吸鼻子,還想繼續(xù)翻閱畫卷,卻被懷真收了起來,“后面都成春宮圖了,不適合晨起時看?!?/br> 謝珺震驚不已,鬧著想要再看兩眼,懷真忙制止道:“畫的是你我二人的臉,你真要當著我面看?” 他愈發(fā)心癢,思忖再三,還是壓住了好奇心,攬住她悶笑著問道:“你整日那么忙,哪來的這等閑情逸致?” “隨手畫幾筆,經(jīng)年累月,就攢了這么多。” 她微紅著臉解釋道:“當日借別人的春宮畫冊欣賞,因畫中男子無論相貌還是體態(tài)都太過潦草敷衍,所以我原本是打算以你為原型,畫三尺見方的春宮圖貼滿臥榻助興,后來一是沒時間,二是怕你難為情,就作罷了?!?/br> 謝珺聽得一愣一愣,竟不知她還有過如此豪情壯志,凝眉想了一下,忍不住發(fā)問:“是我和你嗎?” 懷真忍俊不禁,反問道:“不然你想和誰呀?” 他便突然來了興致,喘了口氣,舔著干燥的唇角,望向她道:“我歡喜著呢,才不會難為情。等下次團聚了,我們可以這樣布置新居?!?/br> “好主意,那就做成壁畫吧,找專門的畫師來繪制,把臉留給我畫就行了?!睉颜孳S躍欲試道。 兩人聊得熱火朝天,直到婢女提醒早膳備好了,這才相攜起身。 謝珺將畫軸仔細收好,苦笑道:“以后的漫漫長夜,可就指望這個寶貝相伴了?!?/br> 懷真笑著彈他腦門,嗔道:“有點出息吧,一天天的,心思都在哪兒呢?往回有的是事情忙?!?/br> “可我就這點兒出息呀,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大言不慚地道,牽起她出了營帳。 ** 渡口梨花落如雪,河邊細草綠如茵。 清風過處,漫天白花簌簌飛舞,拂了一身還滿。 水面整整齊齊排列著十余艘大船,仆役們正一趟趟搬運著行李,船夫和水手們往來于跳板上接應。 懷真先與送行的百姓們道別,承諾將來只要平?jīng)鲇须y,她一定不會袖手旁觀。 謝珺從旁附和,表示他們夫妻一心,絕不離棄西北百姓。 這邊民風開放,禮教不嚴,所以百姓們看著他倆手挽手的親熱樣子也見怪不怪,一波波地圍攏過來祝他們白頭偕老早生貴子…… 懷真不太聽得懂本地話,幸好有謝珺,一句句譯給她聽,有時候故意插科打諢,逗得她捧腹大笑,不知不覺便忘了離別之傷。 謝珺送她到棧橋邊,隨從皆已登船,他卻攥著她的手不放。 懷真打起精神,低頭望著腳邊的落花道:“以往每次都是我為你送行,這回輪到你送我了。” 他不聲不響地從袖中拿出一支柳條編成的環(huán),套在了她腕上。 懷真笑道:“哪兒來的?我還以為你要送我一枝梨花?!?/br> 他哽咽了一下,語聲帶著nongnong的鼻音,強顏歡笑道:“哪能呢?我可不想你離開我。” 他說著從腰間解下隨身所佩短劍,輕輕放在她掌中,叮囑道:“泱泱,前路莫測,保護好自己,一路平安!” 懷真如今不再害怕了,坦然握住劍鞘道:“我會的,你也要保重。” 她將短劍插入腰帶,握住他的手掌覆在衣襟上,嫣然一笑道:“明春你可得給在我身邊,不然誰幫我撓癢?” 謝珺破涕為笑,鄭重點頭道:“為夫遵命!” “我得走了,那么多雙眼睛看著呢!三郎,保重?!彼琶摿怂氖?,轉(zhuǎn)身走向了跳板。 趙雪柏和菁菁正在接應,三人一起登船而去。 長龍似地船隊越行越遠,最終變成了水天相接處的小黑點。 謝珺怔怔地坐在棧橋上,低頭望著水面打著旋兒的梨花,心想著若他的眼睛沒有損傷,也許能看得更遠吧! 身后傳來噔噔噔的腳步聲,一個少年奔過來叉手行禮,問道:“主君,咱們還回高平嗎?” 謝珺搖頭道:“傳令各軍,十日后往泥陽集合。” “是!”少年轉(zhuǎn)身去了。 他是洛陽人,在高平安家不到兩年,卻不知不覺把那里當成了真正的家。 可是如今他的妻子走了,那個家也就空了,他便不愿再回去了。 以后還會有新家的,他苦笑著安慰自己。只要她還活著,那么無論離別有多久,總會有重逢的一天。 他搖了搖頭,將腦中的離愁別緒甩了出去,起身大步往回走去。 該宣戰(zhàn)了,他揚眉冷笑。無論燕王還是他那個不知是否出生了的兒子,從這一刻起,都將列入他的復仇名單。 還有誰呢? 常侍謁者李文優(yōu),虎賁左仆射孫兆和,虎賁右陛長常鐸,黃門丞侯吉,北宮衛(wèi)士丞梁樽…… 他要為她們母女報仇,為他們的兒孫報仇,也要為自己報仇。 第134章 .南歸封地之主并非諸王,而是遠嫁和親…… 懷真與辛都督在彬縣會和,全程幾乎走的都是水路。 從涇水到渭水再到丹水,途經(jīng)高陵、藍田、上雒,最后由商縣南下直入荊州。 兩年前,要想從安定回荊州只有兩條路。 要么和李晄一樣繞道梁州,要么穿過右扶風。而她真正回去時,走的卻是當時想也不敢想的捷徑——橫穿雍伯余的領地。 接到荊州來的家書時,西北大軍已在泥陽整裝完畢。 這是謝珺和雍伯余的約定,懷真平安回到荊州便是出兵的信號。 兩年休戰(zhàn)之期未到,突然間風云驟變,春雷炸響,鼙鼓喧天。 中原戰(zhàn)事尚未開始,南越國與會稽郡又起爭端。揚州刺史部派出兩路大軍,皆由王氏子侄率領。 一路前往南邊邊境,一路往西攻打江夏,想要直搗南陽郡。 荊州四通八達,乃天下門戶,而南陽則是荊州門戶,處于南北交界之地,在亂世之中極其重要,為各方勢力所覬覦。 偏生封地之主并非諸王,而是遠嫁和親的公主,在外人看來,那幾乎等同于無主之地,想要奪取猶如探囊取物。 但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后,諸侯們都想做黃雀,于是兩年來竟無人愿出頭,南陽由此得以免于戰(zhàn)禍。 而雍伯余愿意護送懷真過境,除了與謝珺的約定,還有他的私心。 對于燕王李昀大費周章行刺皇妹之事他百思不得其解,正常行為不應該是暗殺駙馬嗎? 最開始,西北軍是以楊昌舊部的名義聚合起來的。 其后謝珺又投靠皇叔,替他打了幾場勝仗后實力壯大了不少。再到后來招降隴山悍匪、勇奪崔氏地盤、剿滅突厥殘部、彈壓地方叛亂,幾年下來,實力愈發(fā)雄厚,誰還記得西北軍的前身?各路大軍皆靠他一人的威望來維系。 只要殺了謝珺,他麾下將領必定各奔東西,地方上也會成為一盤散沙,屆時便可不戰(zhàn)而屈人之兵。 還可以挾制他的遺孀,打著他的名義收攏舊部為己用,何樂而不為? 但是刺殺懷真有百害而無一利,如今功敗垂成,不僅徹底失去了一方盟友,還令自己威信掃地,在整個西北都成了不折不扣的jian佞小人。 這樣的人,絕無君臨天下的胸懷,將來只會眾叛親離。所以,他支持懷真回南陽向燕王復仇。 他起兵的初衷是反抗無道昏君李旭,這廝好大喜功,甫一登基便發(fā)兵去雍州,壓得他好幾年喘不過氣來。 雍州本就偏遠荒蠻,被孤立于各州之外后,更是苦不堪言。突厥趁機來犯,他若不做決定,兩面夾擊之下斷無生路。 若是投降朝廷,那他就是亂臣賊子,絕不會有好下場。兩害相權取其輕,最終只得與突厥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