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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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周的嬰兒b超,前幾天吃的一日三餐,床頭柜上擺的一束向日葵,還有陽光灑進病房的角落都是很有生活氣息的照片,談不上無聊,但確實不怎么吸引眼球。 你朋友圈里有那么多全球各地飛的人,他們都還請了專業(yè)的攝影師拍照,那些圖多好看啊李瑞景仰頭看看他,我這些跟他們比起來,有點拿不上臺面。 陳毅順勢摟著他的腰,仍有些生氣道,那也不是你擅自屏蔽我的理由。 我就是怕你看著無聊嘛。李瑞景趕忙拱進他懷里,軟聲道,對不起,下次不會了。 哼。 見陳毅仍是不怎么買賬的模樣,李瑞景便捧著他的臉細細親了一遍,邊親邊哄道,別生氣了,我以后只發(fā)對你可見好不好。 陳毅不答話,他便張腿跨坐在男人身上,上下一同賣力地討好起金主來。換氣間隙還要用黏糊的氣音重復問道,不氣了,不氣了,好不好? 陳毅煩不勝煩地堵住了那張喋喋不休的嘴,他的身體里某個部位早已經躍躍欲試地昂頭說了好。 在這以前,陳毅從沒嘗過懷孕的人是什么滋味,好在李瑞景這個月份的肚子還不算太礙事,正著側著來都不怎么費勁。 他里面的溫度似乎比往常都要熱,濕濕軟軟的裹著陳毅,每頂一下就能磨出一聲哭哼來。 陳毅漸漸察覺出懷孕的好處,rou貼rou有多舒服不用多贅述,關鍵是這么弄還能省套。 他上來得匆忙,壓根沒想起帶那玩意兒。 本來也就是單純的探個病,哪知道最后莫名其妙地辦起了事。 陳毅食髓知味地折騰了李瑞景大半個小時,事后大發(fā)慈悲地把人抱進洗手間里清理了一次。李瑞景累得軟軟掛在他身上,眼尾都是可憐兮兮的潮紅。 小孩身上的創(chuàng)口已經拆了線,只貼著一層無菌紗布。陳毅隔著紗布摸了幾下,問,這個會留疤嗎? 嗯可能會有一點吧。李瑞景的聲音懶洋洋的,很是性感。 陳毅道,那你到時候去做一下疤痕修復。他有些輕微的強迫癥,養(yǎng)情人就像收藏藝術品一樣,可以接受這東西原本就有瑕疵,卻不能接受到他手上之后被弄出裂痕。 就比如他可以接受李瑞景手腕內側被煙蒂燙出的疤,卻無法忍受現如今他腰側的刀傷。 李瑞景躺在床上嗯了聲,他有點餓過頭了,身上沒什么力氣。 陳毅爽完了也沒有要走的意思,竟然還鬼使神差地伸手摸了摸他的肚子,不出意外又一次摸到了內里的胎動。 它又動了。 嗯。 它為什么一直動? 它餓了啊。李瑞景沒法說實話,只能道,小朋友是比較活潑。 陳毅這會兒好似不排斥了,掌心貼著他的肚皮,暖洋洋的。 他又道,它這次動的跟上次不一樣。 李瑞景索性撐著身子坐起來,從水果籃里拿了一只香蕉,先剝好送到陳毅嘴邊,它在翻身。 陳毅也不撒手,就著他手咬了一口,繼續(xù)問,你怎么知道是翻身? 李瑞景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因為它在我肚子里啊。 他伺候好陳毅吃完水果,才給自己剝了根香蕉慢慢吃,胃袋里填進了食物,身體的那股脫力感才漸漸減弱。 又坐了好些時候,陳毅才起身離開。李瑞景將人送到門口,又裝出一副戀戀不舍的樣子墊腳嘬了男人一口。 陳毅摸摸他的頭發(fā),很平常的跟他告別,很平常的說出那句我去問下季哥,看看你現在的身體能不能動手術。 李瑞景愣了幾秒鐘,他想說我已經做完了手術,還需要動什么手術。但很快他就反應過來,陳毅指的是打胎手術。更確切的說,是引產手術。 有那么一瞬間,李瑞景有點克制不了臉上崩潰的表情。他皺起眉,盡量讓自己表現得鎮(zhèn)定。 陳毅都已經摸到了這個孩子,甚至陪著它玩了那么久。他怎么會怎么會還是不想要它呢? 然而陳毅只是神色如常地回望著他。 李瑞景想,這個時候這個時候他應該要聽話地點點頭,再把陳毅送出病房。他不應該和金主膠著在門口,吸引來醫(yī)生和護士好奇駐足的目光。這個時候,只要他順從的說一句我知道了。 李瑞景的身體晃了晃,他腳步虛浮地撐墻站著,渾身都冒出了虛汗。 我不想動手術,第一次,他在陳毅面前撕下了偽裝的面具,我想要它。 李瑞景不知道男人說了些什么,或者什么也沒說,因為他的話音剛落,一股惡心就直逼喉口而來,他顧不上推開陳毅,只彎下腰猛地嘔吐起來。 第15章 陳毅簡單地沖了個澡,李瑞景吐得他一身都是,那身價值不菲的西裝沾上了嘔吐物,怪味熏天,潔癖如他實在不能忍受。他常年在公司的健身房運動,車內備有幾套換洗衣物,司機剛剛已經把衣服送上來了。 等陳毅穿著修身運動服從洗手間里出來的時候,盧宏已經守在李瑞景的病床前了,他一邊玩著手機,一邊不時抬頭看一眼吊瓶里還有沒有藥。 李瑞景打了營養(yǎng)針已經昏睡過去,不過仍是皺著眉頭,似乎睡夢中也很不安。 陳毅從小到大都身體強健,連生病發(fā)燒都少有。家里只有mama體質差一點,平常一打噴嚏他老爹就條件反射要請私人醫(yī)生過來診治,然而診個沒兩天,病就好全乎了。 所以他活了三十年,頭一次親眼看見人居然可以把膽汁都吐出來。 他伸手摸了摸李瑞景的頭發(fā),囑咐了盧宏一句,好好照顧他,我等會過來。 盧宏看都沒看他一眼,只說,知道了,陳總。那聲音咬牙切齒得,仿佛陳毅上一秒才掘了他家祖墳。 盧宏是星環(huán)影業(yè)指派給李瑞景的助理,自然也是陳毅底下的員工,但他跟了李瑞景有三年,跟藝人的關系顯然更親近些。 李瑞景方才還好好的,只跟陳毅見了一面就被折騰成這樣,盧宏心里難免有氣。陳毅沒跟他計較,起身去了白季的辦公室。 他到的時候,白季正對著李瑞景的血檢報告仔細研讀,身側的實習生還在問,老師,他這個月份妊娠反應應該早就過了啊,怎么會突然吐得這么厲害。 陳毅認出來他就是李瑞景昏倒以后給他抽血的那個小孩,水平太菜,扎了六針都沒戳中血管,后來還是護士長出馬才擺平。 白季道:這個要具體情況具體分析,他是神經高度緊張讓身體應激了,才引發(fā)的胃部痙攣嘔吐,不是一般的孕吐。 喔,那小孩正欲再問,眼角余光瞥見陳毅黑著臉往邊上一杵,又想起剛才扎針時這個男人射向他的刀眼,立馬脊背一涼,灰溜溜夾著尾巴跑了。 等周遭都清凈了,陳毅才問,他怎么樣了? 白季不太想搭理他。 陳毅又問了一句,孩子情況怎么樣? 孩子挺好,要是沒受你那一下刺激,還能更好。白季把報告單放下,劈頭蓋臉就是一頓罵,陳毅你是不是有病啊!我好不容易把他身體調養(yǎng)過來,你一來,又/他/媽出現先兆流產跡象了,這下你滿意了! 算我求你,你想折騰他等出院以后再折騰,別在我面前行不行! 陳毅倒也沒紅臉反駁,只抽了張凳子坐在白季身前,沒頭沒腦的問了句,哥,剛問你問題那小孩多大了? 他的話題轉換得如此突兀,白季也楞了一下,22吧,還沒滿22。你別扯別的。 是吧,李瑞景也才不到22。陳毅又問,那你知道我為什么喜歡李瑞景嗎? 白季沒搭話,他便自顧自的說下去,起初我是覺得這小孩特別聽話,他跟同齡人不太一樣,性子很溫順,感覺做什么都沉得住氣。 他知道什么時候該說什么話才能哄得你高興,往往一個眼神就知道你想要什么。 但是陳毅皺起眉,處久了你就會發(fā)現,這小孩怎么那么不真實呢?就像剛剛那個實習生,你兇他他會害怕,逗他他會笑,這才是這個年紀該有的樣子。而李瑞景這個人,他知道你想看他笑,所以他才笑,你明白我意思嗎? 你是想說他特別會討好人。白季道。 陳毅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可是陳毅,你有沒有想過為什么?白季認真道,他總不可能天生就會討好別人,一個22歲的小孩,出社會都沒幾年,但是他討好你就像本能一樣。 我們在對一個人下判斷的時候,不能無視他的家庭背景和經歷,單純從他的行為來判斷。認識你之前,他過得是什么樣的日子,你有去了解嗎? 陳毅搖搖頭,找個情人還得調查戶口,累死我得了。 沒等白季開罵,他又道,老實跟你講,刺激他是我故意的。我就是想看看,他是把懷孕當成嫁給我的籌碼,還是真的在乎這個孩子。 白季: 陳毅接著道,如果他為了討好我,同意把孩子打了,那這個小孩的城府,真的有夠恐怖的。 我看你比較恐怖。白季順手拿起茶杯砸過去,陳毅你都三十歲了,比他大八歲,你在商場上混的時候他還在讀小學,這么欺負一個小孩你就真的心安理得嗎? 陳毅的手臂被guntang的茶水一燙,頓時紅起了一大片,他的心臟也跟著莫名抽痛了一下。白季把他拽起來,拖到水龍頭邊沖起了涼水,邊沖邊罵道:你真夠損的。 陳毅回到病房的時候,李瑞景已經醒了。他面對著窗口側躺著,身體蜷縮,就好似胎兒還在母體內生長的姿勢。 盧宏正端著一碗粥喂他,可是他一點也沒有要吃的意思。 陳毅緩步走過去,伸手摸了摸李瑞景的頭發(fā),小孩也無甚反應。陳毅看著他背后凸起的蝴蝶骨,一時悵然。明明是這么清瘦的身體,卻把孩子孕育得很健康。 他索性把盧宏打發(fā)走,自己干起了跟助理一樣的活。 陳毅從來沒照顧過病人,也不知道喂飯前得先吹一吹,直接舀了一勺熱粥便懟到李瑞景嘴邊。 然而小孩偏偏頭,避開了他。 我吃不下。李瑞景的聲音透出劇烈嘔吐后的沙啞。 陳毅一想到是自己把他弄成這樣,也不好再發(fā)脾氣,索性放下碗道,那就不吃。 見李瑞景合上眼,他又道,這個孩子,你可以生下來。 嗯。李瑞景應了聲,轉身睡到了另一邊。 李瑞景總是那么聽話順從,這讓頭一糟被人晾著的陳毅感到有些不爽,他伸手拽著小孩肩膀給人扯了回來。 李瑞景被迫橫躺著,總算舍得睜眼看一看陳毅,你別用這么大力氣拽我,它會害怕。 他的雙手一直護著肚子,臉色也不好看,倒不像是在裝不舒服。陳毅不敢上手了,只問,怎么,留下這個孩子你不高興嗎? 李瑞景想,我應該很高興嗎,受了這么一遭罪,就是為了換來這一句話? 說話。陳毅沉下聲來。 李瑞景熬過了腹中的一陣鬧騰,疲憊地開口道,陳毅,我不知道你想聽到什么答案我也不知道哪天你就會改變主意。 不會改了。陳毅摸上他顫動的腹部,或許真的有所謂的父子連心,胎兒在他的安撫下漸漸安靜下來。你只要明白,我同意你生下來,并不代表你的身份會有什么變化。 第一,我不會娶你。第二,這個孩子生下來會交由我爸媽撫養(yǎng),以后跟你就再也沒有任何關系了。 聽懂了嗎? 李瑞景冰涼的手推開了男人按在腹上的手,他再次蜷縮起來,低聲應道,知道了。 ** 夜里李瑞景發(fā)起了高燒,護工進來一遍遍給他擦拭身體進行物理降溫,到了凌晨三點才勉強壓下去。陳毅也沒有睡,后半夜李瑞景的體溫下降了一些,但人已經燒糊涂了,頭發(fā)摸起來都是潮的。 熱量流失了太多,他整個人冷得不停發(fā)抖,陳毅見著可憐,索性上床把他抱進了懷里。 李瑞景窩在他胸口,不像以往那樣乖的沒有聲響。他不安地動來動去,一會兒扯著陳毅的衣服,一會兒又發(fā)出委屈的哼聲,不知折騰了多久,顫抖才漸漸止住。 陳毅抱著他,一會兒摸摸他發(fā)燙的后頸,一會兒又摸摸那瘦骨嶙峋的背脊,心里竟沒有產生任何不耐煩。 他甚至還分出心來想,看來陳家主宅大廚的手藝也不怎么樣,養(yǎng)了一個多月,這小東西怎么還是這么瘦,真是一群廢物點心。等明早起來,還是去叫錢秘書去請個營養(yǎng)師來吧 從來都是別人伺候他、哄著他、關心他,陳毅忽然發(fā)現,原來在乎一個人的感覺,也并不是很差。 等李瑞景總算安靜下來,陳毅才歇了一口氣。他合上眼瞇了一小會兒,很快就發(fā)現胸口傳來一陣溫熱的濕意。 那小孩窩在他懷里,悄無聲息地流著眼淚。 這是陳毅第一次看見李瑞景哭。 他見著誰都笑呵呵的,連發(fā)脾氣都不曾有過。 陳毅心里忽地一動,就好像忽然間被什么東西攥緊了心臟,一抽一抽的疼。 他手忙腳亂地扯過抽紙?zhí)嫘『⒉亮搜蹨I,可怎么擦也止不住。陳毅抓著那團被泡濕的紙巾,煩躁地扔到了地下。 你再哭,我就親你了。 不說話,我也親你了。 陳毅掐著他的下巴,傾身吻去了小孩眼角不斷涌出的溫熱液體。 李瑞景著了夢魘。 夢里他又回到了初中,是王美蘭出走的那天。 mama說,要去菜市場給他買只童子雞補身子。李瑞景看見了屋外那個拿著行李的陌生男子,他抱著mama,跟她說不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