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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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盛真的命好啊。盧宏在一旁感嘆道,老板向著他,歡姐向著他,居然連你也向著他。 李瑞景看著暗下去的手機屏幕,沒有說話。 盧宏坐到床沿,伸手揉了揉他軟乎乎的頭發(fā),委屈個屁,不還有我向著你嗎。 第18章 盧宏這個人,雖然嘴巴愛貧,偶爾又賤兮兮的,但絕對一心向著李瑞景。 李瑞景抬頭看著他,道,宏哥,我問你一個問題。 他只有在說特別嚴肅認真的事情時才會喊宏哥。 盧宏一下子坐直了,什么? 如果,我是說如果哈。李瑞景道,有一天我要離開星環(huán)影業(yè),你會跟我一起走嗎? 盧宏只思考了一秒,道,那得看你給我開多少工資?。?/br> 李瑞景笑了笑,肯定比你現(xiàn)在高。 那我又不傻,肯定跟你一起咯。盧宏義憤填膺道,星環(huán)這坑比公司,給我發(fā)助理的白菜錢,干著經(jīng)紀人的活,早看它不順眼了。 這世上有多少人德不配位,就有多少人付出得不到回報。李瑞景向公司申請了幾回,想把盧宏調(diào)整為自己的執(zhí)行經(jīng)紀人,可上頭總是有諸多阻礙。他一個小演員,能左右的因素實在太少,因此總覺得對盧宏有所虧欠。 這也是李瑞景在日常工作中,能不麻煩盧宏就盡量不去麻煩他的原因。 到了下午李瑞景雙眼的水腫已經(jīng)消退下去,但看著仍是紅通通的,有些可憐巴巴。盧宏起身拎了濕毛巾給他敷眼睛,完全無法想象,李瑞景昨天得嗷嗷成了什么慘樣子。 他不信什么陳毅沒有欺負人的鬼話,但李瑞景不說,他也不問,只默默在心里問候了陳總的祖/宗/十八代。 ** 時盛說半小時后過來,實際上卻足足拖延了一個半小時。 身為光芒萬丈的大明星,他隨隨便便出門肯定是不行的。 從換衣服,到挑墨鏡,到支棱頭發(fā),到偵查停車場的可疑車輛,一系列準備工作就用了一個小時。 等司機生死時速趕到醫(yī)院的時候,李瑞景都睡著了。 時盛脫下帽子口罩墨鏡和大衣,輕手輕腳地走到病床前,壓著嗓子問盧宏,他睡了多久啦?要不等會再喊他? 沒事,盧宏搖了搖李瑞景,一天24小時,他要睡20個小時。 雖然這么說夸張得一批,但時盛還是被逗笑了。 他是那種典型的花美男長相,五官精致秀氣,不笑的時候又MAN又蘇,笑起來卻奶甜奶甜的,可塑性很強。 即使盧宏因為李瑞景的關系有點不怎么喜歡時盛,但他不得不承認,這個男人是真的帥,老天爺賞飯吃的那種帥。 李瑞景揉著眼睛醒來,打了個哈欠才道,時盛哥。 他躺著時時盛沒怎么注意到,一旦坐起來,被褥下鼓鼓囊囊的一團瞬間就吸引了時盛的注意。 它都這么大了啊。他盯著李瑞景的肚子,目光里有些許新奇。距離兩人上次見面都有小半年了,那會兒時盛還不知道李瑞景懷孕的事。 二十二周零四天。 哇,時盛心算了一下,那快6個月了。 嗯哥,沒人跟著你吧?李瑞景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沒睡醒,總感覺心里有點不踏實。 沒有,小王的車技你是領教過的。時盛指指門口站崗的那位壯實的司機,每次有人跟車都甩掉了。 小王是陳卓派給他的專屬司機,以前賽車手退役下來的,現(xiàn)在當專車司機實在是大材小用了??申愖坑绣X任性,他拗不過。 李瑞景了然的點點頭,又問,那你出來歡姐知道嗎? 不知道。講起這事時盛有些窩火,歡姐和陳卓一伙的,他倆最近都不讓我出門,好不容易抄襲的風波過去了,我得趕緊出來緩口氣。 李瑞景有些無奈,打開微信給林何歡報備了一下,怕她等會找不著人發(fā)瘋。但現(xiàn)下還是要安撫一下時盛的,哥你這事真是無妄之災,回頭要去跨個火盆吧。 是吧,通過這事我吃到了一個教訓。時盛挑挑眉道,術業(yè)有專攻,以后我要再摻和演戲以外的事,我就是豬。 李瑞景,有這個覺悟還是不錯的。 話題暫時告一段落,某只小豬的眼神挪到了他圓鼓鼓的腹部,兩只小豬蹄早已躍躍欲試,瑞景,我可以摸摸嗎? 李瑞景有些尷尬,但很快坐直了身子,可以啊。 時盛便小心翼翼地把手放上來,貼著他的肚皮靜靜感受了一下,發(fā)出了似曾相識的感嘆,哇,它會動! 這跟陳毅如出一轍的反應是怎么回事! 李瑞景一時之間有些穿越,使勁把腦海里的討厭鬼趕跑以后,望著前輩道,它下午的時候都比較活潑。 時盛點點頭,那小孩的性別知道了嗎? 現(xiàn)在醫(yī)院都不讓說的。 沒關系,生男生女都一樣,時盛笑笑,我都喜歡。 李瑞景被勾起了一絲好奇,問到,那哥你怎么不要孩子? 要不起啊,時盛皺著眉嘟噥道,懷孕好累,生孩子也好疼,光想想我都有點害怕生了以后你還要考慮它吃什么奶粉,上什么學校,那萬一以后談戀愛了,還得考慮對方是不是好人 李瑞景: 末了時盛認真道,所以在這個方面,你比我強多了。 李瑞景受不起這番夸贊,其實他也是稀里糊涂有了孩子,稀里糊涂決定留下,稀里糊涂懷到了這個月份。生產(chǎn)、照顧孩子這些事,他甚至想都沒有想過。 至于陳毅那邊,也并沒有把孩子交給他撫養(yǎng)的打算。 這時盧宏插話道,陳夫人說她快到醫(yī)院了,她在商場看中了兩臺嬰兒車,讓你選一臺,結果你遲遲沒回微信,她就都買了。 聽到秦曼麗的名字,時盛立刻坐不住了,臥/槽瑞景我得走了,媽成天盯著我肚子念,讓她看見我就完了。 他這聲媽一喊出口,有些懊惱又有些羞赧的摸了摸脖子,呃、秦阿姨,就,非得讓我喊媽 李瑞景笑了笑,你遲早是她家媳婦嘛。 時盛火速戴上口罩墨鏡,遮住了臉上一抹可疑的紅暈。 臨走前李瑞景把他送到病房門口,時盛又彎下腰來摸了摸他的肚子,沖著里頭的小家伙道,要好好長大哦,等你出生叔叔一定給你包個大大大大紅包。 心意領啦。李瑞景幫他把鴨舌帽戴正,眼角余光瞟到走廊拐彎處似乎有個人影一閃而過,像是閃光燈亮了一下。 不會這么邪門吧,李瑞景想,也許,八成,是自己看錯了? ** 結果,還真不是他看錯了。 出軌門發(fā)生后,李瑞景幾乎在社交網(wǎng)站上銷聲匿跡了。 他不出來,自然也沒有討論度,再加上他原本就糊,網(wǎng)民沒多久就忘了這號人物。為此,時盛的粉絲還親切的將他這種行為定義成仗糊行兇。 然而這一次,李瑞景又雙叒叕被時盛帶上了頭版頭條。 【重磅!時盛李瑞景再度合體,病床前調(diào)情,疑似復合?】 【沒分手!時盛探病李瑞景,撫摸孕肚一臉幸?!?/br> 【時盛家的房子又塌了?這次被拍到的竟然是】 配圖是兩人在門口的互動,如果純看圖的話,確實挺有愛的。原本還有些人在下面評論磕到了,但很快風向就發(fā)生了改變。 起因是時盛粉絲注意到,其中有一張圖,李瑞景往相機的方向瞟了一眼。 李瑞景可算體會到了什么叫吃瓜者恒被吃瓜之,時盛這個走到哪被人拍到哪的體質(zhì),真的絕了。 他已經(jīng)沒有脾氣了,只是好奇他住在vip病房,娛記是怎么混進來的。 晚些時候陳毅也知道了這事,第一時間打了電話過來,十分霸總的扔下一句不要害怕,我來處理。沒等李瑞景說句好的,他那邊便掛斷了,真是來無影去無蹤。 盧宏吃瓜吃到自家藝人頭上,越看越不爽,對著空氣打了一組太極拳才冷靜下來。 這特么說的是人話嗎?他氣不過,坐到李瑞景身邊劃拉了幾條評論給他看。 「媽的,最后一張看鏡頭了!肯定是李瑞景找人跟拍的!吸哥哥血還沒吸夠嗎!」 「吸血掛件又/他/媽復活了 @李瑞景你沒熱度會死是吧?」 「有的人糊一輩子是有道理的,心思就沒放在正道上?!?/br> 「時盛實慘,前腳才被人污蔑抄襲,后腳就出來一個糊咖蹭熱度?!?/br> 「本來覺得他倆關系應該挺好的,結果時盛是被某糊景利用了吧?」 「@李瑞景住個院巴不得全世界知道?那就祝你一輩子躺在醫(yī)院別出來喔[愛心]」 「@李瑞景你sl[蠟燭][蠟燭][蠟燭][蠟燭][蠟燭]」 這個圈子本來就根紅頂白,這些年你還沒習慣嗎。李瑞景推開他的手機,疲憊地閉上眼,你能不能保護我一下,別給我看這些。 是啊,盧宏想,這些年離譜的事他還見得少嗎。 不管這次探病是誰主動提出來的,只要爆出去了,李瑞景都是蹭熱度的那一方。他竟然忘了,這圈子里所有人都知道的道理你不紅,就是原罪。 所以李瑞景,盧宏掐著他的肩頭惡狠狠道,你一定要給我紅起來,知道嗎! 第19章 在娛樂圈里,紅與不紅是一門玄學問題。 其實這三年里,在陳毅的運作下,還是有不少好本子找上了李瑞景。但為了讓資本的痕跡不那么明顯,公司給他選擇的都是人設比較討喜的男二號、男三號。 本來按照他平均一年拍2.5部劇的勞模程度,不說爆紅,光靠刷臉也該上位了。可偏偏李瑞景有些時運不濟,除去殺青不久還在后期制作的一部偶像劇,剩下的都因為這樣那樣的原因,被壓進箱底至今未播。 唯二播出來的,是兩部流量領銜的時裝劇。但因為劇集三觀奇葩、天雷滾滾,播完就被釘在了歷史的恥辱柱上。眼看觀眾罵聲一片,男女主紛紛寫起小論文賣慘,李瑞景沒摻和進去,因為他的透明體質(zhì)神閃避了。 直到后來與時盛假公開,他才第一次見識到流量粉的威力,不過那也是后話了。 盧宏跟他梳理了接下來的工作安排,原本談好了一個戶外旅拍綜藝的固定MC,考慮到李瑞景現(xiàn)在的身體狀況,經(jīng)紀人歡姐做主給他推掉了,換成公司現(xiàn)在力捧的一個新人補位。不過歡姐也覺得心里有愧,說是等李瑞景產(chǎn)后復出,會推他去另一個國民綜藝當一期飛行嘉賓。 所以他原來的行程要么黃了,要么都推遲到了半年后,孕期只剩下一個雜志內(nèi)頁要拍。 從沒有過這么長的空窗期讓李瑞景休息,以前他一面努力工作,一面請了中戲的老師進修表演,除此之外還要隨時待命等候陳毅的召喚,就好像一只陀螺,永遠在不知疲倦的旋轉。 忽然有一天,陀螺被迫停了下來,他才開始真正思考這些年來自己究竟在干什么。 李瑞景喜歡表演,也享受在戲里體會另一個人的人生,可每年科班的畢業(yè)生都有那么多,他這種野路子想要混出頭實在太難了。 但捫心自問,李瑞景并不是想要走捷徑才爬了陳毅的床。因為那時候,他實在是太缺錢了。 雖然說出來像是很久以前的事,但父親住進ICU的那個下午,當天的每一個細節(jié)、每一個場景,甚至走廊里同樣等著床位的男人看向他的冷漠眼神,都還歷歷在目。 如果時間重來,李瑞景還是會做同樣的選擇。因為尊嚴,在生存面前,一文不值。 在懷了孩子以后,他的心態(tài)又成熟了很多。現(xiàn)在回過頭去看,只覺得三個月前想借腹上位的自己十分荒唐可笑。 且不說陳毅只把他當成一個可有可無的玩具,根本不會娶他。就算他天天哄得金主順心如意,可誰又能保證,這座靠山是永遠靠得住的? 依附別人,這輩子只能如履薄冰的活著?,F(xiàn)在他已經(jīng)有了孩子,就應該承擔起身為父親的責任。他不想等到哪天陳毅心情又不好了,再來指著他的肚子說要打掉這個小家伙。 他已經(jīng),不想再被任何人掌控了。 冷靜下來的李瑞景,一共做了三件事。 第一件事,他打電話給護工,詳細查詢了醫(yī)療卡上的余額和近三年的支出記錄。 以前實在是窮怕了,每次父親的醫(yī)療費他都是趕著最后期限才繳清的。為了不讓醫(yī)院趕客這種事發(fā)生第二次,等李瑞景開始拍戲后,他的所有片酬、公司發(fā)的獎金全都第一時間轉到了醫(yī)療卡上,自己只留極小一部分生活。 在得知他剩余的錢足夠支付兩年多的治療費、護工費后,李瑞景才放下心來。 第二件事,他把自己和星環(huán)影業(yè)簽的為期十年的合同發(fā)給了律師,詳細咨詢了解約和賠款的相關事宜,請求律師給出最好的解約方案。 第三件事,他跟林衡之打電話說明了情況,并提出自己想回到老師公司的愿望。林衡之說隨時歡迎他回來,但也勸李瑞景先穩(wěn)住,不要打無準備之仗。 另外老師還提到,關于他母親的消息,總算打聽出了一些眉目。等過幾天問到了住址,再一并告訴他。 李瑞景謝過了他,掛了電話才發(fā)現(xiàn)自己竟然一點也高興不起來。 找到母親、和母親相認,是他人生里最重要的目標之一,也是他一直努力工作努力賺錢的動力。他想堂堂正正地回到母親身邊,告訴她小景現(xiàn)在出息了,已經(jīng)可以好好照顧你了。 但此前的那個夢,卻在無形中打碎了李瑞景一直以來的期望。 溫柔的抱著他的mama,和殘忍的沖著他破口大罵的mama,到底哪一個才是真實的?李瑞景不愿意去賭,他害怕最后的結果他接受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