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寶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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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小姐!你慢點!” 白靈跑在梅苑里,梅花開的正艷,這里每顆樹都是她親手所種。 自有記憶以來,她就住在這里了,每日除了賞花,睡覺,看書,也沒什么事情可做。 今年夏時她及笄,娘親在身后輕輕為她綰著頭發(fā)愛憐的說,閑來無事學學女工吧。 她便照著這梅苑,繡了一副寒花圖。 她不怕痛,或者說,痛只是短暫的感覺,影響不到她絲毫。 即使手已經(jīng)被針扎過幾百次,上千次。抬手的功夫,變得看不出絲毫痕跡,像是什么也沒發(fā)生過一樣。 時間久了,便也感覺不到痛了。 細細收完針腳,轉(zhuǎn)眼竟已入冬。 懷中抱著那副刺繡,跑在梅園中,腳下踩在剛落下的雪,發(fā)出咯吱咯吱的響聲。 今夜是過年節(jié)的日子,也是她唯一被準許出院的日子。 等跑到宴席的地方。遠遠的,看見了主位上的爹娘。 還沒等說一句話,失去中心倒在了地上,身下一痛,原來是絆到了埋在雪下的門檻,她抱著刺繡不撒手,引得掃雪的丫鬟一陣驚呼。 眾人看見皆是一愣,奴婢們互相交換著眼神,投來了茫然的目光。 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娃娃走到她身邊,童聲牙語道: “爹爹,娘親,來了個奇怪的人?!?/br> 主位上的丞相和夫人急忙走到她身邊。 “你怎么到這里來了!” 她不能言語,一張嘴就會露餡,她想說,娘親喜歡看院里的梅花,我便繡了梅花。 書上說梅花可以做酒,可以做茶,可以做糕點,她做了一些,娘親得空了可以來嘗嘗。 白靈不認識面前的小娃娃,不認識席間的家眷,不認識剛剛那塊,所有人都跨過去了,偏偏把她絆倒了的門檻。 就好像這些家眷,也沒人認識她一樣。 胡亂起身,將刺繡塞到母親手中。 順著剛剛跑過來的腳印,回了那個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院子。 睜眼是熟悉的廂房,喧鬧聲從窗戶縫里滲進來。聽到人潮聲,才有了些許實感。 客棧外緊挨著辭海最大的街市,一整天都很熱鬧,為何會夢到那些事,明明已經(jīng)習慣孤獨了。 她的父親本是當朝丞相,母親是誥命夫人,她十六歲時父親犯了欺君之罪被滿門抄斬,偌大個家,幾百口人只有她獨活下來。她至今也不明白,父親對皇帝忠心耿耿侍奉君側(cè)數(shù)年,怎么會被扣上欺君的帽子滅了滿門。 周禮煬不肯告訴她,秦此間也不肯,是她變的孤苦伶仃,卻連知道真相的權力都沒有。 記憶中娘親總是常常含淚的樣子,夢里也是如此。 此番來辭海,便是因為那個從小陪她的嬤嬤是辭海人,既然她是被藏在府中才逃過被砍頭的命運,那這個嬤嬤說不定也活著,雖然希望渺茫,但也總比無頭蒼蠅似的亂撞好。 這幾日將辭海逛熟了些后,白靈找到了個搜集情報的好地方,玉湖街的茶樓人流量大,許多百姓閑時都會來此處消遣。 只需尋個偏僻位置,點一壺茶,一點吃食,能聽到許多小道消息。 什么鄭家原本是世代賣rou的屠戶,今年卻出了個考上了榜眼的兒子,鄭屠戶立馬放下屠刀,不做這殺生之事了,每日燒香禮佛,求兒子平步青云。 街口賣胭脂的許叁娘前年死了相公,叁年守孝期都未到,就和賣字畫的林秀才不清不楚。 錢家大小姐,早已過了婚嫁的年紀,提親的門檻都要踏破了,就是沒一家看的上的。 白靈扶額,打探了幾天還是一點有用的消息也沒有。嬤嬤姓李,年紀雖大卻琴棋書畫樣樣精通,能來相府做工想必出身也不會太差,不過在辭海姓李的沒有萬家,也有千家了。只不過這里平民百姓居多,和官場能搭上邊的人少之又少。 跑堂的小二上了壺茶,白靈點了個金絲粘米糕。發(fā)現(xiàn)今日的客人中多了些穿著華貴之人,聊的自然也和往日那些風俗傳言不同,紛紛說著一個名為祈寶會的事情。 兩名公子在一旁落座,身邊還帶著幾位小廝,那位模樣清秀穿著淺色絲綢,襟上還繡著雅致的竹紋的公子開口道: “過兩日便是祈寶會了,不知趙員外備了何物?” 對面那人捻了捻胡子,笑瞇瞇的說到:“一副許石先生的游記書帖罷了。” “員外果然慧眼識珠...” 正巧小二送來茶點,白靈輕聲問起祈寶會來,認出她是這幾日常來的熟人: “聽姑娘口音不是本地人吧,明日是咱們辭海溫家辦祈寶會的日子?!?/br> “哦?這祈寶會可有什么來頭,我看今日來了許多商賈之人,都說要去這祈寶會?!?/br> 小二個子不高,說到此處自豪的挺了挺背:“姑娘有所不知,溫家是咱們齊國首屈一指大商人,自古經(jīng)商嘛,就離不開些江湖上的值錢寶貝,這祈寶會便是這樣來的。只要帶些稀奇玩意過去,被溫家看上了便會以高價收得。據(jù)說去年的一副空林墨荷積雨圖,可賣出了千兩白銀。” 白靈后知后覺的想起,她住的那條街上就有不少店家的牌匾上都寫的溫氏,在寸土寸金的辭海都是如此,看來這溫家在齊國確實出名。 “姑娘對這祈寶會感興趣?”剛剛還在和趙員外攀談的青衣公子,搖著把山水圖樣的折扇朝她走來。 小二看他來了,“喲,這不是趙公子嗎。那您們聊著,小的招呼客人去了?!毙《亮瞬恋首樱ζ鸩紬l搭在肩上賠著笑走了,像是對茶樓搭訕之事見怪不怪了。 面前那個被喚作趙公子的男人遞來一張玉牌,溫潤通透的玉上刻著“祈寶會”叁個字。 “在下趙彥,姑娘若不嫌棄,這是祈寶會的請柬?!?/br> 白靈不解來人的意思。 怎么剛聽說辭海有個祈寶會,就有人送來了請柬,天下竟有這等好事? “公子這是何意?” “姑娘莫要多心,方才在下聽到姑娘說話不似辭海人,氣質(zhì)脫俗,想必是來此游歷?!壁w彥微微笑著,謙和不失禮貌道:“這祈寶會雖說人人皆可參與,不過有這玉牌便能進內(nèi)場,姑娘第一次來咱們辭海游玩,在下只不過是想盡地主之誼罷了?!?/br> 她孤身一人,又獨來獨往,在外還是得謹慎些。 剛想回絕,門口又一陣喧鬧聲聲傳來,來人不少,把大門堵了個嚴嚴實實,兩人皆往外看了看,領頭的人穿著貴氣,腹部臃腫,身后跟著數(shù)十名些女眷,體態(tài)纖細弱柳扶風,長相姣好。 趙彥身旁跟著的小廝對他耳語了幾番,趙彥眉頭稍稍皺起,又很快恢復了那副謙和的笑。 “望明日也能一睹姑娘芳榮?!?/br> 說完微微點了下頭,快步走了出去。茶樓大堂滿座,看來這去祈寶會去的人還不少。 剛剛還擔心要與趙彥同行一時拿不定主意,現(xiàn)在他人走了倒是正好,眼下能去祈寶會的人看起來非富即貴,而她身份空白,換個環(huán)境也能打聽到更多消息。 抄起桌上的玉牌,明日那么多人,去了多她一個不多,少她一個不少。 至于趙彥,躲著走就是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