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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待那王姑娘跟他回了家,他便認為對方對他也有情誼,便想納為良妾。” 后面的事,跟馮曉柔說得差不多。 “只是馮子杰萬萬沒想到,他連納妾婚書都給王姑娘寫好,臨了王姑娘竟突然反悔,直說馮子杰強搶民女,逼人為妾,最后一頭碰死在馮子杰面前?!?/br> “事發(fā)突然,待馮子杰回過神來人已經(jīng)死了,馮家原本想悄無聲息料理后事,誰成想王家卻突然上門要人?!?/br> 這一要,就要出了人命官司。 以王家的說法,馮子杰強搶民女,逼人自盡,因此王家便直接告官,要給自家的族女討一個公道。 便是馮家再如何權(quán)勢逼人,人命官司就是人命官司,馮子杰只得被護城司抓走,如今還在大獄里蹲著。 這件事,馮家一開始嫌丟人,只想著自己找關(guān)系,后來發(fā)現(xiàn)護城司根本不搭茬,這才把趙王妃抬出來。 即便如此,護城司依舊不點頭。 王家是苦主,人家一天不撤訴,馮子杰就一天出不來,殺人者償命,若是馮家再不求人,馮子杰就要被判故意殺人。 案發(fā)第一天,護城司就上報給趙瑞了。 趙瑞一看就明白,馮家這是被人做了套,否則王姑娘大庭廣眾之下答應(yīng)進府,進府之后馮家沒有為難,又是婚書又是良妾,已經(jīng)很給王姑娘臉面。 可這王姑娘竟是直接碰死,還非要死在跟馮子杰成親當日,這里面的門道,實在讓人深思。 趙瑞知道馮家一向飛揚跋扈,馮曉柔做了趙王妃之后,馮家更是一飛沖天,狂妄得仿佛他們家的姑娘做了皇后一般。 這么多年來,隨著馮曉柔生下趙瑀,馮家更是無所顧忌,生意場上到底得罪了多少人,趙瑞都懶得看卷宗。 如今被人下了套,也好讓他們家能低調(diào)一些,別總跳出來惹趙瑞厭煩。 事情說到這里,趙瑞仿佛就跟親眼所見一樣,內(nèi)里所有關(guān)節(jié)全部都分辨清楚。 馮曉柔只覺得遍體生寒。 她眼神游移,這會兒也不敢再看趙瑞,只得低下頭道:“既然世子知道內(nèi)情,也應(yīng)當知道我們子杰確實不是故意,他絕對是被王家騙了。” 趙瑞輕聲笑了。 他的笑聲卻猶如夏日里的一道冰泉,令人寒冷刺骨, 戰(zhàn)栗不止。 趙瑞道:“那又如何?你們馮家的事同本世子又有何關(guān)系?” 他如此冷漠,令馮曉柔直接啞口無言,然而趙傾書卻突然暴怒,他使勁在書桌上一拍,震得桌上的白瓷碗哆嗦一下,里面軟軟糯糯的銀耳便滾落出來。 “你說的是什么話?馮家不是你外祖家?趙瑞,你是不是儀鸞司待久了,完全沒了點血脈良心?” 趙傾書咆哮道。 他一個白面書生,往常連路都走不了幾步,這么一喊立即聲音干澀,坐下咳嗽起來。 趙瑞的眼眸一下子就冷下來。 他抬頭看向趙傾書:“王爺大人,我看您才是老糊涂了,我的外祖,不是祖母出身的沈家,便是母親出身的鄔家,又同這個八竿子打不著的馮家有什么關(guān)系?” “你以后說話可要小心一些,若是如此出去胡說八道,當心叫人在圣上面前參你不敬嫡母?!?/br> 趙瑞的聲音,一下子澆滅了趙傾書的怒火,讓他險些沒有喘過氣來。 趙王府已經(jīng)立府過百年,這一百年來,什么樣陳芝麻爛谷子的事都有,卻都沒有現(xiàn)在這些故事精彩。 趙瑞說都懶得說,若不是趙傾書不識抬舉,他也不會出言諷刺。 趙傾書只坐在那,粗粗喘著氣,馮曉柔趕緊拍著他的后背,給他順氣:“你也是,好好的發(fā)什么脾氣,世子說的也在理?!?/br> 馮曉柔嗓子里含著無盡的委屈,甚至還帶了哭腔,令趙傾書聽了火氣重新上來。 “你……你管不管?!壁w傾書指著趙瑞道。 趙瑞垂下眼眸:“一,我官拜大理寺左少卿,護城司隸屬儀鸞司,我管不著。二,馮子杰一案是王家原告,馮子杰被告,里里外外都沒我的事,我如何管?” “父王沒當過正經(jīng)差事,不懂個中緣由也情有可原,現(xiàn)我同父王詳解,父王可清楚了?” 趙傾書的腦子一下子就亂了,他的臉漲得通紅,顯得氣急敗壞。 馮曉柔忙哭著勸:“王爺您可別生氣,世子年紀輕輕,才被陛下安置進皋陶司不久,他在儀鸞司肯定也沒什么聯(lián)系,我今日所求,不過是想讓世子幫著說句話出出主意,若是實在不成便算了,不能給世子添麻煩。” 趙瑞嘖嘖稱奇,能理直氣壯說 如此不要臉的話,也就馮曉柔獨一份。 問題是,他那傻了吧唧的老父親,卻偏偏每次都聽。 果然,趙傾書聽了馮曉柔的話,立即把矛頭對準趙瑞:“你便是不能找儀鸞司的人說情,也整日里見慣那些骯臟事,總有些辦法的?!?/br> 這話說得相當不客氣。 趙瑞卻沒有生氣,他在儀鸞司兩年,什么樣的咒罵都聽過,雙手也早就不干凈,若是還為這點不痛不癢的小話生氣,他才白在儀鸞司當差。 趙瑞懶得再跟這兩人多言,對方給馮子杰下套,肯定不是為了要馮子杰的命,若是如此,一旦叫馮家查出真相,兩家便成了死仇。 他們不過是想讓馮子杰受些苦楚,讓馮家得些教訓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