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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瑞點點頭,覺得謝吉祥的推論很合理。 “她的出身,目前對外所說只是商戶之女, 但其實儀鸞司有備檔,她早年只是文正誠家中的侍妾,文正誠對她偏愛有加,才在原配夫人病亡之后費盡心思把她扶正,她的身份或者她的來頭,肯定比表面上看到的要深?!?/br> 如此一來,案子可能會更復雜。 儀鸞司都查不到潘夫人的出身,若案子真的跟她的出身有所關(guān)聯(lián),查起來肯定會很艱難。 趙瑞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好了,不要皺眉?!?/br> 他把那玉佩、貴妃鐲和香露瓶放回盒子中,直接塞進袖中,然后把那塊青磚好好蓋了回去。 “儀鸞司以前不知,是因潘夫人不需要盤查,現(xiàn)在卻不是了。一會兒就安排人去查,順著這些信物,總能查到線索的?!?/br> 趙瑞如此一說,謝吉祥便也松了口氣。 “好?!?/br> 她如此說著,又在廂房里搜尋起來。 趙瑞道:“現(xiàn)在要搜什么?” “ 我記得剛剛文子軒說,他特地選了少夫人從娘家?guī)淼睦仙絽⑺徒o潘夫人,感謝她給自己的婚事辦得體面又隆重,這種剛送來的珍貴禮品,應當不會立即就收進庫房,我想看看這個山參是否有問題。” 趙瑞便陪著她一起找起來:“你是覺得文子軒有嫌疑?” 謝吉祥搖了搖頭,她說:“我只是……只是突然覺得應該搜一搜,若說嫌疑,其實這個家里每個人都有?!?/br> 潘夫人也算是奇女子了,這個家里人人都愛她,又人人都恨她。 死在柴房中的那個人如果是她,那么每個人都有殺人嫌疑,若不是她……那死的又是誰呢? 兩人略找了一會兒,就在廂房的雜物柜中尋到了一個藥盒。 上面貼著封條,一看便知是老山參,連年份和藥鋪的名字都寫好了。 謝吉祥剛要伸手夠,就感到頭上多了一條結(jié)實的手臂,她仰頭一看,趙瑞輕松地取下了那個藥盒。 謝吉祥:“……” 個子高了不起哦。 趙瑞好笑地看她一眼:“吉祥啊,以后這種粗活,還是我來辦吧。” 謝吉祥白他一眼,接過藥盒一看,側(cè)邊的封條已經(jīng)裂開,盒子被人打開過。 她跟趙瑞對視一眼,小心翼翼打開了盒子。 然而,這個藥盒之中卻空空如也。 那根據(jù)說很名貴的老山參已經(jīng)不翼而飛,只剩下些許殘渣和粉末。 謝吉祥伸手,想要摸一摸那粉末,卻被趙瑞攔住了:“別碰?!?/br> 話音落下,趙瑞直接合上藥盒,神情略有些凝重:“那粉末似乎是……□□?!?/br> “什么?” 謝吉祥睜大了眼睛。 趙瑞從袖中取出一個布袋,把這藥盒仔仔細細放了進去,然后嚴密封存起來。 “這東西市面上買不到,”趙瑞道,“但若在黑市還是能買到的,價格也不算很貴,只要有門路,就能得到?!?/br> 也就是說,任何人都有可能弄到。 謝吉祥問:“老山參是文子軒送來的,會不會是他?” 會不會是他?趙瑞也在想這個問題。 以文子軒的身份地位,他是弄得到這些東西的,不過他不可能這么傻,直接在自己送來的東西中下毒。 那么下毒之人又會是誰呢?老山參不翼而飛,是 否也跟下毒有關(guān)?毒是否已經(jīng)下成? 這些,他們暫時還不得知。 不過,搜尋主院臥房確實很有成果,兩個人倒也不算太心急。 待把搜到的證物一樣樣放好,謝吉祥才把巧思重新叫回了臥房內(nèi)。 巧思有些忐忑,她不知這兩位大人是否還有其他疑問。 謝吉祥態(tài)度很和善,她先對巧思笑笑,然后才說:“巧思姑娘,你是潘夫人身邊最親近的人,夫人的事你想必都很清楚吧?” 巧思先聽謝吉祥夸她,臉上立即浮現(xiàn)出些許歡喜,可轉(zhuǎn)瞬工夫,她又立即垂下眼眸來。 “奴婢,奴婢不是很清楚的,”巧思有些哀愁,“夫人不喜歡奴婢總是跟著她,許多事奴婢都不知情?!?/br> 看這樣子,巧思對潘夫人可是相當忠心。 謝吉祥問:“巧思姑娘,我只想問一問,你可知潘夫人跟王海林之事?” 巧思一下子就慌張起來。 “奴婢,奴婢什么都不知道,”巧思小聲說,“你們別誣陷夫人?!?/br> 她一定知情。 謝吉祥同趙瑞對視一眼,然后才安撫他:“你別慌張,此事我們不會主動告知文大人,只是想早早把潘夫人尋回來,你要知道,她一個人孤身在外,是很危險的?!?/br> 巧思漸漸安靜下來。 她猶豫了很久,才道:“夫人跟那個王海林也不過就是談談心,大人衙門里事多,無法日日關(guān)心夫人,夫人也很孤獨?!?/br> 這個說辭,倒是跟王海林一致。 謝吉祥問她:“夫人只有這一個知心人嗎?想來夫人也很可憐,每日都是一個人孤孤單單的,若是只有這么一個人陪伴,總覺得少了些什么?!?/br> 那王海林一看就不像是會花言巧語的,只勝在容貌和體魄上,對于這種深閨寂寞的貴婦人,顯然是不太夠的。 巧思的眼神一下子就變了。 她狠狠咬了一下嘴唇,眼神四處游移,發(fā)現(xiàn)謝吉祥一直緊緊盯著自己,這才不敢隱瞞,只用幾不可聞的聲音呢喃:“好像是,還有一個……公子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