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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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你一樣,你很適合這些冒險,也很適合危機。木慈凝視著眼前的愛人,可你不喜歡,不是嗎?清道夫很擅□□.械,可他也不喜歡,不是嗎? 木慈微微笑起來:這些不公平的地方,反而是最公平的,我們自由選擇自己的人生,選擇自己的生活方式,不是因為我們擅長什么,就必須做什么。 我做好事也是這樣,并不是希望別人為此感激我,喜歡我,也并不是因為這么做讓我顯得比其他人更崇高,而是我覺得選擇做一個好人讓我更舒服,讓我覺得我是個有價值的人,這是我自己的事。 剛下站的時候,我也曾嫉妒過這個世界的自己,他輕而易舉地擁有左弦,可他不想要,就這么簡單。 那不是他們的錯。 我仍然控制不住嫉妒,所以我才會保持理智,沒有取代這個身體,就是因為我很清楚,我并沒有那么強悍的精神,左弦,我完全不能抗拒這樣的誘惑力。木慈親吻了一下左弦的額頭,像是溫柔的安撫,我只是個普通人,我會發(fā)怒,會違背我的想法,會做出一些我后悔的舉動,所以才要控制自己。 并不只有你一個人想留下來。我也曾經(jīng)這么想過。木慈抱著他,可不管過程如何,我們現(xiàn)在都站在這里,等著回程,所以 也許我們沒辦法在光明下相聚,可我們起碼不會讓彼此在黑暗之中獨行。 左弦靠在他的肩膀上,小心翼翼地避開那個意外的腫包,悶悶地說道:你也變得能說會道起來了。 誰叫我有這樣一個男朋友呢。木慈失笑道。 過了一會兒,左弦將他抱得更緊,幾乎要勒斷肋骨,叫人有些透不過氣來:如果其他世界的左弦錯過了木慈,是他的遺憾。 木慈只是輕聲道:木慈也是。 是多么大的幸運,兩個世界孤獨的個體能相遇,相愛,去徹底了解另一個靈魂,而一個世界的人卻往往對彼此視而不見。 這就是命運。 既有壞的一面,也有好的一面。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1007 18:29:46~20211008 17:11:35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火箭炮的小天使:佚名 2個;loth 1個; 感謝投出手榴彈的小天使:心配御無用 1個;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Glimmer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克喵的雙排扣大衣 10瓶;白白白 4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156章 第六站:巴別(20) 廢棄站臺本來就人煙稀少,現(xiàn)在將近零點,更是寂靜無聲。 給木慈辦了出院之后,三人就開車來到了這里,當時木慈倒并不單純是為了區(qū)分兩個意識,還因為這個地方正是他們的檢票處。 只是木慈也沒有想到,過去這么久,這個所在還是給他造成相當嚴重的打擊,這個站點的廢棄足以證明當時的他在上車那個瞬間,就已經(jīng)進入到火車的核心當中。 火車真是惡趣味,這次的檢票處居然是噩夢開始的地方。木慈露出嫌惡的表情,即便已經(jīng)接受自己的命運,來到這個地方仍然叫人感覺到不舒服,說起來,我還沒問你們,你們是怎么進來的? 溫如水嘆了口氣:我是出外出差時,坐火車進入到第一個站點里,不要多問,那些經(jīng)歷我到現(xiàn)在都沒勇氣去回想。 總比我好,我可是在高空突然墜機。左弦悻悻道,還以為自己要死了,沒想到會發(fā)生這種事。 木慈思索了一陣:那這么看來,確實只有我更適合檢票。 萬籟俱寂,草叢里偶然傳出幾聲蟲鳴,風簌簌抖動,荒蕪廢棄的站臺讓木慈想到了自己下車時的場景,他望著眼前的風景,不由得感到些許恍惚,輕聲道:簡直跟夢一樣,我當時下車看到的,也是這樣的景色,還以為自己到站了,實際上,這才是我的起點。 左弦咳嗽了兩聲。 如果我們選擇留下的話,也許這就會成為一個莫比烏斯環(huán)。溫如水分析道,火車上永遠會有我們?nèi)齻€人,重復冒險、找到信物、更替人生等等。 話音剛落,惡寒感瞬間襲擊了三人。 要是這樣說的話,這種站點會有新人嗎?木慈突然來了興趣,他直起身體,拿過礦泉水,只是礙于傷勢,仰頭低頭都不方便,差點把水喝到衣服上,左弦趁機給了他一根吸管,于是垂頭喪氣地咬著吸管喝水,含含糊糊道,他們應(yīng)該沒有我們這樣猶豫吧? 溫如水靠在車窗邊沉思:我可沒有你這么樂觀,比起我們,他們的情況恐怕更糟糕,與其說怎么上車,不如詢問,當一個人突然發(fā)現(xiàn)自己的身體里存在另一個意識時,會怎么做? 車內(nèi)陷入一陣沉默。 不過這也不要緊,畢竟對我們來講,新人究竟來自于哪個世界的,并沒有任何差別。左弦的聲音讓氣氛更加冰冷下去。 溫如水忽然又問道:那清道夫跟苦艾酒呢?他們倆也沒差別嗎? 在確定回程乘客跟新老乘客每次站點都會被分離到不同的地點之后,大多數(shù)人都選擇組隊下站,畢竟誰都不想陰溝里翻船,功虧一簣。 這一站除了他們?nèi)齻€人之外,實際上還有清道夫跟苦艾酒。 苦艾酒顯然是外國人,而清道夫過于神秘,因此左弦并沒有讓這個世界的自己去尋找這兩個人的下落。 雖說這是個和平社會,但不意味著不會發(fā)生流血事件。 哪怕已經(jīng)拿到回程票,可畢竟運氣永遠是個未知數(shù),誰都不知道在成團之前到底還要經(jīng)歷多少站,能夠提前下站,對每個人都是一種巨大的誘惑,連左弦都控制不住自己,更不要說清道夫和苦艾酒了。 不過有一點我很好奇。眼見氣氛愈發(fā)微妙起來,木慈急忙扯開話題,如果說每個站點都會有相應(yīng)的道具,只是我們拿到跟沒有拿到的區(qū)別,那這個世界會是什么?我們好像沒有接觸過什么特別的東西? 左弦露出一個陰沉的笑容:沒有嗎? 什么?這次就連溫如水都微微直起身來,專注地看過來,這個站點除了引誘我們留下之外,還有什么玄虛嗎? 兩張車票。左弦豎起手指,漫不經(jīng)心地說道,考慮到這個世界,我想到時候上去的同樣只有一個人,那么你認為另一個會是以什么身份上車?是新乘客,還是伴手禮呢? 空氣仿佛一下子凝滯住了,溫如水跟木慈張了張嘴,卻覺得自己好似有些呼吸不過來。 溫如水的臉色變得不太好:你的意思是?另一個意識以為這么做能讓自己活下來,實際上卻是讓出了主動權(quán)? 左弦點了點頭:沒錯,要是像我們這樣和平達成共識還好,一旦兩個意識互相爭搶,產(chǎn)生矛盾,你認為被火車帶走的怨恨,足不足夠讓人選擇殺死另一個享受美好人生的自己呢? 他的語速不緊不慢,語調(diào)也堪稱溫和,卻帶著強烈的表現(xiàn)力,描述的景象讓人情不自禁地兩腿發(fā)顫。 嫉妒是人類的原罪。 木慈動彈不得,只是喃喃道:這只是你的猜測吧? 是呢。左弦瞇眼笑了起來,像是只偷腥的貓,那雙黑溜溜的眼睛在他們身上滑過,這不過是我的猜測而已。 沒有人笑得出來。 半晌后,溫如水忽然說道: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除了藝術(shù)品鑒賞師之外,你其實還很適合做游戲策劃,特別是恐怖類的。 現(xiàn)在有了。左弦露出一個略顯促狹的笑容。 溫如水打量了他一會兒,瞇起眼,這是她警覺的模樣:你是不是又知道什么了?左弦? 老實說吧,這只是猜測而已。左弦微笑起來,每個都只是猜測而已,你難道指望我真的什么都知道嗎? 你的猜測,大部分時候意味著,你就是這么想的。溫如水毫不留情地拆臺。 木慈也皺起眉頭:我也很好奇,你又沒有任何線索,也沒有任何暗示,為什么會莫名其妙說出這個可能性,好像就單純?yōu)榱俗C明人性本惡一樣。 誰說沒有線索。左弦對木慈總是有一種特別的表現(xiàn)欲,他撅起嘴,略有些不高興地說道,我可是有理有據(jù)的。 溫如水咄咄逼人:請 其實這個推測并不困難,考慮到每一站必然會出現(xiàn)信物,當然,我們找不找得到另提,反正大多數(shù)信物都跟我們所經(jīng)歷的一切息息相關(guān),而在這個站點當中,既然沒有外部施加的壓力,那么最有可能的寶物就是我們本身。左弦猛然跳起來,險些撞到頭頂,你們承不承認這一點? 溫如水皺眉道:確實是有可能的猜想。 你們可以思考一下,我們?nèi)ミ^的站點,但凡有怪物或者是鬼魂,信物大多數(shù)都是他們的精神寄托。左弦抱著手臂說道,火車既然把它們當做交易物,說明需要這些東西。一輛火車需要什么?能量。那就意味著支撐它的能量很可能并不是地球上可見的也更實際的能源,而是精神力。 這就對上我們之前的猜測了,人對火車而言,極有可能本身就是一種資源,因為人類本身就能產(chǎn)生各種各樣的情緒,而火車以這些為食。溫如水緊接著說道,而且人還能為它搜尋能源物。 木慈慢慢往后靠去,不小心磕到腦后的大包也沒察覺到疼痛,他茫然地看著兩人,意識到自己在這場對話里有點格格不入。 其實這些想法是這個世界的左弦給的靈感。 這個世界的左弦將火車解析為高維傳送空間,而真正在火車上待過的左弦卻認為它并不單純是一個空間這么簡單。 反正它是我們不能理解的東西,你們可以把它理解為一種生命體,或者是某種機械產(chǎn)物,可能是某個外星人造的兒童火車,不小心掉到這個世界里來了。左弦道,總之,它主要的目的并不是故意折磨我們,而是在宇宙里覓食,好供以它存活下去,跳躍每個不同的維度,它養(yǎng)著我們,也許就像住在北極的愛斯基摩人養(yǎng)狗那樣,既是儲備糧,又可以拉雪橇狩獵。 這個猜想實在令人駭然,溫如水皺眉道:你認為火車是生命體? 左弦忍不住翻了個白眼:拜托,就連現(xiàn)存最頂尖的科技都未必能解析這輛來無影去無蹤的火車,難道你以為我可以靠意志力就去理解它,解析它嗎?這只是猜想而已啊,假使說,幾千年前的人類來到現(xiàn)代,他們看到汽車,知道它需要定期加油,需要休息,需要保養(yǎng)后,你認為他們能一下子分辨出這是一樣死物,還是一只活著的鐵馬呢? 車子沒有生命啊?木慈不假思索地回答道。 左弦歪頭看著他:那你知道火車到底有沒有生命嗎?你怎么知道它是不是單純不想理我們,又或者只是語言不通,要是人家是硅基生命,靠電波溝通,而我們?nèi)祟愓妙l率不同,完全無法聽見怎么辦。 木慈一時語塞。 確實,在很多科幻作品里,也提到過用電波互相傳遞信息的硅基生命。溫如水無奈地搖搖頭,也是,時隔數(shù)百年甚至數(shù)千年的人類對自己的科技都難以想象,更何況是跨越宇宙的東西,我們根本沒有足夠的知識來確認這一點,算了,你繼續(xù)說。 木慈忍不住開了個玩笑:如果這是一部電影的話,大概就會出現(xiàn)一個外星人來告訴我們前因后果了。 哈哈很好笑。左弦干巴巴地笑了兩聲,總而言之,我們雖然不能理解它的來源,但并不是說,我們就對此徹底沒有概念了。任何存在且發(fā)生的事物都可以總結(jié)出規(guī)律,不管出于什么原因,火車需要能源,它是為了這一點而進行空間跳躍,讓人類下站點去搜集物資,那么也就是說,每次我們下站,都等于它的一次狩獵。 溫如水已經(jīng)慢慢理解過來了:所以,每個站點一定會有獵物,它不會去空無一物的地方。而這個站點,我們沒有看到足夠明顯的獵物,因為獵物就是另一個自己。 沒錯。左弦摸了摸下巴,輕佻又愉快,好狗狗會咬死另一個自己,壞狗狗什么都不帶回來。 溫如水凝視著他,忽然嘆了口氣:有時候我真的不知道你跟火車,到底哪個讓我更毛骨悚然一點。 我就當你是在夸我了。 零時已至,火車呼嘯而來,敞開車門。 三人走下車,身體倏然往后傾倒,就像是脫去一層外皮。 你猜對了。溫如水伸手扶住另一個自己,讓她倒在副駕駛位上,對方正茫然地看著她,它對人性的把控就像你一樣精準,這實在讓人覺得有點惡心。 我真想把他拖進去。左弦怏怏不快地戳著自己的臉,五年后的他跟現(xiàn)在并沒有什么差別,就好像歲月停住了,他眼尖地發(fā)現(xiàn)一根白發(fā),驚恐地揪住,我五年后就開始長白頭發(fā)了? 這個世界的左弦怒視著另一個自己,可他被困在身體里,無法動彈,除了思維。 不知道是你老得太快,還是他嫩得出水。溫如水幸災(zāi)樂禍,順便,現(xiàn)在開始吃黑芝麻還來得及。 黑芝麻養(yǎng)頭發(fā)是騙人的。左弦憤怒地把那根白頭發(fā)揪下來,嫌棄地丟在地上。 只有木慈安靜地凝視著倒在座位上的自己,對方睜著眼睛,時間被停下了,他只能錯愕地看著這一切。 木慈突然覺得很奇妙。 實際上,分離開來后,木慈終于意識到他們兩人有多么大的差別。 他們有不同的生活方式,從而衍生出身體上的不同,這個世界的木慈更容易滿足,更喜歡嘗試新的事物,更勇于去做自己想做的事,因此他臉上的笑紋更多,更深,手也因為不同的嘗試而生長出繭子。 這不是一面鏡子。 哪怕都是木慈,他們也是截然不同的木慈。 兩個不同的世界在此刻短暫的交匯融合,木慈松開手,看著另一具身體徹底倒下,他再看不見對方的面容,卻知道在幾分鐘之后,這個世界的木慈就能夠回到正常的生活當中去,重新沐浴在光明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