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小到大他不止一次聽說過轉(zhuǎn)世之類的故事，但周圍誰也沒有親眼見骨。那就跟九尾天狐一樣，似乎只存在于虛無縹緲的神話傳說里，每個人說起來都頭頭是道，但是每個人都沒有親眼見過。

    對于這些半真半假的傳說，沈千帆并不怎么相信。

    沈千帆并不太相信小夏姑娘就是什么公主轉(zhuǎn)世的說法，他覺得這是老烏的心病和執(zhí)念發(fā)作了。不過老烏難得這么高興，一潭死水忽然活了過來，也沒人愿意掃他的興。

    小夏是不是公主無所謂，只要他自己愿意相信就好。

    燭陰原本是約他來吃飯的，但是楚行洲還在外面等著，沈千帆并不打算久留。

    “哥，這周末我想去收容區(qū)一趟?！鄙蚯Х⌒囊硪淼卣f。

    燭陰猛然抬頭看他，眼里滿是詫異和不解?！澳惘偭?，去那地方干什么？”

    他們好不容易才逃出來的，燭陰是一點都不想回到那個充滿陰影的地方。他也知道，那地方對于沈千帆來說也是一樣的，收容區(qū)對他們而言象征著少時那些不愿想起的經(jīng)歷。

    “哥我不是非要你陪我去的意思。我知道你討厭很那里，我也是?！鄙蚯Х吐曊f，“但沈小魚出現(xiàn)得太奇怪了，我得弄清楚它的來歷。我得確認(rèn)一下，它是不是從收容區(qū)里跑出來的小妖怪?！?/br>
    大家都心知肚明，那些來歷不明的流浪妖怪，十有**就是收容區(qū)里跑出來的。

    燭陰抬眼看著他，神情嚴(yán)肅：“如果是呢?！?/br>
    “不管是不是，我都會養(yǎng)著它?！鄙蚯ХJ(rèn)真地說。

    雖然沈小魚有時候很搗蛋，但他是真的把沈小魚當(dāng)成自己兒子養(yǎng)了。

    燭陰沉默片刻，隨后點了點頭，表示同意了。他也舍不得沈小魚，他在沈小魚身上看到了弟弟小時候的影子。

    “收容區(qū)現(xiàn)在的負(fù)責(zé)人我認(rèn)識，你應(yīng)該也認(rèn)識的。如果沈小魚真的是從收容區(qū)跑出來的，你直接讓他幫你辦領(lǐng)養(yǎng)手續(xù)就可以了?！睜T陰說。

    沈千帆奇道：“現(xiàn)在的負(fù)責(zé)人我認(rèn)識？是誰？”

    他的交友范圍這么窄，根本就不認(rèn)識幾個小妖怪。他怎么會認(rèn)識的？

    燭陰像是在憋笑，但是隨后忍不住直接笑了起來。

    好不容易等他笑完了，才對沈千帆說：“你大概不記得了，但是人家八成還著記仇呢。嘶，就是你小時候經(jīng)常欺負(fù)的那只小龍貓，你說它是大老鼠。”

    “……”

    有這中事嗎？沈千帆皺著眉頭想了想。

    他小時候干過的搗蛋事太多了，他有點記不清楚了。

    不過他確實隱約記得，當(dāng)時他們家附近好像住著一只灰色的大老鼠來著。

    燭陰拍了拍他的肩膀：“自求多福吧?！?/br>
    ......

    閑聊進入尾聲時，沈千帆問起Andes的去向。

    燭陰起身，走到某個房門前猛踹了兩腳，大喊：“起床了，雕老二。月亮?xí)衿ü闪??！?/br>
    房間里穿來悉悉索索的動靜，幾分鐘后，Andes才打著哈欠從休息室里走出來。

    他現(xiàn)在的形象不方便見人，每天都裹得跟個干尸一樣，全身上下只露出一雙眼睛。也還好最近天氣冷，沒有顯得特別奇怪。

    “千帆?！盇ndes看了他一眼，奇怪道，“咦，楚總呢，怎么沒跟你一起？”

    話音剛落，沈千帆就感覺到燭陰那對散發(fā)著幽幽綠光的蛇瞳驟然對準(zhǔn)了自己。他頓時如芒刺背，只能硬著頭皮說：“沒有?！?/br>
    燭陰這才挪開了視線：“你是不是又去和他鬼混了？離他遠點，那家伙真的很可疑。”

    沈千帆低著頭，不好意思吭聲。

    別說離遠了，他們最近天天零距離親密接觸，脖子上的吻痕都還沒消呢。

    老烏正對著鏡子梳理假發(fā)，這會兒從鏡子后面探出頭來，問道：“對了千帆，上回你問的那個紋身的事，有進展了嗎？”

    楚行洲的紋身……

    沈千帆點點頭說：“我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br>
    楚行洲身上的紋身，和住在不周山腳下的紅狐貍家族的家紋相似。

    他懷疑這兩個圖案同根同源。

    “我猜，如果野史記載的那段傳說是真的，這圖案就應(yīng)該是某中具有信仰意味的圖騰——這些狐貍的祖先曾經(jīng)信奉過那只外表像貓、名為猁的神獸。在后世流傳的過程中，圖案被簡化了一部分。”

    沈千帆說：“但只是猜測，不一定對。老烏，還得麻煩你去調(diào)查一下，這段野史的來源?！?/br>
    老烏拍了拍胸脯：“沒問題。”

    “這就對了，他是狐貍精。”燭陰顯得非常興奮，就好像抓到了什么把柄，摩拳擦掌，“他媽的，我就說那家伙一定有問題?？矗偩@就露出尾巴來了。千帆，你怎么看破他是狐貍的？”

    沈千帆猶豫地說：“哥，其實是他自己告訴我的。”

    燭陰明顯地一愣，語氣里滿是懷疑，幾乎是一字一頓：“?。克约焊嬖V你的？”

    “嗯?！?/br>
    簡直離譜。

    “他為什么會告訴你這個？”燭陰皺眉道。

    自從盯上這個身份可疑的楚總以后，燭陰調(diào)查了許久也沒調(diào)查出點眉目，這反而激起了他的斗志。結(jié)果還沒等他再接再厲，把姓楚的老底扒干凈，人家竟然就這樣自爆了，把自己的妖怪身份告訴了沈千帆。

    “這是為什么？”燭陰想不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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