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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院子里月光似水,銀光瀲滟,一腳踏出去,天高地闊,何處不是風(fēng)景? 凌霜雪沒有起身相送,阿昭站在院子里和沈灼低語,他問沈灼:你不好奇我叫你出來是為什么? 沈灼看著阿昭,沒有作答。阿昭要他相送便有支開凌霜雪的意思,如果說沈灼一開始有好奇心,那么此刻阿昭問出來,他的好奇心就沒了。 你就不想問問我十年前你師尊都為你做了什么?阿昭不死心,循循善誘,一副快來問我,我什么都知道的樣子。 沈灼無奈地彎起嘴角道:前輩,我現(xiàn)在明白為什么剛才師尊要你走。 阿昭疑惑地挑眉,沈灼道:師尊對你提到十年前的事感到抗拒,顯然是不想我知道的太清楚。但其實就算你們不說我也知道,我驟然失蹤后,師尊必定為我付出很多。我不問你不是對此漠不關(guān)心,而是不希望師尊難為情。 和阿昭這外向又自來熟的性格不同,長久的獨居讓凌霜雪習(xí)慣隱藏自己的感情。比起言語更多的是行動,沉默久了,便不喜歡表達。若是旁人拆穿,他表面若無其事,內(nèi)心卻會覺得別扭。 在他看來,他不過是做了身為師尊該做的事,不值得宣揚炫耀。 阿昭嘖嘖兩聲,對沈灼刮目相看。他抬手拍拍沈灼的肩,大笑兩聲揚長而去。 此地風(fēng)月依舊,清幽寂靜,人卻不似從前,只有孤獨相伴。 阿昭來無影去無蹤,幻月仙宗內(nèi)除了凌霜雪無人能察覺到他的動靜。沈灼在院子里站了好一會兒才掩上大門,轉(zhuǎn)身回屋。 凌霜雪在擺弄手上的金鐲,看見沈灼進來就停了手。這鐲子在他們回來的路上響的頻繁,阿昭出現(xiàn)后卻沒了動靜。 這鐲子的聲響是各個界神之間的一種聯(lián)絡(luò),不過也就阿昭頻率高一些,其他人可沒他那么煩人。 沈灼的目光從凌霜雪的手腕上劃過,隨后視線下垂落在凌霜雪的腳踝上,頓了頓,不著痕跡地挪開。 那個他打著荒唐的旗號買下來的鐲子,到現(xiàn)在都還在他的儲物戒里,沒有送出去的機會。 沈灼和凌霜雪在幻月仙宗住了幾天,這期間凌霜雪還是老樣子,住在后山不出門,沈灼不同,他前后拜訪了宗門內(nèi)的多位長老和同門。其中有曹瘋子的師尊,也有衛(wèi)櫻長老。 曹瘋子已逝,他師尊面對沈灼的拜訪只是幾聲輕嘆,沒有多余的話語。而衛(wèi)櫻直接拒絕了沈灼的拜訪,閉門謝客。 江凌這件事對她有著不小的打擊,如今宗門除了時淵夜外,旁人很難再見她一面。 沈灼在她門外站了一個時辰后離去,他給出了誠意,見或不見還是衛(wèi)櫻說了算。 除去這些長輩,沈灼和溫如寧的接觸最頻繁。許琦把小尖塔樓交給沈灼,但小尖塔樓的根基畢竟在幻月仙宗,沈灼不在宗門這些日子,還需要有人從中幫襯。 溫如寧義不容辭,他和時淵夜一直都清楚小尖塔樓的發(fā)展,和小尖塔樓互利互惠。如今許琦赴義而亡,他們也不會虧待了小尖塔樓。 有了溫如寧幫襯,沈灼也算了卻一樁心頭事。 他得以重回此間,洗刷冤屈,過往該做的事都堆在這幾日,忙起來便是腳不沾地。這樣連軸轉(zhuǎn)了幾日把事情處理完,沈灼和凌霜雪就打算回花錦城。 臨行前一日,凌霜雪總算起身活動了一下,出門去見時淵夜。他回來那么久還沒和時淵夜打聲招呼,現(xiàn)在又要走,自然要過去一趟。 嬌嬌見他出門連忙跟上,等沈灼想起來找它,它已經(jīng)跟上主峰,叼走了九尾貓,氣的時淵夜吹胡子瞪眼。 你就不能管管它?它把我的貓都帶壞了!時淵夜痛心疾首,他就這一只貓,好生看護,但還是攔不住外賊。 嬌嬌知道時淵夜是在說它,走到門口便停下來,把嘴里的九尾貓放在地上,給它舔了舔毛,抬頭看著時淵夜。見時淵夜還在生氣,它又舔了舔九尾貓,一臉無辜相。 九尾貓仰起頭蹭它,尾巴搖的歡快。 它這什么意思?挑釁我嗎?時淵夜見狀更氣了,可是對面是師弟的寵物,他不能動手。 凌霜雪瞧了一眼,平靜道:嬌嬌的意思是它可以照顧好九尾貓。 大貓之間相互順毛是友好的表現(xiàn),嬌嬌尤其喜歡用舌|頭舔遍九尾貓全身,把它的皮毛打理的柔順光滑。它對待九尾貓一向小心翼翼,還以為時淵夜生氣是怕它欺負九尾貓。 凌霜雪解釋聽起來沒有什么問題,時淵夜不悅的神色稍緩。可是還不等他完全放松下來,他忽然福至心靈,怒道:我的貓我能照顧不好?我看它是色膽包天。 凌霜雪淡定飲茶,對時淵夜現(xiàn)在才反應(yīng)過來并不意外。 我好好的一只貓時淵夜抬手欲施法,想了想不妥又放回去,沉默好一會兒,郁悶道:下次這只雪豹沒有聘禮就別過來了,我養(yǎng)大的貓,不能讓它白占便宜。你也讓你家那小子懂事點,雪豹來偷貓多少次了,他心里沒點數(shù)嗎?該談事談事,該下聘下聘,懂不懂? 雖然時淵夜在氣頭上,但他并沒有阻攔這兩只妖獸在一起。不僅如此,他思緒還轉(zhuǎn)的快,都開始安排終身大事。 凌霜雪聽的心頭一空,他看著杯盞的茶水倒映出自己的身影,忽然問道:給貓下聘你要什么? 時淵夜下巴微揚,道:這得看他的誠意。 凌霜雪挑眉,道:那給人下聘呢? 給人下聘?時淵夜沒有反應(yīng)過來,只覺得凌霜雪這話古怪。他重復(fù)了一遍,越說越詫異,最后猛然反應(yīng)過來,驚的僵直了身體:給人?給誰! 凌霜雪看著他不說話,露出一個意味深長的笑。 作者有話要說:這兩天是病了,沒什么精力碼字,后續(xù)會恢復(fù)更新 第一百六十二章 晉江獨發(fā) 沈灼和凌霜雪離開之時只有時淵夜前往相送,在時淵夜幾乎要殺死人的目光中,沈灼滿肚子不解地踏上回家的歸程。 他不記得自己這幾日得罪了時淵夜,明明每件事都辦的妥當(dāng),時淵夜也是贊賞有加。這才一晚上的功夫,時淵夜看他的眼神就完全變了,仿佛他是窮兇極惡,十惡不赦之徒。 沈灼毫不懷疑,若非凌霜雪就在身側(cè),時淵夜肯定會暴起發(fā)難。 沈灼想不明白,玩笑般和凌霜雪閑談:師伯今日是怎么了?我應(yīng)該沒有得罪他! 凌霜雪對此心知肚明,可他現(xiàn)在還不打算讓沈灼知道,含糊道:可能是嬌嬌偷貓,他心煩。 嬌嬌愛叼九尾貓也不是什么稀罕事,沈灼之前制止過,但是無濟于事。昨夜嬌嬌跟著凌霜雪一起去了主峰,凌霜雪這個回答還有一點說服力。 沈灼覺得有理,但還是有些奇怪,他一時也說不上來。蹙眉思索片刻,目光落在凌霜雪身上,遲疑道:我怎么覺得和師尊有關(guān)?難不成師伯是不高興我又把你帶走? 師兄知我身份,豈會在大是大非面前耍小孩子脾氣?凌霜雪搖頭輕笑,否定了沈灼的想法。 不單單是貓,又不關(guān)凌霜雪的事,沈灼這下是徹底的一頭霧水。 凌霜雪見他苦惱,輕咳一聲,思索片刻道:昨日師兄提及你,希望你早日達到尊者境。 沈灼剛穩(wěn)定宗師境不久,而宗師境和尊者境之間還有很長很長的距離,不單單是修行,還有心境的磨練和感悟。時淵夜這個時候要他進入尊者境,未免cao之過急。 沈灼心里詫異,但仔細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畢竟他手上有一個可以作弊的修煉器,逐步成型的小世界。 師伯對我給予厚望,我又豈能讓他失望?回去以后我一定努力修煉,不會辜負師尊和師伯的期望。 沈灼信心滿滿,磨練和感悟他都不缺,唯有修行要一步一步來,腳踏實地。 凌霜雪嗯了一聲,結(jié)束了這個話題。沈灼一門心思在修煉上,又哪里能想到這句話其實被凌霜雪變了意思。 昨夜凌霜雪暗示時淵夜自己和沈灼的關(guān)系,不出所料時淵夜在短暫的吃驚錯愕后,怒不可遏。他養(yǎng)大的九尾貓被嬌嬌拐走了不說,現(xiàn)在連自己捧在掌心的親師弟也要被同一個人拐走,這叫時淵夜如何不怒? 可是一想到凌霜雪背負著屬于他的責(zé)任一個人孤獨地活下去,孤寂淡漠,和人世漸行漸遠,沈灼的出現(xiàn)帶來不一樣的顏色,讓他死水般的生活驟然活過來,時淵夜心里那點火氣就偃旗息鼓。 他可以寵著凌霜雪,護著凌霜雪,為凌霜雪做一切,可這都不能改變他們身份間的差距。這一個千年相安無事,但下一個千年誰又能說的準(zhǔn)? 凌霜雪站在世界之巔,他準(zhǔn)定要背負整個修真界,不能為任何人停留。時淵夜此刻能夠追趕他,不僅是因為自身足夠強大,還是因為幻月仙宗是玄門之首。 但一個人的力量是有限的,玄門的勢力劃分也會變動,凌霜雪總有走遠的一天,時淵夜不可能永遠陪著他。 而沈灼不一樣,哪怕他此刻還不夠優(yōu)秀,但他發(fā)展的空間遠超時淵夜,他還能往前走很遠很遠的路,能夠一直一直陪著凌霜雪。 時淵夜的憤怒敗給了現(xiàn)實,比起世俗倫理,他更擔(dān)心凌霜雪獨自一人游離于世,沒有歸途。 他在惆悵中默認,卻不愿意輕易的低頭。 達不到尊者境,他如何能夠照顧好你?時淵夜開始雞蛋里挑骨頭,非要找出個阻攔的理由。 凌霜雪的病也是時淵夜的心頭刺,他需要的丹藥非一般人能夠煉制,時淵夜用尊者做目標(biāo),心里清楚沈灼辦得到,但面子上還是要做個樣子。凌霜雪對此心知肚明,他沒有拆穿,換個說法告訴沈灼。他知道時淵夜不會阻攔,他這個師兄嘴上說著生氣,心里卻是在為他謀劃。 回程不需要趕時間,沈灼和凌霜雪走的不快,偶爾累了也會找個城池歇腳。 墨家和沈家的戰(zhàn)場從一開始的暗潮涌動到擺上明面,玄門的各方勢力也發(fā)生不小的變化。他們或是站隊,或是中立,氣氛劍拔弩張,對沈灼被奪舍一事也是態(tài)度不一。 沈灼路上經(jīng)過沈家重新開起來的商道,因為有溫家的幫襯,那些蠢蠢欲動的人也只敢干看著,不敢輕易出手。 比起沈家這邊逐漸步入正軌的現(xiàn)狀,被煉藥師公會除名后的丹心宗境遇并不好過,各地的丹藥鋪子被煉藥師公會一鍋端,查出的問題丹藥集中銷毀,這讓本就不多的聲望更是一落千丈,遭到千夫所指。 明面上的生意辦不下去,丹心宗只得轉(zhuǎn)入地下,成為墨家這股勢力背后最強大的供藥鏈,依附墨家而活。 而給墨家當(dāng)走狗又豈是容易的事? 在城池落腳這段時間,沈灼陸陸續(xù)續(xù)收到來自四面八方的消息,其中有小尖塔樓,也有萬寶樓。小尖塔樓公事公辦,而萬寶樓的消息輕松隨意,圖個方便。 沈灼處理這些消息,抽絲剝繭,對事態(tài)的了解更加透徹。而就在他消化完這些消息后,萬寶樓暗樓的人突然找上門來。 簡潔大方的客棧廂房內(nèi),沈灼吃驚地看著眼前單膝跪地,態(tài)度恭敬的黑衣人,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不敢置信道:你剛剛說什么?你讓我救誰? 黑衣人面無表情地重復(fù)了一遍:少主和首領(lǐng)不知道犯了什么錯,少主被帶回本家閉門思過,而首領(lǐng)被收回權(quán)利,我們暗樓現(xiàn)在轉(zhuǎn)由樓主接管。還請表公子看在一起長大的份上,幫幫少主和首領(lǐng)。 沈灼倒吸一口氣,不解道:舅舅是打算重出玄門? 黑衣人沒有回答,這話他也答不上來。段炎淳已經(jīng)是半隱退的狀態(tài),不可能心血來潮又出來插一腳年輕人的事。 沈灼看向凌霜雪,這事顯然詭異。 段寒舟和段無云一向謹慎,辦事滴水不漏,甚少出現(xiàn)差錯。而且就算其中一個人稍有失誤,另一個人也能及時補上,配合極度默契,不可能出現(xiàn)兩個人同時出錯,還惹得段炎淳發(fā)怒的情況。 凌霜雪對此也沒有頭緒,輕搖了搖頭。 沈灼略沉吟,對黑衣人道:你來這里我舅舅可知道? 黑衣人愣了一下,身體僵直,他明顯是偷偷報信,又怎敢讓段炎淳知曉? 首領(lǐng)和少主待我不薄,如今他們二人有難,我又豈能袖手旁觀?若是樓主知道我前來求你,按照暗樓的規(guī)矩,我這條命算是沒了。但我不后悔,表公子,懇請你前往本家,將少主帶回來。 黑衣人雙膝跪地俯身,直接給沈灼磕了一個響頭。 沈灼抬手制止黑衣人的行動,讓他起來回話。這些年暗樓變動不小,穿越者完全接觸不到,以至于沈灼對暗樓的人沒有太深的印象。 黑衣人眼眶微紅,雖是面無表情,卻也能讓人感受到他的焦慮和難過。他是真心實意為段家兩兄弟出頭,希望能盡自己的一份力。 段炎淳接管了暗樓,分開段無云和段寒舟,幾乎是雷霆手段,對外沒有任何的解釋,黑衣人也是知之甚少,能說的就那么多。 沈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事關(guān)兄弟二人,他不能不管。 寒舟的事就是我的事,但我現(xiàn)在知道的東西太少,不能先去找他。你說我舅舅和段大哥還在花錦城,我就先去見他們二人。至于你,如今事態(tài)不明,你先去小尖塔樓避一避。等事情有了結(jié)果,我再考慮你的去留。 黑衣人不能回萬寶樓,沈灼只能把他放在眼皮子底下,明為保護,實為看管。黑衣人猶豫了一下才答應(yīng)下來,他和小尖塔樓的人有信息上的往來,知道如何聯(lián)系他們,這一點倒是不需要沈灼cao心。 沈灼送走黑衣人,沉默片刻,和凌霜雪面面相覷。他們二人離開花錦城的時間并不長,而且中間一直有信息傳遞,但這一點不管是萬寶樓還是小尖塔樓都沒有提到。 萬寶樓不說可能是段炎淳授意,小尖塔樓不說也有可能是不知道。畢竟段炎淳是樓主,他要做什么樣的變動都很正常。 沈灼頭疼地揉著額角,困惑道:我收到的消息里沒有任何可以引起萬寶樓變動的事,舅舅突然做出這種決定,恐怕不是公事。我想不明白,什么樣的私事才會讓他那么生氣。 私事?凌霜雪聽見這話,神色微恙,他沉思片刻,忽然想起了什么,略顯猶豫地看了沈灼一眼,道:你覺得段寒舟和段無云怎么樣? 很好啊,都是重情重義的性子。 我不是說這個。凌霜雪斟酌道:我是指他們的關(guān)系。 關(guān)系也很好,雖然他們不是親兄弟,但一直以來都勝似親兄弟,形影不離,配合默契,一個往東,另一個絕不往西,就像是光和影的關(guān)系,密不可分。沈灼對這二人的感情深有體會,描述起來多是贊美之詞。 凌霜雪見他說的一本正經(jīng),就是沒有稍微的轉(zhuǎn)一下彎,嘴角微揚,眼底無奈和寵溺摻雜,蕩漾出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