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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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語蒼白,不如實際行動來的真實。 他們的選擇通過了段炎淳的考驗,從此段炎淳和段夫人就是他們堅實的后盾,支持他們勇往直前。 段寒舟徹底呆住了,視線變得模糊,他眨了眨眼,晶瑩的淚珠一顆顆地滾落。 段炎淳抬起手,道:這愛哭的毛病怎么還沒好? 他擦去段寒舟臉上的淚痕,交代兩句讓段寒舟借著被禁足的風(fēng)波配合段夫人抓內(nèi)賊。段寒舟一面忍住流淚的沖動,一面點(diǎn)頭答應(yīng)。 段炎淳囚他兩除了是考驗,也是做局,他事先就和段夫人商量好了,一個守本家,一個守花錦城。 目前為止,事情進(jìn)展的都很順利,除了沈灼和凌霜雪這個插曲。 思及此,段炎淳又忍不住開始頭疼,他知曉了這樣重要的事,一時也是兩難,不知道該不該告訴葉瀾溪和沈驍。 凌霜雪這身份,他們也無人敢過問,可事情總不能就這樣稀里糊涂地就算了。 算起來沈灼從被奪舍到回到自己的身體,也不過才半年的時間。 短短半年,他和凌霜雪怎么就 這下輪到段炎淳想不明白了,他憂心忡忡,聯(lián)想起之前凌霜雪護(hù)著沈灼的一幕幕,心里越發(fā)沒底。這位退隱多年的大能修士,為了沈灼重出玄門,除了是師徒,也隱含著更深的情意。 段炎淳不愿坐以待斃,交代完段寒舟,便去前院尋沈灼三人。 沈灼和凌霜雪在侍者的帶領(lǐng)下進(jìn)了會客廳,因為被段寒舟無意間點(diǎn)出關(guān)系,沈灼此刻有些沉默。 他和段寒舟不一樣,段寒舟顧慮段炎淳沒想過要和段無云公開,但沈灼考慮過有機(jī)會向爹娘坦白。其他人知不知道無所謂,但他的爹娘不一樣,他們是他的至親,他的家人,他需要他們的肯定和祝福。 但這一切應(yīng)該發(fā)生在天時地利人和的情況下,而不是如此草率。 凌霜雪端起侍者送來的茶輕抿一口,香雪草的味道清冽,讓人靈臺清明。他見沈灼神色不安,便知是因為剛才的事,道:你在擔(dān)心段樓主把事情告訴你爹娘嗎?如果你不想,我可以抹除他的記憶。 沈灼搖頭,道:我如今沒有萬全之策,我是擔(dān)心事情不受控制,反而委屈了師尊。 爹娘的怒火沈灼可以承擔(dān),旁人怪異的眼神他也可以無視,但若是因此讓凌霜雪承受千夫所指,他恐怕很難冷靜。 凌霜雪神情微怔,被人一心一意護(hù)著的感覺讓內(nèi)心的冰冷都變得溫暖起來,他的眼底有笑意:如今正值沈家和墨家相斗之時,我看還是別讓他們?yōu)榇藷┬模螛侵髂沁呂襾斫鉀Q。 不用,師尊不必勞神,我會有辦法的。沈灼拒絕了凌霜雪的提議,他被段寒舟勾起了思緒,神識觸碰到儲物戒里的鐲子,心里有了別的想法。 段寒舟遺憾當(dāng)初沒能堅持,錯失這個鐲子。他問沈灼要時,一點(diǎn)也不像再開玩笑,可見這個鐲子另有深意。 沈灼自從得到它,一直沒有找到機(jī)會,或許這次可以試一試。 他認(rèn)定了凌霜雪,此情此意,此生不改。 師尊,我們上次拜的天地,作數(shù)嗎?沈灼的神識從鐲子上收回,突然問起上次喝醉酒,拉著凌霜雪在后山對月三拜之事。他當(dāng)時借著酒勁,一時沖動,如今想來,過于草率荒唐,不夠誠意。 凌霜雪一時沉默無言,沒有回答。 三拜的第一拜是天地,而凌霜雪便是天地的代表,他低下頭的那一刻便是天地做媒見證,婚契生效。 那一|夜他問沈灼的話,又何嘗不是問自己?沈灼醉酒不知,他卻一清三楚,他說沈灼胡鬧,但實際真正胡鬧的人是他。 沈灼見凌霜雪久久不答,便以為那夜不作數(shù),失落之余內(nèi)心又有一點(diǎn)暗搓搓的欣喜。 第一次糊里糊涂,不成體統(tǒng)。既然不成數(shù),那他不就可以認(rèn)認(rèn)真真來一次?這份情誼并不孤獨(dú),他們拜堂之時,應(yīng)有龍鳳呈祥,高朋滿座。 沈灼正想著,門外晃過一道身影,段炎淳抬腳進(jìn)門。他先是看了沈灼一眼,欲言又止,隨后才把目光轉(zhuǎn)向凌霜雪,他說這邊的事已經(jīng)處理完了,詢問凌霜雪可需要歇一|夜再走? 凌霜雪想著路程不遠(yuǎn),道:花錦城離這不遠(yuǎn),我和沈灼就不叨擾了,先行一步。 段炎淳猶豫了一下沒有挽留,凌霜雪泰山崩于前而神色不變,段炎淳看不出他心中所想,但事情就在眼前,不需要想也很容易懂。 他們關(guān)系如此,留下徒生尷尬,還不如就此離去,給雙方一點(diǎn)時間。 而且剛才沈灼那句拜堂的話段炎淳聽見了,他站在門外沒辦法自然地走進(jìn)來,大腦發(fā)蒙,不知道飛進(jìn)去多少只蜜蜂。 他以為喜歡已經(jīng)夠離譜了,沒想到沈灼還有更離譜的等著他。 第一百六十七章 晉江獨(dú)發(fā) 師徒二人來去匆匆,不像是要談?wù)碌臉幼?,段家的那些老古板暗暗松了口氣。只要不涉及他們的利益,沈灼就是在段家玩出朵花來,他們也懶得過問。 沈灼他們回到花錦城的第二日,段炎淳也從本家歸來,他解了段無云的禁令,和他一番促膝長談,他希望段無云能夠理解他身為一個父親的考量,不是所有的事情都能憑著一腔的熱切沖動就可以被允許。 任何人在做一件事之前都要對后果有著充分的認(rèn)識,不計后果的胡來只會帶來無盡的悔恨和傷痛。 暗樓的力量再度交到段無云的手上,段炎淳清閑下來,開始思考如何處理沈灼這件事。 沈家事情多,沈灼白日除了要忙于洗髓丹的煉制,還要研制新的丹方,擴(kuò)大沈家的市場。他手上有不少稀缺的藥材,丹方也遠(yuǎn)超現(xiàn)世所存。在不違背規(guī)則的情況下,用以造福此界才是正途。 凌霜雪不擅長煉丹,但在陣法和煉器上無人能及,他為沈家布置新的法陣,也給一些修為微末,但煉丹天賦奇高的弟子煉制防身靈器,以免他們遭人偷襲。 感情的暴露并沒有給二人帶來太大的麻煩,他們順其自然,遵從本心。平日里成雙出入,如今還是形影不離。 凌霜雪煉器損耗過多時,沈灼依舊自覺地靠過去給他渡氣。有他這顆移動的人形丹藥,凌霜雪把時淵夜給的丹藥都收起來,以備不時之需。 沈家的人只當(dāng)他們師徒感情深厚,早已見怪不怪。凌霜雪對旁人波瀾不驚,唯獨(dú)對沈灼絕對是噓寒問暖,無微不至。 日子一天天過去,就在沈灼以為段炎淳不會過問這件事時,段炎淳突然現(xiàn)身,把他堵在沈家的藥坊。 段炎淳一臉嚴(yán)肅,他思前想后都覺得不能先去見葉瀾溪,而是選擇來見沈灼,他打算和沈灼單獨(dú)談?wù)劇?/br> 沈灼心里早已預(yù)見這一天的到來,他并不意外,反而如釋重負(fù)。他請人給凌霜雪帶去口信,說自己今日會晚點(diǎn)回去。 外面人多眼雜,舅舅不如就在這藥坊的靜室坐一坐。 沈家的藥坊安靜,來往的多是沈家弟子,旁人甚少踏足,在這里談事,不用擔(dān)心隔墻有耳。 沈灼新沏了一壺茶,他給段炎淳倒了一杯,神色平靜,內(nèi)心毫無波瀾。他已經(jīng)做好了準(zhǔn)備,無所畏懼。 段炎淳倚著椅子,凝視著眼前這個多年不見的外甥,更多翻滾的是關(guān)于他年少的記憶,鮮活而久遠(yuǎn)。 在眾多的兄弟,沈灼一向是最不讓人cao心的一個,他聰明理智,知進(jìn)退,懂取舍。所有人都預(yù)感他將來前途無量,對他給予厚望。 沈灼當(dāng)然也是不負(fù)眾望,即使轉(zhuǎn)眼十年已過,從云端跌入泥潭,他也不會自暴自棄,依舊堅定不移地穩(wěn)步向前,重回巔|峰。 段延淳對他一向放松,未曾想過有一天會干涉他感情上的事。 凌尊者身為前輩,他的私事我本不該置喙,但偏偏這私事里還有一個你。你喜好男風(fēng)無傷大雅,為什么非得是凌尊者呢?無云和寒舟是從小一起長大,青梅竹馬,日久生情,可你們呢?十年奪舍,你們這師徒情都短暫的可憐,怎么還變了質(zhì)? 段炎淳沒有和沈灼兜圈子,開門見山。 十二年前,年僅十三歲的沈灼拜入凌霜雪門下,一年后,穿越者奪舍他的身軀,從此不知魂歸何處。此番得以重回rou身,不過短短半年,師徒情誼都寫著陌生,又怎么會碰撞出別的火花? 段炎淳不理解,這段感情在他眼里,突兀多過荒唐。他甚至在想,這段感情里究竟是誰占據(jù)了主導(dǎo)位置? 舅舅,你該不會以為那日我?guī)熥鹉蔷湮疫@十年得他所助是為了維護(hù)我吧?段炎淳的話讓沈灼不禁發(fā)笑,他引導(dǎo)段炎淳回憶起那日揭穿墨卿語真面目時,凌霜雪對沈灼十年魂魄游蕩的解釋。 段炎淳依稀記得是有這樣一件事,但未免太過匪夷所思,大家都只當(dāng)是借口,大多沒有放在心上。 他既然知道你被奪舍,這十年又為何無動于衷?反而任由墨卿語毀壞你的名聲,顛覆沈家?段炎淳越發(fā)不解,旁人也就罷了,凌霜雪可是師尊。他放縱事態(tài)越來越嚴(yán)重,沒有解釋,近乎神隱。 一想到沈灼這些年平白遭受的罵名,對于他和凌霜雪的感情,段炎淳心頭的疑慮更重。 我被奪舍一事說來復(fù)雜,師尊并沒有袖手旁觀,他因為某些原因不能對奪舍進(jìn)行干涉,只能裝作毫不知情。這十年魂歸四方,我也以為自己孤獨(dú)飄零,但后來我才知道,師尊一直就在我身邊,是他在護(hù)著我。 沈灼平靜地訴說驚心動魄的過往,嘴角帶著笑意。 段炎淳等人眼中的十年對他而言是一次又一次的輪回,早已算不清是多少個春秋日夜,他作為宿主行走各個位面,短暫的結(jié)識又分離,唯一不變的羈絆是他和凌霜雪。 他行于世,走過的每一步都在凌霜雪的眼中。凌霜雪知道他吃過的苦,遭過的罪,他看著他成長,從意氣風(fēng)發(fā)的少年郎到進(jìn)退有度的翩翩君子。 他們的感情在旁人看來的確有著很大的落差,但這份情意來的并不突然,他們特殊的身份讓他們成了彼此的唯一。 沈灼被凌霜雪偏愛,他深陷泥潭之時,本以為孤立無援,卻發(fā)現(xiàn)凌霜雪慢悠悠地跟在他身后,成了他孤注一擲的意外之喜。 不僅如此,對于沈家凌霜雪愛屋及烏。他理應(yīng)出手干涉,讓沈家回歸原本的軌道,一步步走入低谷。但為了沈灼考慮,凌霜雪改變了因果,他讓沈家短暫地應(yīng)了命運(yùn),隨后在沈灼手上開啟新的繁華。 沈家強(qiáng)盛之時,幾乎壟斷煉藥業(yè),就算是煉藥師公會也要給三分薄面,從不當(dāng)面駁沈家的面子。那時的沈家何其風(fēng)光榮耀?可是樹大招風(fēng),盛極而衰,在這些榮耀背后,又有多少人等著沈家跌入谷底? 沈灼微抬頭,目光越過低矮的屋檐,看向遙遠(yuǎn)的天際。夕陽落入屋脊之后,晚霞燒紅了半邊天,這短暫而絢爛的美景往往轉(zhuǎn)瞬即逝。 他自小天賦出眾又是獨(dú)子,身上承載了沈家大半的希望,沈家的命運(yùn)和他息息相關(guān)。只是這個息息相關(guān)的背后,不是大家期待的帶領(lǐng)沈家走向另一個輝煌。 他原本的命運(yùn)是和沈家緣盡,蒼生和沈家,他只能選一個。 但是現(xiàn)在不一樣了,不管是蒼生還是沈家,他都能選。 沈家人心不和,一直以來暗潮涌動。奪舍只是加速了矛盾的激化,讓那些人以為到了天時地利人和的地步。所以就算沒有奪舍,這一切還是會發(fā)生,只不過會更晚一些,背后的推手也會謀劃的更周全,不會給沈家起死回生的機(jī)會。 天際的晚霞淡去,留下一抹淺紫。 沈灼收回視線,笑吟吟地看著段炎淳,道:我?guī)熥甬?dāng)初選擇袖手旁觀恰恰是最好的相助,沒有那些人造勢,沈家又怎么能拔除毒瘤?舅舅若是因為此事對師尊有怨,師尊豈不是太過冤枉?他若真的對沈家不管不顧,怎會陪我出山,步步相護(hù)? 從幻月仙宗到花錦城這一路,凌霜雪對沈灼的看護(hù)不用說,明眼人一眼就能瞧見。段炎淳也曾在客棧見識過,那個陪著沈灼沉默少言的劍尊。 他淡化自己在世人眼中的存在感,讓沈灼成為焦點(diǎn),閃耀明亮。 段炎淳一時無言,他眼中的突兀是沈灼和凌霜雪朝夕相處的點(diǎn)滴,沒有誰引導(dǎo)這場戀愛,相愛是因為心動。 看來我更像是個棒打鴛鴦的惡人。段炎淳自嘲輕笑,不禁搖頭嘆息。 沈灼道:舅舅說笑了,你也是關(guān)心我才會過問這些事。倘若你對我沒有那么深厚的情感,又何必在意我是否真的是因為喜歡才想和師尊在一起? 沈灼還是那么貼心,說的話也戳人心窩子。段炎淳的心里像是照進(jìn)一束陽光,暖暖的,就算真的還有那么一點(diǎn)不樂意,此刻也已經(jīng)煙消云散。 他喝著沈灼泡的茶,冷冽的茶香讓人心曠神怡。 他摩|擦著杯底,若有所思,沉吟道:知道你不是把什么奇奇怪怪的理由當(dāng)成了喜歡,我心里自然為你高興。但我這關(guān)你過了,你娘那關(guān)怎么辦? 葉瀾溪不是段炎淳,身為娘親,她所考慮的會和段炎淳有所不同。 沈灼此前透露過一些無關(guān)緊要的消息,但關(guān)鍵的部分還沒來得及開口。段炎淳問,他也只有搖頭。 段炎淳見狀,道:不如我去幫你探探你娘的口風(fēng)? 事情管了一半就撤手不是段炎淳的風(fēng)格,既然過問了,就要做到底。葉瀾溪對感情一向慎重認(rèn)真,要考慮的太多,判斷難免會受到影響。 沈灼對這個提議沒有猶豫太久,欣然答應(yīng)。他不好開口的事讓段炎淳出面再好不過,葉瀾溪不會疑心段炎淳,但肯定會疑心沈灼。 如果葉瀾溪接受力好,這事也不是不能明說。 作者有話要說:抱歉,更新斷斷續(xù)續(xù),我卡文卡的厲害,在努力找感覺 第一百六十八章 晉江獨(dú)發(fā) 沈灼和段炎淳一前一后進(jìn)了沈家,按照他們二人的約定,如果事情進(jìn)展順利,段炎淳就不會來見沈灼,沈灼自己去找葉瀾溪坦白。反之段炎淳會來告訴他葉瀾溪的考慮,讓他想好對策。 計劃聽上去合情合理,沈灼先回自己的院子等消息。 凌霜雪比他回來的早,此刻正在廊下的躺椅上看書。 黃昏至,靈燈高照,光暈和樹影交融,斑駁的光影籠罩在凌霜雪的身上。他單手撐著額角,聚精會神。 嬌嬌躺在他的腳邊,枕著前爪睡意正酣,大抵是太過放松,絲毫沒有驚醒的跡象。 沈灼不由地放緩步伐,華燈初升,燈火如聚,跨過院子發(fā)現(xiàn)有人在家等候的感覺很好。他一步步走過去,在凌霜雪旁邊落座,沒有驚擾他的雅興。 等凌霜雪從書中回神,沈灼才出聲,笑意布滿眉梢。他提起段炎淳的事,還把段炎淳去見葉瀾溪的消息透露給凌霜雪,他想和他分享那份忐忑的喜悅。 凌霜雪凝視沈灼帶笑的眉眼,神色平靜,不起波瀾。他合上書頁,抬手彈落一片悄然無聲落在沈灼肩上的樹葉,出人意料道:如果很難,不用勉強(qián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