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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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記得昨晚某人似開玩笑的一句 搭在外面的胳膊青一片紫一片,還有幾條已經(jīng)結(jié)了痂的傷口,露出的后腰上也一片紅,蔓延到衣服之中,不用看都知道如何凄慘,茶幾上擺放著醫(yī)療箱,手臂這些傷口都處理過,但這后背夠不著,只能先這么放著。 保持一個姿勢睡得渾身僵硬,顧南松想翻個身,可背上疼得他睡夢中都忍不住嘶嘶抽氣。 手機這時響了兩聲。 顧南松手伸過去左右摸了摸,差點把手機給刨地上去。 拿到眼前迷迷糊糊的盯了好一會兒,抬手支起身來,打著哈欠改躺為坐。 嗯嘶伸了個懶腰,牽扯到后背的肌rou,疼得他面容扭曲。 準備去洗漱,抬頭一看就見易寒沉正隔著個茶幾盯著他瞧。 那臉色,明面上看是蒼白的,情緒上是黝黑的,擺明得心情不太爽快。 顧南松咧嘴對他一笑,突然伸手抱起醫(yī)療箱,幾步跑到跟前。 蹲在易寒沉面前,仰著頭的樣子顯得有些可憐:幫幫我唄? 某X白藥噴霧遞到面前,易寒沉垂眸看著他,眉頭緊皺:別笑。 都傷成這樣了有什么好開心的! 顧南松笑容一斂,眼巴巴的瞅著,干脆直接把噴霧塞到易寒沉的手里。 脫下T恤,背過身來,大片紅腫泛著點青紫的背部袒露在易寒沉的面前。 幫忙噴噴,我真夠不著。 等了好半會兒,顧南松覺得腳都蹲酸了,才感覺到背上一陣濕涼。 對了,我有件事兒和你說一下。 身后人沒有回應(yīng),只是噴藥的動作微微頓了一下。 我把咱媽給接過來住兩天,最近有些事要處理,可能等會兒夏槐序和陸無岐也要過來,你別生氣好不?顧南松轉(zhuǎn)過頭來,眼帶祈求:我知道你不喜歡陌生人,也不喜歡鬧騰,但現(xiàn)在這事也沒辦法,早點處理咱們都能安生。 聽著顧南松叭叭的說著,易寒沉沒什么表情變化。 給人噴完藥,就轉(zhuǎn)身準備到廚房吃早餐。 哎,你同意了嗎? 顧南松盤腿坐在地板上,伸手拽住易寒沉的褲子。 易寒沉冷冷的瞥他一眼:我不同意你也不會聽。 顧南松訕訕一笑,這還在為昨晚上闖入他閨房的事兒生氣呢? 哎呀,下次我絕對不半夜往你臥室鉆了行嗎? 從門口進來的張云翔聽到這話,僵住一分鐘,又默默的退了出去。 走過來的鄭廷瞧他一臉苦大仇深,疑惑不已。 張云翔哭喪著臉,頭往鄭廷肩膀上一擱,長長的嘆了口氣 終于少爺還是被顧南松這頭野豬給拱了嗎?! 滾。易寒沉見顧南松湊過來,腿動了動,輕輕踢在他小腿上:離我遠點。 顧南松收回手,站起身來,光著膀子的往廚房跑。 先和蘭姨說一聲,今天的各種菜得多準備點。 夏槐序帶著陸無岐到易家祖宅時,已經(jīng)下午四點多了。 時間剛好能湊個晚飯。 易寒沉不喜歡家里有陌生人,也不喜歡顧南松吵吵鬧鬧,吃過早餐就回了自己房間,中午飯都沒下來吃,還是顧南松給送到門口,好說歹說的才吃了這頓午餐,顧南松也沒有多勸著,那會兒家里的陌生人就只有李依燕,這婆婆和兒媳之間詭異的關(guān)系一直是常年來亙古不變的難題,以易寒沉那臭脾氣還是別讓兩人湊一起為好,反正等事情解決,李依燕也要回家去,兩人不用處得多好。 作為主人家,晚飯的時候顧南松露了一手。 夏槐序和陸無岐被張云翔引著進屋時,顧南松還在廚房里忙活著。 陸無岐一臉詭異的看著廚房里端著鍋炒菜的背影,忍不住想下一秒這廚房會不會被炸了。 夏槐序走到廚房,探頭進去:需要我?guī)兔幔?/br> 哎,你們來啦?顧南松轉(zhuǎn)頭對人一笑,抬手指了指冰箱:里面有切好的西瓜,還有新鮮楊梅,你們先吃點,這晚飯估計還需要些時間。 夏槐序點點頭,端出水果往客廳走。 客廳里,李依燕坐在沙發(fā)上,安靜的看著電視。 見兩人來,有些憔悴的臉上展露一笑:先坐著休息下。 六點那會兒準備好,琳瑯滿目的一桌子豐盛佳肴,顧南松招呼著幾人來坐下,手在小雞崽圍裙上擦了擦,他回身走進廚房,想單獨給易寒沉準備一份晚飯先送上去,飯廳里坐下的李依燕不知道他在做什么,提了聲音喚道:松松,你還在忙什么?快來。 顧南松抬頭看了眼。 橘色的燈光下,飯菜還揚著寥寥熱氣,桌旁的人都愉悅的笑著,一時間這小小的飯廳里充滿了一種溫暖又令人安心的氣息,顧南松不自覺的勾起唇角,想起前世看到一些畫面,爺爺曾和他說這就是家,他不自覺的有期待過,也把唯一的養(yǎng)大自己的爺爺當成家人,可最后卻什么都沒有。 視線有些恍惚,他下意識的看向二樓的方向。 這一刻光明與黑暗,溫暖與冰冷,變得那么鮮明。 只有一樓之隔而已。 我去叫易寒沉下來吃飯。 揚聲說了一句,顧南松跑上二樓。 咚咚的敲門聲有些歡快,易寒沉一開門,就對上那張恨不得搓扁捏圓的笑臉。 微微垂下眼眸,視線從他手中滑過,并沒有看見像中午那樣端來的餐盤。 有些疑惑的微微蹙眉,他冷著一張臉等著顧南松說話。 顧南松半蹲下身來,視線與輪椅上的人平行,大眼睛微微彎起,笑著時里面似有光在閃爍,易寒沉只看了一眼,就不適的偏移開視線,人也想轉(zhuǎn)身回到房間關(guān)上門,青年伸手一抓,扣住輪椅的兩邊扶手,就這么把人給困在自己的范圍之內(nèi)。 易寒沉抬腳踢了一下顧南松,語氣不滿:做什么? 晚飯做好了,下去吃飯吧? 不用。易寒沉想也沒想就拒絕:讓人端上來。 不行。顧南松手上用了點力,把人往自己面前拉了點:我今天有做一半,有你喜歡的白灼大蝦,還有香煎雞翅,我媽我哥我嫂子都在,咱兩這關(guān)系你怎么可以缺席?走啦走啦。 要是擱別人在這,看到易寒沉那陰沉的能擰出水來的表情,怕都已經(jīng)嚇得轉(zhuǎn)身就跑。 可偏生在顧南松這里,什么冷臉,什么怪脾氣都不抵用。 易寒沉根本拗不過他,只能由著他為所欲為。 顧南松將人從房間里挖出來,推著他坐電梯下到一樓,然后走進飯廳。 飯廳里的三人一齊看過來,當瞧見易寒沉時神情都有些奇怪。 李依燕笑容一斂,眉頭微蹙,目光中帶著一絲銳利的打量,怎么都一副惡婆婆看媳婦兒的樣,夏槐序則是難忍戒備,看看顧南松,又看看易寒沉,背脊下意識的挺直,從一開始的放松變得有些緊張,至于陸無岐,他聽說過這個易家子,卻是從來沒見過,這見到第一面,心里竟莫名的生出一絲不喜和防備,伸手把夏槐序往自己身邊拉了拉。 氣氛突然冷卻到冰點。 易寒沉手指動了動,想調(diào)轉(zhuǎn)輪椅離開。 顧南松才不給他離開的機會,強迫性的推著他到自己的位置旁邊。 李依燕身為長輩坐在上位,兩對夫夫就面對面的坐在兩邊,顧南松把易寒沉安置好,便招呼著開始動筷:都看著干嘛,都不餓的嗎?做了那么多菜還不趕緊吃,媽,你嘗嘗這個,我做的。 先給李依燕夾了一塊雞翅中,又夾了一塊紅燒rou。 然后十分自然的夾起大蝦開始剝,沾了調(diào)料往易寒沉碗里一放。 有了兒子親手做的菜,還親手夾到她的碗里,李依燕哪里還有心思盯著易寒沉。 易寒沉看著碗里的大蝦,沉默著。 落在身上若有若無的視線,與陌生人如此近距離坐在一起,都讓他渾身難受,皮膚上細密尖銳的刺痛令他被受煎熬,眉頭越皺越緊,內(nèi)心的煩躁和戾氣劇烈涌動著,顧南松和夏槐序兩人齊齊抬頭,彌漫在飯廳的黑色煞氣混亂不堪,左突右撞,沖擊得桌子都在顫抖,碗碟相撞聲聲刺耳,夏槐序抬手半空一劃,金光一閃,擋住了沖撞而來的煞氣。 顧南松心里暗道一聲糟。 沒想到會把易寒沉刺激成這樣! 都和你說不要拆家??! 這時候本該輕聲輕氣的哄著發(fā)脾氣的小媳婦兒,可誰知出口卻是帶著點小委屈的抱怨控訴,顧南松瞪大的雙眼沒有一點氣勢,湊在易寒沉面前,怎么看怎么像拿著小爪子刨著主人的小貓咪。 咱什么家庭,有礦???!哪能天天給你拆的,而且這一大桌子廢了我多大勁兒,你不吃上兩口就想掀桌,信不信我和你急! 顧南松真就有點急,夫夫兩煞氣都打起架來了。 半空中貓貓球狗狗球和易寒沉的大球球都打成一團了,整個飯廳里總有一陣陣詭異的小陰風刮得亂七八糟的,也就桌上坐著的幾個人都是見過世面的,不然早就嚇趴下幾個了,顧南松兩只手牢牢扣住易寒沉的手,雙目相對較著勁兒。 第22章 我難道不好嗎?! 最后還是顧南松更莽一些,把人牢牢的摁住在位置上。 幽幽的嘆口氣,顧南松放輕了語氣:別緊張,靜靜心,我給你剝蝦好不好? 輕柔的語氣奇異的安撫著躁動的情緒。 易寒沉垂著的目光落在雙手上。 顧南松抓他抓得死緊,緊得都有些疼,掌心與手背貼得嚴絲合縫,熱得都起了一層薄汗。 第一次,他竟然沒有感覺到那如針刺般的難受。 放開我聲音有些啞,帶著點平時的炸毛勁兒。 顧南松微微一笑,松開手坐了回去。 見另外三人都神情各異的瞧著,他依舊笑得自然又燦爛:別看我,快吃! 一頓飯,吃得桌上大半人消化不良。 飯后用不著他收拾,趁著易寒沉不注意,顧南松推著人就往外跑。 飯后走一走,活到九十九。 顧南松無視易寒沉極盡想把他給千刀萬剮的眼神,在院子里溜達著。 對了,一直都沒和你說的一件事,咱兩結(jié)婚第二天不是夏槐序來過一趟祖宅嘛,后來我把他送去陸家,就遇到了點稀奇事,也惹上了一只鬼,這只鬼腦子有點毛病,會來找我們麻煩,所以我把他要對付的人都聚集在一起,想把他引過來徹底解決掉。 轉(zhuǎn)到易寒沉的面前,顧南松蹲下身來。 軟下來的聲音可以聽到一絲愧疚:沒提早征求你的同意,我錯了。 易寒沉看著他的頭頂,青年的頭發(fā)挺蓬松柔軟的,以前應(yīng)該是染過色,中間黑周圍有點棕黃,平時這人跳跳跑跑,走起路來都像是帶著風,微長的頭發(fā)總是愉快的顫著,哪里像現(xiàn)在,失落的低垂著。 手指動了動,壓下心里升起的一絲詭異柔軟。 蒼白的手指扣住顧南松的下巴,強迫著抬了起來。 易寒沉用的力有些大,顧南松扯了一下嘴角,覺得有點疼,但他也沒有掙扎,大眼巴巴的與那雙似將所有黑暗隱藏其中,看不到一絲光亮的眸子對上:你總是在挑戰(zhàn)我的底線,不要以為我會一直縱容你。 傍晚的徐徐微風不知何時停了下來。 周圍都靜得出奇,連那一直環(huán)繞飄動的煞氣都平靜下來。 一股令人窒息的壓抑籠罩在周身,當所有的瘋狂和躁動都收斂起來,只剩下死寂般的平靜時,眼前的這個人變得如此令人心驚膽顫,就連顧南松都忍不住打了個哆嗦,身上的寒毛都束了起來。 他被迫仰著頭與易寒沉對視著。 面上絲毫不見畏懼。 內(nèi)心也毫無波動,甚至還有點想笑。 于是他還真就笑了,嘴角勾起,眉眼彎彎,燦爛得如此刺目。 易寒沉手指又用了些力,聲音里壓抑著可怕的憤怒:別笑。 顧南松嘟了嘟嘴,說話的聲模糊不清:換開嗚,圖~ 易寒沉沉默片刻,緩緩松開手,想要轉(zhuǎn)頭離開。 顧南松半直起身來,雙手一摁,阻止了他的動作。 既然你不縱容我,那就我來縱容你好了。 我這人善良堅強又溫柔,不在意你的臭脾氣,也不怕你發(fā)脾氣,你說你這樣的哪去找個有我那么好的老公,看在咱兩同住一個屋檐下,瞧這情況還要再住很長一段時間,放寬心呀~ 說著,和撩撥炸毛的老虎似得,顧南松挑釁般的展露一笑。 兩人面面相對,劍拔弩張的氣氛一觸即發(fā)。 這時張云翔小跑著過來,聽到腳步聲的顧南松撕開與易寒沉膠著的視線,看向火急火燎的人,問道:怎么了? 太陽已經(jīng)落下,天邊還剩一絲火燒般的紅,大片厚云飄在頭頂。 空氣中有一絲濕悶,顧南松突然想起,天氣預(yù)報好像說今晚有雨。 那個顧少你那位姓霍的朋友找來了。 嗯?顧南松疑惑:誰來了? 霍先生。張云翔又說了一次。 他怎么會來?!顧南松是真吃驚了,拿出手機看了一眼。 綠信上也沒有提前發(fā)來消息,這怎么就冷不丁的跑這來了?而且霍翟怎么知道的地址? 隱約間心里涌起一絲不好的預(yù)感。 將易寒沉先推進屋里,顧南松跟著張云翔到大門口接霍翟。 打一照面,顧南松就被霍翟那奇差無比的臉色嚇了一跳。 不過才幾天不見,蒼白憔悴得仿佛生了一場大病,看過來的眼中死氣沉沉,渾身上下都不見當初見面時的活力,顧南松盯著那飄散在身邊的陰冷氣息若有所思的皺起眉頭。 你這是去了什么地方? 我一直在家里。霍翟有氣無力的回道,笑容十分勉強:不請我進去嗎? 走路腳下都打飄,踩一節(jié)臺階都能踩滑了腳。 要不是顧南松伸手接得及時,這小子估計能直接摔暈在門口。 如今也快入了夏,氣候熱了起來,就這會兒顧南松穿著一件短袖衫,身上一摸還有一層薄汗,而霍翟穿著白色的長袖T恤,外面還罩著一件外衣,顧南松架著他的胳膊,握住手腕,觸手竟一片冰涼,人好像都還發(fā)著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