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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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仰面看向半空中的鬼王。 那鬼王被他的煞氣鎖鏈掉在半空,正滿臉驚恐低頭看著。 一道巨大的黑影從湖中直沖向半空,伴隨著一聲沉厚的龍吟,深淵巨嘴嗷嗚一口把半空中的鬼王給吞了下去,隱約間看見鬼王從修長的身子的那頭到這頭,身后被拉扯的四肢手首先斷裂消失,其次身形慢慢縮小,就像那被削了好幾層皮的土豆,最后回歸到最初所見的普通鬼魂模樣。 黑影在空中打了個圈,長長的尾巴一掃,啪的一聲鬼王被抽向了湖面。 顧南松坐在湖面上,隨著波浪上下?lián)u晃。 身旁斷裂的各種手啊頭啊,一股腦往鬼王掉落的地方爬去,不是鬼王想要趁此機會吸收其他鬼魂補充力量,而是其他鬼啊,想要趁他弱要他命?。≈皇O略购夼c吞噬欲望的惡鬼,想要把這只將他們拖入地獄的罪魁禍?zhǔn)祝豢谝豢?,撕得連渣都不剩! 顧南松站起身來走過去。 鬼叔身上爬滿了殘缺的鬼魂,而他瞪著一雙絕望的眼,愣愣的看向陰霾逐漸散去的明朗夜空,平靜得有些出乎顧南松的預(yù)料。 為什么? 他沙啞著聲音問道。 你難道不恨這個世界?不想讓那些給予你痛苦的人付出代價嗎?! 顧南松微微挑眉,看著他逐漸歇斯底里。 憑什么!這個世界憑什么如此對待我們! 那些人都該死!所有人都該死! 你明明應(yīng)該懂的,我們都是一樣的,我們都恨??!恨啊! 心臟奇怪的一緊,顧南松意識突然恍惚一瞬,一股不屬于自己的躁動情緒逐漸涌現(xiàn)出來。 抬起手來輕輕拍了拍胸口,顧南松微微一笑:他和你不一樣。 他的確未曾擁有過,也承受了這個世界的沉重惡意,但這不會是一輩子的事。 現(xiàn)在日子不是越過越好了~他有我了~我肯定帶著他過好日子。 哈哈哈哈哈!鬼王笑得撕心裂肺,看向顧南松的眼里滿是nongnong的恨意和諷刺:你懂什么?!你又懂什么!你不過是一個屈服現(xiàn)狀懦弱又無能的可憐蟲!連反抗都做不到,連恨都不敢的傻逼! 心底翻涌起一股難以控制的怒氣。 顧南松眼前一黑,意識突然被隔絕。 鬼王眼神瘋狂,死死的盯著突然變了個臉色的青年。 他高高在上,冰冷的目光仿佛在看一只隨意可以捏死的螻蟻。 你能更強!你可以擁有更多!報復(fù)這個世界吧!讓那些人全都生不如死! 我愿意臣服于你!你看我們的目的都是?! 尖銳的刀刃刺穿頭顱,鬼王難以置信的看著突然動手的青年。 最后一刻,他感受到只有靈魂被撕裂的痛苦,連一絲不甘和憤怒都升不起來。 模糊間他聽到青年開口說話,聲音有些低,更多的卻是連靈魂都感到震顫的冷。 他說不一樣,便不一樣。 該死的就該閉上嘴,你不配多說他一句。 又一晃神,顧南松眨眨眼,手上還抓著無爭的刀柄,可鬼王已經(jīng)不知所蹤。 空中的天煞還在躁動,顧南松微微皺眉,不滿嘀咕:你對我身體用得還挺得心應(yīng)手啊。 第117章 美好的交融時光總是那么短暫 松松! 夏槐序擔(dān)憂的聲音從身后傳來,顧南松連忙回身,看著搖搖晃晃走過來的身影,下意識的就想伸手去扶,誰知道手剛抬起一半,不知道怎么的又不受控制的收了回去,他微微一愣,一皺眉,也還好夏槐序看著疲憊虛弱,走路站立卻不成問題,也沒注意到顧南松奇怪的舉動。 沒事吧? 顧南松搖搖頭:應(yīng)該我問你,沒事吧? 夏槐序臉色有幾分蒼白,但大體上也的確沒什么事。 那鬼王剛剛發(fā)生的一幕他在一旁也看得清晰:已經(jīng)魂飛魄散,只是這滿湖的怨魂厲鬼,要處理得廢些功夫,有些靈魂只是被困在這里,并沒有作惡還能凈化投胎。 顧南松視線穿過夏槐序,看向后方站立的幾個局促不安的靈魂。 的確,不過以你一人之力,要想凈化這一湖的靈魂太過勉強,你看看能不能聯(lián)系到天師協(xié)會找?guī)讉€人來幫忙。 夏槐序想了想:那我聯(lián)系我?guī)煾浮?/br> 顧南松長長的舒了口氣:那我們先回去吧,得讓易寒沉的靈魂趕緊歸體。 夏槐序這才左顧右盼,疑惑:他的靈魂呢? 顧南松有些不好意思的拍拍自己:在我身體里。 難怪夏槐序恍然大悟:有天煞加持,cao控吸收這鬼湖的煞氣為自己所用也更輕松一些 說著說著,他突然無奈的嘆了一口氣:你們兩的感情果然很好。 顧南松一愣,心里又冒出一股奇奇怪怪的感覺,似乎有幾分愉悅。 走吧走吧,這地兒太惡心了,別在這久留,有什么事回去再說。顧南松伸手抓住夏槐序的手腕,深一腳淺一腳的往湖邊走,還對著那幾只鬼魂招招手:你們跟我一起來,鬼王雖死,但此地煞氣未消,怨念沉重,呆久了還是會影響你們的神志。 耳邊哀嚎聲依舊不斷,一路往下還能瞧見空中到處亂飄的鬼魂,山莊燈火通明,慘叫連連,顧南松忍不住頭疼,這會兒估計整個山莊里全都是鬼魂在游蕩。 兩人走得不算快,主要是顧及著夏槐序。 顧南松想要直接背起他,可剛有這個念頭,身體就別別扭扭的。 別說去攙扶著,就是抬一抬想去抓一抓人家胳膊,心里就會升起一股排斥感。 顧南松無語,抬手警告般的拍了拍胸口,腦子里不滿出聲:別鬧! 易寒沉默不作聲,但不開心的情緒卻清晰傳達(dá)給了顧南松。 他哪里鬧了,不過是不想與別人接觸而已。 他打小就有陌生人排斥癥,皮膚接觸厭惡癥,顧南松又不是不知道。 顧南松只能又把手給縮了回來,頭疼的嘆息,任由自己和夏槐序并排走著卻保持著一米的距離,夏槐序眨了眨眼睛,盯著顧南松觀察了一會兒,心下了然,倒也沒說什么,只默默的加快了腳步往回趕。 終于到霍翟等人等待的屋子。 一進(jìn)門,仿佛臺風(fēng)過境真是一片狼藉。 人這里扎一小堆那里扎一小堆,顧南松還瞧見床底下還藏著幾個人,鬼呢更有趣,有的飄著追著另一只臉都看不清相貌的鬼魂滿屋子打圈,有的正抓著幾只鬼魂在那里打結(jié),那找心的姑娘李靜心更絕,正掐著一只鬼的脖子瘋狂搖晃,魂都快被她給搖散了,那兇狠模樣比厲鬼還厲鬼。 見到兩人回來,霍翟嗷了一聲就沖過來。 滿臉雀躍,眼睛發(fā)光,張開雙手就想來一個勝利凱旋的擁抱。 顧南松腦子還沒多想,人就變了臉色,冷冽鋒利的視線直刺霍翟,煞氣飄了一縷過去,只見霍翟一個踉蹌,腳下不知道是絆倒了什么東西,眼看著就要五體投地,也還好亦步亦趨跟著他的趙宴驍及時伸手抓住了他的衣服往后一扯,扯懷里避免了他這一摔。 霍翟打了個哆嗦,震驚的看向顧南松:松松你咋了? 怎么都不像以前的松松眼神好可怕! 顧南松及時奪回了身體的控制權(quán),暗暗磨牙。 什么也沒說,大步朝著易寒沉躺著的床邊走去,眾人當(dāng)他心里著急,敘舊訴苦什么的都往后推一推,紛紛讓開路讓顧南松能以最快的速度到達(dá)床邊,床在混亂中只是微微移了點位置,上面的易寒沉也完好無損的躺著。 顧南松站在床邊,抬手拍了拍胸口:回去吧。 有什么從身體里脫離,那股氣息輕輕的拂過身體各處,顧南松咬牙把奇怪的聲音給憋了回去,轉(zhuǎn)頭看向已經(jīng)離開身體的易寒沉,催促:趁著身體還熱乎,快去。 易寒沉回到了身體中。 大概適應(yīng)了有幾分鐘,他才緩緩睜開雙眼,視線一轉(zhuǎn)落在床邊的顧南松身上,他撐著床想要坐起身來,熟悉的疼痛感從雙腿處傳來,身子一打晃差點從床上翻了下去,還好顧南松及時靠了過來,抵住了他的上半身。 手繞過后頸,輕輕的放在顧南松的肩膀上。 陰狠的視線直刺向站在不遠(yuǎn)處攬著夏槐序的陸無岐。 小心!趙霜驚呼一聲。 天花板的吊燈突然墜落,直直砸向陸無岐,陸無岐下意識的把夏槐序推開,自己卻已經(jīng)避閃不及,這時一股黑氣直沖向吊燈,千鈞一發(fā)之際救下了陸無岐,吊燈被沖得砸向墻面,劇烈碰撞下稀里嘩啦玻璃碎了一地。 易寒沉你干嘛?!起床氣有這么大?! 顧南松從易寒沉懷里抬起頭,滿臉怒容的吼道。 易寒沉眉頭微蹙,眼中戾氣翻涌,終是在青年的瞪視下緩緩壓下。 他看向面色沉沉的陸無岐,冷聲道:沒有下次。 陸無岐能聽出他話里的警告之意,卻一頭霧水完全不明白易寒沉在警告他什么。 顧南松才不管兩人之間有什么糾葛矛盾,抬手就掐住易寒沉的腮幫子:好不容易一起度過危機,我這累得要死,你就別給我發(fā)脾氣了,我現(xiàn)在可沒那精力哄你,聽話啊,乖。 說完轉(zhuǎn)頭看向陸無岐,帶著幾分歉疚:對不起啊。 陸無岐沒有受傷,微微搖頭:沒事。 易寒沉垂眸看顧南松。 青年雙手搭在他膝蓋上,腦袋微微靠在他懷里,面上的確是顯而易見的疲憊。 微微點頭后,看向一旁的張云翔:重新安排一間房。 張云翔連忙看向許慎,許慎現(xiàn)在一肚子的疑惑,又有幾分驚魂未定,干脆大手一招:去前臺拿總卡,旁邊空著的房間隨便住吧,這會兒也沒那精神幫你們一個個安排,就是山莊里這些東西,要怎么處理? 顧南松長長的嘆一口氣,看向夏槐序。 這樣吧。夏槐序說道:我房間里有個包,包里還留著些符,你拿出去發(fā)一下,好幾個人住一間把今晚先過去,等天亮了情況就會好一些,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天師協(xié)會那邊的人,估計明天就會派人來處理。 陸無岐讓夏槐序整個人都靠著自己:我們現(xiàn)在就回去拿吧。 等情況暫時穩(wěn)定,顧南松終于可以休息的時候,一看時間都凌晨兩點了。 長長的打了個哈欠,迷瞪瞪倒頭躺床上,眼睛看見床邊坐輪椅上的易寒沉,那黑沉沉的一雙美眸正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自己,顧南松勾了勾唇角,嘟噥出聲:你別看我,看我我也不從這屋子里出去,兩張床呢,你就忍忍吧,那天晚上咱不還一張床睡得挺甜美。 易寒沉抿了抿唇。 之前的他,不滿顧南松想和自己睡一張床,巴不得兩人之間能離得遠(yuǎn)遠(yuǎn)的。 現(xiàn)在的他,卻不滿顧南松想和自己分床睡,兩張床之間的距離是不是隔得有些遠(yuǎn)了。 顧南松也就不知道這一張冷臉下此時的想法,不然都懷疑是不是帶了一只假的易寒沉回來,順便冷哼嘲諷一聲善變的男人! 沒多久,床上的人已經(jīng)打起了小呼嚕。 易寒沉cao控著輪椅過去,拉過一旁的被子往他身上蓋,手指輕輕的拂過臉上的那條不明顯的血痕,手指觸碰到溫?zé)岬钠つw,身體本能的排斥讓他感覺到一陣不適,可他沒有縮回手,微微顫抖著,貼得更親密去感知青年傳遞給他的溫暖。 顧南松無意識的蹭了蹭臉側(cè)覆蓋著的掌心。 易寒沉嘴唇微張,無聲的仿佛嘆息般吐出三個字:顧南松 第二天一早,顧南松是被爆破的劇烈動靜給震醒的。 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坐起身來,頂著一頭亂糟糟的頭發(fā),半睜著一雙迷糊的眼左看右看,易寒沉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醒的,這會兒還坐在他的床邊上,手上端著個平板在處理工作,注意到他的動靜,平板一放,比以往都要平靜的雙眸看了過來。 餓了嗎? 顧南松還有點懵,下意識的點點頭。 易寒沉點了點平板,很快就傳來一陣敲門聲,張云翔端著豐富的早餐上來了。 兩個盤子,一左一右,鄭廷把小桌子搬過來,放在兩人之間的過道上,顧南松終于回過神來,肚子聞見香氣蘇醒過來,一陣饑腸轆轆,連忙下床進(jìn)浴室里洗漱刷牙,然后快步走過來坐在小凳子上開吃。 今早的早餐有南瓜粥,有水晶蝦餃,也有豆?jié){油條,還有夾著烤腸生菜的手抓餅。 顧南松這才發(fā)現(xiàn)易寒沉也還沒吃早餐,可從陽臺看出去,就這亮堂堂的大早上,不是十點那也是九點了,可不是易寒沉習(xí)慣性吃早餐的時間點哎,不過一想昨天折騰到大半夜的,今早上多睡會也正常,沒有再多想,抓起手抓餅開啃。 易寒沉靜靜的喝著粥,間歇吃了兩個水晶蝦餃。 顧南松一邊吃一邊看,忍不住感嘆:第一次見你吃飯那么安生,我心甚慰啊。 易寒沉動作一頓,臉色微黑:別多話,快吃。 顧南松嘿嘿一笑,一戳碗里易寒沉夾給他的蝦餃,吃得那叫一個滿足。 時間的確是不早了,兩人吃完早飯,顧南松撈起手機一看,竟然已經(jīng)十點半了,連忙換了身衣服就往外跑,早些時候夏槐序就來找過顧南松,但是張云翔被易寒沉下了命令,只能攔住夏槐序告訴他顧南松還沒醒,于是夏槐序只能自己先去現(xiàn)場看情況。 夏槐序的師傅,以及幾位天師協(xié)會派來的天師已經(jīng)到位。 顧南松想出去看看,剛起身往外走,袖子上一重。 等回過頭時,只看到易寒沉縮回手的動作。 兩人大眼瞪小眼,顧南松問道:你也要去? 易寒沉抿了抿唇,微不可聞的應(yīng)了一聲。 顧南松一想也不會出什么大事,便帶著易寒沉一起去了。 哼哧哼哧的推著人到湖邊,顧南松摸了一把額頭的汗,抬眼望去。 顧南松: 各位天師大展神通沒瞅見,各種法術(shù)特效也沒看見,就看到幾架挖土機正不斷往外挖著什么,夏槐序正站著和他師傅兩人說著話,老爺子還是那么精神矍鑠,一老一少注意到他們轉(zhuǎn)身就走過來,老爺子嘿嘿一笑和顧南松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