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掌心里,許月的指尖有些涼,她腳傷本來就沒好全,姜思覺得不能再讓她站下去了。 “這樣?!苯键c點頭,往左邊挪了一步,給徐渡讓出路,“那我不耽誤你做任務(wù)的時間了,加油?!?/br> “怎么會,小jiejie?!毙於尚α诵Γ昂托iejie說話榮幸還來不及,說什么耽誤呢?!?/br> 徐渡眼眸流轉(zhuǎn),見她往左讓出一步,露出了身后的女孩,他視線上下掃了一下許月,問道:“這小孩是你搭檔?” 姜思看他一眼,這人話那么多? 她隨口敷衍:“是,怎么了?” 他懶洋洋的神情似乎緩了些,脊背挺直,嘴角笑意濃深,“小jiejie,跟小孩一起通關(guān)多難呀,不如選我?” “保證聽話,任勞任怨,除了尋找線索外,各項拓展業(yè)務(wù)也可以的噢~~” 他語氣曖昧,尾音婉轉(zhuǎn),呼吸拍在姜思臉上,姜思的神經(jīng)忍不住再次繃緊。 “小jiejie,考慮一下唄,小女孩有什么好的……” 姜思一巴掌拍上他的臉,力道不重,打斷了他的話,將他的頭扭到右邊 徐渡脖子轉(zhuǎn)了個方向,身子也順勢傾斜,在回廊里讓出了路。 姜思冷冷道:“如果徐先生有這種特殊癖好,麻煩去工地搬磚,不要工資的那種,多為國家做貢獻?!?/br> 徐渡:“……” 說完,姜思帶著許月離開了回廊,獨留徐渡一個人獨站在冷風(fēng)中。 姜思很討厭輕浮的人,本來還想好歹相識一場,好好相處,所以一直在忍,直到在他說了那一番話后,耐心直降到水平線下。 她一個沒忍住……就動了手。 她坐在房間的椅子上,手撐著腦袋,閉眼養(yǎng)神,越活越過去了,連這點耐心都沒了。 茶的清香忽然拂過鼻尖,姜思睜開眼,正看到一雙纖長白皙的手,微微扶著紫砂茶壺,顏色清亮澄澈的茶水從壺口涌出,劃過空氣,流入杯中。 那杯溢著熱氣的茶被放在她的面前,白氣盤旋升騰,姜思端起茶杯,輕輕吹著,她抬眼,透過白氣看到那雙黑色的眸子。 沉靜且深邃的黑,似包含著萬物,又像連神明也不放入眼中,淡漠而深沉。 她眨了眨眼睛,挪開茶杯,再看過去時,那雙眸子只有一片清澈,女孩的神色溫和恬靜。 她搖了搖頭,笑笑,只當(dāng)是自己看錯了,小小的咂了一口,瞇了眼,“小月,你手藝真好?!?/br> 喝完了茶,姜思的心也徹底靜了下來了。 房間里有熱水,姜思放好了水從浴室出來,對安靜坐在床邊的許月說,“小月,你先洗吧。” 待許月進入浴室前,她又提醒了一句,“如果有事就叫我,不要勉強?!?/br> 一天相處下來,她發(fā)現(xiàn)許月話很少,沉靜,總是沒什么情緒的樣子,人卻不壞。 姜思穿的是短褲,白天在林子里走,那些帶著刺或鋸齒邊的叢生雜草,總是會刮傷她的腿。 和許月一起走的時候,本來是她牽著許月,不知道何時就變成了許月走在她旁邊,還總是比她先邁出那一步,將那些橫亙生長的刺草踩在腳下。 雖然沉默寡言,但意外的很溫柔。 房間在一樓,姜思打開窗戶通風(fēng),又觀察了一下附近的地形,坐回房間里。 這座旅店,很突兀。 按理說被開發(fā)過的島,建筑應(yīng)該是齊全的,可這里這么大一片空地,足有方圓十里,卻只有這一所小小的旅店。 洗完澡后,姜思擦著頭發(fā)出來,看了眼時間,才到七點。 現(xiàn)在光腦沒信號,沒有系統(tǒng)準(zhǔn)備的換洗的衣服,她只能穿老板娘給她們準(zhǔn)備的衣服。 白色的半衫,綁帶的位置在頸后,她有些夠不到,“小月,幫我一下可以嗎?” 許月正在看書,聞言,放下不知道從哪里拿來的書,越過桌椅,朝她走來。 姜思扒拉著滴水的長發(fā),露出脖頸,將帶子遞給站在身后的許月。 細白的頸項,血管脆弱的分布在皮膚下,水滴順著弧玉,緩緩隱入衣領(lǐng)里。 溫涼的指尖輕輕觸過那細小的絨毛,在空中停留了一瞬,又恢復(fù)正常。 “好了?!蔽⒌洼p緩的嗓音。 帶子被綁的很牢固,姜思摸了一下,本以為是個簡單的活扣,卻意外摸到了個蝴蝶結(jié)的形狀。 她側(cè)目,忽然笑了。 果然,不管表面上表現(xiàn)的多沉穩(wěn),成熟自持。 本質(zhì)上還是個小女生。 門外傳來敲門聲,打開,是老板娘站在門口,一襲紅衫,手里提著一盞梅燈,微微笑著。 “客人該用膳了,請和我一起前往前廳吧。” 姜思有了前一個副本的前車之鑒,并不打算吃這里的東西,不過倒是對這座旅店很好奇,遂跟著老板娘一起走出了房間。 許月也跟著一起去了。 一路上她注意了下,這里的房間并不多,都是熄著燈的,這說明那兩個游戲者和徐渡都沒有回來。 姜思問道:“這里只有你一個人打理么?” 老板娘笑笑,“自然不是?!?/br> “尋常時是有幾個幫手的,這段時間人少了,閑置起來了,我就給他們放了個假,讓他們回家休息?!?/br> 她說著,三人就已經(jīng)到了前廳。 桌上的菜并不是什么盛宴,而是些家常的菜,顯然是老板娘自己做的,但姜思即使是想吃,也沒辦法吃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