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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思不知不覺就走到了江上,岸邊沒什么人,她站在護欄外看風景,冷風吹亂她的頭發(fā),也將水面吹的波光粼粼,晃動著,隱約映出她的影子。 姜思長久盯著水面,眼睛有些酸澀,她眨了眨眼,再看過去的時候,忽然看到了,巷子里的那只黑貓。 它背對著她,身子輕松站在護欄上,尾巴懶洋洋的抬了一半,輕微晃動著,看樣子是在看風景。 忽的,它轉頭,看了她一眼。 姜思也看它,一人一貓對視了半天,她猶疑了一下,終于伸出手,朝著黑貓摸去。 這次沒了小魚干和牛奶,黑貓反而沒有反抗,任由她輕輕摸了摸它的腦袋,只是身體有些僵硬。 姜思輕輕的摸著它,像是自言自語一樣。 “我不知道我的選擇是正確的,還是錯誤的。你覺得……呢?” 手背上忽然濕潤了一下,姜思垂眸,看到黑貓伸著鮮紅的小舌頭,輕輕舔舐她手背上留下的抓痕。 姜思頓了片刻,忽然笑了笑。 - 送走了姜思后,三月回到別墅里,在自己房間呆了半天,打了好長時間游戲,卻總覺得心里面結著塊疙瘩,怎么打都不爽快。 他愣神間,屏幕就已經灰了下去,小人慢悠悠的倒在地上。 隊友不停在刷屏: 傻*,干什么呢? ???你愣在那有病??? 搞什么飛機啊,團戰(zhàn)不過來,在那傻站著,要死啊你。 這種小兒科的罵人,三月一般都懶得懟回去,忽然,他看著最后那行字,定了幾秒,似乎想到了什么。 他猛的靠了一聲,神色急切沖下樓去,一巴掌拍在棋盤上,打斷正在下棋的明祁。 三月氣喘吁吁,“我靠,明祁,先別下了,聽我說?!?/br> 沉浸于棋局間的明祁和平時不一樣,此時的他收斂了身上那些燥郁氣,就顯得格外安靜。 他指尖夾著一枚白子,剛想落在棋盤上。 三月的話就如同驚雷,在耳邊炸起,“你那個jiejie,情況有些不對勁,你知道她最近怎么了嗎?我懷疑她想不開啊?!?/br> 三月在現實世界是學心理學的,雖然還只是初級心理導師,但經歷的病人也不算少了,姜思現在的狀態(tài),就很像他曾經處理過的案例。 表面沒什么事,有說有笑的,但心理早已經崩潰,隨時都有輕生的可能。 棋子倏然掉落在棋盤上,明祁又恢復了平日里散漫的樣子,那股子散不去的燥郁氣,又從骨子里透出來。 他微微抬眼,漫不經心,“那,關我什么事?” “靠,”三月忍不住罵他,“怎么說那也是你jiejie吧?明姨還安排你好好照顧她,你就這么照顧的?” 明祁把掉落的棋子撿起來,指尖微微一松,白子落于棋盤,他語氣依舊淡淡的,“她自己出去的,跟我有什么關系?” 對面的云,忽然抬手,將明祁下的那枚棋子,挪了兩格,下到本該下的地方。 他嗓音清潤,“小祁,你下錯地方了。” 明祁抬眼,和云對視。 云只是輕輕的笑,云淡風輕間,將那枚黑子落下,“該你了?!?/br> 最后,那雙顏色稍暗的眸子,終于敗下陣來。 明祁找到姜思的時候,已經是夕陽正在落下的時候。 他遠遠的在江邊圍欄看到她,皺了眉,隔了一段距離,他問,“你在這干什么?” 姜思聽到聲音,轉身看他。 夕陽在她身后投下影子,下午的狂風現在已然化作輕風,將她的發(fā)絲吹的微微揚起。 她懷里抱著只黑貓,映著紅色夕陽,一半身子隱在陰影里,她微微笑了下,輕聲開口。 “小祁。”她說。 “我想打破這規(guī)則?!?/br> 第40章 虛妄夢境(4)、喵喵喵 夕陽落的很快,光線驟弱,只有江面上還零碎倒映著微弱光斑,也慢慢隨著水流被打散。 姜思說完那句話后,氣氛安靜了許久。 她就那么眼神平淡的看著明祁。 明祁微不可及的皺眉,眉宇間慣帶著獨屬于少年的桀驁氣,看著那個單薄的身影。 “你說什么?” 姜思確信他聽到了,沒有再重復一遍,轉了視線,微垂了眸子,纖白的手輕輕撫了撫黑貓的背。 明祁語氣微沉,追問,“你說那句話,什么意思?” 姜思抬眼,古檀色的眸底映著天邊冒出的幾顆星子,微弱的亮。 她唇角微微勾了勾,聲音很輕,“你們不是都知道嗎?” 明祁緊皺著眉頭,剛想說什么,就聽到面前的女孩緊接著開口。 “這不也是你們一直想做的嗎?多一個人,還是少一個人,有什么區(qū)別?” 她停頓了下,聽不出情緒。 “明天開啟副本,三天后,我會帶著你們想要的回來。到那時,再回答我。” 說完,姜思收了視線,抱著黑貓,從他身邊走過。 明祁看著那道纖瘦的背影,漸漸走遠,他擰緊了眉心,身上的燥郁氣息漸濃。 明祁煩雖煩,卻總不會把人的安全至于不顧。 他遙遙跟在姜思后面,慢悠悠的走,一路上也沒說個話,一直送到她樓下。 他看著她進了樓,才轉身離開,回了1號別墅。 “小祁,你找到她沒?”三月見明祁回來,急匆匆的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