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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歲月風(fēng)塵,不負(fù)韶華。”旁邊是阿拉伯?dāng)?shù)字“18”。 “歲月風(fēng)塵,不負(fù)韶華?!?/br> 程瑜心里默念著這八個字,然后她忽然意識到,這個生日和以往的每一個生日都不同。 因為,這不僅僅是她的十八歲生日,更意味著今天過后,她就成年了,再也不是被國家當(dāng)成重點保護對象的未成年人了。 成,人了,很多事也都不再受限制了吧。 她又偷偷望了眼對面男人那張英氣逼人的臉,臉頰溫度不斷爬上去。 “怎么了?” 黎揚見她久無動靜,不由問道,“蛋糕不喜歡?” 程瑜搖頭,語氣柔軟,“喜歡。” 她握緊雙手深吸了口氣,閉上眼睛默默許了愿。 羽扇似的睫毛隨著她的動作輕顫了顫,她深吸了口氣,爾后緩緩睜開眼睛。 “吹蠟燭吧?!崩钃P含笑注視著她,鳳眸帶著鼓勵。 “好。” 程瑜垂下長睫,對著蠟燭輕輕一吹,本就微弱的燭光一下子就熄滅了。 屋里瞬間一片黑暗,外面的月亮卻正是明媚,皎潔的月光如水般傾瀉而入,地上家具的影子清晰可見。 “生日快樂,小瑜?!?/br> 男人清醇渾厚的聲音在黑暗中響起。 程瑜莫名感覺鼻頭一酸,嘴里卻道,“你不唱生日快樂歌嗎?” “唱歌?” 黎揚有些為難,他一向五音不全的。 程瑜笑了起來,聲音清脆悅耳。 黎揚愣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被這丫頭耍了。 他瞇了下眼睛,探出手去揉她的頭發(fā)。 “行啊,都敢捉弄長輩了。” 誰知她也剛好抬手,結(jié)果黎揚沒碰到她的腦袋,倒是不小心抓住了她的手。 纖細(xì)的手,手背柔軟細(xì)膩,帶著些rou感。 兩人皆是一震,黎揚反應(yīng)飛快,迅速松開了她的手。 程瑜整張臉紅透了,他大掌攏著自己的手那種感覺太過深刻,略顯粗糙的掌心溫暖有力,幾乎包住了自己整個手掌。 “咳咳,我去開燈?!?/br> 黎揚轉(zhuǎn)身朝玄關(guān)走去。 程瑜捂著自己幾乎要燒起來的臉,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啪”的一聲過后,屋內(nèi)很快恢復(fù)了明亮,方才的旖旎氛圍瞬間褪得一干二凈。 程瑜不敢看他,低頭切了兩塊蛋糕。 可惜她胃口小,他又不喜歡甜食,兩人加起來也只吃了三分之一。 “算了,吃不下就倒掉吧?!?/br> 黎揚錯估了自己和她的戰(zhàn)斗力,抬手去拉蛋糕紙盒。 “不要倒?!?/br> 程瑜急忙阻止,見他抬眸看過來,她臉頰一紅,訥訥解釋,“我……留著明天再吃?!?/br> 黎揚笑了起來,“想吃下次再買,留到明天就不新鮮了?!?/br> 程瑜卻不說話,望著他的眼中明明白白寫著堅持。 黎揚無奈一笑,“行,你想留就留吧,放冰箱里保鮮?!?/br> 口袋里手機響了起來,他一邊掏出手機,一邊不忘叮囑她,“但是別留太久,明天沒吃完就扔了?!?/br> “嗯。” 程瑜不住點頭,眼中帶著滿足的笑意。 這時他給她買的蛋糕呢。 黎揚微微一笑,抬手接起了電話。 “喂?” “揚哥,你上次交代我查的事兒我終于查出來了?!?/br> 手機那頭夏于秒的聲音還帶著些微興奮。 “什么情況?” 黎揚挑眉,偏過身子不自覺壓低了嗓音。 “你剛回來吧,我把資料整理一下,明天等你過來了再給你看?!?/br> 黎揚回頭掃了眼沙發(fā)前正將剩余蛋糕裝起來的程瑜,眸光微微一暗。 “我一會兒就過去?!?/br> “西餐廳老板娘叫江寧,丈夫陳文建是城西第二實驗小學(xué)的老師,兩人有一個獨生子叫陳麒,今年十二歲,在第二實驗小學(xué)上五年級?!?/br> 黎揚翻了翻那疊資料,“二婚?” 夏于秒點頭,一邊和他解釋,“是啊,之前我還納悶,江寧自身條件明明還可以,怎么會嫁給一個二婚的小學(xué)老師?我查了江寧的個人履歷,她家里雖然不是大富大貴,也算是小康家庭。而且她嫁給陳文建是初婚,之前并沒有其他婚姻記錄。” 黎揚微點了下頭,“說重點。” 夏于秒嘿嘿一笑,“后面我查到她在大三那年曾經(jīng)休學(xué)過一年,只是我查過全市幾家醫(yī)院,都沒有關(guān)于她的生育記錄。” “如果是私人診所,那就不意外了?!?/br> 黎揚的視線若有所思地停在其中的某一頁記錄上。 夏于秒笑道,“你說得對,這就是那家私人診所的記錄,原記錄本已被銷毀,這是復(fù)印件?!?/br> 看得出復(fù)印件的歷史也有些久遠(yuǎn)了,上面的字跡幾乎難以辨認(rèn),只簡單記錄了嬰兒的出生信息,甚至沒有父母的任何訊息。 黎揚翻動紙張,眸光一頓,視線忽然停在后面一張泛黃的照片上。 照片上的女孩七八歲模樣,留著學(xué)生頭,身上穿著條粉紅色的公主裙,唇紅齒白,樣貌十分娟秀。 “這是江寧?” 夏于秒點頭,“之前我在你家里無意間見過一張程瑜小時候和她奶奶的合照。平心而論,從五官上來看,兩人確實長得很像?!?/br> 黎揚手指摩挲著照片的頁面,示意他繼續(xù)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