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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其讓她背負(fù)那樣一個沉重的真相,倒不如好好保護她,讓她就這么純粹地活著,不受現(xiàn)實所累。 只是,萬一有一天她知道了…… 夏于秒收回視線,有點不敢看她的眼睛,“meimei,我車上還有個同事要送回去,揚哥就麻煩你照顧了?!?/br> “嗯?!背惕c頭,送他出門。 走到門口的時候,夏于秒像是想起什么,忽然停下腳步,轉(zhuǎn)頭問她,“meimei,你覺得……揚哥這個人怎么樣?” 程瑜不明所以,怔怔抬頭。 夏于秒嘆了口氣,“這些年,我從來沒見過他對哪一個女孩這么好?” 程瑜沒說話,心跳卻漏跳了一拍。 “揚哥很排斥婚姻,看得出他好像從來沒有結(jié)婚的想法。” 夏于秒停頓了一下,有些遲疑地看向她,“你說揚哥對你這么好,不會是打算讓你以后給他養(yǎng)老送終吧?” 程瑜“……” — 夏于秒走后,程瑜打了盆溫水返回黎揚房間。 給他脫去鞋襪,之后擰著毛巾給他簡單擦了下臉和手,又用剩下的水給他沖了下腳。 他身上還穿著夾克外套,程瑜猶豫了一下,便扶著他的肩膀幫他脫掉了外套。 忙完這一切,程瑜也累得滿頭大汗,卻見床上的黎揚只是靜靜躺在那里,仿佛睡著了一般。 她從前見過程天明醉后罵人發(fā)酒瘋的樣子,也見過鄰居家其他大伯喝完酒對她說那些難聽下,流的話……然而黎揚喝醉了之后不吵也不鬧,仿佛卸下了一切防備,倒像個孩子般乖巧。 他里面還穿著圓領(lǐng)的警用毛衣,平整的針織衫襯得身形結(jié)實而寬厚,厚實的胸膛底下仿佛蘊藏著無限的力量。 程瑜的目光停在他泛紅的臉上,他此刻睡著的樣子十分安詳。 劍眉舒展開來,睫毛雖然不十分長,但卻十分濃密,像兩把小扇子似的。削直的鼻梁下是抿著的嘴唇,恰到好處的厚度,離得近了甚至看得清上面的唇紋。 “噗通,噗通?!?/br> 程瑜的心跳突然有些快,垂在身側(cè)的手也不由自主蜷縮了起來。 那瞬間,大腦里忽然冒出了一個十分大膽的念頭。 那個念頭讓她整張臉都紅了起來。 全身的細胞都在鼓動她。 親他!親他!親他! 情感的沖動打敗了理智,她不由自主在床沿緩緩坐下,深深注視著床上沉睡中的男人。 他喝得那樣醉,什么也不知道。就算醒了,他也不會發(fā)現(xiàn)。 活到十八歲,這大概是程瑜做過的最放浪形骸的一件事了。 她輕輕俯下頭,緊張地手腳都有些蜷縮。 他身上的酒味很重,但她還是在其中分辨出了原本屬于他自己的那絲氣息,清冽中帶著些微煙草氣味。 她閉上眼睛,長長的睫毛不自覺顫動。 當(dāng)她的嘴唇終于印在他溫暖的唇瓣上時,她感覺自己一顆心差點躍出胸腔。 只蜻蜓點水的一下,程瑜已經(jīng)漲紅了一張臉。 像做了壞事害怕被發(fā)現(xiàn)的孩子一樣,她飛快站起身,手腳慌亂地端起地上的盆子,又急又亂的她甚至差點打翻了盆子里的水。 顧不得地上濺出的水滴,她幾乎是落荒而逃。 門很快被帶上了,屋里恢復(fù)了寧靜。 寂靜的夜里,遠處的公路上傳來夜間車行駛而過的聲音。 原本閉眼躺在床上的男人,睫毛顫了一下,爾后緩緩睜開了眼睛…… 黎揚其實晚上并沒有喝醉,不過是不想讓那幾個臭小子接著灌酒才裝的醉。 一直到夏于秒送他回來,他的意識都十分清醒。 后來夏于秒走了,他原本想坐起來,無奈頭也是真的疼,便躺在那里閉目養(yǎng)神,想等酒勁緩過來了再起來洗漱。 之后沒多久就程瑜就進來了,有段時間沒見到她了,那一刻黎揚莫名就起了逗弄她的心思。 結(jié)果她居然擰著濕毛巾幫他洗漱擦臉,甚至還幫他洗了腳。 當(dāng)那雙柔軟的不像話的小手顫悠悠地握著他的大腳搓洗時,黎大隊長差點從床上跳起來。 那種又麻又酥的感覺一下子貫穿四肢百骸,就好像有羽毛輕柔地刷過腳面。 要不是定力過人,他幾乎就快裝不下去了。 可是更震撼的還在后頭。 少女帶著馥香的柔軟唇畔輕輕落了下來,溫溫地貼著他的嘴唇。 黎揚整個人都僵住了。 放在身側(cè)的手緊緊握成了拳頭,腹部肌rou緊繃,手臂青筋乍現(xiàn)。 他怎么也想不到,那孩子居然會偷偷親他? 還是嘴唇那樣敏感的位置。 自己一個二十八歲的大男人,在喝醉后,被一個十八歲的女孩偷襲? 如果不是那種感覺太過深刻,黎揚差點以為是自己的幻覺。 可是鼻間還縈繞著茉莉花淡淡的香氣,那是她常用的洗發(fā)水散發(fā)出的香味,幾縷發(fā)絲甚至隨著她的動作落在了他額間,又癢又撩人。 男人漆黑眸中一片水光瀲滟,骨節(jié)分明的大手輕輕觸上自己的嘴唇,那兒仿佛還停留著雙唇相觸時那種炙熱又悸動的感覺。 黎揚扶了扶自己的額頭,換做其他女人,別說能親到他,就是靠近些他都會不自覺保持適當(dāng)距離。 可是為什么單單對著她,就好像卸下了全部防備一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