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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本正經(jīng)的樣子逗得黎揚都有些忍俊不禁,她還以為自己嫌棄他嗎? 他抿著唇淡定地回了一聲,“嗯,我也沒什么毛病?!?/br> 說著無比自然地打開小姑娘那個粉色的保溫瓶,打開蓋子灌了幾口水。 程瑜盯著他喝水的動作,忽然想起自己平時好像喝的也是這個位置,又想到那晚自己趁他喝醉時偷偷親他的事兒,只覺得心臟狂跳,一張臉也快燒起來了。 連忙低下頭,希望借著冰激凌冰涼的味道降低自己臉上的溫度。 吃了冰激凌又走了一陣,迎面居然碰見了幾個黎揚局里的同事。 寒暄了幾句后,其中一個年紀略大的中年男人笑瞇瞇地掃了眼黎揚身邊樣貌清秀的女孩,“小黎不錯啊,這就交上女朋友了,看著這么年輕,哪個單位的?” 程瑜愣了下才意識到對方誤會了,她今天這身裝扮比平時要成熟很多,又和黎揚并排走在一起,難怪別人要誤解。 ……女朋友? 會有那么一天嗎?她能有這個奢望嗎? 偷偷望了眼身旁氣宇軒昂的男人,程瑜面熱心跳地垂下了眼眸。 對于副局長的調(diào)侃,黎揚倒是一臉坦然,四兩撥千斤地話題轉(zhuǎn)移到了其他地方。 說笑了幾句,走的時候張副還拍了拍年輕有為的黎大隊長,“什么時候喝你的喜酒呢?” 黎揚眸色漸深,笑了一下,“張副太看得起我了,這事兒哪有那么快?” 至少還得幾年吧,想到這里,笑容便有些苦,誰叫他看上了一棵小嫩草。 在程瑜聽來,這話相當于變相解釋自己并不是他的女朋友。而張副局長則認真打量了眼面前的女孩兒,頗有些理解地道,“也是,人家父母好不容易培養(yǎng)到這么大,哪里愿意早早地嫁出去,革命尚未成功,同志還需努力呀。” 張副走后,兩人都沉默了不少。 并肩走在綠茵籠罩的石子小徑上,程瑜有些羞窘,還有點尷尬,更有一種說不出的情緒。她清了清嗓子,剛想問他為什么不解釋,黎揚口袋里的手機卻率先響了起來。 程瑜只好將話吞回肚子里,黎揚掏出手機,在看到上面的號碼時有些意外地看了程瑜一眼。 程瑜還在想剛才的事,并沒有注意到他的眼神。 等到黎揚接起電話聽見對方的聲音時,他微乎其微地蹙了下眉頭。 程瑜這下捕捉到了,不明所以地望著他,“怎么了?” 還沒等他回答,那頭帶著哭腔的女聲已經(jīng)傳進了她的耳膜里。 “你天華表哥……出事了。” 程天華原本在市里做油畫生意,但是自從年初政府扶持建了新的油畫城后,大部分客戶都被那邊吸引了過去,舊油畫城每況日下,眼看著生意越來越難做,最后連基本店租都支持不下去了。 于是就在一個朋友的牽線下,回縣城買了部出租車來跑。 他自己掏了幾萬,又跟朋友借了幾萬,除掉油錢、司機工資,一整天日夜不停歇跑下來一個月也能賺個三四百,節(jié)假日甚至有六七百。 按照朋友的說法,就算扣除保險和營運費等等一個月下來保底也有個一萬往上的收入,一年賺十來萬不成問題,雖然不多,但相對穩(wěn)定。 程天華盤算著兩年左右就能把車子的成本賺回來,這前幾個月倒也確實順遂,每天數(shù)著到手的錢,連方麗娟都說比以前一整天擔心店里生意的感覺踏實多了,就算有房貸和車貸壓在頭頂,也沒有從前那么大的壓力。 誰知道這才第四個月就出事了。 年前夜班司機請假回去過年,程天華舍不得春節(jié)期間大好的賺錢機會,便自己頂了夜班司機的崗,一整天不停歇跑下來,春運開始后每天到手居然能有一千多,這下程天華越干越來勁,每天只睡了四五個小時就又接著出去跑車。 結(jié)果那天實在是太困了,一個打盹的功夫就把一個老人撞飛了出去…… 交警接到報案后,出警當場就把程天華連他開的那部出租車一起扣了下來,被撞的老人連夜送去市人民醫(yī)院,經(jīng)過一番搶救下來還是無力回天。 方麗娟哪里碰到過這么大的事,得知程天華被交警大隊扣了之后,她只覺得整個人都六神無主,她自己是外省人,父母親戚一時半會也趕不過來,正崩潰無助的時候忽然想起程天華這個遠房表弟,想著他怎么說也是個治安大隊長,肯定知道這事怎么處理。 乍聽到黎揚沉穩(wěn)的聲音,方麗娟猶如溺水的人忽然抱到了浮木,說著說著在電話那頭就哭了起來…… 黎揚安撫了她幾句,好不容易等她情緒穩(wěn)定下來,便冷靜地問了事故時間、地點和經(jīng)辦交警大隊及經(jīng)辦民警等相關(guān)信息。 這期間程瑜一直在旁邊聽著,方麗娟雖然哭得上氣不接下氣,但程瑜還是大致聽清了事情的來龍去脈。驟然聽到這樣的消息,一顆心瞬間跟著往下沉。 見黎揚掛掉電話,程瑜忙問,“我爸他……撞人了?” 小姑娘臉上滿是惶恐,唇色顯得都有些蒼白,顯然也被這個橫空飛來的噩耗震地不輕。 看來這個年是沒法安穩(wěn)度過了。 黎揚心下暗嘆,面上卻并不顯山露水,語氣輕和地對她說:“先別急,我了解一下具體情況?!?/br> 他說完拿起手機,不知是不是為了不讓她擔心,他撥完電話看了程瑜一眼便往溪邊的方向走了幾步,顯然并不想讓她聽到通話內(nèi)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