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7)
按照宋關行那睚眥必報的性格,可能真的會從中作梗,暗中去掉宋羽河的名額。 我今天沒打他。宋羽河被枕頭憋得有點臉紅,坐起來后,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fā),眼梢感覺都要耷拉下來了,垂著眼睛把今天的事一一個薄嶠說了。 薄嶠皺眉,南淮星的周家他倒是聽說過,但因為他和宋關行是死對頭,還很高興有個周氏仿生機械公司處處給宋氏作對。 但聽到宋羽河委屈巴巴地說今天的事,明顯對那個周家有些改觀了。 所以,你就被記處分了? 嗯。 薄嶠知道他多重視那個仿生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他,將在超市買的牛奶遞給他一盒,讓他嗦著喝。 宋羽河接過來,乖乖地喝。 不過,宋羽河不參加機械大賽,那就不能光明正大地打宋關行臉,之前在伏恩里機械總部受得委屈又出不了氣了。 薄嶠皺起眉。 他什么都吃,就是不能吃虧。 想到這里,薄嶠罕見地點開很久沒用的工作通訊,將伏恩里大學院長的號點開。 【薄三喬:貴校的機械大賽還需不需要投資?】 這時,宋羽河像是想起來什么,從書包里拿出來一個簽名色紙,乖巧地雙手捧著,眼巴巴地遞給他,像是想要得到夸獎的小孩。 我今天看到盛臨啦,就問他要了簽名。 薄嶠剛發(fā)完消息,聽到這句話,冰冷的神色難得柔和了下來。 這孩子住在這里還挺好的,乖巧懂事,不給自己添麻煩,還會幫自己要簽名。 集齊了盛臨的簽名,薄嶠那集滿簽名周邊的房間都能召喚神龍了,他心滿意足地接過來簽名,心想孩子沒白疼。 只是下一秒,他的視線停留在簽名色紙上的字。 「To 宋羽河 好好學習,身體健康 盛臨」 薄嶠: 第26章 資助名額 【系統(tǒng)提示:您的消息發(fā)送時間已經(jīng)超過兩分鐘,無法撤回。】 薄嶠深吸一口氣將光腦按掉,面無表情地把色紙接過來。 宋羽河還期盼著他夸自己。 薄嶠的聲音從牙縫里擠出來一句夸獎的話:字可真多啊,別人的就兩個,你要了四行。 宋羽河不懂這個,以為字多了更好:下次我再給你要多點! 薄嶠: 不用。薄嶠一口鋼牙都要咬碎了,勉為其難地說,辛苦你了。 不辛苦。 宋羽河消沉一天,終于高興了。 薄嶠消沉了。 作為霸道總裁,薄嶠有一手不符合身份的好廚藝,哪怕宋羽河這種不怎么在乎吃食的,也被香得扒著廚房門往里看。 先生。宋羽河小聲說,需要我?guī)兔幔?/br> 薄嶠正在煮面的時間回復伏恩里大學校長的消息,隨口道:你幫我 話還沒說完,外面就傳來門鈴聲。 薄嶠:你先幫我開門看看是誰。 宋羽河哎了一聲,趿拉著拖鞋跑過去開門。 很快,他說:先生,是快遞。 簽收吧。 宋羽河唰唰簽收了,抱著一個盒子走到廚房門口:這個要放在哪里? 薄嶠前幾天買了點宋羽河缺的東西,還以為已經(jīng)到了,也沒多想:給你的東西,直接拆吧。 宋羽河很喜歡拆快遞時那種新奇感,拿著小刀高高興興去拆快遞了。 薄嶠已經(jīng)和伏恩里大學的校長說好了資助機械大賽的事,那邊當然是滿口答應。 薄嶠因為聞不得仿生人的流銀味,從來沒有和仿生機械這一類有過合作,這次破天荒頭一回,校長哪里敢把他往外推。 雖然仿生機械和蒲寸的藥品公司從來沒什么交集或沖突,但畢竟薄嶠的身份地位在那,就算他去資助和藥品不挨邊的娛樂公司,眾人都得稱贊薄總真是慧眼識珠,懂得投資。 一頓飯的功夫,薄總在廚房里談好了資助的事。 最后,薄嶠開門見山。 【薄三喬:資助方是可以推薦一個名額參加機械大賽,對嗎?】 對方很快答復:【對的,不過必須要是學仿生機械的學生。】 【薄三喬:是你們學校的學生。】 那邊沉默了好久,大概在為薄三喬閑著沒事干要自動推薦伏恩里大學的學生參加比賽而震驚畢竟這場比賽的東道主就是他們學校。 校長委婉地提醒他:【如果是我們學校的學生,他有能參加比賽的實力我們肯定會讓他參加,不需要浪費您這個特殊名額的?!?/br> 薄嶠看出來校長的意思,就是隱晦地提醒他,沒啥能力的學生,用了名額也沒用。 【薄三喬:他有這個能力?!?/br> 校長又沉默了一會,才試探著問:【是哪個學生能得薄總的青睞?】 【薄三喬:宋羽河?!?/br> 他發(fā)完這條消息,將做好的意面端出客廳。 正要招呼宋羽河過來吃面,薄嶠視線一掃,就見他手里抱著個晶瑩剔透的獎杯,好奇地看來看去。 那獎杯上寫著「星河第39屆爆熱詞條#喬先生#」。 薄嶠: 消息超過兩分鐘了嗎,還能撤回嗎? 宋羽河見他出來,讓他為自己解疑釋惑:先生,這是給我的? 薄嶠努力維持著冷靜,沒有讓手里的面摔到地上去,他面如沉水將面放在桌子上,大步走到宋羽河面前,劈手把獎杯奪了過來。 沒事,這是我自己的。說這話的時候,薄嶠咬著牙的力度恨不得直接用在宋關行身上,將那挨千刀地咬死。 哦。宋羽河還是很疑惑,可那上面的#喬先生# 你應該看錯了。薄嶠故作鎮(zhèn)定,為自己狡辯,那上面寫的是是#薄嶠先生#。 宋羽河擰著眉想了想,大概是薄嶠的表情太過嚴肅,他恍惚間覺得自己好像真的看錯了,便迷迷瞪瞪地點點頭:那我是看錯了。 薄嶠悄無聲息松了一口氣,快步走回房間,將床墊直接翻起來,露出下面一個藏東西的暗格。 薄嶠搬過來時這床是自帶的,本來他還對這個雞肋的暗格嗤之以鼻,沒想到現(xiàn)在卻用上了。 將床墊放回去,薄嶠沉默地盯著凌亂的床半天,才揉著眉心走了出去。 宋羽河已經(jīng)坐在餐桌前捏好叉子,他肚子都餓得咕咕叫了,也沒有先吃,反而耐心地等薄嶠回來。 薄嶠一股憋屈的氣就噎在了喉嚨里,上不去下不來。 他無奈地走到餐桌前坐下,說:先吃吧。 宋羽河捏著叉子點點頭,但還是先等薄嶠先吃后,才乖乖地吃面。 前幾次吃飯薄嶠都沒怎么注意他,這一次仔細看了看,發(fā)現(xiàn)宋羽河的餐桌禮儀完全不像是從鄉(xiāng)下出來的,反倒像是自小在修養(yǎng)極好的環(huán)境中養(yǎng)出來的,禮儀和家教都浸在骨子里。 伏恩里南淮星和第九行三個星系中,家世很好的,又是姓宋的,十分稀少。 薄嶠吃了幾口,問他:你怎么知道自己姓宋? 宋羽河安安靜靜地吃全是rou醬的意面,他歪著腦袋想了想:當時我就記得自己姓宋,其他就不知道了。 薄嶠又問:你還有個哥哥? 宋羽河:好像是的,要去找哥哥。 薄嶠皺著眉想了很久,也沒想到這三個星系有姓宋的、有兄弟兩個的家族。 他低下頭心不在焉地吃了幾口。 這些含糊的條件,薄嶠第一反應就是宋關行。 姓宋,家世修養(yǎng)好,宋關行還是兄弟兩個。 只不過,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宋流止并沒有丟。 聽說現(xiàn)在好像是在伏恩里上大學,但具體的哪個大學,就沒人知道了。 薄嶠只好打消念頭,見宋羽河好像又要頭疼了,忙轉移話題:機械大賽你想做什么主題的仿生人? 機械大賽每一個人制作的仿生人主題都不一樣,重在新穎和特殊。 說到機械大賽,宋羽河又蔫了,明明頭頂?shù)呐療魹⑾聛?,他卻看著腦袋上都頂著黑色的小云朵,稀里嘩啦地下雨。 陸鏡說我不能參加比賽了。 薄嶠低頭看了一眼光腦上的消息。 校長:【好,這邊會安排您的資助名額給小宋的?!?/br> 他滿意地關了光腦,故作矜持地說:沒事,你能參加。 宋羽河的腦袋冒出一個問號。 陸鏡說:他不能參加。 薄嶠說:他能參加。 宋羽河根本沒問為什么,電光石火之間把陸鏡和薄嶠放在了自己的天平上稱了稱。 薄嶠以壓倒性的力量戰(zhàn)勝了陸鏡。 好。宋羽河高興地說,那我就去參加,我準備做個好厲害好厲害,和57一樣厲害的仿生人。 薄嶠: 他本來還在等著宋羽河問我為什么能參加,然后薄嶠就順勢地將自己資助比賽順便為他取得一個特殊名額的事說出來,這孩子肯定高興瘋了。 但沒想到宋羽河根本不按常理出牌,直接就點頭為這個話題畫上了句號。 薄嶠默默揉了揉心口,省得被那口上不來下不去的氣給噎死。 兩人又開始默默吃飯。 吃到最后,抓心撓肺的薄嶠還是沒忍住,主動問他:你就不問為什么能參加比賽? 宋羽河正端著碟子打算進廚房刷碗,疑惑地看他:先生不是說能參加嗎? 薄嶠一愣。 宋羽河認真地說:先生說什么,我都信。 說完,進廚房刷碗去了。 薄嶠坐在餐桌前,為宋羽河對他無條件信任的性子思考了許久,越想越覺得頭疼。 仔細想來,他和宋羽河認識并不久,且并沒有做出什么能讓這孩子不顧一切信賴他的事來。 難道就是因為給他買了玫瑰、在猥瑣室友的覬覦下收留了他? 薄嶠無聲嘆了一口氣。 這么容易相信人的性子,如果遇到了壞人,肯定被騙得暈頭轉向。 薄嶠甚至開始懷疑宋羽河是不是小時候被人拐跑的。 否則這么乖的孩子,哪家人會狠心扔了他。 宋羽河哼著不成調的歌將碗刷好,從廚房出來時薄嶠已經(jīng)去書房處理工作。 他不敢給薄嶠添麻煩,一個人輕手輕腳回了房。 57。宋羽河美滋滋地躺在柔軟的床上,看著天花板上樹枝的倒影,他對我可真好啊。 57警惕地說:你小心點,那種老男人就會用花言巧語哄騙人,指不定他對你有什么齷齪心思,要不然為什么好端端的要把你帶到他家里來住? 宋羽河:唔? 57催他:快去把門鎖上,快去。 宋羽河不情愿地翻了個身,小聲嘀咕:他不是壞人。 57:他萬一是呢? 宋羽河:他萬一不是呢? 57: 57幽幽地說:我崽長大了,都不聽我的話了。 宋羽河嘟囔:他真的是好人,還買玫瑰給我。那個宋關行好壞的,不光摸我的玫瑰,還想偷仿生人,你都沒說他是壞人。 57沒好氣地道:他把你拐自己家里來了嗎? 宋羽河不想吭聲。 57:說話,別裝鵪鶉。他還說什么你能參加機械大賽,都被研究院院長親自處分了,怎么可能還能參加,他有什么神通?。磕憔蜕?,傻死你算了。 宋羽河抱著腦袋哼哼唧唧,根本不聽。 57:要是他真的對你有什么企圖,我可不管你! 宋羽河裝作睡著的樣子,呼呼呼。 57: 57氣得不說話了。 宋羽河還是固執(zhí)己見,認為薄嶠說他能參加,他就能參加。 第二天一早爬起來,接到修理的單子,又像是個團團轉的小陀螺,顛顛地跑過去修理東西賺參加機械大賽的錢。 天氣還熱著,宋羽河工具箱的東西添置了不少,背著有些重,等到他到了單子上的地點,已經(jīng)滿頭是汗。 他擦了擦汗,抬頭看了一圈,發(fā)現(xiàn)這里好像是一處拍攝的cao場,周圍一群人圍著中間一個大圈,每個人都忙碌得要命。 cao場外牽了個阻隔線,宋羽河走過去的時候,一個穿著保安衣服的人攔住他:學生不能隨便進去玩哦。 宋羽河出示了研究院的證明:我是來修東西的。 保安見狀忙把他帶過去,路上唉聲嘆氣:大熱天的,拍攝的全息攝影器突然壞了,導演正在生氣呢,小同學看起來這么年輕,竟然會修那種復雜的機械??? 宋羽河說:是的。 保安感嘆地說:真厲害啊。 宋羽河也不害臊,說:是啊,我好厲害。 保安: 這小孩,還挺自信。 保安小哥將他帶到了拍戲的地方,導演正戴著帽子滿臉煩躁,時不時不耐煩地罵上幾句。 修機器的人還沒到嗎?! 磨磨蹭蹭的煩死了。 一點職業(yè)精神都沒有,我都報修多久了? 一旁的工作人員在心中小聲嘀咕:這才報修半個小時呢,沒那么快到吧。 就在這時,保安小哥帶著宋羽河走過來,抬手說:導演,研究院的人到啦。 導演脾氣暴躁得很,當即殺氣騰騰地看了過來,大概是打算罵人。 但他視線剛落在拎著工具箱的宋羽河身上,兇悍的表情立刻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