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62)
荀依停止放空,抬眼看向任婉,羞澀一笑:好,咱們走吧! 說罷,她走上前來,是十分自然的想要挽住任婉的胳膊。 干什么干什么!任婉連忙向后躲避,表情一言難盡,你、你這是求人的態(tài)度嗎! 這女人到底是天生少根筋,還是被嚇傻了,怎么連好賴話都分不清?!她明明已經(jīng)將厭惡表現(xiàn)的這么清楚了,這女人卻還無事發(fā)生一樣的貼上來。 看來教訓還不夠,你就繼續(xù)待在這吧!任婉憤憤撂下話,又轉(zhuǎn)身飛走了。 與此同時,平飛揚正在努力說服著同行的幾人,不要將荀依被抓走的事情說出去。 ......南斗宗雖不如三位jiejie的宗門,但也是修行界排得上名號的,大弟子被人暗算抓走,傳出去實在有損顏面,所以請三位jiejie暫時不要對旁人提起此事。我自會回去稟報掌門,低調(diào)處理。 心上人相求,虞丹彤,仲長萱、仲長姣當然沒什么異議。平飛揚和閔荷告別幾人,星夜兼程趕回了南斗宗。 平飛揚將萬毒藤交予掌門。掌門對他贊賞不已,又問起了荀依的去向。 師姐她......閔荷鼻子一酸,剛想要開口,卻被萬飛揚搶過話頭。 師姐在途中遇到了機緣,心有所感。正好我們?nèi)f毒藤也找到了,師姐便讓我們先回來,她跟隨感念去修行了。平飛揚鎮(zhèn)定的講出早已準備好的說辭,師姐說,等回來再和您請罪。 修真者在修行途中,偶爾會因為環(huán)境、心態(tài)的變化,突然對修煉產(chǎn)生一種全新的體會。在此期間,修真者的瓶頸松動,靈氣上限會迅速提高。對于修真者來說,這是可遇而不可求的恩賜,一般修真者也會在感悟處的周圍繼續(xù)探索,以加深體會。 掌門搖搖頭:依兒還是這么守規(guī)矩。我哪里會因這個責怪她。 閔荷還想開口,被平飛揚警告的眼神阻止了。 告別掌門,二人來到了閔荷的房間。 師弟,對外人瞞著,是為了南斗宗的名聲,但在師父面前,為什么也不講實話?。块h荷急急發(fā)問。 萬飛揚微笑著看著她的眼睛,逐漸靠近,緩緩開口道:我說的就是實話啊。師姐的確得了機緣,正在歷練,所以沒和咱們一起回來...... 閔荷的意識越來越模糊。 片刻后,她清醒過來,看到師弟正在深情款款的看著她,臉色一紅,連忙移開目光。 但是師弟為什么在她的房間?剛剛他們在說什么來著?還有她心口悶悶的,好像在惦記著什么事情,卻突然想不起來了,怎么回事? 小師姐,旅途勞累,你好好休息吧,咱們下次再聊。平飛揚開口道,沒什么事,我就先回去啦! 閔荷點點頭,滿臉疑惑的將他送出了門。 計劃順利,平飛揚暫時松了一口氣。 若是南斗宗的人去找任婉交涉,那他將任家滅門的事情就再也瞞不住了。 其實他當年并非想致眾人于死地,只因為洞府中的神器威力太強,他放的出去,卻沒有能力收的回來,才導致了任家的慘劇。 但事情做都做了,后悔也沒用。平飛揚握緊拳頭。荀依恐怕也在任婉口中得知了真相,她也不能留了! 最好的結(jié)局就是一個月后,任婉為了泄憤,頂著反噬殺了荀依,南斗宗收到信息,派人追殺任婉。 想到荀依要香消玉殞了,他還真有點舍不得。 平飛揚遺憾的摸摸下巴。師姐,你放心,我一定會親手了結(jié)任婉,為你報仇! 任婉在自己小小的石屋中修煉,根本無法靜下心來。 她滿腦子都是荀依。 事出反常必有妖,這女人一定有什么陰謀! 任婉分出一縷神識,追蹤荀依而去。 荀依正在嘗試著吸收陰氣,忽然感應(yīng)到什么,停下了動作。 她的嘴角微微勾了起來。 婉婉,我好無聊啊,你要是能陪我說話就好了。荀依撿起一塊小石頭,放在手中把玩,也不知你住的遠不遠,睡沒睡覺,會不會餓...... 任婉翻了個白眼,收回神識。 她錯了,那女人就是個大傻子。 任婉安下心繼續(xù)修煉,驀地感覺到她的結(jié)界受到了攻擊。 是荀依的腳銬! 她想逃走嗎?! 任婉連忙再次分出神識前去查看。 荀依這會兒在悠閑的四處散步。 婉婉,我覺得這個洞xue不錯哎,很適合關(guān)人。若你以后再抓人來,不如直接放在這里吧,方便又安全。 婉婉,我剛剛看到一只三丈多高的食腐陰獸,有八對眼睛呢,不知你有沒有見過。 婉婉,你喜歡喝桃花酒嗎?可惜這里沒什么植物,要是能種些花草就好了。 婉婉...... 荀依孜孜不倦的隔空單方面和任婉聊天。 每當任婉收回神識,荀依就故意凝結(jié)出一點靈力打在腳銬上,讓任婉感應(yīng)到威脅,被迫分出神識過來查看情況以求安心。 很快,任婉被折騰的受不了了,直接飛身來到了荀依面前。 婉婉,你來啦!荀依捂著臉,一副不敢相信的樣子,哎呀,我剛剛還在自言自語,說你來陪我就好了!咱們真是心有靈犀! 不許叫的這么親!任婉忍無可忍,咱!們!不!熟!你聽懂了嗎!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10929 18:53:40~20211002 23:35:48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第96章 高貴冷艷大師姐x刁蠻乖戾小魔修3 嗯!我懂!荀依乖巧點頭。 你根本不懂!任婉一點都沒感到喜悅, 你是感覺不到我討厭你嗎? 任婉忽然想到了一種可能。 家中沒出事前,平飛揚對她也是百依百順,不論她怎么發(fā)脾氣, 他都笑臉相對。 大約是因為婉婉長得好看, 我看一眼就魂牽夢縈, 哪里還有心思生氣呢。當時平飛揚是這樣解釋的。 眼前這女人不會也是這樣想的吧。 任婉冷笑一聲,念動口訣召出幾條觸手, 將荀依纏在原地。 她在荀依面前不到一尺處站定, 確保荀依能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臉后, 開始消退自己臉上的幻術(shù)。 當年任婉處理家人的后事時,被殘存的陰兵纏繞,全身腐爛,痛苦不堪。后來來到玄陰深淵,為了活命, 又將靈力活生生的逼出體外,吸取陰氣, 如同火中炙烤, 生不如死。最后雖然僥幸活了下來, 但她的經(jīng)脈血管也因為陰氣的侵蝕而變得腫脹發(fā)黑, 丑陋怪異。 她現(xiàn)在真實的樣子,自己看著都惡心不已, 這女人看了, 總可以卸下偽裝了吧。 任婉勝券在握的緊盯著荀依,準備接受她厭惡的神情,以及脫口而出的憎惡言語。 有什么能比揭下這些所謂的名門子弟虛偽做作的面具,更加大快人心的事情呢。任婉摩拳擦掌中。 荀依眉頭輕蹙。 雖然看著有些嚴重,但多半是陰氣的毒性引起的, 只要服用化毒的藥劑,慢慢會變好的。荀依輕聲道,婉婉受苦了。 她的眼神中滿滿的憐惜與心疼,毫不掩飾。 任婉突然有種錯覺,她感覺若是荀依的手腳沒被束縛,會立刻將自己攬入懷中安慰哄逗。 就像娘親和jiejie在世時那樣。 好久沒人用這種關(guān)切的眼神看她了。 任婉想要指責荀依演技高超,卻喉痛發(fā)緊,說不出話。 她深呼吸幾口氣,平復了一下心情,抿緊嘴唇,一言不發(fā)的扯著荀依,飛到了小石屋。 說是石屋,也有幾分牽強,不過任婉用大石塊沿著山壁搭建起來的幾個簡陋的支撐。 這個山壁正好處于整個陰氣地脈的中心,易守難攻,是個極佳的修煉位置。 我在四周設(shè)了結(jié)界,那些煩人的東西進不來。任婉心緒煩亂,你我各退一步,我讓你待在這,你也給我安靜下來,不許再鬧事! 荀依知道任婉心情不好,認真的點頭答應(yīng)了,沒有繼續(xù)逗她。 任婉扭頭看了一眼荀依,表情有些不自然,張了張嘴,又不知要說些什么,索性不管她,大步走回石屋修煉去了。荀依也選了一間小石屋住了下來。 在原本的劇情中,任婉被平飛揚的言語激怒,傷了荀依,自己也受了重傷勉強逃走。自此,她逐漸放棄了良知,徹底走上邪修之路,開始誘惑其他修真者,吸食他們的靈力供自己快速修煉。 荀依分析,這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因為任婉一直孤獨一人,又被仇恨和傷痛折磨著,意志消沉,難免會越來越偏激。 所以她現(xiàn)在努力糾纏在任婉身邊,即使任婉表面不悅,但好歹有了個發(fā)泄情緒的渠道,也就不會那么想去鉆牛角尖了。 事情順利的按照荀依的構(gòu)想發(fā)展中。 兩人大部分時間都是在各自修行,不過偶爾也能心平氣和的說上幾句話了。雖然任婉依舊沒什么好臉色,但對于荀依的關(guān)心,她是別扭大于排斥的。 一個月很快過去,任婉帶著荀依回到了活殺陵谷。 谷中冷風瑟瑟。 若平飛揚沒來,你會殺我嗎?荀依側(cè)頭問道。 任婉表情僵硬,目視前方:......看情況吧。 唉~ 荀依幽幽的嘆息一聲,便不再講話了,低頭專心玩起了衣角。 任婉的余光看不到荀依的表情,又放不下身段轉(zhuǎn)頭特意去看,心里不免有些急躁。 這女人平時不是能言善辯的嗎,怎么事關(guān)自己生死的事情卻偏偏不講話,這么輕易就放棄了! 稍稍求求她,也許她心情好,就把人放了也說不定呢! 煩! 有情況。荀依忽然低聲道。 話音未落,地面開始劇烈顫動起來。 陣陣妖氣裹挾著陰氣從地底噴涌而出,潛藏于四周的妖獸瞬間興奮起來,嚎叫著四處奔躥。一個法陣在山谷上空若隱若現(xiàn),法陣中央是一面巨大的金色旗幟。 這是仙人洞府中的萬妖王旗,平飛揚后期的得力法寶之一。旗子以獸王精魄煉制而成,揮之可號令天下眾妖獸。 看來平飛揚絲毫沒想過悔改,反而做賊心虛,要殺人滅口了。 荀依的眼中閃過一絲殺意。 發(fā)狂的妖獸會攻擊它所看到的一切東西,唯一安全的地方是旗陣的艮方生門,咱們要趕快過去!腳銬上的束縛,荀依在小石屋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偷偷解除了。她快速給任婉解釋了一下情況后,就立即反客為主的拉著任婉往山谷的高地飛去。 一群食尸鳥忽然從虛空中飛出沖散兩人,將她們分別包裹在鳥群之中。 任婉奮力抵擋,但幾十只鳥同時攻擊,很快將她的護盾打破。 任婉只覺腰間劇痛,身體中的能量無法控制的迅速流失。 她體力不支,直直往下墜去。 荀依沖破食尸鳥的包圍,穩(wěn)妥的接住了任婉,將她緊緊攬在懷中護住,任憑食尸鳥攻擊自己的背部。 任婉想要推開她,荀依卻將她抱得更緊,堅定的往東北的艮方向移動。 轟 天空中的旗陣忽然傳來一聲巨響,很快消失不見。隨著旗子消失,發(fā)狂的妖獸也失去了力量,噼里啪啦的摔落在地。 看來那旗子主人的力量用完了。荀依輕蔑一笑,還以為他能堅持的再久點呢,是我高估他了。 任婉積蓄了些力氣,總算從荀依懷中掙脫了出來。她著急的讓荀依側(cè)過身來查看背部。 荀依的背部血rou模糊。 你是不是有??!任婉揪住荀依的領(lǐng)子大吼,你看清楚,你救的可是一直要殺你的人! 我知道啊。荀依不以為意的笑笑,都是皮外傷而已,喝碗靈藥就好了,不打緊。 對于修真者來說,無論身體受傷多嚴重,只要不傷及魂魄,一般都是可以治愈的。 任婉當然清楚這些。但若因此就能心安理得的漠視荀依對她的付出,她做不到。 不光是這次,從荀依主動示好的那時起,她就無法再將她看成仇人了。 任婉強迫自己鎮(zhèn)定下來,但泛紅的眼圈還是出賣了她此時的心思。 我是個卑鄙的人。我一開始故意做那些事,就是想讓你害怕我,討厭我,最好再咒罵我。這樣我在對你動手時,就不會有那么多的歉疚感。 我一遍遍的告訴自己,你是平飛揚的師姐,你同他一樣都是我的仇人。但現(xiàn)在我好像騙不了自己了。 你是個好人。任婉嘆息一聲,如釋重負的露出了一個慘淡的笑容,你走吧。 荀依眨眨眼睛,忍不住大笑起來。 我難得這么認真的講話,你笑什么!任婉羞憤的怒吼,我收回剛剛的話!你什么都沒有聽到!壞女人! 我是感動,十分感動,以至于開心的笑了起來。荀依露出八顆牙,既然咱們都已經(jīng)說開了,你也徹底看清平飛揚和我都是什么樣的人了,不如就同我一起回去南斗宗,將一切事情稟告掌門如何? 不去,誰知你們掌門會不會護短,直接將我滅口了。任婉皺著小臉拒絕。 荀依再次被逗笑:我是掌門的親傳弟子,他就算護短也是護我才對吧。 任婉考慮了一下,最終還是以信不過南斗宗為名拒絕了,荀依也沒有再繼續(xù)勉強她。 我要去將平飛揚所做過的惡事告知門派和天下,讓他為自己的所作所為付出代價。荀依拿出一塊玉牌交給任婉,這是南斗宗的指路令牌,你若是閑得無聊了,可以隨時來找我。 還有,平飛揚身上有許多不為人知的秘密,目前的隱藏實力遠強于你我,不要貿(mào)然的單獨找他報仇。 任婉接過令牌,不情不愿的點點頭,算是答應(yīng)了。 荀依起身離去。 任婉緊盯著荀依的背影。 確定荀依已遠去不見后,任婉終于支撐不住,吐出了一口黑血。 剛剛食尸鳥的妖氣,生生將她的經(jīng)脈撕開一條缺口,不斷侵蝕著她殘缺不全的魂魄。 若要治療傷勢,只能回到陰氣最重的玄陰深淵中;但她體內(nèi)不斷流逝的陰氣,也勢必會引起深淵中大量的陰兵幽魂的注意以及攻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