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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不出話,只知道仰著頭。 英俊而淡漠的男人站在旋轉(zhuǎn)樓梯的高處,靜靜俯視著她。 她留在廖家吃飯,席間和廖修和對話寥寥。舒平似也覺察到兩人的隔閡,并沒有多問。 只是最后離開時,讓廖修和送她。 好巧不巧,剛出廖家大門。 蘇櫻正轉(zhuǎn)過身,還沒想好要和廖修和說點什么。 手機就突然響了。 是她的爺爺,蘇凜肅。 蘇凜肅是個固執(zhí)的老頭,做傳統(tǒng)行業(yè),對娛樂產(chǎn)業(yè)有偏見。她那兩天正準備和星光簽約,卻被爺爺橫插了一腳,流程不甚順利。 她使了點小方法,試圖繞過爺爺?shù)娜嗣},卻被很快發(fā)現(xiàn)。 因而接起電話時,老爺子相當憤怒,聲音從聽筒傳到幾米開外。 蘇櫻本因為見著廖修和,心里有些說不清楚的煩躁,且脾氣原也不算好,便對廖修和道了聲歉,讓他不用送了先行回去,隨后幾步走遠,低聲跟老頭子對著吵了起來。 夜風暖熱,男人并未循著女人的話離開。 而是微偏過頭,看著背對著他女人。 聲音壓得很低,卻仍能聽見一言兩語,即便并非有意,卻仍窺見事情大半真相。 他聽到女人的語速愈加急促,音量也隱隱有些控制不住。 想或許蘇櫻不愿意他聽到,便頓了頓,正準備離開。 卻聽見女人用一腔無謂的語氣說道: “噢,結(jié)婚?可以啊。只要我結(jié)婚,你就答應我進娛樂圈,是嗎?!?/br> 電話那邊的人說了什么,廖修和聽不到。但下一秒,蘇櫻輕輕笑了。 “你不要后悔才是。” 掛了電話,蘇櫻冷哼一聲。 蘇凜肅是試圖用這個讓她退縮,畢竟他知道蘇櫻從不湊合。 可蘇櫻已經(jīng)盤算著該去哪里找到一個靠譜的、省事的、不需要交流感情的結(jié)婚對象了。 畢竟蘇凜肅從不違約。 她一邊想著,一轉(zhuǎn)身,就看在杵在門口的廖修和。 蘇櫻:“……你怎么還在這?!? 沒想到對方聽到了多少,只是下意識發(fā)覺。 廖修和與她分別這么多年——她單獨與他說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而廖修和顯然也不怎么符合久別重逢的流程。 問她:“你要和誰結(jié)婚?” 蘇櫻瞪了廖修和一會兒,對方平靜地回望。 過了半晌,終于沒忍住,她“噗”地笑了。 這么一番對話,聽來倒像是他還挺在乎她的。 “你還在意這個?”她隨意地說,“不是性冷淡么?!?/br> 這話是廖修和出國前跟她講的,她記到現(xiàn)在。 “我也不知道我和誰結(jié)婚呢?!睕]等廖修和回答,蘇櫻又說。 她收了手機,半張開雙臂,隨意地晃來晃去。 “隨便找一個吧?反正——就是為了進娛樂圈么。” “你都聽到了,是不是?” 廖修和靜默了一瞬。 月光下,蘇櫻的膚色瑩白,腳步散漫,像是夜晚的精靈,跳著不知名的舞。 鬼使神差,他開口。 “我?!?/br> 精靈停下了腳步。 - 那天的蘇櫻沒有拒絕。 至于廖修和為什么會突然那么說,她自然不會自作多情,認為廖修和是喜歡她。 而在問他的時候,他說的很簡單,就是家里在催了。 又說:“你知道的。” 性冷淡的事。 蘇櫻便沒再問了。 之后兩人也沒談論太多細節(jié)。 她甚至都沒通知蘇凜肅,拎著結(jié)婚證去簽了約,許是蘇凜肅為表誠意,提前跟公司的打過招呼,總之簽約很是順利。 解決了她的心頭大患。 就也從來沒想過,一場正常的婚姻,絕不僅僅是領完證就完事兒了。 于是此刻,面對這個問題,她有些茫然,看著許姨發(fā)了愣,又緩緩轉(zhuǎn)過頭,探尋般看了看站她身側(cè)的廖修和。 廖修和應該也……沒想過這種事吧。 他和她可從來沒聊過。 那怎么辦? 蘇櫻還在迅速轉(zhuǎn)著腦子,想該怎么解釋自己不會辦婚禮這件事。 卻看見廖修和微微躬了躬身,對著許姨很有禮貌地回答: “婚禮定在下個月初十,許姨,到時候請你也來參加?!?/br> ……??? 她下個月的婚禮,她自己怎么不知道啊? 蘇櫻猛地轉(zhuǎn)過頭,茫然地看向廖修和。 可惜廖修和表情平靜地看向許姨,并沒有分神給她。 蘇櫻抿了下唇,指望不上對方,便轉(zhuǎn)回去,面對著許姨,換一張笑意盈盈的臉。 “許姨,婚禮時間還不一定,我們得再商量商量?!?/br> 她伸手去拉廖修和的手,男人寬厚的手掌被她柔軟的小手捏住,藏到兩人身后,又被不動聲色地狠掐了一把。 她笑道:“等定了時間我們一定請您?!?/br> 說罷,正想借機告辭,突然一個白玉團子一般的小男孩跑了過來,一把抱住許姨的腰。 許姨原本還有點在意兩人的對話,這下注意力一下就被小男孩分走了。 她笑著摸了摸他的腦袋,向兩人介紹道:“這是我兒子童真,這兩天接過來玩。來真真,和廖哥哥、蘇jiejie打招呼?!?/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