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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這一下,發(fā)麻的感覺從尾椎骨直擊頭頂,蘇櫻微微抖了抖,下意識想往后縮,但捕獵者不會允許獵物逃跑,他的手掌托著他的后背,制止她逃避的動作。 與往常不同,他的手掌熾熱,幾乎要在她的背上攢下一場淋漓的汗。 這個時候的廖修和給她以與往常截然不同的感覺,如果只看他的眉眼,仍是那般冷淡疏離的氣質(zhì),沒人能想到,他們的唇舌間正發(fā)生著一場莽撞的侵略。 他是這么的用力,好像渴了太久的旅人,要喝干難覓的水源。 蘇櫻無法承受著視覺與觸覺上極大的反差,顫抖著閉上了雙眼。 這無疑是一個錯誤的決定,視覺的喪失讓其他感官更為敏銳,她感受到唇角的炙熱、被濡濕,感受到對方略顯急促的鼻息拍打在他的臉頰。 整個頭皮都是麻的,腰仿佛也挺不了太直了,只能靠廖修和的手掌勉強支撐著身體,不然隨時都要軟下去。 幾乎要無法呼吸…… “……停!” 蘇櫻猛地一把推開廖修和,低著頭大口大口喘著氣。 這才后知后覺意識到,剛剛竟一直忘了呼吸。 好不容易喘過來氣,蘇櫻頸上卻仿佛壓了千斤的重量,怎么也不好意思抬起頭。 廖修和退開一些距離,看著女人額前凌亂的頭發(fā),額頭泌出的細小汗珠。 沒有說什么,喉結(jié)上下滾動了一下。 他微微轉(zhuǎn)過眼神,看到一縷頭發(fā)粘在女人的臉側(cè),下意識伸出手,想幫她撩到耳后。 蘇櫻卻因為他的動作猛地往后一躲,抬頭睜大眼看他。 廖修和的動作一頓,平靜問她:“不舒服么?!?/br> 蘇櫻張了張嘴,又閉上了。 這問題要叫她怎么回答。說實話太羞澀,說謊又太造作。 她往后撐著身子停了一會兒,看廖修和的手還在半空中舉著,看著沒什么著落的樣子。 猶豫了一下,很乖地又把頭探了過去,半張瑩白的小臉就這樣貼上了他的掌心。 廖修和的動作又是一頓,指尖微微用力,掌心往她腦后一扶,輕而易舉把蘇櫻又帶到了眼前。 再一次吻上她的唇。 …… 到最后*,那綹頭發(fā)都沒被撥回去。 - 晚上的時候,蘇櫻在自己的臥室里洗好澡,準備回床上的時候猶豫了一下,還是躡手躡腳走到門口,關(guān)上臥室門,咔嚓一聲,反鎖上了。 她自己也覺得這個行為有點幼稚,但,就…… 蘇櫻拒絕細想,直接從門口撲到床上,在軟床上又彈了幾下,滾面團似的翻了幾個身,揪住被子邊,把自己像毛毛蟲一般裹進被窩里。 整顆頭都埋進去了,只有幾縷卷發(fā)蜷在枕頭上。 被窩里悶得她發(fā)熱,十幾秒后,她又猛地探出頭來。胸口起伏。 夜深人靜,又獨自一人,這種情況下的想法根本不由人控制,她不自覺地又想起傍晚的那個吻。 和之前的那次……是那么的不同。 那一次的廖修和吻得很禮貌,目的也單純,不過是想幫她解圍,沒有半分曖昧或繾綣。 僅僅那樣,就已經(jīng)足夠在她心里掀起巨浪了。 更別提這次,他初時的溫情與克制,以及隨之而來的掠奪與占有,感情濃烈得幾乎要化不開。 帶來的顫栗就更不必說了。 而且……是真的很會親。 自然,在蘇櫻僅有的兩次,且都源于一人的經(jīng)驗里,她很難去對比判斷他的吻戲是否真的算好。 但至少她為之失了神智,臉紅心跳。 ……那廖修和呢? 蘇櫻的思維僵了一瞬。 那能把她親成一灘泥的水平,怎么想也不會是和她一樣的菜鳥,自然那些練習不會是和她……那是和誰? 廖修和出國的這幾年里,是不是也曾與別人有過一段親密? 想到這兒,蘇櫻的胸口仿佛有一排針輕輕地刺過一遭似的。說不上疼,就是有些不甘的麻癢。是了,他們分別這么久,她當然知道廖修和很可能、并且有資格擁有別人,但她就是…… 想到這兒蘇櫻拿起手機,下意識就想問問廖修和,卻在臨到頭時又退縮,對著兩人的聊天頁面,不知道該說什么。 思考了五分鐘,發(fā)到聊天框里的不過是三個字: [廖修和] 兩屋之隔的廖修和剛剛洗漱完,踩著拖鞋走到床邊坐下,正準備關(guān)燈。 聽見手機消息通知的響動,拿過來看了看內(nèi)容。 看完后坐在原地等了一分鐘,除了那三個字以外再無下文,便拿起手機,起身往蘇櫻的房間門口走去。 而這邊躲在被窩里對著手機屏想要不要撤回的蘇櫻,聽到了三聲清脆的敲門聲。 廖修和問:“怎么?” 蘇瑩仿佛被抓包的小學生,忙把手機收到了枕頭下,在床上躺得板板正正僵了幾秒,才裝作沒事人似的:“什么怎么?沒什么啊……” 沒等廖修和說話,又先發(fā)制人地埋怨:“我給你發(fā)消息你就回,人過來干什么?” 廖修和在門口頓了一下,說:“方便進來么?” “不方便不方便不方便,”隔著屏幕都問不出口的問題要怎么當面聊,蘇櫻當即否認三連,又催促道“你趕緊回去吧,都21世紀了*,通訊方式不要這么復古好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