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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虞搖搖頭,禁步是掛在腰間的墜飾,雖然好看,卻極為繁瑣,她從未佩戴過。 兩人便一同出門,去了玲瓏閣。 街上依然熱鬧,兩人戴上帷帽,直奔二樓。 路上方若詩和她解釋了一番,若是要端莊,最快的辦法便是腰間佩戴禁步,若是禁步的聲響是輕緩的,則是舉止妥帖,若是聲音雜亂,那就是不夠端莊了。 方若詩為她挑選了幾支素雅的禁步,不過有了長長的流蘇,饒是再素雅,依然惹人注目。 三樓人少,方若詩佩戴禁步,給她示范了一次。 宋虞站在她身邊望著她,不由得驚嘆,就算是上樓梯,禁步也只是輕微地晃動,聲音悅耳。 待兩人落座,禁步晃了一下,接著便紋絲不動了。 宋虞連連驚嘆,她戴上禁步,小心翼翼地坐下,流蘇叮鈴作響,雜亂刺耳。 方若詩掩唇一笑,鼓勵道:“舉止自然不是一朝一夕便能練成的,你回去之后多練練,待出嫁之后,必定能受夫君喜歡。” 夫君……宋虞想起昨晚哥哥說的話,臉慢慢開始發(fā)燙。 “詩jiejie說什么呢!”她嬌嗔道,“你再說我就不跟你玩了!” 她佯怒扭過身,望向窗外熙熙攘攘的人群。 須臾,像是有道視線一直追隨著她,刺的她渾身不舒服。 宋虞怔了下,正要去尋找,那道視線卻消失了。 恰巧方若詩開口:“珍珠頭面還在呢?!?/br> 不提還好,提了之后宋虞又想起那個不知被誰買走的點翠頭面。 可是近日長安也沒有什么喜事呀,可真奇怪。 “這副金鑲玉頭面不錯。”方若詩一眼看中,滿目贊嘆。 宋虞看看頭面又看看詩jiejie,笑盈盈道:“待詩jiejie出嫁的時候戴上這些,必定極為端莊。” “胡說什么?!狈饺粼娒嫔⒓t。 宋虞失神地那些流光溢彩的首飾,噘嘴道:“可是出嫁要蓋蓋頭的,沒人看得見頭面?!?/br> “你未來的夫君看得到呀,”方若詩也打趣她,“到時定會看呆了?!?/br> 宋虞羞得捂住她的嘴。 “等本王娶你的時候,為你戴上如何?” 樓梯處忽的傳來一句意味不明的話,兩人對視一眼,齊齊看過去。 李殷滿面通紅地倚靠在樓梯欄桿前,許是醉了酒,他這次的目光更為□□,直直地望向宋虞,不加掩飾。 宋虞蹙眉,所以方才停留在她臉上的視線是李殷?他是神志不清了不成,又要整什么幺蛾子? 醉酒的人比以往更為難纏,更何況李殷本就是個登徒子,她懶得和他廢話,拉著方若詩便要離開。 可是唯一一個出口被他擋住,也沒有讓路的意思,宋虞便心平氣和道:“麻煩讓一讓?!?/br> 李殷嘖了一聲,竟胡攪蠻纏道:“你答應了這樁婚事,本王就放你走?!?/br> 他不斷提起婚事,緩緩靠近她。 宋虞蹙眉,拉著方若詩走到離他最遠的地方。 “前幾日還與本王訴說心事,今日便變了心不成?”李殷邊走邊說話,眸中藏著貪婪的光,“本王可一直念著你呢,阿虞?!?/br> 他故作深情地叫了聲阿虞,宋虞被惡心地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不再試圖讓他讓開,喊了一聲寒露。 須臾,寒露從窗牖處進來,站在宋虞面前,持劍望向李殷。 她寒聲道:“姑娘,是殺了還是傷了?” 話音剛落,樓梯處傳來一陣嘈雜聲響。 宋虞微怔,雙手緊握成拳,難道李殷還帶了人過來,她不同意還要綁著她進王府不成? 沒想到上來的人竟是宋溫卿。 見她無事,他緊鎖的眉宇松緩了幾分,望向一旁的李殷。 見是哥哥,原本還有些緊張的宋虞便什么都不怕了,她拉著方若詩坐下看熱鬧,姿態(tài)閑適。 李殷遲鈍地轉頭。 “五弟要做什么?”宋溫卿緩緩靠近他,聲音清寒,“光天化日之下強搶民女?” “又不是第一次搶了,你奈我何?”李殷陰惻惻道,“更何況,她不是你meimei了,你還護著做什么?” 話音剛落,他面前一黑,右臉一痛,被一拳打得踉蹌,好不容易才扶著墻壁站穩(wěn)。 待睜開眼睛,眼冒金星。 宋溫卿早已將手背在身后。 李殷目眥欲裂地望著他:“你有什么資格!” 他狀若癲狂,揚聲道:“人呢,都給我上來!” 樓下寂靜無聲,時不時傳來幾聲哀嚎。 李殷難以置信地望向氣定神閑的宋溫卿,問:“你……?” “是我干的,”他微微抬眸,“有何不妥?” 他步步緊逼:“五弟好大的能耐,竟帶人封了玲瓏閣,若是我不過來,你要做什么?” 許是他渾身上下都散發(fā)著寒氣,氣勢逼人,李殷微微瑟縮了下,很快又挺直了背,嗤笑道:“自然是將你養(yǎng)了十六年的寶貝meimei送入梁……??!” 轉眼的工夫,李殷望向自己耷拉下來的手臂,不受控制地在袖管中晃蕩著。 宋虞根本沒看清他做了什么,只知道李殷的胳膊廢了,連忙拍手稱快:“哥哥好棒!“” “你竟敢傷我!”李殷猙獰著開口。 “傷你又如何?” 宋溫卿淡淡瞥他一眼,附耳提醒道:“五弟,父皇很快便醒了,有空追著阿虞跑,不如去查查淮春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