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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一輩人的通病,上級是天,說什么都得服從,牢sao歸牢sao。 連趙磊都勸她,不過用意完全相反,“姐,去吧!你老這么兩點(diǎn)一線的煩不煩?也該出去輕松輕松了?!?/br> 到底把嵐嵐給說動心了,第二天一早去就改了“口供”。 陳棟很高興,沒計較她的出爾反爾。 接下來就忙著訂機(jī)票酒店什么的,乘閑暇,她又通知了曉筠,后者自然表示歡迎。距離上回的不愉快已經(jīng)大半年了,她一出院就跟魏峰辦理了離婚手續(xù),重新過起了單身生活。嵐嵐對她的狀態(tài)總是憂心忡忡,不過事實(shí)證明,她過得挺好挺滋潤。 本著啥也不瞞“領(lǐng)導(dǎo)”的原則,嵐嵐自然把上京城的消息也透露給了徐承。 “可惜不是去廈門?!毖哉勚g難免遺憾,充分體現(xiàn)了“重色輕友”的本質(zhì),曉筠要知道了估計又得不遺余力地笑話她。 “等什么時候我再逮個機(jī)會上你那兒去一趟?!?/br> 徐承嗤了她一聲,“你要來就來,不就小氣兩個錢么?”他也知道嵐嵐之所以愿意去北京,公費(fèi)占了極大的說服力。 彼時他已經(jīng)康復(fù)出院,再次奮斗在第一線上,但老婆要是來,還是能抽出時間陪一陪的。 嵐嵐嘿嘿地笑,知妻莫若夫啊。 “你那老板,干嘛非得讓你去啊?”徐承還是難免有些疑心,從最初的咬牙切齒到如今的相互扶持,不能不說是個令他浮想聯(lián)翩的過程,言語里自然有點(diǎn)酸溜溜的。 嵐嵐卻完全沒往那上頭想,大大咧咧道:“嗨!當(dāng)然是讓我去給他干活啦!你以為他真好心讓我免費(fèi)旅游啊!” 徐承還是不太舒服,但轉(zhuǎn)念一想到張謹(jǐn),便不吭聲了,再說下去似乎就有倒打一耙的嫌疑了,何況他也相信,嵐嵐不會有什么,她沒那么深的城府。 周一下午的飛機(jī),會面定在周二,周三上午回。 嵐嵐承諾了圓圓無數(shù)個非分要求才得以脫身,之前好不容易樹立起來的種種“治娃條例”就此分崩瓦解。 坐在飛機(jī)上,跟陳棟也沒什么話講,這次他隨她,坐了經(jīng)濟(jì)艙,其實(shí)他們要分開坐,嵐嵐還覺得輕松些,好過象現(xiàn)在這樣沒話找話。 “口香糖吃不?一會兒起飛會腦瓜疼?!彼f過去一板綠箭。 他掰了兩粒,扔嘴里,慢條斯理地嚼,隔半晌才緩緩道:“降落的時候才有你說的那種反應(yīng)。”他打飛的的經(jīng)驗(yàn)比她豐富。 “我反正都難受?!睄箥棺孕l(wèi)似的回了一句,他就是這樣,總喜歡在別人的好意上撒點(diǎn)胡椒粉,搞得味道不倫不類的。 “你女兒幾歲了?”他看似無聊地問,確實(shí)很無聊,飛機(jī)有輕微的顛簸,手邊的雜志內(nèi)容也是干巴巴的,沒什么吸引人的素材。 “三周歲,上小班了?!边@個話題很對嵐嵐胃口,當(dāng)媽的個個都希望別人提及自己的寶貝。 “你結(jié)婚挺早的?”他的思路顯然跟嵐嵐不在一條線上。 “呃?一般吧?!彼銖?qiáng)答,“要按咱們國家的計劃生育條例,還是屬于晚婚——你問這干嘛?” 他把手上的雜志翻得稀里嘩啦,“沒什么……沒想到會找個已婚秘書?!?/br> 嵐嵐心里說:也不是你自己找的。 之后他沉默了很久,她于是開始假寐,腦子里胡思亂想,一會兒是徐承,一會兒是董曉筠,沒有得出任何有意義的結(jié)論。 即將抵達(dá)的時候,他才又問她,“晚上有安排嗎?” “哦,跟同學(xué)講好一起吃飯?!彼f著反問,“你呢?” 他豎著臉,面無表情地道:“一個人,在酒店吃?!?/br> 嵐嵐心里說,這人真是沒勁透了!她完全沒有想到是不是該邀請他一下。 晚上打車到了王府井的新天地廣場,嵐嵐不辨方位,幸好曉筠先看見了她,招著手朝她撲來。 嵐嵐上下打量著她,嘖嘖地?fù)u頭,“瘦!太瘦了!” 曉筠又刺激她,“怎么樣,妒嫉吧?” 嵐嵐聳肩,“有什么可妒嫉的,等你將來生了孩子也得成我這樣兒。”說著趕緊察看她的臉色,見她一副裝糊涂的神色,忍不住戳穿她,“哎哎,跟你說真的呢,你那事到底怎么樣了啊?” “什么事兒???神神秘秘的?” 嵐嵐仰天長嘆,“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監(jiān)??!你真打算一輩子獨(dú)身???” 曉筠大樂,“你啥時候成太監(jiān)了,我怎么不知道??!” 嵐嵐對她的顧左右而言其他感到無語。 曉筠請她吃的老北京烤鴨,味道純正,吃得正歡的時候,邱智仁來了,“不好意思,來晚了。” “路上堵車!”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說,緊接著爆笑,所有的詫異、尷尬或者猜測就在笑聲中消散殆盡。 “北京這交通,我是真不敢恭維?!睄箥瓜沧套痰爻灾朗常劬υ趯γ婺莾扇四樕巷h來飄去,由衷地高興。又拿眼神對曉筠的刻意隱瞞作譴責(zé)。 飯畢邱智仁還帶她們倆去后海的酒吧一條街坐了坐,嵐嵐很少光顧這么五光十色的地方,一時還有些不適應(yīng),暗嘆自己真是老了! 乘著曉筠上洗手間的間隙,嵐嵐由衷地對邱智仁說:“邱律師,我很服氣你!” 邱智仁明白她的所指,淡淡笑了笑,“我并非做慈善事業(yè)——我喜歡曉筠。” 嵐嵐心里想,單純只是喜歡大概還做不到像他如此大度吧,畢竟曉筠負(fù)他在先,又離過婚,以世俗的目光來看,邱智仁是在犯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