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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才剛覺得他慈祥了一點,他轉(zhuǎn)眼就變成了狼?! 他抽過煙或者喝過咖啡后喜歡嚼一顆薄荷糖,唇齒之間帶著一點清涼的氣息,借著炙熱的呼吸傳遞過來,方好再次嘗到了“痙攣”的味道,只是這一次,不是胃里,而是全身! 她感到震驚,她從不知道接吻竟然可以是這樣的,不是斯文柔和的雙唇相觸,竟然類似于野蠻的掠奪,掠奪她的呼吸,她的血液,她生存的空間! 她腳底發(fā)軟,幾乎要站立不穩(wěn),不得不用盡力氣抓住他的衣襟來支撐住自己不倒下去,再后來,她不知怎么竟昏頭昏腦地將雙臂環(huán)繞上去,吊住了他的脖子,她終于稍稍覺得安心,這下總算不會摔倒了。 可是,他究竟要到什么時候才能停下來?! 他放開她的時候,她仍然沉淪在無邊無際的眩暈中,耳邊唯有自己急促的喘息聲,空氣如此稀薄,連呼吸都成了奢侈。 望著方好如同煮熟的明蝦一般通紅的面頰,關(guān)海波滿意地笑了笑。她的眼睛水汪汪的,像染了一層朦朧的薄霧,分外楚楚動人。 他微笑著俯頭凝視她,然后在她耳邊慢聲低語,“現(xiàn)在……明白了,嗯?” 方好的身子仍保持著向上迎合的姿勢,她的手還牢牢地鉤著關(guān)海波的脖子,眼神迷離,仿佛做了個驚險荒唐的夢,沒來得及醒過來。 有那么一剎那,她都沒搞明白這個跟自己近到幾乎臉貼著臉,始終笑望著她的人到底是誰?! 然而眼前的景物依次清晰開來:天花板上方的吸頂燈散射著明亮的銀色光芒;左手邊的文件柜里,靠角落有個小鴨子的擺設,是她偷偷放在那里的;再往前,就是關(guān)海波的辦公桌,他的筆記本,簽字筆架,五色的文件夾一字排開,上面有密密麻麻的標簽…… 這些冷靜的,沒有情感的東西提醒著她,幫助她恢復記憶--終于,她明白了過來! 方好赧然發(fā)出“呀--”的一聲低呼,驚慌失措間,下死勁推開他,朝著門外倉皇逃竄! 沒有提防的關(guān)海波僅僅微怔了一下,懷里的兔子就已經(jīng)逃得連影子都不見了,但他旋即輕笑起來。他知道,她跑不了多遠。 方好只顧低著頭橫沖直撞,突然聽到正前方傳來季杰的聲音,遠得像從天邊飄來,“嗨嗨,撞了,撞了??!” 方好這才剎住了慌亂的腳步,仰起臉來,季杰睜大眼睛瞪著她,“小陳,什么事想不開,搞得要撞墻?又挨訓了?瞧你這臉,怎么跟在水里煮過似的--哎,你跑什么呀!” 方好差點就絆倒在路上! 季杰是去找關(guān)海波談一個棘手問題的,豈料關(guān)海波由始至終心情都不錯,時不時地抿起唇,若有所思地微笑,令季杰摸不著頭腦。 少頃,他明白過來,不免在心里同情起方好來,想必她今天被訓慘了,瞧老板這副爽歪歪的樣子就知道了。 可憐小姑娘出門的時候,羞憤得頭都恨不能藏到胳肢窩里去! |派派小說論壇 褲耳brittany 手打,轉(zhuǎn)載請注明| 32 “小陳,這花,你真的不要了?”保潔阿姨將方好一路托到衛(wèi)生間,指著她從垃圾桶里搶救出來的那一大束火辣辣的玫瑰,用不敢相信的口吻大聲問她,“早上,是關(guān)總親自問我要了花瓶插在你桌上的呢!” 阿姨感到很震驚,感如此踐踏老板的“好意”,在威嘉可謂前無古人,后無來者,獨方好一人爾! 方好慌得只差撲上去捂住她的嘴,“噓,噓,阿姨你輕點聲嘛!要,誰說我不要了!” 她臉上寫著如此明顯的驚懼,讓阿姨意識到這大概是場誤會,關(guān)海波的脾氣在公司無人不曉,溫順如方好哪有膽子去惹! 兩人顧不得盤問與解釋,手忙腳亂了一陣,終于在關(guān)海波從辦公室出來前把那束花又鬼使神差的“變”回了方好的桌子上。 方好著實松了口氣,幸虧沒被他發(fā)現(xiàn),否則……后果不堪設想! 哎,但愿老板不會察覺這束花比之前“消瘦”了整整兩圈! 然而,這一天方好是注定無法平心靜氣了,她坐在電腦前,卻敲不出半個字來,眼前晃來晃去盡是老板那張似笑非笑的臉,還有他吻上來時渾身麻栗栗的感覺…… 她的臉一而再,再而三的泛起紅潮,沒完沒了,她不得不盡量往格子間里縮,唯恐被人瞧出端倪。 周圍電話鈴聲,同事們交談聲不絕于耳,可又仿佛與她隔著一層什么,怎么也無法被她接受,腦子里始終渾渾噩噩,像發(fā)燒后的感覺,整個人虛飄飄的,無法著落到地上。 一過十二點,尚蓓蓓就開始劈里啪啦收拾東西,她下午有課,得趕回學校去,臨走把一堆沒做完的事揀巴揀巴推給方好,在她提出異議之前已經(jīng)手腳麻利的朝她揮手道別了。 方好毫無感覺的瞄了一眼手邊摞的相對有點高的紙堆,努力定下神來,沒脾氣的捻起最上面那份文件,開始埋頭處理。 其實是一份項目介紹資料,版本舊了,需要更新,她思索良久,終于記起來自己電腦里應該有底稿,用檢索很容易找到了那份文件,打開來,準備靜心修改。 “這個來不及做就明天吧,反正也不急”老板的聲音如鬼魅一般在身旁響起,“走,我們先去吃飯。” 方好心頭立刻跟著一陣人仰馬翻,好不容易平息下去的慌亂無措重新涌了上來,打耳根處開始不爭氣的又泛起紅暈。稍頃就蔓延了整張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