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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身子猛地向前傾倒,順勢將伊楠壓在了杯盤交疊的桌上。她來不及驚呼出聲,他炙熱的唇已經(jīng)帶著火一般的熱度碾壓下來!他緊緊擁著她,用盡了所有的力氣專注于這一吻,輾轉(zhuǎn)反復(fù),卻仍覺得不夠,竟似恨不能將她一口吞掉…… 他那樣用力地?cái)堊∷?,攫取著她身上所有的熱度,仿佛她是他陷于絕望深海里唯一可以抓住的浮木。伊楠漸漸地惶恐起來,最初的感動(dòng)被他瘋狂舉止中傳遞過來的徹骨的痛楚給打散了! 他還是弄疼了她!她發(fā)出模糊的嗚咽聲,可他不管不顧,像瘋了似的鉗制住她,一味地掠劫! 伊楠覺得自己快要窒息而亡了。她拼命地掙扎著,后背驀地感到一陣濕冷,是自己壓在了剛才的那杯清茶上,茶水浸透了她的毛衣!她灼熱的腦子突然冷靜下來,冰冷在周身蔓延,逐漸侵吞了之前的潮熱。她吃力地伸出一只手,在桌上來回劃拉,餐碟墜地,發(fā)出清脆刺耳的破裂聲,他終于被震懾住,渾身陡然松懈下來。 服務(wù)生聽到響聲,不明所以地敲門進(jìn)來,又像撞到鬼似的慌不擇路地撤離了。 梁鐘鳴的身子仍半壓著伊楠,卻不再使力。她吃力地探手鉤住椅背,就勢在他腿上坐起來。他被迫向后靠去,半閉著眼睛,面如死灰。 唇上火辣辣地疼,伊楠用手指輕輕地?fù)崮α艘幌拢行┠[,還沾著濕痕,想必是剛才掙扎的時(shí)候急哭了。她卻顧不上自己,伸出雙手,捧住梁鐘鳴的臉頰,焦灼地問他:“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山那邊是海 山:浮木(9) 他任由她撫摩著他的臉,卻不肯睜開眼睛。過了許久,他才低聲道:“對不起?!?/br> 伊楠心里莫名一動(dòng),他寧愿像剛才那樣發(fā)泄,也不愿告訴自己緣由。她呆呆地凝視了他一會(huì)兒,心情低落,雙手松開了他的臉龐,抽了抽鼻子,悵悵地道:“我該走了。” 梁鐘鳴眉心一擰,心里某處有種被抽空了的疼痛。他睜開眼,一瞬不轉(zhuǎn)地盯著伊楠。她扭身正待從他腿上下去,腰卻被他及時(shí)攬住,于是她重又回到他的懷中。只是這一次,他不再魯莽,動(dòng)作輕柔了許多,也沒有再胡亂親她。他弓起身子,慢慢地把下頜擱在伊楠瘦削的肩上,像個(gè)茫然無措的孩子。 陣陣酸楚從心底涌上來,伊楠遲疑了一下,終是沒忍心推開他。她能感到他身上席卷而來的憂傷,卻不知道該怎么安慰他,只能這樣靜靜地與他相擁。 過了很久,她的脖子酸到不行了,不得不與他分開,才發(fā)現(xiàn)他竟然靠著自己睡著了。 伊楠看著他那副憔悴的樣子,怎么也不忍叫醒他,小心地讓他伏到桌上,自己安靜地守在旁邊。 她覺得口干,于是啜了一口冰冷的茶水,唇上的麻栗尚未散盡。想起剛才那一幕,她像夢醒似的眼熱心跳起來。 時(shí)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服務(wù)生已經(jīng)進(jìn)來委婉地說過幾次要下班了。伊楠試著叫醒梁鐘鳴,而他睡得正沉,困倦如此濃烈,仿佛幾天幾夜都沒睡過好覺。 伊楠沒辦法,斟酌再三,還是咬咬牙,給馮奕打了電話。 聽著她吞吞吐吐的口氣,馮奕卻沒有興趣深究,簡短地問了地址,就以最快的速度趕過來。他的目光在伊楠狼狽而窘迫的臉龐及身上流連了幾圈,卻什么也沒問,兩人連扶帶拽地把半醉半醒的梁鐘鳴弄上了車。馮奕給伊楠打開副駕駛座的車門,示意她進(jìn)去,“我先送你回去?!?/br> 伊楠連連擺手,“不用了,我自己打車回去,你們趕緊走吧?!?/br> 馮奕略一沉吟,便沒再堅(jiān)持,自行鉆進(jìn)車?yán)?。伊楠又不放心地趴在車窗上叮囑他,“他喝了很多酒,你留神點(diǎn)兒,好好照顧他?!?/br> 馮奕注視著她,似乎有口難言。伊楠揣摩不出他眸中的含義,那種不舒服的感覺又開始抬頭,正要揮手跟他說拜拜,卻聽馮奕說了句:“謝謝!” 她覺得意外,這似乎是他們翻臉后馮奕第一次對她語氣誠摯地說話。 搖下車窗,馮奕還想說點(diǎn)兒什么,又覺得無從說起。他扭頭看了一眼后座上閉著眼睛的梁鐘鳴,終于低聲道:“你別怪他,他父親……剛剛過世?!?/br> 伊楠呆住了。 馮奕很快發(fā)動(dòng)了車子,沒給她追問的機(jī)會(huì),微一頷首,便揚(yáng)長而去。 伊楠挺直了腰,在清冷的夜色中躊躇前行。 醒來的時(shí)候頭疼得厲害,手機(jī)不知道已經(jīng)響了多久了,梁鐘鳴不得不艱難地?fù)纹鹕碜?,手伸向床邊的柜子,摸索到手機(jī),然后接了起來。是馮奕,問他還去不去公司,說有事要商量。 他想了想,道:“你來我這里談吧?!?/br> 他住在郊區(qū)的酒店,靠近風(fēng)景區(qū)。他對酒店很挑剔,不喜歡市中心繁華地段的喧嘩,現(xiàn)在住的這一間房憑窗即可眺到青山綠水,景色宜人。 房間里沒有鐘。有時(shí)候,他很討厭時(shí)間這樣?xùn)|西,但此刻,他需要知道究竟是白天還是黑夜。 窗簾被拉開的瞬間,燦爛的陽光肆無忌憚地漾進(jìn)眼眸,他承受不了如此強(qiáng)烈的光線,下意識地用手擋住眼睛,好一會(huì)兒才有所緩解。 竟然已是下午一點(diǎn)了,他對著腕表苦笑了一下。 山那邊是海 山:浮木(10) 沖完澡,他又叫了點(diǎn)兒酒店的東西來吃。一切妥當(dāng)之后,馮奕才到。他是掌控時(shí)間的天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