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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銀耳羹遞給嬌嬌,沈顧臉上一片憐惜之情:“你受苦了,前朝的事情我都聽說了?!?/br> 喝了一口銀耳羹,嬌嬌神色黯然:“那你會不會覺得我很沒用,不僅彈壓不住這些大臣,就連鎮(zhèn)南王,我也無能為力。只能虛與委蛇的同他做戲。” 她定定的看著小皇帝:“我是太后,是陛下的生母。是這個國家禮法上的臉面,我希望對陛下來說,我是一個合格的母親,合格的太后。而不是,利用感情和美貌周旋于男人之間的……玩物。” “玉兒。”沈顧心疼,喃喃的看著她。 “你不要這樣想?!彼蜃綃蓩擅媲?,就像以往那樣,讓嬌嬌靠在了他的肩膀上,“你很好,你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不要給自己那么大的壓力?!?/br> “沈哥哥?!眿蓩陕曇魩еc哽咽,“我明明在仰仗鎮(zhèn)南王父子,可我心里卻又在防備著他們,在以最惡毒的語言揣測他們。我突然覺得,我好壞?。 ?/br> “不,這不是你的錯?!鄙蝾欇p輕拍撫嬌嬌的后背,“在其位謀其政,你的身份注定了你必須這樣做,你很好,你做的很好。” “可我還是有點怕,現(xiàn)在還無所謂,可等到陛下長大,等到他不再需要鎮(zhèn)南王父子之時,我們又該如何做呢?我真怕我到時候幫不到陛下?!?/br> 不再需要之時…… 沈顧眉眼微暗。 “別怕!”他喃喃,出口的語氣冷極了,“到時候,讓我來。” “什么?”嬌嬌沒有聽清? “沒什么?!鄙蝾欇p笑,取出手帕為嬌嬌壓了壓嘴角,“別只顧著同我說話,銀耳羹快冷了,快點喝吧!” 嬌嬌懵懂點頭,繼續(xù)喝著銀耳羹。 “劍一,鎮(zhèn)南王府可有什么變故發(fā)生?”沈顧離開后,嬌嬌突然叫了劍一一聲。 她知道,劍一曾經(jīng)是鎮(zhèn)南王身邊的暗衛(wèi)首領(lǐng)。雖然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離開鎮(zhèn)南王身邊了,但鎮(zhèn)南王府的消息,還是很輕易的能夠打聽到的。 而顧元君,已經(jīng)被她冷落了好幾天了。 以嬌嬌對顧元君的了解,他這幾天不可能什么也沒做。最可能的,便是借著鎮(zhèn)南王妃天然大義的名頭搞事情了。 劍一現(xiàn)身在嬌嬌面前:“鎮(zhèn)南王府,若說大事,那就只有一件,鎮(zhèn)南王妃被鎮(zhèn)南王世子從霍州接了過來。只怕這兩天便能到京城了。” 果然??! 嬌嬌眉眼帶笑的看著劍一:“那你幫我留意著,鎮(zhèn)南王妃來的那天告訴我,怎么說也是我曾經(jīng)伺候過的主子,主子來京,我可不能不去迎接?!?/br> 劍一:“……” “是!”劍一沉默著應(yīng)道。 “你不開心嗎?”就在劍一剛要繼續(xù)隱匿的時候,嬌嬌突然問道。 “沒有,我只是……不太明白?!眲σ幻H弧?/br> “你不明白什么?”嬌嬌小手習慣性的碰了碰劍一的大手。得到意料中的反應(yīng)后,她滿意的眉眼彎彎。 劍一無奈:“我不明白,您為何要王爺這么做,那幾個大臣。他們是有罪,可罪不至死,尤其還是凌遲這樣的方式?!?/br> 第32章 我是通房上位虐文女主32 傳鎮(zhèn)南王妃…… “所以你在憐憫他們?”嬌嬌突然靠近他, 她面色帶著天真的疑惑,伸手放在了劍一的胸膛上。 劍一不解。 “還是同以往一樣,雖然會跳動, 但是是冷的?!眿蓩商ь^,好笑不已, “你曾經(jīng)是鎮(zhèn)南王的心腹, 是他手下的一把刀, 掌管著鎮(zhèn)南王的所有暗衛(wèi)。你殺人放火, 滅人全家的事情沒少做吧!可現(xiàn)在你竟然會憐憫那些貪官污吏,哪怕他們的罪名不夠凌遲,但他們也是貪官污吏,死不足惜。” “不是這樣的。”劍一皺眉,他知道剛剛他語氣有問題, 讓她誤會了。他急切抓住了嬌嬌雙臂, 同她對視, “我不是這個意思?!?/br> “那你是什么意思?”嬌嬌神色譏諷。 “我只是, 擔心你?!?/br> 嬌嬌好笑:“你擔心我什么,擔心我活的太開心, 擔心我仇人死的太多,擔心我活的更加自在了?” “不是的?!眲σ粨u頭,“我知道你的曾經(jīng), 我看著你一步步走到現(xiàn)在。你是個弱女子, 還是個本性善良柔軟的弱女子。也許你現(xiàn)在不覺得如何,但等到你反應(yīng)過來,夜深人靜之時,你若是后悔了呢?你想殺那些人,我并不反對, 就像你說的那樣,他們死不足惜??墒俏也幌M谐蝗账麄儠蔀槟阋共荒苊碌男哪??!?/br> 所以,他是覺得她膽小到了如此地步?殺個人罷了,還怕她將來會后悔。 一時間,嬌嬌只覺得好笑。 “你不覺得你想多了嗎?”嬌嬌走近他,同他呼吸可聞,“我走到這個地步不容易,所以我不會允許有人會威脅到我的地位。不管是我,還是陛下,我們都是如此重要,重要過這世界上的所有人。所以讓你失望了,也許我就是本性涼薄,殘忍嗜殺。殺了那些人我不僅不會做噩夢,我還會睡的更好了。因為能夠威脅到我們母子的人又少了好幾個呢?”她歪頭,杏眼中帶著朦朦朧朧的惡意,毫無保留的傾瀉在劍一身上。 榮幸不榮幸,他可是迄今為止,唯一一個直面她本性的男人。榮幸不榮幸?三生修來的福氣??! “別這么說。”劍一神色痛苦,他下意識的捂住了嬌嬌的雙眼,“我明白了,不管你想要如何,我都不會再過問了。我會成為你手中沒有思想的刀,只會揮向你心之所指的方向。”所以別再用這種涼薄至極的眼神看我了,我受不住的,這會讓我覺得曾經(jīng)所有的溫情都仿佛只是幻象。只是我自己一個人頭昏腦脹之時胡思亂想出來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