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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對健身沒什么概念和太大的興趣,充其量就是在房間鋪張?zhí)鹤訉χ娨暰毦氳べ?,或者有空的時候,在公司的活動室里跟人打一會兒乒乓,不過水平臭了點兒,沒幾個回合就只能下場觀戰(zhàn)。 今天更是有充足的理由。 “我要去看張婷呢?!?/br> 他思忖了一會兒,斬釘截鐵道:“好,我陪你一起去,看完了跟我走,這樣可以了?” 我皺眉,“你去不合適吧?”一個未婚男人跑人家產(chǎn)婦家里去,怎么想也不方便。 他愣了一下,想想也是,但還是不死心,道:“那我送你過去,在樓下等你?!?/br> 他的倔脾氣一上來,我也沒轍,只得無奈的由他去。 在車里跟張婷通電話的時候,恰好鐘俊海手機也響了,兩個人各說各的,好不熱鬧。 張婷好奇的問旁邊的是誰,我照實說了。 “一起來嘛,沒事的,來學習學習,哈哈?!睆堟眠€是那么個大大咧咧的樣子。 在此之前我就已經(jīng)沒再隱瞞兩人的關系了,公司里知悉的人也越來越多。畢竟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一旦他們藉著蛛絲馬跡過來探詢,當事人不予以否定的話,那么不用多久就可作為一項言之鑿鑿的確定信息傳播開來了。 老宋見了我,還是打趣,“早知有水落石出的這一天,我真不該在酒席上逼你,結(jié)果成就了你酒神的名聲,我自己倒落荒而逃?!?/br> 我想起當日的情形,也不覺莞爾。 待我和鐘俊海踏進張婷的家門,她對我身邊這個人的熱情比對我更甚。 “真命天子終于出現(xiàn)了,呵呵?!睆堟贸蛑娍『V睒?,那毫不避諱的目光倒把他看得不好意思起來。 張婷氣色紅潤白皙,神采昂揚,且眉宇間多了一份柔媚,這在從前我是很難欣賞到的,大概只有做了母親,才會有此天性使然。 如今,最令她煩惱的是生產(chǎn)過后,依舊肥胖。 “我一生完就讓老公扶我去過磅,結(jié)果才少掉十斤,我怎么都不相信,你想啊,寶寶生出來七斤重,那些羊水至少也得五六斤吧,怎么算都不止這個數(shù)??!” 張婷迫不及待的跟我聊著這些女人頭等關注的大事,一如我們倆以前單獨在辦公室那樣的百無禁忌,這樣的話題顯然是鐘俊海所聽不下去的,他只好避避開,走去看新生兒。 “哎,托著頭抱?!睆堟猛蝗恢逼鸩弊映碌?。 我聞言也扭過頭去觀望,原來鐘俊海在嘗試抱小嬰兒,手段之笨拙令我不忍目睹,正待過去幫他,他倒已經(jīng)張牙舞爪的抱了起來,臉微貼著寶寶的粉面,得意的問我:“有沒我?guī)洠俊?/br> 我還沒想出話來反詰他,就見他面色一變,迅速將孩子抱離自己一點兒。 “喲,臭小子又使壞呢?!睆堟靡豢床幻睿⒖虥_上前去,接過孩子。 我定睛一看,鐘俊海的腹部的衣衫濡濕一片,顯然是中彈了。 我笑得臉通紅。 張婷歉然道:“對不住,對不住,這家伙狡猾得很,你已經(jīng)是第三個受害者了,不過沒事的,小孩子的尿是干凈的?!?/br> 她扔給他一條毛巾,示意他擦擦,可哪里擦拭得掉。 鐘俊海尷尬著臉道:“沒關系,我這就回去換?!币贿叞蛋迪蛐Φ萌潭既滩蛔〉奈业裳?。 于是又草草的聊了幾句,便出來了。 臨走,張婷還不忘開玩笑的對鐘俊海道:“秀妍望穿秋水的等來了你,你可千萬要對她好點兒??!” 鐘俊海一咧嘴,笑道:“我倒沒什么,你跟她一個辦公室,可別欺負她,不然她回來找我眼淚汪汪的哭訴我就麻煩了?!?/br> 原來僅一面,他也看出張婷的彪悍勁來了。 我不覺抗議,“你們是不是都拿我當空氣,我有這么好欺負么?” 他們兩個居然齊齊的對著我壞笑,我一瞬間竟然也覺得自己真成了弱勢群體。 走在街上,我忍不住又開玩笑,“你幸虧不是濕在關鍵部位,不然別人以為尿床的那個人是你呢?!?/br> 他躲在我后面,竊竊私語,“替我打個掩護啊?!?/br> 我們就這樣鬼鬼祟祟的逃進了車里,樂不可支。 車外云淡風輕,又是一個春光明媚的好天氣。 我沒來由的感嘆,“張婷懷孕的時候總是害怕生個不健康的寶寶出來,現(xiàn)在好了,寶寶不僅健康,還很漂亮,真是幸事?!?/br> 鐘俊海似漫不經(jīng)心的答:“這有什么可羨慕的,你看,我這么英俊,你雖然比不上我的檔次,也是差強人意的,將來我們的孩子一定比兒子更出色?!?/br> 我嗤笑一聲,扭頭看向窗外,嘟噥了一句,“你想得可真遠?!?/br> 一旦涉及現(xiàn)實問題,心情就沒來由的蒙上一層陰影,不論是他家父母,還是溫靜,都沒有任何打開缺口的跡象。 那晚我給溫靜發(fā)了很多短信,但都如石沉大海,這之后,我也嘗試再聯(lián)系她,無奈不管我怎么努力,她總是避而不聞,顯示了跟我分離的決心。 她兩天后就回了深圳,這也是我從鐘俊海那里聽來的,而他又是從汪阿姨那里得知的。 以前,不管她有什么動向,總是我第一個得知,誰料會有一天,我得繞這么個圈子才能清楚她的行蹤,想到這里,真有些悵然若失。 車子猛然間剎住了,我藉著慣性,頭向前猛沖了一下,吃了一驚,收回漫無邊際的思緒,打量四周,并未到目的地,而是停在了路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