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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雪本打算領他們再回大廳坐坐,王先生執(zhí)意要走,又說:“反正他們娘倆看中了,我沒什么意見。等回去合計之后,這兩天就能定下來?!?/br> 王太太也開心地說:“基本上就是這兒了,我們可能還要帶未來的兒媳婦再過來看一眼,到時候還是找你吧,袁**?!?/br> 袁雪高興地直點頭。 出了三單元的門,前面是售樓處,右手則是鐵皮圍墻,小門開著,門外是一條通往大馬路的小街。王先生圖省事,指指小門說:“我們就從這里出去吧,我的車子剛好停在對街。” 袁雪殷勤地送他們離開,直到王先生那輛黑色帕薩特跑得不見影子了,她才含著笑走回這邊的馬路。 鐵皮圍墻的小門外,不知何時停了輛銀灰色的面包車,袁雪不記得自己剛才送王先生一家出來時它是否就已經(jīng)在了。 她沒在意,跨上比街道高出一截的人行道,正要進小門,聽得身后有人叫她:“袁雪?” 聲音很陌生,她本能地駐足回眸,眼前陡然一黑,一個漆黑的布袋子兜頭將她套住,沒等她喊將起來,身子就被幾雙手抬起,數(shù)秒之后,她被重重拋在椅墊上,臉沖下,一股混合著汗酸和莫名其妙的腥臭味直灌鼻息。 耳邊傳來馬達發(fā)動的聲音,緊接著,劫持她的車子風馳電掣般朝著一個方向沖了出去。 在她徒勞的掙扎中,手和腳被粗魯?shù)亟壸?。然后,身子被翻過來,有人給她拔去頭罩,幾張陌生的猙獰面孔立刻映入眼簾。 下午五點,趙經(jīng)理開完會走出會議室,看見袁雪的司機林長治悠閑地坐在大廳的待客沙發(fā)里,正跟兩個售樓**聊得投入。他走過去打招呼:“林哥,來接袁雪?” 長治的目光從售樓**那里轉到他臉上:“趙經(jīng)理,你這一下午讓袁雪干嘛去了,忙到下班都沒見她影子?!?/br> “哪兒的話,她自己要帶倆客戶去參觀樣板房,問我來拿的鑰匙……” 說到這里,趙經(jīng)理心里咯噔了一下,笑容還留在臉上,但多少有些發(fā)虛:“她,她不會還沒回來吧?” 掐指算算,這都快三個小時了。 長治也變了臉色:“什么時候的事?” “她問我拿鑰匙大概是兩點半左右吧……”趙經(jīng)理扭頭問其他幾人:“下午你們見過袁雪沒有?” 被問的人紛紛搖頭。 整個售樓處的人都聚集過來,長治又問了幾個人,很快就確定,下午兩點半以后就再沒人見過袁雪。 長治冰著臉掏出手機來撥袁雪的號碼,她的手機沒關,響了幾下后即接通。 “袁雪,你在哪兒?”長治急切地問。 對方?jīng)]吭聲,有粗重的呼吸斷斷續(xù)續(xù)傳入長治耳朵,不過兩三秒鐘,線就掐斷了。 長治罵了聲娘,騰地從沙發(fā)上跳起來,直沖大門外。 “這,這可怎么辦?”趙經(jīng)理臉色更加蒼白:“如果袁雪出事,龍先生肯定會來問……那我就慘了……” 長治直奔28層龍震宇的辦公室,連門都沒敲便直接闖了進去:“龍哥,袁雪出事了!” 辦公室里就龍震宇和陳縝兩人,面對面坐著。 龍震宇抬眼他一眼,略點了點頭:“坐下說吧?!?/br> 長治瞪著眼睛,不情不愿在陳縝身旁的椅子里坐下,一張臉因為奔跑而漲得通紅。 陳縝扭頭向他解釋:“龍哥也知道了,趙經(jīng)理剛打電話過來?!?/br> “龍哥,怎么辦?” 龍震宇的手伸向雪茄盒,抽出一根,放在掌心把玩,他皺著眉頭,但除此之外,長治再難從他臉上看出著急的神色。 “能怎么辦,連個由頭都沒找到,只能先等著?!?/br> 長治大急:“那怎么行,萬一他們對袁雪……” 陳縝打斷他:“對方肯定是沖龍哥來的,袁雪只是人質,暫時不會對她怎么樣?!?/br> 龍震宇睨向長治的目光虛虛實實,讓長治摸不透他在想什么。 “龍哥,如果他們不是沖你來的呢?”長治提出他最大的擔憂。 如果綁匪單純是想對袁雪下手,那么他們等的時間越久,袁雪就越危險。 龍震宇點燃雪茄,深深抽了一口:“長治,你是不是瞞著我什么?” 長治握緊雙拳,咬牙說:“我知道是誰?!?/br> 陳縝的目光也轉過來看向他。 “十有□,是馬軍那個爛人!” 來的路上,長治就已經(jīng)想到被自己狠狠教訓過的“小馬哥”了,那家伙欺軟怕硬,專喜歡來陰的,袁雪說不定就是被他劫持去復仇的。 龍震宇聽了長治的分析不置可否,神情卻不以為然。 陳縝分析:“有沒有可能是舒展的人干的?江灣會所的賣價咱們一直懸著,他說不定急了?!?/br> “舒展還沒蠢到這種地步?!饼堈鹩畹卣f,雙眸直視陳縝:“也許是他?!?/br> 長治聽得莫名其妙,而陳縝逐漸心下了然,神色立刻不自然起來,頭微微低垂,過了片刻才又抬起。 “如果是他,”他口氣傳遞出陰冷:“我砸死他個狗雜碎。” 仿佛心有靈犀,龍震宇放在臺面上的手機響了起來,他的目光一掃機屏,隨即和陳縝對視一眼,陳縝會意,立刻站了起來。 龍震宇鎮(zhèn)定地按下接聽鍵,把手機放到耳邊,慵懶地發(fā)出“喂”的一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