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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叔,咱倆在一起過日子,簡簡單單不是挺好的,你干嘛非要拉一個陌生女人進來呀!” 長治氣不打一處來,扭頭便嚷:“哎,我說林久安,你是不是讀書把腦子讀壞啦?知不知道我是男人?。∈悄腥司陀小?/br> 話說到一半就剎了車。 “有什么呀?”小安眨巴著大眼睛,顯得特別無辜。 長治結舌,悻悻地轉過臉去,嘟噥:“跟你說不明白。” 出其不意地,小安忽然湊上去,嘴唇在他右邊面頰上叮了一口,把長治嚇得靈魂出竅,差點沒從椅子上蹦起來:“你干什么!” “補償你一下唄?!毙“残ξ?,雙眸里盡是狡黠的神色。 “你有病啊!”長治的臉騰地紅了起來。 小安白了他一眼:“我就是有病也是你教出來的!” 長治控制住心跳,拉下臉來:“這么大人了,別總是瘋瘋癲癲的?!?/br> 小安一看他那表情,明白危機已經過去,嬉皮笑臉地晃晃他的椅子:“不生氣了吧?” 長治發(fā)出一連串有氣無力的冷哼。 就在這時,小安的手機嘟嘟響了兩聲,是同學給她發(fā)了條短信,她掃了一眼就跌足亂叫:“完蛋了完蛋了!長叔,趕緊送我回學校,晚上的選修課要點名!” 長治瞬間忘了兩人的“恩怨”,手忙腳亂發(fā)動車子,嘴上問:“那你今晚不住家里?” “住??!我九點下課,一下課就回來。” “要不要去接你?” “不用了,我搭小蓮的車。哎,你別忘了幫我準備點兒夜宵!” 看著小安蹦蹦跳跳進校園的背影,長治無端有點感慨,一轉眼,他竟養(yǎng)了這丫頭十一年了。 他掰下后視鏡仔細打量自己,像跟誰辯駁似的嗤笑:“四十好幾了?我看上去有那么老嗎?” 沒人搭理他,他坐直身子,雙目無神地朝左右掃了一眼,發(fā)動車子,回家。 陳縝的兒子周歲聚會,長治獨自一人去了。 胡穎一看見他就問:“小安怎么沒來?” “他們學校搞什么社會實踐,跑外地去了,要后天才回得來。” 胡穎懷里的小家伙長得白白胖胖的,眉眼則像極了陳縝,正嚴肅地瞪著眼前的陌生人,長治見他可愛,忍不住伸出手指逗弄他。 陳縝走過來,當上爸爸后,他笑的次數明顯增多:“喜歡小孩?早點自己生一個嘛!你也不小了!” 長治悻悻:“我沒你那個好命!老婆還不知道在哪兒飛呢!” “聽說你上個禮拜才去相的親,怎么樣?” “黃了。” 胡穎撲哧一笑:“不會又是小安那丫頭搗亂去了吧?” 陳縝也笑:“長治你太沒威信了,連個小丫頭都治不好!” 胡穎道:“我看長治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長治蹙著眉頭表示不解。 “哎,你是真傻還是裝傻???” 胡穎正要說下去,門口一陣鬧騰,向榮頂著一腦門汗闖進來,陳縝忙拉胡穎迎上去。 向榮一來,包廂里氣氛就更熱鬧了,他總有抖不完的笑料供大伙兒娛樂。 “嗨,你們不知道我現在有多忙!” 他抓起桌上的濕巾當毛巾一樣擦著臉:“看張報表就花了三個多小時,那叫一個費勁!我們財務經理看我的眼神都不對了,好像坐在她面前的是頭豬!也就龍哥瞧得起我!” 他一提龍震宇,歡快的氣氛立刻驟減,大家都有些沉默。 長治問陳縝:“龍哥……還在陽山?” 陳縝搖了搖頭:“不清楚,這幾年他總是到處走。但每年肯定會找時間去陽山待上一段日子?!?/br> 包廂里都是龍震宇當年的親信,沒什么好隱瞞的。 “他還打算回來嗎?” 陳縝又是搖頭。 向榮嘆了口氣:“什么時候咱去看看龍哥吧,有四年沒見了,真惦記他?!?/br> “他不讓。只說要我們幾個好好過日子,別為了他再卷進是非里去?!标惪b低下頭:“他四處飄也是不想拖累我們?!?/br> 那張通緝令還在,警察偶爾還是會找他們幾個去聊聊,但確實沒人知道龍震宇具體的下落。就連陳縝,也只是在三年前“偶遇”過龍震宇一次,之后他再次不知去向。 “他還說,”陳縝的口氣變得有點沉重:“如果哪天他折了,讓我記得……把他跟袁雪葬在一起?!?/br> 胡穎聽了,鼻子再一次發(fā)酸:“他也算對得起袁雪了?!?/br> 番外——長治久安(中) 陳縝苦笑笑:“我看他那意思,當初那兩顆子彈恨不能直接打在他身上安心,也不必像現在這么痛苦了?!?/br> 池源忽然感慨了一句:“可不是,死了倒好!活著反而熬人哪!” 池源一直擔負著照顧龍靜雯的責任。 龍靜雯早已從療養(yǎng)院出來,但像失憶了一樣,從前的事都不記得了。 他們幾個給她找了處環(huán)境清幽的房子住著,有專人照料,池源每個星期都會過去瞧瞧她,看有什么需要。 有次他不小心提到了龍震宇,龍靜雯還反問:“龍哥是誰?” “你哥哥?!?/br> 龍靜雯就笑:“我還有哥哥?那他為什么從不來看我?” 池源把這事跟大家說了,眾人也覺得辛酸。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