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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七八條,他弄了半個多小時,然而每隔幾分鐘,身后就傳來一聲悠長無力的呼喚,“好了沒有啊~” 回了兩次“等等”,再問他也懶得回答。 紀灣拿著藤在編麻花卷,無聊了就叫喚一句,也沒指望著姜越回應(yīng)。 “好了,回去?!蓖瓿珊螅鱿フ酒?,叫紀灣一聲。 水里的蝦他沒有撈上來,這蝦生命力弱,容易死。 臨走前,他才下水打蝦,附近的水草里一群群的蝦米不停在他眼前晃悠。 姜越嗤一聲,拿起簍子輕步靠近,從蝦群背后往上一兜,小米蝦悉數(shù)落網(wǎng)。 “這樣不好吧?!奔o灣伸長脖子往這兒看,蝦畢竟是動物,還是有點膈應(yīng)的。 姜越在水中的不便和紀灣在岸上的不安讓他們最終舍棄了近滿滿一兜簍小蝦。 紀灣瞅著水里自由自在的蝦群,心想:挺笨,網(wǎng)來了還往里竄,虧得種群大,不然早該滅絕。 回到火堆旁,姜越直接去海邊洗澡,做飯的重任自然而然又落到了紀灣頭上。 她盤腿坐下,眼睛咕嚕一圈,思索,把旁邊剩下的海帶擺在面前,捏起一只只紅色漂亮的脆果,像撒蔥花一樣擺在食物中央。 把樹根放在guntang的炭火上,她覺得晚餐已完美解決。 姜越回來應(yīng)該會帶新鮮的紫菜,到時候就能有夾心餅干了,哈,生活簡直不要太享受。 另一個坑里面還有一些椰子,她想了想,打算還是等姜越回來處理。 不一會兒,一種全新的鮮美氣味從炭火上溢出,有點像小攤上的燒烤。 她也不知道是不是熟了,之前的吃東西她都是問姜越,沒自己用過腦子。 應(yīng)該吧,紀灣捏起一只,紫菜已經(jīng)從透明的色變成了黑色,她試著咬下半截。 在嘴里輕輕嚼,嘴里充滿香氣,這紫菜雖小,但是該有的鮮美一點都不缺。 比樹根好吃,她真心覺得,就是不夠塞牙縫的,把剩下半串扔嘴里,她麻利把剩下的夾出。 當然,這是姜越抓的,她也給他留了一排。 如果說樹根是正餐,那海帶只能說是飯前開胃小菜,好吃但敵不過量實在少,她覺得要吃個幾簍才能飽。 這么想著,姜越提著兜簍正沿著海岸線靠近他們的火堆。 果不其然,他直接去了海邊,紀灣端著兩個小殼,小跑向他。 “嘗嘗?!彼斐鍪?。 他張手,示意沒空,“等會?!?/br> “我直接放你嘴里,啊,張嘴?!奔o灣抬起手臂,做勢把食物倒下,“快啊?!?/br> 姜越乖乖抬頭張嘴。 嘩啦,一把海帶全進了他口腔,另一片直接滑進了他的喉嚨。 “怎么樣?” 他的喉嚨被卡住,顧不得一嘴的食物,虛含著它們,喉嚨用力悶勁兒,總算把那片擠了出來。 嚼兩下,再一起咽下,這才得空出聲,他勉強道:“還行,挺香?!?/br> 紀灣:“我也覺得,不過要當飽還得吃樹根啊?!?/br> “不是有魚嗎?” “那個啊,我不想吃?!彼嵴f道。 姜越無語:“餓了還管得了你愛不愛吃?” 她不回答,不是給他解釋了嘛。 “回去了?!苯侥闷饢|西。 紀灣:“你走吧,我要去洗個澡,火堆前那些是留給你的?!?/br> “行吧,動作快點,注意時間。” “嗯?!?/br> 姜越走近火堆,就見面前一長溜海帶包著的甜膩的樹根,他靠樹側(cè)躺著,長手一撈一倒,全都進嘴。 還真的挺好吃的。 樹根在嘴里融化,口感很不錯,不像rou類軟耷耷韌性強,嚼幾天后牙根都有些酸。 填飽肚子,他起身開始處理兜簍里的東西,既然不能吃,他打算把它們處理了扔遠一點,這里有熊,別讓熊盯上他們。 說實話,他一直想不通紀灣在膈應(yīng)什么,本來昨天就該處理的東西愣是讓它們漂了一天。 姜越用細木棍把魚從嘴里穿過,再刺入魚尾巴。處理好了,放在一邊,明天再帶走吧。 同樣的,姜越剩了一半給紀灣,要是這都不吃,簡直暴殄天物。 ** “還有嗎?”紀灣吐出最后一個樹根,低頭左右尋找。 “沒了,最后一個?!?/br> 她咽下嘴里殘留的食物,心虛地看著似笑非笑的姜越。 撓撓頭,“那個,你做的還挺好吃的,又脆又香。” “不惡心了?” 她嘟唇:“你不是洗干凈手了嗎?” 姜越挑眉,不信。 紀灣慪氣,斤斤計較個啥,沒看她已經(jīng)服軟了嗎? 又聽他道:“味道怎么樣?” “挺好啊,就是有點淡,沒調(diào)味的。”,她津了津口水,“唉,不會是吃海產(chǎn)吃到口味都重了吧?!?/br> “沒準?!彼鹨粭l腿,偏頭問,“但為什么我不覺得?” 紀灣擰巴出一絲笑:“這是因為您老家在大山里呀,鹽少口味自然就輕,搞不好會缺體虛頭暈的。” 姜越眸光閃過一絲愉悅,身體微前傾,含笑道:“你這是打算和一個醫(yī)學(xué)生討論人體鹽分的攝入?” 她回神閉嘴,大意啊大意,怎么又懟他老本行上去了? “還不是你先出言不遜?!奔o灣不服,“你逗我的次數(shù)還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