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吐出嘴里最后一根骨頭,她抬眸看見姜越在望著她,“你也吃啊,別總看我?!?/br> “我不餓,你先吃?!?/br> “這么老套的話你也說出來?!奔o灣拿過他手里的一根,“啊—張嘴,我喂你?!?/br> 姜越垂眸咬了一口,抬手想拿過,紀灣往后一躲,嘻嘻笑道:“說了我喂你。” 今天在樹林里找的食用樹根不少,一口一口吃的很慢,姜越還是第一次被人這么守著吃東西,旁邊的人眨巴著眼睛,他一吐出樹皮把食物吞下去,她就舉著小棍把海帶串遞到自己嘴邊,吃著吃著他的耳根有點泛紅。 “哈,真乖?!奔o灣把吃完的木棍扔進火堆,看著她似母愛泛濫,滿眼溫柔的樣子,姜越心頭sao動。 “要喂你么?!苯侥弥种凶詈笠粋€,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紀灣胃口不大,“我不想再吃了,有點膩。” 姜越顯然不信,怕她是想讓自己多吃,語氣強硬了幾分:“快吃,都涼得差不多了?!?/br> “唔,真的不想吃了,我發(fā)誓?!奔o灣抬起下巴,模樣很是認真。 姜越:“那留著待會吃?!?/br> “你吃了嘛,看你都瘦成啥樣了,我不喜歡太瘦的男人。”紀灣捏捏他的手臂,嘴上一本正經(jīng)地胡說,心念肌rou可真多。 姜越認真的考慮起這個問題,最近好像是消瘦了些,力氣似乎沒以前大。他想了想,還是吃了剩下的那只,心中決定以后還是得多挖點加餐。 紀灣走向不遠處的一棵樹:“我去看看幾點了。” 她的手表掛在那棵樹上,沒人碰也不會丟,要時就過去看一眼時間,姜越還在上邊給它架了個小棚子擋雨。 已經(jīng)下午三點,看來天黑前是吃不進晚飯的,得等到吃夜宵加餐了。 姜越把垃圾扔走,走過來道:“去睡會兒?我待會叫你?!?/br> 紀灣:“你去哪?”問出口她就反應(yīng)過來,應(yīng)該是去海邊找貽貝,“我也去?!?/br> 走在開闊的沙地上,大海一望無際,像兩人漫無邊際的未來。 “你說我們能回去嗎,有生之年?!?/br> 姜越將她挽著自己的手改為十指相扣,眼神眺望遠方,“不重要。” “知道我為什么要和你在一起嗎?” “愛我愛得無法自拔。” “你走開,”紀灣推他一把,“因為——額,我也說不清,感覺就是緣分,好像有人在看著我們?” 姜越;“既然未知的東西如此之多,就好好享受當下?!?/br> “嗯。” 沙灘上,兩行腳印緩緩移動,日頭西斜,暖陽夏涼,迷霧漫漫的未來開始在紀灣心里出現(xiàn)絲絲光亮。 與此同時,在幾公里外的海面,烏云已經(jīng)趁著風(fēng)向,加速漂向海島。 姜越?jīng)]讓紀灣下水,而是他把海帶扔上岸,讓紀灣收好。這半個小時,紀灣可體會到了什么叫做男女搭配,干活不累,撿累了就抬頭欣賞欣賞型男肌rou圖,配著海景,好不愜意。 姜越正在埋頭苦干,岸上的紀灣首先發(fā)現(xiàn)了不對勁,天色正快速的暗下來,遠處的雷聲一陣接著一陣,絲毫沒有間歇。 紀灣神色緊張,趕緊蹲下,把地上的貽貝幾下掃進用來包它的衣服里,大喊:“姜越,要下大雨了,快回去?!?/br> 姜越反應(yīng)過來,跳上沙灘,拎過紀灣懷里的包,拉住人,疾步向前,“走!” 雖說熱帶的雨幾乎每天傍晚都有,但這次兩人嗅到了不同尋常的味道。雷聲響得過于持久,烏云正劈頭蓋臉的襲過來,伴隨的還有劈碎半邊天的閃電,她似乎聽到了遠處雨水噼里啪啦落入大海的聲音。 兩人半跑著向前,沙地上紀灣跑得踉踉蹌蹌,她邁大步子努力跟上姜越的步伐。 被腳下石頭拌一下,紀灣沒站穩(wěn)直接撲向了地面,“嘶?!彼囍鴦右粍幽_,骨頭里的疼痛激得她身體一顫。 “能起來嗎?”姜越忙轉(zhuǎn)身蹲下,查看她的腳。 “崴了一下,我試試?!奔o灣單腳著地,扶著姜越的手臂,慢慢起身,試著讓另一只腳承重,“?。 彼_一軟,又要跌坐在地,姜越眼疾手快托住了她的腰。 紀灣眼角噙著淚,天雷滾滾像是打在她的心上,她帶著哭腔:“我走不了,對不起?!?/br> “對不起個屁?!苯桨咽掷锏臇|西塞給她,扭身沉聲道:“快點上來?!?/br> 紀灣剛爬上他的背,姜越已經(jīng)起身朝回去的方向飛奔。 “我來是不是只幫得上倒忙?!奔o灣在背上嘟囔,姜越也沒聽清她說些什么。 “嗯?” “我以前不是這樣的?!彼朕q解幾句。 姜越笑,“你以前是怎么樣的?” 紀灣:“你不知道嘛,利索著呢,” “嗯是,嘴皮子利索?!?/br> “什么啊,腦子利索還差不多,這里環(huán)境很限制我的發(fā)揮?!闭f著說著自己都笑了,紀灣不禁親昵地靠近他,手臂緊環(huán)住他的脖子。 姜越握住她的手腕:“松點兒,勒死我了。”紀灣忙不迭松開。 接下來一路無言,姜越步伐穩(wěn)健,直到小屋棚近在眼前才放慢了步伐。 此時,天空已經(jīng)稀疏下起了豆大的雨點,天幕已經(jīng)漆黑一片,只得讓人勉強看清腳下的路,正是如此,他們前方的火堆散發(fā)的能量是那么明亮,誘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