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教室里冷颼颼的,后門關著,可還是有冷風吹進來。 和羽蜷縮成一團,縮著脖子看題目。 談忱把今天的牛奶拿熱水燙了一下,遞給和羽。 和羽一邊喝,一邊看談忱給她圈的幾個題型。因為低著頭,耳邊的幾綹碎發(fā)總是掉落下來,遮住視線。和羽只好從口袋掏出一只手,一次次將頭發(fā)捋上去。 談忱見了,干脆找個中性筆帽當發(fā)夾,細心地替和羽把頭發(fā)別好。 別完之后還說:“和羽,我發(fā)現(xiàn)你美得天然去雕飾?!?/br> 和羽聽得甜甜的,淺淺笑道:“你也不錯,畢竟帥得驚動了聯(lián)合國。” 談忱一愣,頓時笑起來,怎么也收不住了。 于是少女也跟著笑,暖暖的。 這一刻也曾在和羽的記憶中定格。 少年驚艷了少女的時光,少女溫柔了少年的歲月。 為了確保完成和教務處趙老師的賭約,談忱主動提出要在放學后留下來給和羽講課。 和羽倒是很愿意,可是放學后教室里比白天更冷,就有些犯了愁。 她長得瘦,骨架又小,向來害怕寒冷。 孟新杰聽說談忱要開小灶,第一個舉手報名。他甚至想好,要是談忱拒絕,他就撲上去摟住談忱的腿嚎哭,不讓他走。 江浩然劉一帆兩人倒是沒有這么強的上進心,可他們習慣了和談忱一塊兒玩,這有機會蹭補習,倒也十分愿意跟著。 江浩然靈光一閃,出主意道:“這好辦嘛,表妹怕冷,孟新杰想蹭課,我和一帆想跟著混,那就都去忱哥家嘛,行不行忱哥?反正最近奶奶也不在家,你家空蕩蕩的?!?/br> 談忱也覺得這是個好主意,于是直接答應。 劉一帆馬上跳出來,說:“這樣這樣,我們一放學就去忱哥補課,忱哥負責講,我呢你們知道的,除了有點錢也沒別的,我就管大家的晚飯,好吧?求你們真的不要孤立和歧視暴發(fā)戶二代?!?/br> 談忱聽得好笑,問:“誰不讓你去了?” 于是劉一帆歡快起來。 和羽看向前桌一動不動還在寫作業(yè)的王晨,剛想說點什么,劉一帆又叫起來。 劉一帆把王晨的手臂一拍,說:“哎王晨,忱哥表妹結(jié)一對,孟新杰和江胖也能互幫互助,就剩我一人單邊,你行行好跟我們一起去成嗎?不然我一個人,可憐兮兮的。我也想提高點分數(shù),讓我爸高興高興呢。” 王晨神色松動,但沒有馬上答復。 劉一帆又道:“王晨你記得我在國旗下唱《學貓叫》吧,你記得吧?作為朋友你忍心看我這么當眾出丑吧你不能吧不能吧?” 王晨難得淡笑起來,說:“行吧?!?/br> 于是,高三一班課后學習小組正式成立了。 因為江浩然是班長,便拍著胸脯要求當這個學習小組的組長。 其余五人無一人想跟他爭,就隨了他去。 這天一放學,六個學生就一起往談忱家走。 到家以后,談忱先把空調(diào)打開,又將平時用于吃飯的餐桌收拾了一下,騰出六張椅子。 劉一帆拿談忱的手機給熟悉的餐飲店打了一個電話,訂了六份快餐。 訂完后也不急著拿書,就往沙發(fā)上一坐。 江浩然問了一句:“忱哥,奶奶好多了吧?” 談忱說:“還不能下地,但能自己吃飯了。” 江浩然和劉一帆相繼說:“那就太好了。” 趁著飯還沒來,談忱決定給面前五個同學講講他們各自的學習問題。 于是,六人團團一坐,談忱就隨便開了口。 他說:“你們的成績其實我都了解,和羽屬于有天分,但方向經(jīng)常不對,見著題就狂啃是不行的;孟新杰呢,天分不算突出,但勝在勤奮,而且對應試教育頗有心得,問題是不能構(gòu)建自己的學習體系,一味做題;王晨的問題就比較少一點,天分很強,但題做得太少了?!?/br> 談忱的語氣隨便,可每句話都說到了點子上。 和羽、孟新杰、王晨三人都極認可他的評價。 聽沒到自己的名字,江浩然急了。 他說:“那我呢我呢,忱哥。” 談忱說:“你和一帆一樣的,對各科知識體系都很懵懂,就是老師教什么你們學什么,你們沒有把所有知識連貫起來,也沒有把各個學科結(jié)合起來。要知道,語數(shù)外理化生,不僅是六個單獨的科目,它們之間也是有相互關聯(lián)的?!?/br> 江浩然聽不懂這些,急躁道:“那你說我能考上合江大學嗎?” 談忱想想,答:“按我的方法來,能沖省理工吧。” “啊,真的??!”江浩然頓時歡樂起來了。 劉一帆也想問自己的情況,但這時門鈴響起來,是外賣送到了。 劉一帆趕緊去把飯接過來,又給了現(xiàn)金,這才將飯一一分給大家。 雖然是套餐,可是菜色一點兒也不寒酸。 葷素搭配得很好,菜色看起來也很豐富,有幾樣菜是在學校食堂吃不到的。 劉一帆說:“我就這么說吧,如果你們能把我?guī)У礁呖?20分以上,我不僅請你們吃飯,我還給你們一人磕一個響頭。” 其余五人都聽得笑起來。 和羽拆開餐盒,剛想吃飯,談忱便把自己碗里的蝦rou舀了過來。 他記得她愛吃蝦餃,那對于蝦rou也肯定不會拒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