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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一來,要查到是誰在十二月二十九日數(shù)學考試結束后到十二月三十一日閱卷結束之前, 偷偷溜進數(shù)學組替換掉了談忱的卷子,就成了一樁難解的疑案。 教務處雖然放出話來聲稱定要嚴查到底,可學生們也知道, 要查得水落石出并非易事。 和羽和談忱坐在教室最后一排, 和羽捂著談忱為她準備的熱水杯細細思索這件事。 她說:“談忱, 你覺得誰最希望你去二班?” 談忱側臉冷寂, 冷哼一聲說:“還不是我那些情敵們?!?/br> 和羽:“情敵……們?” 和羽不知道自己有多受人喜歡, 可談忱是知道的。 像她這樣美麗又聰慧的女生,不矯情不做作,站在年級成績排行榜的頂端, 就像一顆耀眼的小太陽, 讓所有人無法忽視。 可談忱想不出誰會真做出這種拆散他們的事來。 像劉一帆,雖然當眾向和羽表白過,可他絕不可能做出這么沒有分寸的事來。 談忱說:“和羽, 你以前在京城,有沒有很多男生喜歡你?” 和羽老老實實回答:“也有?!?/br> 談忱醋意上涌, 卻還裝作淡定從容的樣子,繼續(xù)問:“什么叫也有?” 和羽:“就是隔一段時間,小溪就會告訴我說又幫我收了多少信多少禮物什么的。也有說要送我回家?guī)胰コ燥埖?,不過我都拒絕了?!?/br> 談忱酸溜溜地說:“你現(xiàn)在跟我在一起了, 就不能再考慮其他男生了?!?/br> 和羽認真思考后發(fā)問:“一直不能了嗎?” 談忱終于怒了:“和羽!” 和羽瞇著眼睛笑起來,笑得眼角彎彎像月牙。她說:“好啦不逗你了,我不會考慮其他男生的。不過,你這個樣子,真的太可愛了?!?/br> 談忱慢慢逼近和羽。 兩人四目相對,眼底情意流轉。談忱看著和羽柔美紅潤的嘴唇,突然想行禽獸之事,于是,越靠越近,越靠越近。 近到只差一點點,他就能親上她。 可惜這個時候,上課鈴聲響了。杜亞東踩著鈴聲進了教室。 談忱只好老實坐好,可偏偏心中情意如泉涌,一時急于表達,干脆從一個草稿筆記本的空白頁撕了一塊下來,寫道:“和羽,怎么辦啊,我一看到你,就想猛烈地親你。按著親扣著親壓著親?!?/br> 寫完之后,談忱把小紙條折好,暗戳戳往和羽手里塞。 和羽莫名其妙接過來,輕輕打開掃一眼。 和羽:“……” 始作俑者談忱卻不害臊地笑起來。 偏偏就是這幾秒鐘的笑意,落入了剛好抬頭的杜亞東的眼底。 杜亞東不知道談忱在笑什么,以為他在笑自己呢,所以馬上放下教案,說:“談忱你笑什么?” 談忱頓時一怔,不笑了。 杜亞東又問:“你剛給和羽塞的什么東西?拿來我看看?!?/br> 和羽嚇得趕緊將紙條捏緊在手心,生怕杜亞東真的要過去。 可是談忱一副“此地無銀三百兩”不打自招地說:“杜老師,沒什么,真沒什么,你繼續(xù)講課,繼續(xù)講課吧!” 杜亞東停頓一會兒,狐疑道:“談忱,你不對勁?!?/br> 談忱:“我哪里不對勁了。” 杜亞東:“你平常都叫我阿杜,只有有求于我,才叫我杜老師。怎么?是不是寫了我的壞話?來,拿給我看看?!?/br> 全班同學眼下都一臉看好戲的樣子,等著和羽把紙條交出來。 和羽窘迫得臉都紅了,大冬天手心直冒汗。 她沒有面臨過這種情況,一時不知道要怎么辦才好。 杜亞東干脆從講臺上走到最后一排,對和羽伸出手,說:“來,和羽,交給我。” 和羽沒法拒絕,顫顫巍巍把背著的手拿出來。 談忱伸手抓住杜亞東的手腕,小聲懇求道:“阿杜,給點面子,小林老師那兒,我會幫你的……” 談忱這么一說,更是激起了杜亞東的好奇心。 他接過紙條就開始邊看邊讀:“和羽,怎么辦啊……我一看到你……就想……” 后面的話,杜亞東讀不出來了。 明明他是老師,可此時他卻像那個偷偷摸摸戀愛被抓住的學生,局促語塞到卡殼半天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孟新杰等人急了,拍著桌子道:“你到是接著念吶阿杜,一看到就想怎么樣?” 以陸楠為首的幾個男生跟著起哄:“對啊對啊阿杜,快說啊,我們這都急死了,到底想怎么樣?” 談忱睜著一雙可憐的眼睛注視著杜亞東。 杜亞東反倒不好意思起來,把紙條往談忱面前一扔,說:“上課再傳紙條就站到外面去啊,咳,咳?!?/br> 任是學生們再怎么追問再怎么鬧,杜亞東也不念了。 一堂課的中間休息時間,杜亞東走過來用臂彎把談忱的脖子一拖,談忱就乖乖地跟著他從后門出去了。 因為天氣寒冷,走廊上沒什么學生,杜亞東擰著眉直言道:“談忱你是怎么寫得出來的?按著親扣著親壓著親?我的天吶,現(xiàn)在的小女孩兒喜歡這種玩意兒?” 談忱這時換上不屑的表情,瞟一眼杜亞東,說:“不然呢?都跟你似的,寫點‘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悅君兮君不知’?你看人家小林老師理不理你。” 杜亞東這時成了學生,繼續(xù)討教:“那照你看,就應該這么簡單粗暴寫點內心真實的想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