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陳銘
淡淡的暖陽在天上高掛著,點點金色的陽光照耀在四周,在四周將一切景物照亮。 一條狹長的小路上,浩蕩的車隊正在前行。 車隊大概由五六十人組成,其中部分人身上披著皮甲,在四周警惕著。 “銘兒,這次上山,如果你沒事的話,最好別輕易下來,好好的待在山上學武,別到處走動。” 一輛豪華的馬車內,一個衣著華麗,穿著一身灰色長袍的中年男人望著眼前的少年,輕輕開口說道。 “我知道···” 陳銘木然的點了點頭,示意自己聽見了。 望著他這幅模樣,身旁,穿著灰袍的中年男子輕聲嘆了口氣,先是張了張嘴,似乎想說什么,但最后卻又什么都沒有說,只是默默起身,走下了馬車。 馬車內,看見中年男子離開,陳銘才暗自松了口氣。 盡管來到這個世界已經一月時間了,但是對這一世的父親,他還是有些放不開。 “你說我一個好端端的大學生,怎么就穿越了呢?” 他唉聲嘆氣,一時間有些無言以對。 早在一個月前,他還是一個即將畢業(yè)的大學生,日常打著游戲摸著魚,準備過完最后的瀟灑生活便去面對社會的鞭撻。 但在某一天晚上,他半夜出去買宵夜,回頭就被從天而降的一塊板磚給砸死了,隨后眼一閉一睜,就到了這里。 這世界類似于陳銘印象中的古代,不過在各種細節(jié)上卻又有所不同,而且并非是他印象中的朝代。 這個世界如今的朝廷是大乾,一個在陳銘印象里從來沒有出現過的朝代,如今已經延續(xù)八百年時間。 八百年。 大半個月前,當陳銘聽見這個數字時,他的心里是驚呆的。 前世古代,除了存在時間最長的周,沒有一個朝代能延續(xù)這么長時間。 更何況,周能延續(xù)八百年天下,靠的是小國寡民時代的分封,也依賴于時代的特殊性。 而大乾的八百年天下,卻是實打實的。 況且,此刻大乾雖然已有八百年,國內已有些亂象,但看這情況至少也還有很長一段時間的壽命在,最終說不定能熬過千年。 當知道這里時,陳銘便已經知道,這個世界絕不可能是他過去的那個世界了。 好在,盡管世界不同了,但他這一世的出身卻是不錯。 他這一世出身豪族,出身的陳家在當地縣城赫赫有名,生父更是大地主,富甲一方。 在正常情況下,以這一世的出身,就算陳銘不思進取,做個混吃等死的米蟲也沒什么關系。 只可惜,或許是不想自己唯一的兒子就這么廢掉,也或許是其他一些原因,在陳銘醒過來之后沒多久,陳銘這一世的父親便帶著他離開家門,準備將他送到附近有名的武道大派之中。 “說起來,這個世界真的有武道么?” 輕輕抬起了頭,想著這一次要去的地方,陳銘有些好奇。 這一次他要去的,是龍水郡中有名的岳山派,也是傳說中真正有武道真人坐鎮(zhèn)的地方。 在陳銘前世,所謂的武道并不可見,所謂的武術哪怕練到精深,也同樣敵不過一顆子彈。 但在這個世界,似乎又有所不同。 所謂的肩扛五岳,腳踏山河,一氣斷江等等的傳說在這個世界極為盛行,令聽聞這些的陳銘十分向往。 “如果所謂的武道真的能做到這些···那去習武似乎也不錯?” 透過馬車窗戶,望著遠處的風景,陳銘有些期待的想著,心中一時間有些興奮。 “銘兒,下來吧。” 下方,陳銘這一世的生父,陳器之的聲音從外傳來。 聽見聲音,陳銘沒有說話,只是乖乖從馬車上走下,順著聲音走去。 才剛走下馬車,他便是一愣。 因為此刻,在馬車的一旁,正有一個人在望著他。 那人年紀看上去大約三十來歲,穿著一身青色的長袍,容貌只能算普通,但一雙眼眸卻顯得很亮很亮,此刻站在陳器之身旁,一雙明亮的眼眸緊緊盯著陳銘。 被他的視線緊盯著,陳銘有些不自在,不由微微抬頭,望了望陳器之。 “魯奇兄,如何?”一旁,陳器之的聲音傳來。 “血氣虛弱,精氣匱乏,這孩子的體質····不太妙···” 望著陳銘看了許久,魯奇開口道:“陳兄,你把銘兒這孩子帶到山上來是對的,這孩子若是在外面···恐怕活不了多久···” 陳銘心中一緊,一雙眼眸頓時睜大。 “我···活不了多久?” 周圍的聲息慢慢變弱,在周圍,其他的聲音慢慢消失,只剩下這唯一的一句。 “說起來,銘兒這次見了我,怎么一點反應都沒有?” 在身前,望著陳銘,魯奇突然有些疑惑。 “唉···” 陳器之深深嘆了口氣,臉色似乎一下子憔悴了不少:“大概一個月前,銘兒身上發(fā)生了些意外,人雖然最后沒事,但再醒過來后,卻一下子失憶了···” “已經發(fā)生了么?” 聽到這里,魯奇臉色凝重,同時也帶著點慶幸:“幸好,銘兒福大命大,最后還是沒事?!?/br> “尋常人碰上他這種情況,十有八九都沒救了,他只是失憶,已經算運氣很不錯了?!?/br> 陳銘拳頭一下子抓緊。 “真的···沒事么?” 聽著兩人的談話,他心中突然升起一股陰霾。 有些事情,別人不清楚,但他自己卻清楚的很。 他這具身體的前身,多半是死了,否則,他也不可能穿越到這具身體上。 那么,既然這具身體的前身已經死了,那繼承了這具身體的他呢? 之前那段時間,因為剛剛穿越,急需熟悉環(huán)境的緣故,陳銘對這具身體前身的情況并沒有多在意,只知道是得了一場重病后昏迷的。 現在看來,這件事怕是沒那么簡單。 “陳兄放心,這孩子既然上了山,應該就不會有太大問題。” 望著眼前的陳器之,魯奇開口說道:“岳山上,有當年岳山祖師留下的東西在,那些東西上不了山?!?/br> “他在山上習武練藝,等他慢慢長大,血氣慢慢充足之后,自然慢慢就不會有事?!?/br> “唉···希望如此吧···” 陳器之輕輕嘆了口氣,隨后抬起頭,繼續(xù)望向魯奇:“我這輩子cao勞半生,只有這一個獨子,實在不想白發(fā)人見黑發(fā)人的事態(tài)發(fā)生?!?/br> “····一切,就交給魯兄了?!?/br> “陳兄放心,銘兒我會好好照顧的?!?/br> 魯奇鄭重的點了點頭,看著陳器之做著承諾。 “既如此···我也就放心了?!?/br> 陳器之輕嘆一口氣,隨后望向靜靜站在一旁,似乎還在發(fā)呆的陳銘:“銘兒···” “父親?!标愩懱痤^,望著陳器之。 “為父還要去族里處理事務,不能在岳山上久待?!?/br> 望著陳銘,陳器之神態(tài)祥和,眼神中帶著些親切:“在岳山上,記得多聽你魯叔的話,沒事的話不要輕易下山?!?/br> “是?!标愩懻J真點頭,看這樣子,應該是將話聽進去了。 事實上,事關自己的小命,他也不可能不聽。 原地,當著魯奇的面,陳器之對陳銘交代了幾句,隨后才起身,帶著人向著下山的方向離開。 在這個過程中,陳銘就在原地看著,直到好一會后,等到陳器之的身影徹底消失在視線之中,耳邊一個聲音才繼續(xù)響起。 “銘兒,我們走吧?!?/br> 魯奇望著陳銘,看見他那蒼白的臉色,還有稚嫩的小臉龐,不由著有些嘆息,隨后開口說道。 “好。” 陳銘點了點頭,隨后跟在魯奇身后,跟著他慢慢向山上走去。 岳山派所在的地方,名叫岳山,是龍水郡中有名的高山。 山路崎嶇難行,陳銘跟在魯奇身后走了整整半個時辰,便已經渾身是汗,雙腳發(fā)麻。 強忍著身上升起的疲憊與無力感,陳銘抬起頭,望向前面走著的魯奇。 在他的身前,魯奇身上穿著一身飄逸的青衫,盡管是走在崎嶇的山路上,姿態(tài)卻看上去十分輕松,走了這么長時間,臉上連一點細汗都沒有出,速度也沒有絲毫減緩。 “這就是習武之人么?” 他望著魯奇輕松飄逸的身影,心中不由有些羨慕,腳上似乎也多了份力氣,不由抓緊步伐,跟在前方走去。 在前方,暗自觀察著身后陳銘的身影,魯奇有些意外。 走在路上,一開始,他的確是是出于鍛煉的心思,才讓陳銘跟在他身后。 岳山上畢竟不比外面,陳銘此前在家中錦衣玉食,自小受盡寵愛,恐怕根本沒吃過苦,這一下子來到岳山上,恐怕一時半會根本適應不來。 卻沒想到,陳銘一直跟了他半個時辰,也沒有喊過一聲累。 這份表現,倒是令魯奇有些意外。 “可惜了?!?/br> 望著陳銘那蒼白的臉色,他輕嘆一聲,隨后沒有繼續(xù)向前走,而是輕聲道:“休息一會吧?!?/br> 陳銘這才松了口氣,也不嫌地上臟,直接一屁股坐了下來。 數個小時后,當太陽慢慢落山,陳銘才來到了岳山的駐地上。 “你就是新來的師弟?” 一個清脆的聲音慢慢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