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歷
書迷正在閱讀:官路紅人、巫師不朽、從木葉開始的宇智波琴川、無限世界投影、異族一黎明之幕、豪乳老師趙妍、都市巔峰戰(zhàn)神(又名豪門戰(zhàn)神)、一胎倆寶:神醫(yī)狂妻太逆天、動物世界(NP, 西幻)、強吻(偽骨科)
上官密上前抱拳,沉痛道:“楊兄,你還不愿見我么!” 當年秀山坡一役,他絕非拋下楊兄不顧,可這么多年他說過幾次,二人的關(guān)系卻并未緩和。 石門巋然不動,左邊懸著一綹干辣椒,右邊掛著一提玉米棒,如此生活情調(diào),和印象中那冷清之人十分不符。 他心道楊兄孤僻淡泊,但自養(yǎng)育幼徒后,性情增添幾分人間煙火氣,實在是件好事。上官密不知,這兩串累贅是梨花滿小時候掛的,楊一水始終沒摘下來。 但他思及此處,更加愧疚。楊兄好不容易帶大了兩名親傳,情同親子,自己御下不嚴、一時疏忽,令李回風不得不出逃。楊兄怪他,也是人之常情。 石門中悠悠傳來一句話:“在下尚在休養(yǎng),不便見客,白虎使請回吧?!?/br> 數(shù)百年前“鐵面閻羅”劉士禎破獲一樁奇案,循跡帶領(lǐng)門人直搗秀山坡魔窟,未曾想闖入的竟是白玉老魔的閉關(guān)之所。那一戰(zhàn)混亂慘烈,情況緊急,上官密等人匆忙集成天星陣御敵。 因消息不及時,指揮略有失誤,門人落下楊一水孤身淪陷眾魔包圍中,事后救起他,已是重傷昏迷、修為半數(shù)盡毀。 上官密不善言辭,既然解釋不清,只好一走了之。他朝石門再一抱拳,辭別而去。 金部行事狂妄,掌門閣老等人不在,門中無人能鎮(zhèn)得住。其經(jīng)管規(guī)劃全宗倉儲耕田等等無關(guān)修行的諸事,本是做仆人管家的活,然而經(jīng)年累月下來,愈發(fā)模糊了主次之界。 他們莫名對李回風出手,實在匪夷所思。不過想暗中調(diào)查金部,并非易事,如今無人可用,仍待他親歷親為。上官密想想那些鋒芒畢露的年少天驕,兀然感覺自己上了年紀,何時該盡享天倫、安度晚年。 他不由得嘆氣,金部小人受利益所趨,恐怕時時都干勁十足,察覺不到老吧? 修真界人人都稱白玉老魔于秀山坡隕落,上官密始終不信,可這么多年絲毫沒找到線索,他一直心中有愧,因此若能將李回風救回來,也能算作彌補楊兄了! 壺里茶水倒盡了渾然不覺,楊一水仍提那茶壺在倒,神色晦暗。 靈臺處,紫黑元嬰縱聲大笑道:“上官小兒這番話,不知他楊兄泉下有靈能不能聽見?!?/br> 楊一水放下茶壺,扯開話題:“墨如聞那怎么回復(fù)?” “別管他了,一介毛頭小子,時勢不到不成氣候。”他在靈臺隨意一躺悠閑自在,仿若萬事盡在掌控中。 楊一水未坐多久,閃身往瀑布去了,愛徒整日在那比劃劍法,為人師表理應(yīng)多加訓(xùn)導(dǎo)。 梨花滿嘗試揮出情疏仙王的第一劍,總不得要領(lǐng),心中嗟嘆:大能隨手一劍就夠自己琢磨半宿了。 她修為太低,模仿不來飄渺無邊的道意,自然揮不出——不過等她到了那個境界,會有自己的劍意,無須再模仿。 眼下她只好先練著花間道的基礎(chǔ)劍譜,佐以江顛酒的提點擴展,還真使出了幾分靈巧迅急的意思。 楊一水看了片刻,道:“劍式似飛鳳,勁力透中鋒,兩句你是一個都不沾。力用得不對呀,需得周身著勁用勢,不能拘束。” 梨花滿面上一熱,她只是想偷偷練幾下來著…… 似乎看出她的心聲,楊一水道:“既然要學,就學好。我給你演示一遍?!?/br> 梨花滿剛?cè)腴T時,掌門非要讓她練相忘心經(jīng)不可,楊一水阻撓不成,存了破罐子破摔的心態(tài),因此從來不在她修行上多做什么指引。 好在她最近突然有了自己想學的,楊一水拳拳教誨之心可算覺醒。 紫黑元嬰看得津津有味,不時點評道:“又嬌又俏,賞心悅目?!?/br> “師尊好厲害,居然還精通劍法!” 楊一水收了劍,道:“評不上精通,現(xiàn)在修士學的少,哪像為師在道上混的時候,什么都得會……” 他不禁怔了剎時,分不清適才記憶中浮現(xiàn)的刀光劍影仙家斗法,究竟是誰的人生。 玉塵?楊一水?潘樓?還是更早時哪個想不起來的人…… “師尊!” 少女容顏清雅,聲似銀鈴,猛地拽回了他的心神,一瞬間云散天晴。 “你看我?!?/br> 只見梨花滿凝神,極認真地又使了一遍劍招,比之前好上許多。收勢時氣息不穩(wěn),手腳疲軟,卻神采飛揚,連連問道:“怎么樣?我有沒有天賦?” 楊一水看著那張嬌俏泛紅的小臉,清澈的雙目期待滿滿,他若說了不好聽的,她便再不練了似的!著實叫他犯了難。 “好,悟性極高?!?/br> 他干巴巴憋出一個四字詞語,紫黑色元嬰道:“你這呆子!” “我怎么了?” “她盼你怎么說,你就怎么說?要是我偏不呢,挑她毛病,練不好便罰她?!?/br> 楊一水眼神飄忽,看得梨花滿不知所謂,挽住他手臂哀怨道:“夸我一下好難……師尊這么看不上我嗎?” 他不禁攬過她呢喃不止:“怎么會呢,小滿是為師的心頭rou,哪都好?!遍L風輕起,發(fā)絲相纏,隱約催生縷縷曖昧。楊一水心下忐忑,而梨花滿卻揚著笑臉,道:“那師尊以后再收弟子,可千萬不能忘了這句話。” 見楊一水跟泡在蜜中似的,紫黑元嬰玩味笑道:“小貪心鬼?!?/br> 一面叫師尊收徒弟,一面還得專寵她,可不是貪心么。他心道,明知她師尊時常性格矛盾,挨完他欺負,又顛顛地跟另一個極盡濡慕,攪得另一個滿心復(fù)雜,不知如何是好了。 楊一水躊躇半晌,悶聲道:“小滿可有心儀之人?” 梨花滿詫異道:“還不曾有?!?/br> 他暗自舒了口氣,可又有些不是滋味,勉強道:“為師給你,引薦幾個?” “師尊怎么說起這個,你以前不是不讓我……”她憶起曾經(jīng)自己,整天著急忙慌要把自己嫁出去的樣子,不由得有些窘迫。 夢中似乎也有這么一出,梨花滿記不大清了,她不愿意自己的私情和師尊沾上邊,好像飯盒里的兩格菜串味一樣不舒服。 可想到夢中后來他蹤跡難尋,梨花滿好生不忍,便想任他挑著,他自己挑的總不該再氣走他吧? 楊一水復(fù)雜地看著她的發(fā)旋,心念左右搖擺。相忘心經(jīng)安人心境,修煉之人要么薄情寡義,要么多情似無情,沒有一個情根深種的。而她年幼尚不見征兆,可……他說不清自己盼她薄情還是多情。 若早知自己會一顆心撲在愛徒身上,當年說什么也該攔下掌門,什么與功法有緣?有也是惡緣。 “那是你以前還小,怕你叫壞人騙去……現(xiàn)在為師允你了,早早生個小徒孫?!?/br> 他心中發(fā)苦,更怕自己此舉,反倒叫她真傾心誰,屆時兩口子關(guān)門過日子,還有他什么事? 紫黑元嬰道:“看你不爭氣的,誰叫你往夫妻和美上說了?我讓你帶她玩男人,什么生徒孫,不許生!” 他說完一通,要來主導(dǎo)權(quán),嘴角微挑道:“為師找?guī)讉€干凈的給你練練,等出去了不吃虧。” 梨花滿臉色更紅,扭捏道:“什么練練?師尊講話怎么如此輕浮……” 楊一水發(fā)笑,挾著攝人的氣勢,湊近她頸間故意一嗅,道:“唔處子香……小滿心思單純,外頭壞男人多得很,為師怕你沒有防備?!彼偷貙⑷送约簯牙镆粠?,雙手反復(fù)流連,道:“被這樣抱著,小滿什么感覺?可舒服?” 聽在他耳中,她嗯那聲仿若嬌吟,又道:“小滿若是遇到如意郎君,人家要同你行男女之事,你應(yīng)不應(yīng)?” 梨花滿蚊子似的小聲傳出:“要合籍入洞房時才行……” 楊一水笑道:“可要是你夫君不中用,豈不是洞房時才能發(fā)現(xiàn)?你就不提前驗驗貨么。” 梨花滿登時臉色漲紅,他尾音未落,白青元嬰一搶而上,在靈臺怒道:“虧我一時鬼迷心竅信了你的胡話,你是一點不懂情愛!” 這大yin魔總往rou欲上說,小滿該怎么想他?簡直敗壞他的形象。 紫黑元嬰一笑,若無其事道:“我是不懂,你喜歡她,我?guī)椭崽嵋庖姡悴徊杉{也沒甚么?!?/br> 他道:“你不喜歡她,是嗎?” 紫黑元嬰微愣,道:“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他難得咄咄逼人,皺眉道:“你說你我是同一人,那怎么我愛極了她,你卻不愛?” “我……我可以……”紫黑元嬰頓感憋屈,當然不是不喜歡……叫他怎么說得清楚?況且他是無情魔啊,這不是強人所難么。 “你不用可以。我突然想到,你就當她師尊吧,我再奪舍個身體,你是你,我是我?!卑浊嗌獘朊奸_眼笑,倆rou乎乎小手一拍,一副說定了的模樣。 “不行啊,你跟我是一體的!你,你都不記得了!” 他急得天要塌了,連忙細述根由,試圖勾喚醒他的記憶:“你仙古雙修,我是你的殺戮本源??!掌燈侍人把你坑到此界,司空破偷襲你,把你搞成這樣。你要跟我分家,算什么事?” 見白青色元嬰仍作茫然狀,他又道:“一家人別說兩家話,我當然是喜歡她的……你要是介意,我以后……不在她面前出現(xiàn)好了。”陡然升起的悵然若失令他慌了神,他都搞不懂自己在說什么了,什么介意不介意的……再者二人心意相通,怎會在喜愛上涇渭分明。 “算了,”好在他并未當真,“我只是剛才有些生氣,嗯,以后不要提她跟別人合籍的事了……我聽著好不是滋味?!?/br> 紫黑色元嬰放下心,道:“我是在引導(dǎo)她才那樣說而已,放心吧,我指定幫你泡到她,到時候你再出來享福。” 白青色元嬰看不見外頭,對他很是信任,小腦袋認真地點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