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7章 攤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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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房間中,陳長銘向前看去。 在房間的中央,一本金色的書籍就這么在那里擺著,顯得十分顯眼。 一副刻意想要讓人看見的模樣。 陳長銘走上前,隨手將那本書拿起。 “南院觀想......” 隨意看了看書的名字,陳長銘臉色平靜,接著翻開。 其中的內(nèi)容很快擺在了眼前。 這是一門精神淬煉之法。 當然,僅僅只是最基礎的,別說是與陳長銘自身總結的相比,縱使與冥王觀想這門法門相比,也遠遠不如。 不過倒也算是不錯了。 這本書中所記載著的,是精神的淬煉,還有以自身精神牽引感應靈氣的法門。 這倒是與之前形成了一個互補。 “體內(nèi)循環(huán)完成之后,再讓人進行精神修行,補足功課么?” 站在那里,陳長銘心中閃過這個念頭。 精神層次上的修行,對于修行者而言十分重要。 至少在起始階段,若是修行者自身的精神修為不夠,那根本就無法感應靈氣,更別說將其牽引至體內(nèi)了。 而無法將靈氣牽引至體內(nèi),所謂的觀想自然也就進行不下去。 吞食靈材丹藥等來獲取靈氣雖然可以,但畢竟不是長久之計。 晉國也不是做慈善的,不可能一直供給那些東西,讓你白白享用。 所以精神上的修行也很有必要。 此前那段時間不斷溫習經(jīng)意,很可能就有這方面的打算。 “還真是一環(huán)扣一環(huán)......” 站在那里,回想起這段時間所發(fā)生的一切,陳長銘不由一笑,這時候想到了許多。 看這樣子,此前七絕門那個老人的話倒是應驗了。 晉國這次如此大的手筆,不可能毫無所圖。 很有可能,是需要他們這些人去做些什么了。 而他們的目的,很可能便與陳長銘的目的相吻合。 是個不錯的機會。 另外,現(xiàn)在想來,此前那一次測試之所以會刷下去那么多人,很可能不是因為他們的答題出現(xiàn)了問題,而是其他方面。 就如此前范經(jīng)所說,想要邁上近仙之路,成為一名修行者,首先就需要擁有靈慧才行。 這是前提,也是一切的前置條件。 若是沒有這個,自然是一切休提,后面的一切根本不用說了。 而從現(xiàn)在的情況來看,此前那一次的測試,很可能便將靈慧的測試也一并進行了,自身靈慧沒有到一定程度的,根本不可能通過那一次測試。 這或許便是那次測試通過人數(shù)這么少的原因。 將手中的書卷翻閱一遍,陳長銘將其放回原處,隨后便開始了修行。 與此前的冥王觀想相比,這門觀想法的修行有些不同,不過大體上還是一個調(diào)調(diào)。 對于陳長銘來說,這屬于輕車熟路,并沒有什么難度。 當然,效果也接近于無。 他畢竟是個老怪物了,不止是自身的實力,就連精神修為也是如此,已然達到了一個很強的地步。 尋常的淬煉方式,對他如今而言已經(jīng)失去了作用。 眼前這份觀想法對于常人而言或許還算不錯,但對于陳長銘而言,還是太低級了些。 一念至此,他暗自搖頭,隨后轉過身,看向周圍的其他書卷。 這個地方所擺著的書卷有很多,大多都是涉及了修行之道的書。 相對于此前那份觀想法,這些東西對陳長銘的吸引力反而要更大一些。 就這樣,他在這里泡了許久。 一直到臨近黃昏之時,他才從這個地方離開,就此離開了此地。 在閣樓中,望著陳長銘離去的背影,范經(jīng)的身影出現(xiàn),就這么注視著他了離開,眼中帶著些許欣賞。 “如何?” 一旁,一個干瘦老頭的身影出現(xiàn),就這么站在了范經(jīng)的身旁。 “天資卓越,性情溫雅,卓爾不凡......” 范經(jīng)輕輕開口,心中的欣賞不加掩飾:“是個不錯的人選。” “相比起此前那幾次來說,此子的性情要溫和許多,駕馭上也更容易些。” “那些還太遠。” 站在范經(jīng)身旁,干瘦老頭搖了搖頭,也開口道:“能否駕馭他,是陛下與大皇子的事?!?/br> “我更在意的,還是他的修行?!?/br> 他抬起頭,望著陳長銘逐漸消失的背影:“你覺得他需要多久才能破關?” “此前幾次,最快的那人用了七天?!?/br> 范經(jīng)沉思了片刻,隨后開口:“他不會比這速度慢?!?/br> 聽他這么說,站在一旁,干瘦老頭有些詫異,不過倒也沒說什么。 接下來的時間就這么緩緩過去。 位于太院之中,陳長銘就這么日復一日的生活著,在其中修行。 直到三日之后,他才找上了范經(jīng)。 “你...你.....你就完成了觀想?” 望著眼前找上門來的陳長銘,范經(jīng)有些傻眼。 “是?!?/br> 在他身前,陳長銘穿著一身白衫,此刻對著他微微躬身,表示恭敬:“學生自那日回去之后,日夜修行,終是如書上所說,達到了那所謂的觀想之境?!?/br> “你試試?!?/br> 范經(jīng)有些不信,讓陳長銘試試。 于是陳長銘就當著他的面試了試。 淡淡的靈氣波動開始產(chǎn)生,在四周,一陣陣漣漪浮現(xiàn),盡管十分輕微,但因為距離太近,還是被范經(jīng)所捕捉到。 這是觀想成功的預兆。 唯有進行觀想,四周靈氣被撥動之時,才能夠有如此的反應。 這也表明眼前陳長銘不是在撒謊,而是真的完成了觀想。 只用了短短三天。 望著眼前的陳長銘,范經(jīng)這時候有些傻眼,這時候已經(jīng)不知道該說些什么才好了。 好一會后,他才反應過來,對著陳長銘點了點頭:“不錯,不錯。” “這個速度,算得上極其不錯的了?!?/br> 他想了想,如此開口說道。 “你可先下去,這段時日好生修行,不可懈怠?!?/br> 他望著陳長銘如此開口,就這么開口說道。 “是。” 陳長銘恭敬稱是,就這么轉身離開。 接下來的時間里,或許是因為這一日的表現(xiàn),范經(jīng)對于陳長銘的態(tài)度都有了小幅度的變化。 至少在一些方面,相對于其他人而言,他明顯要更加看重陳長銘,甚至表現(xiàn)而出的差異不是一點半點。 老師對好學生的偏愛么? 恐怕不止如此。 在正常情況下來說,對老師而言,一個好學生僅僅意味著輕松。 但是修行者中就不同了。 在他日,資質(zhì)優(yōu)秀的晚輩或許會一路前進,走到一個令你都要為之仰望的地步。 而一旦到了那個時候,曾經(jīng)的提攜與看重也就體現(xiàn)出作用了。 今日偶爾施為,將來或許能收獲更多。 這也是一些人之所以喜歡提攜后輩的原因之一。 當然,范經(jīng)所不知道的是,陳長銘從一開始便不是需要他提攜的后輩,而屬于需要他仰望的存在。 “修行三境,鍛體煉氣筑基.......” 又一日正午,陳長銘端坐在一處,心中獨自思索著:“單純按照這個硬性標準來看,我此刻應當還處于鍛體,至于范經(jīng),應當是煉氣?” 盡管實力雄厚,強橫到一種不可思議的地步,但按照這個世界的標準來說,陳長銘的確還是鍛體,還處于需要觀想牽引靈氣,借此修行的地步。 雖然說,尋常的觀想對他而言已經(jīng)失去了作用。 至于范經(jīng),則應當屬于煉氣境,只是不知道是哪一個層次了。 這個世界的煉氣分為三層,區(qū)別十分分明。 當然,雖然論及這方面而言,的確是范經(jīng)更勝一籌。 但是若論及真正實力,十個范經(jīng)恐怕也不夠陳長銘打。 在之前,陳長銘曾經(jīng)試著在范經(jīng)面前做一些小動作,借此試探。 然而對此,范經(jīng)卻是全然沒有發(fā)現(xiàn),一點都沒有察覺到的意思。 這若是兩人真正敵對,他已經(jīng)死了無數(shù)次了。 另外,在這段時間里,其他人也多少察覺到自己身上的變化。 在此前,陳長銘已經(jīng)看見,有兩人已經(jīng)偷偷去找過范經(jīng)了。 當然,在他們看來是偷偷,但是在陳長銘看來,和光明正大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看這樣子,在經(jīng)過這段時間之后,其余人此刻也慢慢反應過來,開始陸續(xù)接觸修行之路了。 這是件好事。 晉國王室將他們這些人搜集起來,必然有其所圖。 而這種圖謀到了某種程度之后,自然會顯現(xiàn)出來。 另外,陳長銘還收到了其他消息。 此刻在外界,太院的測試還在進行著。 算算此前那幾次,這已經(jīng)是第三次了。 一次比一次聲勢浩大,參與的人不斷變多,然而成功通過的人卻并沒有多少。 這是十分自然的。 畢竟擁有靈慧的人到底是少數(shù),縱使將整個華晉城都翻上一遍,恐怕也找不到多少,更別說只是其中一部分人了。 通過人數(shù)比較少,是很正常的事。 陳長銘估計,等這一次的測試結束之后,晉國王室應該不會再費什么力氣了。 端坐在那里,他心中閃過種種念頭,就這么想著。 很快,又是十幾天時間過去。 在這一天,范經(jīng)派人來傳信,將陳長銘喊到一處閣樓之中。 這是太院閣樓的第五層,十分的隱秘,常人根本無法進入。 而在其中,范經(jīng)已經(jīng)在那里等著了。 “坐?!?/br> 望著陳長銘,范經(jīng)笑了笑,示意他坐下。 “這段時日的觀想如何?” “已經(jīng)漸漸純熟了,想必再過一段時間,便可以進入下一階段?!?/br> 陳長銘端坐在范經(jīng)對面,輕聲開口說道,顯得有些嚴肅。 “不錯。” 范經(jīng)點了點頭,隨口夸贊了一句。 在這一句話之后,他便陷入了沉默,看這樣子,似乎在醞釀著語言。 端坐在其對面,望著他這幅模樣,陳長銘也沒有開口,就這么等著他組織起語言。 就這樣,過了片刻之后,他才再次開口。 “長銘,你對修行如何看?” 望著眼前的陳長銘,他抬起頭,如此開口說道。 “很不錯?!?/br> 陳長銘點了點頭,略微思索片刻后,便繼續(xù)開口:“這是不同于習武的一條路,若是走到最后,或許會真的如仙人一般,擁有種種恐怖力量。” “不錯?!?/br> 望著陳長銘,范經(jīng)笑了笑,隨后開口:“只是和習武一般,修行同樣也需要耗費許多東西。” “環(huán)境,丹藥,靈材,這些一樣都不能少.....” “對于這些,想必長銘你這段時間也有所察覺吧?” 他如此開口說道,似乎若有所指。 陳長銘自然知道他說的是什么。 在這段時間,自從他們這一批人斷斷續(xù)續(xù)踏上修行錄后,太院中原本供應的靈材就停了下來,不再對他們進行供給。 看這樣子,此前那段時間的靈材供給,只是為了讓他們邁過觀想這一步。 等他們真正邁過去之后,這些東西也就沒了。 而這種變化,對于如今已經(jīng)邁上修行之路的人而言,自然感受十分清晰。 “沒有足夠的靈材與環(huán)境,縱使天資再高,最終成就也會受到限制......” 望著眼前的陳長銘,范經(jīng)輕輕開口說道,這時候似乎想到了什么,有些黯然神傷。 “的確?!?/br> 對于范經(jīng)的觀點,陳長銘點了點頭,表示認同。 事情的確是這樣。 同樣的天賦資質(zhì),在不同條件下所能夠取得的成就顯然是不同的。 歷經(jīng)三世,對這個道理,陳長銘自然看得透徹。 “現(xiàn)在就有一個機會。” 范經(jīng)沉吟了片刻,隨后才對著陳長銘開口,輕輕開口說道:“武者有宗派,修行者同樣也有?!?/br> “只是相對于武者的宗派,修行者的宗派更加難尋,也更加難以進入?!?/br> “而現(xiàn)在,你們卻有機會。” 終于....... 話音落下,陳長銘心中一動。 等了這么長時間,終于等到了這一刻。 在當初,陳長銘辛苦進入太院,又潛伏這么長時間,所為的不就是尋找機會,進入一方修行宗派么。 而到了現(xiàn)在,這個機會終于對他敞開了。 望著眼前的范經(jīng),他的心中不由一動。 當然在表面上,他仍然維持著此前的平靜,看上前并沒有什么異常之處。 “你可愿意為晉王效力,進入一方圣地修行?” 望著陳長銘,范經(jīng)沉思片刻,隨后如此開口說道:“若是如此,半月之后,你便會離開華晉,甚至離開晉國,前往遠處?!?/br> “所謂的遠處,有多遠?” 陳長銘沉默片刻,隨后開口問道。 “具體的距離,我也不清楚。” 望著陳長銘,范經(jīng)搖了搖頭:“不過,很遠便是了。” “若是選擇離開,這一次之后,你若是修行不成,將來恐怕很少有機會回來?!?/br> 他如此開口說道,隨后繼續(xù)開口:“當然,若是不愿意也沒什么?!?/br> “你若不愿意,就可如之前所說的那般,留在晉國,進入王宮中,為晉王效力?!?/br> “晉王的手下,同樣有部分修行之人,你留在此地修行,同樣可以。” “只是.......” 他輕輕開口,最后如此說道。 陳長銘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晉王手下,盡管同樣有修行者,也可以供給一些靈材,但恐怕遠遠無法與進入一方修行宗派相比。 單純在修行的便利上,兩者之間恐怕根本無法相比。 這個選擇,對陳長銘而言根本不需要多想。 當初他之所以進入太院,所為的不就是進入一方修行宗派么? 不過在表面上,他的臉上還是露出了些許遲疑,顯得有些糾結。 “若是一時無法想通,可以回去之后再給我答復?!?/br> 望著陳長銘的模樣,范經(jīng)也表示理解,輕輕開口道:“下一趟離開的車隊,半月之后便會出行?!?/br> “你若有意,在那之前給我答復便可?!?/br> 望著陳長銘,他如此開口說道。 對于陳長銘的背景,他自然也打探過了,在這段時間曾經(jīng)有所了解。 據(jù)他所知,陳長銘出身九峰城中的一個普通世家,這一次是跟隨舅父等人前來晉國。 至于更多的,他便沒法知道了。 陳長銘之前在九峰城中的事跡,他沒辦法查到。 這畢竟是個趕路全靠走的時代,打探消息遠沒有那么方便。 陳長銘丹師的身份,還有此前表現(xiàn)出來的實力,都唯有陳一鳴等少數(shù)陳家高層才清楚。 而這些人卻不太可能將陳長銘的事泄露出去。 所以范經(jīng)目前,也僅僅只知道陳長銘出身于九峰城中的陳家,并不知道更多。 不過僅僅只是這些倒也夠了。 “你也不必擔心你的親族?!?/br> 端坐在那里,他略微想了想后,繼續(xù)開口:“你若選擇離開,陛下自然會善待你的親族?!?/br> “不說別的,一片封土是少不了的?!?/br> “你可以不必擔心什么?!?/br> 他如此說道,給陳長銘解除了部分后顧之憂。 對于陳長銘這些修行之人的親族,晉國自然會好好善待。 畢竟這些都是修行種子,一旦走到適合的環(huán)境之中,未來能夠走到什么地步實在無法預料。 尤其是眼前陳長銘這種資質(zhì)出眾,才情過人者,更是如此。 “這....請容學生回去慢慢考慮......” 望著范經(jīng),聽著他所說的話,陳長銘臉上適時的露出些許遲疑,站在那里頓了許久之后,才如此開口說道。 “好?!?/br> 對于陳長銘的反應,范經(jīng)并不意外,就這么微笑望著他,注視著他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