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被世子盯上了 第23節(jié)
齊昭笑著應(yīng)下,到了下午見時間差不多了,讓貫珠拿上昨日那件新買的披風(fēng),主仆二人就鎖了門出去了。 越臨近府衙外廣場時,人流就多了起來。 好在她們昨日出來時,就在廣場附近的茶樓里訂了一間二樓位置極佳,可以清楚看見廣場動靜的雅間。 穿過擁擠的人群,齊昭帶著貫珠上了茶館二樓。 外邊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街市上燈火通明,戲臺下午時就搭建好了。 齊昭在茶樓雖隔得遠了些,聽不大清聲音,但看的倒還清晰。 敲鑼打鼓的聲音一響起,戲臺四周就被圍得水泄不通,戲已開唱,齊昭目光卻只緊緊盯著府衙門口那兩個官差的動靜。 臺下喝好聲一片,鑼鼓聲行至急切處,臺上武生一連翻了數(shù)十個跟頭,觀眾目不轉(zhuǎn)睛數(shù)著,雙手已做擊掌之勢。 外面熱鬧喧囂,與之相隔不遠的府衙內(nèi),戶科存放文書的房中安靜如許。 趙觀南潛進房中小心翻找著關(guān)于當(dāng)年的存檔的戶籍冊,越過前面幾個放滿文書的書架,來到嘉定四年那一排書架上。 掃眼望去,見到關(guān)于當(dāng)年災(zāi)禍存檔的傷亡冊,伸手才一拿起,才驚覺卷冊上綁了根極細的絲線,為時已晚。 絲線上連著的銅鈴已在暗夜中發(fā)出清脆的響動,屋外立即傳來的腳步奔來聲。 趙觀南聽見外面雜亂的腳步聲,知道來的人并不少,一把直接扯斷卷冊上的絲線,把東西放進胸前,直接翻窗而出,院中火光一片,已經(jīng)圍了幾十位帶刀官兵。 為首的官兵見趙觀南蒙著面,已從腰間抽刀出來,面上露出了猙獰笑意,朝屬下吩咐:“不用留活口。”話音未落就執(zhí)刀砍了過去。 廣場中,高搭的戲臺上,武生和刀馬旦也正打得火熱,臺下此起彼伏叫好聲不絕。 對方人多勢眾,且趙觀南還不想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并未同官兵們硬碰硬,躲閃避讓的同時,借準(zhǔn)時間翻墻躍出。 府衙之中埋伏重重,顯然不是外人看著那般松散,知道自己中計了,趙觀南一路與人交手時毫不戀戰(zhàn),府衙內(nèi)亂成一團,門口的守衛(wèi)依然紋絲不動。 百密終有一疏,更何況對手還是在戰(zhàn)場都能多次全身而退的趙觀南。 他自防守薄弱的地方毫發(fā)無損逃出了府衙,隱匿進街上中,府衙大門迅速打開,等待了一夜的官兵們瞬間傾巢而出。 廣場上外圍的百姓注意到府衙的動靜,霎時間吸引了眾多看戲的目光,隨即人群就開始慌亂了起來,發(fā)生的躁動。 暗巷里聽著四面而來的追擊腳步聲,趙觀南朝外面已經(jīng)亂了人群看了一眼,立馬放棄了混進百姓中的想法。 人太多了,官兵們追他而來,若此時混進去官兵們窮追不舍,定會發(fā)生踩踏事件。 迅速收回目光,趙觀南立即朝著相反的反向跑去,想在街口故意現(xiàn)身把追兵都引過來,突然一只纖細的手伸出把他又拉入了巷道中。 在趙觀南的手剛附上那柔弱的脖頸時,齊昭出聲了,“是我?!?/br> 緊接趙觀南就被兜頭罩了一件披風(fēng),他還未反應(yīng)過來時,人突然就傻了。 蒙面的黑巾一把被她扯下,唇上驟然一軟,鼻尖盈滿的她身上的馨香氣味,讓趙觀南在這樣的緊要關(guān)頭,腦子瞬間就失去了思考,直直的呆愣在原地,任她對自己為所欲為。 “jiejie。”趙觀南恍惚地叫了一聲。 越來越多的腳步聲朝這里聚集,齊昭見他突然傻了似的,把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間,自己整個貼了上去,“別說話,張嘴。” 第28章 掛樹上也樂意(16號晚…… 趙觀南聽話的遵從她的吩咐,不過片刻他感覺自己都快呼吸不上來。 方才中埋伏都毫不膽怯的心,此刻像是發(fā)了瘋般的猛烈撞擊胸膛。 一下又一下,她竟然,竟然親了自己,還是這般親密無間的親法。 趙觀南雖然腦子停住了轉(zhuǎn)動,但剛才放在她脖頸處的手本能撫上了,自己朝思暮想了無數(shù)個日日夜夜的那張面頰上。 雙唇相觸時那細膩濕·熱的觸感,還有那尾在自己口腔中滑溜的小魚兒,讓他腦海里一片口白,胸口處又酥麻酸酸漲漲的。 突然一片火光映照而來,他下意識的想將人護在懷中,齊昭卻不肯按住了他的手,反而貼得更緊了。 “什么人?”官兵呵斥了一聲。 齊昭抬手遮了遮眼,像是被嚇著了突然趙觀南身上起來,水光瀲滟的紅唇驚恐地問:“官差大哥,這是怎么了,不是還未到宵禁嗎?” 官兵目光落在齊昭的臉上,又瞟了一眼那滿臉通紅的趙觀南,不自然的追問:“大半夜的躲著這里做什么?” 他才發(fā)問完,后邊一同而來的幾位追兵率先嬉笑了出來,“還能做什么,咱們這是打擾了一對野鴛鴦,瞧人家正親的起勁了?!?/br> 眾人一哄而笑,齊昭更是羞怯的低下了頭,趙觀南臉上的熱度也慢慢退去,一言不發(fā)。 剛才那位出言嬉笑的官差見齊昭低頭嬌羞的模樣,瞅了一眼趙觀南調(diào)笑道:“你小子,長的好就是占便宜啊,這般水靈標(biāo)致婦人都被你勾到手了。” 這婦人一瞧就是已婚的模樣,正經(jīng)夫妻哪有半夜躲在暗巷里親熱的。 所以他剛才說他們是打擾了一對野鴛鴦,也不知這城中哪位老爺?shù)念^頂又冒綠光了。 話音剛落,前街突然傳來響動,官兵們面色一變,就朝前追去,那個手那火把剛才詢問的官兵朝著齊昭疾言厲色道:“你們二人速速歸家,不得再逗留此地。” “是?!饼R昭立刻點頭應(yīng)下。 官兵都走了,齊昭拉了拉趙觀南的袖子,低聲道:“我們快離開這兒,我讓貫珠去引開他們了?!?/br> 趙觀南跟她走出暗巷,明白她剛才只是為了救自己才做出那樣的舉動的。 可知道歸知道,腦子還是有點亂,一抬眼看見她還紅馥馥的唇,耳尾處又燒了起來。 直到走出了這條街,走近了歸家的人群中時,齊昭才同他致歉:“我···我剛才是權(quán)宜之計,冒犯了你,抱歉?!?/br> 趙觀南卻突然湊近,牽住了她的手,壓低了聲,“回家再說,有人盯著我們。” 手被他緊緊牽著,掌心的溫?zé)嶙岧R昭的臉莫名一紅,明明剛才那樣的情形下,她都毫不在意,可現(xiàn)在她卻不知為何慌亂了起來。 擁擠的人流中,趙觀南把她護在身側(cè),二人的掌心都有些出汗,可卻一直都緊緊牽著。 “貫珠,那邊不會有事吧?”趙觀南問了一句。 齊昭搖搖頭,悄聲回他:“放心,平越城她比你熟得多?!?/br> “那就好。”趙觀南故意放慢了腳步,嘴角一直微揚著。 隨著人群漸散,距離齊昭的住處也越來越近。 怕有人再跟著,但心暴露身份,齊昭干脆把人直接帶回了家中,才一拴上門,貫珠就走了出來見夫人竟然把人帶了回來,驚訝道:“原來夫人要救的人是你呀?!?/br> “多謝貫珠姑娘仗義相救。”趙觀南見她竟比自己和齊昭還要早些到家,對這姑娘起了幾分敬佩之心。 “不用客氣,你既是來查狗官的,那咱們就是自己人了?!?/br> 貫珠十分高興,朝廷派來查西南之事的人竟是穆北侯府的世子,這下她也不用再為夫人的安危擔(dān)憂了。 畢竟有這人在,城中那些人想來也不敢太放肆了。 不過簡單交談一番后,齊昭就帶著趙觀南進了房中,貫珠在外面守著。 一進房中,就二人獨處時,齊昭覺得有些尷尬。 此前她一直都是把他當(dāng)成弟弟來看待,可剛才自己竟然對他做了那種事。 雖然是救人,但現(xiàn)在想來對他來說卻太過冒昧了。 “小世子,之前的事你不要放在心上去,我沒別的意思的?!?/br> 擔(dān)心趙觀南多想,齊昭再度解釋道,畢竟二人還要合作查案,若這個時候讓他厭煩了自己,還怎么查下去。 “jiejie,真沒別的意思?” 趙觀南走到她面前,手指了指齊昭紅透的耳垂,“可耳垂怎么那么紅?!?/br> 他呼吸太近,齊昭后退了一步,窘迫回他:“我這是自然反應(yīng),總之你別多想。” 趙觀南突然俯下腰,把臉湊到她面前,像是要瞧清她的眼神,他盯著她目光幽幽道:“我怎么能不多想,這可是我第一回 被人親?!?/br> 聽見他的話,齊昭只覺得自己現(xiàn)在就像是戲文里奪了少女清白的惡霸一般,羞愧之余又半帶誘哄的看向他:“你既叫我jiejie,那我們也算姐弟了,jiejie親一下弟弟也不是什么大事的?!?/br> 趙觀南看著她羞紅的臉,不敢再得寸進尺的逼她了,萬一把人真惹惱了,得不償失的是自己。 “嗯,jiejie說的對?!?/br> 他直起腰,終于肯放過她了。 見他終于不再糾纏這件事了,齊昭松了一口氣,忙不迭的轉(zhuǎn)移話題:“對不起,我沒想到今日會是個圈套,差點害你落入險境?!?/br> 當(dāng)時齊昭在茶館二樓見府衙內(nèi)突然火光大亮,就知出了事,匆忙下樓就遇上了亂了人流,好在他順利逃了出來。 “不怪你,府衙是我自己要去的,若不是走上這一遭,又怎么知道這群人已經(jīng)做賊心虛到這一步了?!?/br> 趙觀南說著解下披風(fēng),搭在手中,笑了笑,“今日還多虧了了jiejie解圍,這披風(fēng)也如量身做的一般合適?!?/br> “昨日在街上隨便買的,還好合適?!?/br> 齊昭回了他,又追問:“那你看見戶籍冊了嗎?” 聽見披風(fēng)是她特意給自己買的,趙觀南笑意越發(fā)濃了,從懷中拿出那卷戶籍冊,交給她,“當(dāng)時他們在這上邊綁了銅鈴,雖然把東西拿回來,但十有八九應(yīng)該是本假的?!?/br> 齊昭不解的望了他一眼,不知道他拿回卷假的戶籍冊怎么還能這般高興的。 接過他手中的卷冊放在桌上鋪開來,不過看了幾眼就收回了目光,這東西果然如趙觀南所說是本假的離譜的贗品。 想來就是故意放在那里引他們上勾的誘餌,甚至連表面功夫都不愿意多做。 他們早就知道會有人來查這個事情,齊昭突然記起了那幾個燒死在府衙的涉案官員,倏地明白了過來,“那幾名官員的死,為的就是引來朝廷的注意,派人來西南調(diào)查?” 不然明明可以在這些人在押解進京的途中動手也來得及,可他們偏偏就死在了西南,而且是被人明目張膽的滅了口的。 趙觀南回想起那幾人的死狀,的確,兇手是故意留下破綻的。 所以他們也早有防備,可明明有天大的秘密想遮掩,卻還要故意引人來西南查。 如果不是有什么別的目的,那就很有可能是倆伙人。 “對了,關(guān)于新任平越知府祝天立,你了解多少?”齊昭想起昨日楊嫂子和自己說的那些話,她總覺著這個人沒那么簡單。 今日府衙的埋伏,他做為平越府的知府,不可能毫不知情。 可先前出了那樣的事,朝廷新任命的官員又絕對不可能再和之前那件案子有牽扯的人才對。 “此人正德二十五年經(jīng)科舉入仕,任平越府轄下長川縣九品主簿,嘉定元年升任長川縣丞至嘉定三年因吏部考核皆為甲等,再度升遷至平越府任七品推官,年初隨著朝中罷免了當(dāng)年涉案的一眾官員,祝天立接任平越府知府一職位?!?/br> 趙觀南離京之時看過這人的卷宗,所以對他過往經(jīng)歷一清二楚,雖說此人在仕途上升遷之快,可直至今夜前他到還未曾懷疑過他。 祝天立身為當(dāng)年平越府的推官不僅能從當(dāng)年之事中全身而退,且事后還能從七品一越直接成為一府的最高長官四品的知府,這太不符合常理了,齊昭問趙觀南:“這人是吏部舉薦還是內(nèi)閣任命的,為何能連越三級?” 趙觀南遲疑了一會兒,后搖頭:“都不是,祝天立是圣上親自任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