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后被世子盯上了 第45節(jié)
進了臘月天空就開始斷斷續(xù)續(xù)的飄起了雪,一連下了多日,整個京城變得銀裝素裹。 馬車輪子壓過積雪,發(fā)出咯吱咯吱的聲音,馬兒不停的噴灑著熱氣。 車內(nèi),安然看著哥哥手中的那個珍寶盒子,又湊了過去:“哥,你給齊jiejie準備的什么禮物???” 趙觀南睨了一眼meimei,把盒子挪遠了些,“不告訴你?!?/br> 安然狐疑的盯著哥哥手中的那只小珍寶盒,盒子這么一點想來也放不了什么好東西,可她哥越神秘兮兮她就越好奇。 她們今日是去給齊jiejie送生辰賀禮的,她送的是一件特地托成溪哥哥做的袖箭。 自從聽說了齊jiejie和哥哥在西南遇刺的消息,她當時就想著要讓成溪哥哥給齊jiejie也做一件可以防身的兵器,可她哥哥要送給齊jiejie的東西,安然楞是打聽了一個多月都沒打聽到。 眼看著東西都要送出去了,哥哥還不肯告訴自己,安然更加不甘心了,故作生氣瞪著哥哥威脅道:“行,以后娘不同意你們的事可別指望著我給你求情啊。” 哥哥之前是騙母親假定親,等南羅使團的人一走就要想辦法解除婚約的,可如今這幾個月看二人的架勢,這事還真有可能成。 哥哥越陷越深,而齊jiejie看著也有些松動了,她或許還真要有個嫂嫂了。 聽完meimei威脅的話,趙觀南毫不在意的一笑,反而挑釁的朝著她突然問道:“安然,我們來打個賭怎么樣?” “賭什么?”安然防備的看著哥哥,實在是她在他手里吃了太多回的虧了,不得不謹慎。 “就賭你剛才說的話,我以后能讓娘求著我娶齊昭你信不信?”說到娶她時,趙觀南眉眼瞬間都柔和了許多。 安然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她哥哥最近是不是太得意忘形都忘記母親大人那個脾氣了,不過機會難得,她連忙點頭:“說吧,賭什么我都奉陪。”她哥輸定了。 “我若贏了,楚成溪之前給你做的那個袖箭,你讓他也做一個給齊昭,我若輸了要求隨你提?!?/br> 先前楚成溪給安然做了一個小巧精致的袖箭用以防身,簡易cao作殺傷力還大,年初齊昭在城外遇到危險那次,回京后趙觀南就去找個楚家那小子想他給齊昭做一個防身。 可那小子一根筋說自己答應(yīng)過安然這輩子只能給她一個女孩子做這種小玩意的,無論自己怎么威逼利誘就是不答應(yīng),趙觀南拿他沒辦法,如今只能來套路meimei了。 “行,一言為定。” 安然立馬答應(yīng),唯恐他反悔,哈哈哈哈,自己給齊jiejie的生辰禮物就是這個,這個賭約無論如何她都不會輸。 見她想也不想迫不及待的就答應(yīng)了下來,趙觀南還有些納罕,她什么時候這么爽快了,更何況還是和楚家那小子有關(guān)的事。 想再開口和她確認確認,她剛才別不是沒聽清才這么爽快的答應(yīng)下來的吧? 趙觀南還沒問,馬車停了下來,安然怕哥哥追問自己,忙跳下了馬車也不等他,就進了靖文公府去了。 到地方了,趙觀南也沒耽擱跟著下了馬車,看了一眼手中的盒子走上了臺階,上回在南羅驛館那夜自己沒忍住嚇到了她,原以為她會生自己的氣又會避著自己的。 誰知道后來幾次去找她時她竟像是完全把那件事給忘記了,不生氣但也不提起,趙觀南雖摸不準她現(xiàn)在是什么意思,但能感覺的到她沒以前那么抵觸自己了。 進去之前,深吸了一口氣摸了摸手中的盒子,大步走了進去。 庭院里meimei安然已經(jīng)在和她說話了,見他進來了忙把手中的禮盒率先遞給齊昭,又附在她耳邊悄聲囑咐道:“齊jiejie,不要讓我哥知道我送了什么給你。” 說完忙站直了身,在邊上等著看她哥到底送了個啥?這么一直藏著掖著的。 不過安然到底是沒看著,哥哥盒子里面到底裝的是什么,因為趙觀南把東西給齊昭時交代讓等自己走后再打開,到時候如果不喜歡就差人退給他,他再給她換一份禮物。 安然還是第一次見有人送禮時就說禮物還可以退換的,開始懷疑哥哥別是隨便找了東西來濫竽充數(shù)的,不然這么沒信心還說可以退換。 見這兄妹二人送東西時一個比一個神秘,齊昭都開始有些好奇了。 年關(guān)將至,侯府近來拜會的親戚眾多,兄妹二人沒有久留,送完禮物稍座喝茶后就走了。 房中,貫珠眼巴巴的看著桌上那兩個材質(zhì)相同,但大小不一致的珍寶盒子,就等著夫人快點打開它們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齊昭看了兩個盒子一眼,先打開了安然送自己那個稍微大一點點的珍寶盒,只見里面是一件做工精良復雜的金屬小物件,但她不知道是什么東西,倒是貫珠一看就驚喜的叫出了聲:“這么精致的袖箭是如何能做出來的?” 說罷忙從盒子里面拿了出來,向夫人介紹這袖箭的用處,越看越愛不釋手,這東西也太適合夫人了。 貫珠拿著東西不停的嘖嘖稱奇,目光又更加期待的看著另一個盒子,齊昭只好又打開趙觀南送的那個盒子,看見里面的東西二人一時間都呆愣住了。 貫珠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還以為是自己看錯了,不敢相信,世子竟然這么小氣! 哪有人生辰賀禮送這個東西的。 齊昭伸手拿出里面的東西放在手中,金燦燦的果子圓圓的,是一顆成熟的小柿子,突然齊昭明白了過來,趙觀南之前的話,這人還真的是···會給自己出難題。 哭笑不得的看著手中的那顆圓滾滾的柿子,齊昭伸手扒了皮就吃掉了。 “夫人你喜歡吃柿子?”貫珠瞪大了眼睛,她怎么不知道夫人喜歡吃柿子? 那世子明明說過如果不喜歡可以退回給他換的。 可夫人如今吃都吃了,想來是不想換了。 “需要?!?/br> 齊昭回了她,可貫珠更加糊涂了。 屋外灰蒙蒙的天空中又飄起了雪,還有五日她又可以隨趙觀南進宮了,齊昭安慰自己是因為這個理由才收下禮物的。 可趙觀南送來的那顆柿子真的太甜了,甜到她的心發(fā)慌。 趙觀南自把東西送給齊昭后,就一直提心吊膽的生怕自己還沒回到府,她退回的禮物反而還先到了侯府。 好在府門口除了來拜會的人多了些,并沒有發(fā)現(xiàn)靖文公府的人,到了家后又焦急難耐的煎熬了一下午,等到了天黑也沒見有靖文公府的人來時,他難以置信的開始期盼了起來。 夜里激動的更本睡不著,翻來覆去的只希望天能快些亮,他要去問清楚她到底什么想的。 熬了一宿,第二日天一亮趙觀南就火急火燎的去問門房昨夜有沒有什么人來找他的,聽到?jīng)]人找他時,欣喜若狂的讓長青牽了馬早膳也未用,就要去找齊昭問。 她那么聰明,肯定是知道在自己的意思的。 可才出府門,就被剛趕到侯府外的內(nèi)侍攔住了,圣上詔他進宮。 趙觀南只得先按下心中澎湃之情,和內(nèi)侍入了宮中。 到了宮中,內(nèi)侍把他領(lǐng)去了圣上居住的慧安殿,入了殿門才發(fā)現(xiàn)圣上竟靠坐在龍床上時不時的咳嗽著,面色蒼白無比。 趙觀南忙走了過去:“陛下這是怎么了?” 高衍急咳過后,接過宮人遞來的茶水潤了潤嗓子,看著他到了笑著朝他拍了拍床沿,讓他坐過來。 趙觀南無奈只好又坐到他邊上,高衍這才回他:“沒什么大事,都是老毛病了,一到冬日就這樣?!?/br> 殿內(nèi)地龍燒的大,趙觀南不過才進來一會兒,就有些熱了臉也在發(fā)燙,其余宮人也都是面色紅潤不已,可一直待著這兒的高衍臉上竟無一絲血色。 宮人奉了熱茶,趙觀南接過卻沒有喝,只是一直擔憂的看著高衍。 “別擔心了,我這藥罐子每到冬日都這樣的,一大早找你來是有件事想問你?”高衍揮手屏退了一眾宮人們。 趙觀南給他拉了拉被子,問:“什么事?” “你昨日是不是去了靖文公府送生辰賀禮?”高衍低聲問他。 “陛下消息倒是靈通?!壁w觀南笑著,沒有否認。 “你之前向朕討要的那塊南海紅寶石就是給··給她的?” “都戴在她的手上了,自然是給她的?!?/br> 高衍急了:“可朕怎么聽說那是安然給她的?” “那是我騙母親的,臣當那日對陛下說,有愛慕的女子就是齊昭。” 殿中沉默了許久后,高衍看了趙觀南好半響才問:“表哥你是認真的嗎?她···”話到嘴邊又說不出她半點不好來。 “陛下也是來勸臣放手的嗎?” “那你會放嗎?” 趙觀南堅定的搖頭:“不會,即使陛下不同意?!?/br> 二人目光在空中交匯,高衍忽然笑了“表哥既然決定了,朕不會勸你,日后姑母那邊若是有需要朕去斡旋的,朕一定站在你這邊。” “多謝陛下。”趙觀南也笑著應(yīng)下。 ding ding 對于他的態(tài)度突然轉(zhuǎn)變,趙觀南也沒有覺得意外,畢竟當日在兩國宮宴之時他就已經(jīng)已經(jīng)隱約覺察到了,陛下對齊昭的態(tài)度不對勁。 確定了趙觀南對齊昭的心意,高衍也沒再多留他。 出宮的路上趙觀南心事重重,帝后對齊昭截然不同的詭異態(tài)度,讓他愈發(fā)擔心她的處境了。 在外面被冷風一吹,趙觀南又想起自己進宮之前要去做的事,雀躍的一下把這些煩惱都暫時拋之腦后了,加快了腳步匆忙出了宮門要去找齊昭。 卻在自己的烏稚旁邊看見一頂熟悉的轎輦,俞秉文立在轎外望著宮門口在等他。 不知道為何在看見俞秉文的那一刻,趙觀南心中有種不好預感升起,能讓這個整日忙得不見蹤跡的人冒著風雪來找自己的事定是大事,而且這個大事自己或許也并不想知道。 不過略一遲疑,趙觀南還是快步走了過去。 一見到趙觀南,俞秉文就說:“跟我走,有要事和你說。” 趙觀南點了點頭,也沒問是什么事,跟著他又去他們之前常去的那間茶館,上了二樓雅間。 小二上了熱茶后就退了出去,俞秉文幾度欲言又止,第一次覺得有些話竟會這么難以說出口,他知道趙觀南對齊昭的看重,也正是這樣這些話才更加說不出口。 趙觀南也不問他,只是一直默不吭聲的喝茶。 “你之前不是說莫老出現(xiàn)在南羅驛館后,安列王就突然向陛下求娶齊小姐,這二者之間可能會有關(guān)聯(lián)嗎?后來我去就查了下,為了了解他們的動機,我便讓人查了下齊小姐的事情,發(fā)現(xiàn)···發(fā)現(xiàn)她私下一直在調(diào)查正德五年先帝南巡的事,而且那一年正好是她父母出事的時候,我順著線索查了下去,發(fā)現(xiàn)她父母在淮陽出事的那月,先帝的南巡龍船恰巧也在淮陽,這些我查到的線索,她都知道?!?/br> 終于還是忍不住,俞秉文一股腦的都和他說了。 趙觀南覺得手中的杯子有些燙手,放到了桌子上,低頭“嗯”了聲。 說了半天,見他就這個反應(yīng),俞秉文驚疑道:“你難道不知道這意味著什么嗎?” “我知道。”趙觀南呼了一口氣,抬頭看向好友平靜道:“這些早在她在城外遇刺后我就查過了?!?/br> 俞秉文看他這個樣子,氣的一下子差點說不出來話:“所以,你早就知道了!” “你真行啊,趙觀南,她是給你灌迷魂湯了嗎?讓你要這樣作踐自己?!?/br> 俞秉文氣憤的簡直想揍他兩拳,把人打醒,“你明知道她在私下調(diào)查先帝,查皇室這是多大的罪,你還縱著她,我說查她時遇見那么多阻撓,所以是你一直在給她掩護是嗎?” “你不要命了嗎?要這么去護著她?!?/br> 事涉皇家秘辛,這事一旦被陛下得知了,整個穆北侯府都會被陛下所猜忌。 趙觀南等他罵完后,只是問了好友一句:“那你覺得她錯了嗎?” 俞秉文身為大理寺少卿,這個時候一句錯了卻怎么也說不出口。 如果她只是想要一個真相,那她沒有錯。 可這世上的事不是都非黑即白的,尤其還牽涉到先帝,即便查出來了又能怎么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