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4)
作者有話要說:愛你們。 親親 第六十一章 紀澤瞇起眼,完全沒有一點引誘了小男生的自覺:嗯,好。 穆白悶頭打字,編輯好的消息彈上聊天框。 【UM丶Wood】:不用了,我今天單排練英雄。 【yangg】:好吧。 對面也沒有說什么,很快就自己開始了排位。 聽著那邊傳來的機械鍵盤敲字音,紀澤站起身,把喝干凈的罐子扔掉。 無線耳機里忽然傳來穆白帶著猶豫的疑問:我拒絕了你還生氣嗎? 紀澤被他細微的聲音撩得一陣心癢。 沒想到,穆白真的以為自己生氣了。 他當然知道穆白不可能真的和那個打野發(fā)生什么,即便彎了他的小中單也依然直得可怕,恐怕不把話挑明說開,穆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別人的心意。 更別說,打野多半不會喜歡男人。 紀澤回到位置坐下。 生氣倒是談不上就是有點久釀的醋味。 紀澤佯裝聽不懂:誰?誰生氣? 穆白愣了愣:你啊 紀澤放緩了聲音,一步步引誘著問:我是誰? 這下,穆白總算知道他想要聽什么了。 少年憋紅了臉,用拳頭抵住腦袋,把頭埋到了膝蓋邊緣:我的男朋友。 紀澤滿意了。 不生氣。他理所當然地笑:你男朋友從來不會對你生氣。 穆白: 我、我去吃飯了。穆白面紅耳赤,停頓了片刻,又忍不住說:一會兒再見。 嗯。紀澤點頭:去吧,我等你。 掛斷電話,紀澤神清氣爽地站起身,頭一次感受到了談戀愛的魅力。 要是能更早點說開就好了。 從當小主播開始就養(yǎng)成,這個時候怎么都是老夫老妻,他就可以自然而然地將人摟在身邊,欣賞小中單粉白的耳廓 紀澤手背掩住唇,輕輕咳了一聲。 短暫的休息時間飛速流逝。 穆白跟紀澤學了一整天,那幾個英雄的熟練度以rou眼可見的速度增長。 紀澤也有意識地放緩指揮的頻率,從一開始逐步指導,到后面幾乎放任穆白去玩,只游戲結(jié)束后提兩句當做簡單復盤。 次日。 人員名單正式官宣,只瞬間就引爆了網(wǎng)絡(luò)。 和圈子里推測的差別不大,JG派出了除了輔助和替補之外的全隊,以及主副兩位教練。 輔助和中單替補,則是UM的Wood和虞承。 【我們的名單終于出了!其他賽區(qū)都開始訓練了,我們這邊連個響都沒有,等得我好急】 【居然能看到上賽季S冠的隊伍重新聚集老JG人落淚。感謝表演賽】 【W(wǎng)ood替補嗎?感覺他的風格和Fade差好多誒,算不算輪換啊】 【其實有Wood在,隊伍也能摸索新的打法,相當于我們兩套陣容對他們一套,我們賺了】 【的確,但對于JG來說似乎沒有什么練的必要。感覺就是用兩個月的時間,去多練一套以后可能再也用不上的陣容,并不算賺吧】 【W(wǎng)ood感覺是去湊名額的了。希望能上一把都好,哪怕是小組賽去虐外卡QAQ】 還有不少粉絲摸到了穆白的個人賬號下,發(fā)消息問他準備得如何了。 穆白挨個回: 【很快就出發(fā),不用擔心】 【會不會上場無所謂能去我就很開心了】 【是和JG的人一起。Fade是我很尊敬的選手,我們會好好相處的】 片刻后,穆白在最后一條回復上收到一個點贊。 來自【JG丶Fade】賬號的贊。 距離出發(fā)還有一段時間,穆白又接著排了一段rank,光榮成為假期唯一高強度排位的第一人。 值得一提的是,穆白居然再次排到了之前那位放狠話的酒桶。 這次是在同一邊。 酒桶看到他的ID,發(fā)了一個句號,而后秒退了游戲。 穆白沒能打幾局rank,就走到了機票上的時間。 他前世就出過一次國門,這次倒也不算緊張。 按部就班地查了目的地的天氣狀況,給箱子里添了幾件秋裝外套,再配上常用的感冒退燒藥。 布谷親自開車,把兩人送到了機場門口。 出去要待差不多一個月,那邊冷,一個行李箱不夠裝,穆白又另外帶了個大背包。 顯得人更小了。 布谷仍舊不放心:抱歉,我沒能爭取到教練名額你一個人在國外,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 穆白點頭。 布谷鉆回車上摸索著,片刻后,塞來一個小冊子。 冊子大約就巴掌大小,可以裝進稍微大點的口袋里,很利于攜帶。 封面上畫著幾個金發(fā)碧眼的外國人,印出一行大字:《暢行海外超好用口語全集》。 打擾一下是意思Q私密,我想訂房是艾伍德萊克吐布克呃茹母 諸如此類,甚至還有國人專用系列的我想喝熱水。 穆白翻了幾頁,肅然起敬。 寫這個冊子的人簡直是神仙! 他謝過布谷,把小本子認真地收了起來,放在背包最容易拿的位置。 布谷又叮囑了幾句,扭頭忽地看到一個身影,表情頓時僵硬下來。 你那么警惕干嘛?我們又不吃人。JG的教練梁天走過來。 他看了一眼穆白:Wood,第二次見面了吧?還是那么瘦啊,保證你跟著我這段日子給你養(yǎng)得白白胖胖 布谷炸毛:你什么意思?我們UM伙食哪里不好了?我告訴你,這是我們UM簽了三年的隊員,再多錢都不讓,你不要動歪腦筋! 他的聲音無比響亮,登時就吸引了周圍一圈視線。 嘖梁天感覺有點丟人,扭過頭去,默默移開了步子。 穆白和虞承推著行李箱,跟著梁天辦完了安檢手續(xù),走進候機廳。 在他們的登機口邊,已經(jīng)坐了好幾個JG的人,正低頭玩著手游,喊殺聲一片。 就跟街邊隨處可見的網(wǎng)癮少年沒什么區(qū)別。 梁天皺眉,用腳踹踹其中一個,問:紀澤呢?剛剛不是還在大廳的嗎? 阮毅在玩手游版青鋼影,百忙之中抬起頭:不知道,好像有什么事情出去了。 阮毅不算在人員列表中,屬于隨隊親屬,閑著沒事一起出國看看。 梁天四下張望一圈,喃喃念叨:不會又溜去抽煙了吧? 穆白打了個招呼,就挨在幾人旁邊坐下,沒過半分鐘,就感覺渾身不自在,連看比賽視頻的心情都沒有,壓根坐不住了。 在抽煙嗎? 他抱起自己的背包,忽然站起身。 * 機場吸煙室中。 他們的登機口位于國外出發(fā)區(qū),這里的游客比起國內(nèi)出發(fā)區(qū)要少上許多,吸煙室里只剩紀澤一個人。 周圍氣味很淡,幾乎聞不到煙味。 紀澤修長的指節(jié)間捏著香煙,正在和某人通電話。 他的聲音從室內(nèi)緩緩傳來:之前那個基金,嗯,拋了,折現(xiàn)的錢去投之前我們看中的那批期貨。不,沒必要押那么多,三成就行。 對面將紀澤說的話一一記下,開玩笑道:你這就開始為你的退役做打算了?最近關(guān)心了很多,以前你都不管錢的。 紀澤斂眸,沒有否認:嗯,是缺。 沒想到他應得那么利落,對方愣了一秒。 而后聲音里的笑意變得更濃了,興致勃勃:我說你,退役之后不如去我們公司好了?我跟你平起平坐,記得在我老婆面前多說我?guī)拙浜迷捑托校傂拍闶莻€好人 到時候再說。紀澤熄了煙:掛了。 其實他這個位置的職業(yè)選手,在役的這幾年賺的錢都足夠后半生好好過,更別說退役后還能直播、當教練,他的名字就是一張刻在電競史上的金字招牌。 即便如此,退役后收入沒有在役時高,那是肯定的。 紀澤揉揉太陽xue,又點了根煙。 就像他當初選擇打英雄聯(lián)盟的初心是為了錢一樣。 他到底還是在乎的。 仿佛只有家底硬了,才能讓他自在地活著。 也不知道是否如傳言所說,孩子總會像爸媽 紀澤一點都不希望這句話是真的。 紀澤又抽完一支煙,才推開玻璃門,只一眼就看到吸煙室門口坐著的穆白。 周圍沒有一個人。 行李箱已經(jīng)托運,小中單獨自抱著自己的大型旅行包,下巴磕在手背上,盯著面前晃悠悠的小花發(fā)呆。 紀澤的心臟忽然軟了一角。 他自然而然地接過穆白沉重的背包,問:你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那邊冷,紀澤提前套上了一件灰色外套,單手插在上衣兜里,雙腿裹在黑色褲管下顯得又長又直,穆白只看了一眼,就感覺臉頰忍不住發(fā)燙,移開了視線。 我跟他們不太熟。穆白坦誠說,不如來等你。 穆白說得真誠,漂亮的眸子中只映著他的倒影。 紀澤忍了又忍,才壓下了心中微妙的沖動。 等我干什么?附近人少,紀澤:大白天的,就開始想我了? 穆白低下頭,不說話了。 走吧。紀澤看了眼時間,拉起他,我們回去。 穆白悶悶地點點頭。 其實他等了半天沒等到紀澤,打算進吸煙室找,路過門口的時候聽見了一點交談聲。 紀澤要錢什么的,為退役的路盤算什么的 穆白忽然有種深深的愧疚。 紀澤剛出道第一年,就成為了LPL最具商業(yè)價值的選手,而如今紀澤依然登頂不說,他前面還排著好幾個前輩。 UM隊內(nèi)商業(yè)價值最高都不是他。 他該學著掙錢了。 畢竟紀澤看上去,也不怎么好養(yǎng)。 紀澤。穆白站起身,鼓起勇氣:你一個月開銷多少? 紀澤遲疑了一秒,有些哭笑不得:你怎么突然好奇這個? 夜宵20到50不等,沒事喜歡買點小玩意兒,還有車的油錢紀澤心算著,報出了一個大概的數(shù)字。 穆白思考了瞬間。 雖然比他自己的開銷多出不少,但也比想象中少了許多。 他還以為紀澤是非大餐不吃的那類人。 怎么了?見小中單又沒了聲音,紀澤追問:我都全告訴你了,你非要瞞著我么? 其實,我聽到你剛剛說的了。穆白頓了頓,解釋:不是刻意偷聽,只是想走進去找你一不小心聽見了。 見紀澤臉上沒有生氣的意思,穆白心下放松許多。 你跟別人說要開始理財、賺錢什么的這些我也不太懂。穆白低下頭,翻著自己的儲蓄軟件:你不用擔心,就算你到時候退役沒有收入,我還能打至少三四年,我會養(yǎng)你,錢都給你花 紀澤好半天都沒有聲音。 穆白后知后覺地反應過來,感覺自己的臉紅得都要滴出血了。 他在對紀澤說什么??? 養(yǎng)不養(yǎng)什么的,他們才在一起多久 身上一沉,穆白感覺一個高個的身影侵襲了過來,將他整個人牢牢抱住。 紀澤身上很暖。 肩膀上是淺淡的煙味,帶著薄荷的清香,不算很好聞。 但他并不討厭。 穆白猶豫了兩秒,同樣伸出手去,抱住青年后背。 像是安撫一樣,白皙的手在上面輕輕拍了拍。 紀澤蹭著他的脖頸,聲音幾乎呢喃:安靜點,別再動了。 穆白的手忽地僵?。簽槭裁??這里隨時可能有人。紀澤聲音很輕:而我的忍耐能力并沒有你想象中那么好。 穆白看著他漆黑的眼睛,心下不知哪里錯了一拍,膽大包天地仰起了頭。 動作極輕地,碰了碰那張略顯干燥的唇。 作者有話要說:男人,你是在玩火(霸總臉 第六十二章 那只是蜻蜓點水般的一吻。 在唇面輕輕接觸,就很快脫離,以至于留在嘴唇上的觸感快要消失,紀澤才后之后覺地意識到。 剛剛穆白主動吻了他。 仿佛爪子在心底撓了撓,紀澤掩住臉,耳廓微妙地發(fā)紅。 像是害羞了。 原來紀澤也會害羞。 人高馬大的,青年還握著他的肩膀,連耳朵都染上了一層淺淡的紅。 穆白低下頭,也跟著臉紅了起來。 他剛剛干了什么? 是主動跟紀澤索吻嗎? 不對,他已經(jīng)親上去了。 那就是強吻了紀澤? 穆白腦子一片混亂。 這個念頭羞得穆白恨不得當即掩面離開,但心底不由浮上一層惋惜。 因為那個吻,實在是太淺了。 就連穆白都感覺像是產(chǎn)生了某種幻覺,其實方才什么都沒有發(fā)生 在紀澤的視線下,穆白臉頰微紅,目光在他的唇瓣停了又停,忽然抿了抿唇,舌尖在嘴唇上輕輕掠過。 像是意猶未盡一般。 剛才穆白剛說了兩個字,手腕被紀澤用力握住,拉進了吸煙室。 吸煙室開了排風,里面殘留的淺淡煙味,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微不可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