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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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一開始的羞恥到后來的焦躁,他整個人都坐立難安。 一只大手搭在他的肩膀上,在他耳邊安慰:別聽那老不正經的,這人惡趣味多,看咱笑話呢。 他轉頭,果然看見林大夫瞇著眼捋著胡須在看他們,他心中的煩悶一掃而空,撇過頭不想說話。 裴星的身體好轉,他的擔憂也落下,開始辦正事。 匠鋪里的小伙一臉不耐煩,看兩人的打扮就知道不是什么有錢大戶,臉色自然也不好,他說話帶著一股高人一等的味道:你們,要包工?還要去村里?這錢你付得起嗎? 城東城西有兩家匠鋪,他們剛才去了醫(yī)館,便先來最近的這一家,剛介紹了情況,圖紙還沒拿出,就面對這副不屑的面孔。 陸一鳴看了一眼對方,拉著裴星的手,也沒有多說:走吧。 走出店鋪不久,他還能聽見背后這人貶低的聲音,還特意拔高了音量:這幅窮酸樣,還想包工。 夫君,他們怎么能這樣?這話裴星也聽見了,雖說經歷過這種事情不少,但夫君被人瞧不起,他莫名不爽。 無事,狗眼看人低,不必太過在意,無法承包,我們的小裴星就只能窩在這冰冷的房間過冬啦。 陸一鳴打趣,裴星心里暗暗回復:有夫君在,才不會冷。 城西的匠鋪比不上城東的氣派,不過店家的態(tài)度卻好上許多,接待他們是一位年輕的伙計:如果是要一整棟的話,得看過圖紙后,我們才能定價。 材料可以交給你們置辦嗎? 這人掃了一眼陸一鳴,點點頭:可以。 陸一鳴將圖紙拿出,遞給他,順便與他說明一些特殊要求和材料類別。 正說著,那人的手一抖,陸一鳴奇怪地看了他一眼。 稍等片刻。這人拿著圖紙往里頭跑,也不顧他們兩個客人,風風火火的樣子,陸一鳴大致能猜到這匠鋪為何無人問津。 不久,一位精神矍鑠的老人被攙扶著快速從幕布背后走出來,緊拽著圖紙,雙眼目不轉睛地盯著陸一鳴:這是何人設計? 小子不才。 如果我說,將圖紙賣給我們,我們承包你們造房的所有費用,你是否愿意? 老人話語中透著一分激動,但被他極力克制,只是那拿拐杖的手有些顫抖。 陸一鳴思忖片刻,說道:可以。 其實古代不存在賣圖紙一說,找人包工,就等于把圖紙賣給對方,匠鋪完全可以拿顧客的圖紙幫其他人蓋相似的房子,沒有版權一說。 不過對生活在版權意識強烈的現(xiàn)代人來說,陸一鳴覺得理所當然。 什么時候能動工? 明日即可。 陸一鳴還是希望快點建完的,聽這話,滿意地點點頭:靜候佳音。 待陸一鳴他們走遠,老頭握著邊上的孫子,激動地說:我們曹家有救了! 無意中幫了個忙的事情,陸一鳴一無所知,他這會兒正在逛菜市。 建房的事情完成,他們沒有立刻回去,陸一鳴帶著裴星買了面粉、香菇、韭菜和新鮮的rou。 夫君,這是要做什么? 南方立冬并不吃餃子,所以裴星這會兒不清楚陸一鳴的想法。 今兒立冬,給你包餃子吃。 雖說不知道餃子為何物,但不妨礙裴星吞咽口水,夫君做得東西都好吃! 陸一鳴將餃子皮搟好,陸母將家中的玉米剝成玉米粒,其他食材切成丁備用。 剛想叫小星一起來包餃子,轉身發(fā)現(xiàn)這人不在:小星?小星? 他洗凈手,走出灶房,正打算走入臥房去叫他,隱約發(fā)現(xiàn)自家院門口有人,這背影眼熟,可不就是剛才這人。 原來是在院外,怪不得沒聽見。 等會兒教他包餃子,他也可以盡情嘲笑這人笨手笨腳,以報上次打谷之恥。 他悄悄靠近,本想給對方一個驚喜,發(fā)現(xiàn)裴星的對面有一個人。 很眼熟,李大山? 他在院內站定,親眼見著裴星收下李大山遞給他的包裹,那張小巧的臉上掛著緋紅的笑顏,明明獨屬于他的羞澀,此時正在另一人的面前綻開。 只需一眼,他遺忘許久的,深藏在內心深處的暴虐,鋪天蓋地向他席卷而來。 安逸的日子過慣了,末世的點點滴滴他以為早已是往日云煙,但如今在胸腔肆虐的狠意真真切切告訴他,平日里的溫和不過是虛假的遮羞布。 他猩紅的眼變得異常恐怖,像是一頭被人侵染領地的雄獅,冰冷的語氣中附著一絲幾不可聞的委屈:你們在干什么? 第29章 (修) 沒、沒什么。 甫一見陸一鳴出來, 裴星慌張地將手里的包裹往后一藏,漲紅著臉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 倒是李大山微怔后,笑著和他打招呼。 這番舉動看在陸一鳴眼里, 就是做賊心虛, 他心底莫名有怒氣翻涌而上,原本俊朗的臉緊繃在一起。 小家伙不是喜歡他嗎? 為什么要收李大山的禮物? 陸一鳴沉下臉,不復平日里溫和的模樣,他一點點朝裴星逼近, 一把奪過對方珍藏的寶貝, 當著兩人的面,準確無誤地扔進水缸里。 夫君, 不要! 裴星急急忙忙跑過去想把包裹從水里撈出來, 卻在路過陸一鳴身旁時,被人展臂禁錮住。 不光當著他的面舍不得情人的禮物, 被扔了還百般心疼。 好樣的,裴星。 陸一鳴這會兒是全然忘記平日里時常要把人嫁出去的想法,那隱晦的占有欲,此刻在情敵面前盡顯。 一旁的李大山皺起眉頭,重新打量眼前的漢子, 臉上的不贊同一覽無余。 陸一鳴身材高大,將裴星完全遮擋在身后,不露出一片衣角, 而后充滿敵意地看著李大山:你還有事嗎? 多謝那日救命之恩。 私歸私, 公歸公, 李大山是真心感謝陸一鳴的救助,否則他這會兒說不準已經失血過多,死在小陰山。 還有事嗎? 陸一鳴并不買賬, 在他面前橇他墻角,他真后悔當時不該多管閑事。 李大山自覺無望,但還是抱有最后一絲幻想:星哥兒,如若你改變主意,可來找我。 不待當事人回答,李大山轉身離開,他怕再逗留一秒,今日便無法站著回去。 院門口僅剩下兩個人,陸一鳴粗重的呼吸聲清晰可聞。 夫君,痛。 要是放在平時,裴星這么可憐兮兮地一說,陸一鳴絕對會第一時間緊張他的情況。 但現(xiàn)在不知為何怒氣沖天的陸一鳴哪里聽得進這話,他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緊拽著的纖細手腕,沒有絲毫松手的意味。 你就這么喜歡他? 這話怎么聽怎么酸,偏偏問話的人還不清楚自己的心意,只是一味質問。 裴星聳搭著腦袋,單手去夠那完全浸濕的包裹,委屈得不想回答。 夫君看不出他的心意,還一點兒都不相信他,更是不分青紅皂白地把他的東西扔進水里,而且,他被捏緊的手腕也好痛。 得不到回復,陸一鳴只當對方是默認。 小裴星喜歡李大山? 一想到這種可能,他胸口一震,沒等他領會此番異常,他深吸一口,眼眸半闔,面無表情地說道:既然如此,我成全你們。 沒有去看裴星的表情,他轉身回屋,看似毫不在意的模樣被僵直的脊背和緊攥的拳頭出賣。 夫君!我不喜歡李大山,我喜歡你! 背后傳來焦急的嘶喊,他就算沒見到對方的面孔,也能聽出這聲音摻雜的緊張和一絲哽咽。 夫君能不能不要休了我 顫抖的聲音中帶著濃重的哭腔,仿佛是天塌了一般,小貓一樣的哭聲再也抑制不住,在黑暗中斷斷續(xù)續(xù)響起。 陸一鳴轉身折回,背光的臉看不出神情:你考慮好了? 不給對方反駁的機會,他捏著對方的下巴,憑著天邊微弱的光,找準對方抿緊的薄唇,傾身霸道地撞上去。 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從唇瓣散開,陸一鳴輕柔地舔舐掉他咬出的血跡,轉而兇狠地撬開他的牙關,肆虐對方的唇舌。 他從不知道他可以這般模樣,因為一個人而嫉妒,因為一個人而發(fā)狂。 被束縛的裴星無法逃脫,被動地接受這一切,與陸一鳴暴躁的情緒不同,他由最初的錯愕轉為欣喜,悄悄軟身配合對方,最后沉溺其中。 他喜歡裴星。 這一念頭閃過,陸一鳴心口一撞,徹底明悟。 這不是末世因為被侵占領地而升起的憤怒,而是因為喜歡小星星所以見不得他與人舉止親密,見不得他對另一個人展露笑顏。 懷里的人因為自己的索取無度癱軟無力,要不是他托著對方做支撐,全身酥軟的裴星早就滑落地面,洋相百出。 陸一鳴黑暗中的眼睛猩紅,像是狼一般緊盯某只獵物,他的嘴角揚起邪魅的笑,軟萌的小白兔沒有一絲危機感。 他湊近對方的耳邊,用低沉磁性的聲音再次確認:愛慕我? 對方紊亂的呼吸還未平復,腦中一片空白,陸一鳴見狀,在他耳框舔舐一口,契而不舍地問:小星星喜歡夫君嗎? 見人還是不回答,他輕笑一聲,從耳廓沿著下頜線一點點吻到那張微腫的唇瓣,像是對待珍貴易碎的珍品。 既然我的小夫郎不愿意說,那我就自己來尋找答案。 我的小夫郎? 裴星被這句話驚醒,轟的一下,整張臉成了煮熟的鴨子,他想說些什么,但未出口的話盡數(shù)被另一人堵在嘴角。 唔 這一吻,直到某人拽著他的前襟,憋紅著臉喘不上氣為止。 陸一鳴捏著他的下巴,一字一頓:選擇做我的夫郎,可不能反悔了。 兩人身體緊貼,感受彼此不規(guī)律的心跳,陸一鳴炙熱的眼神像是要把裴星一層層剝開,露出心頭最軟的rou。 不后悔,我只想做夫君的夫郎。 想要的回答從這張嘴中說出,甘甜的滋味席卷全身,像是小時候第一次吃到的糯米糕,又軟又甜。 這一次,陸一鳴確信自己的感情,他喜歡這個比糖還甜的小夫郎。 不想讓他受委屈,不想讓他誤會,不想讓他看別人,想看對方羞澀的樣子,想親吻他,想把人鎖在身邊。 這人悄無聲息走進他的心,用一張巨網將自己禁錮,再難逃脫。 我只喜歡夫君。他再次重復又強調。 好像是夢一樣。 終于把自己的心意告知夫君了,他這幾日忐忑不安的心總算落回實處。 原本做好了夫君不喜歡自己的心理準備,只求在夫君身邊有個名分,跟著他一同到老。 這會兒突然發(fā)現(xiàn)夫君對自己也并非毫無心思,他那顆欲漸沉寂的心臟再次爆發(fā)出熱浪,如枯木逢春般,茁壯成長。 裴星趴在陸一鳴的身上,耳朵緊貼著對方的胸膛,聽著那同自己一樣,難以平復的心跳聲,好像獨自飄在海上的心有了歸處。 陸一鳴剛想伸手揉一揉對方翹起的一根呆毛,只見這人又偷偷嘗試去拿濕透的包裹。 他好不容易勾起的好心情,瞬間化為泡影,臉rou眼可見地黑了。 扔了。 這次裴星將還在滴水的包裹藏在身后,陸一鳴深吸一口氣,太陽xue直跳。 哪個男的允許自家媳婦抱著別的男人送的東西,還死活不放手的? 他克制著自己,咬牙切齒地重復:立刻給我扔了。 我不要,裴星反倒往后退了一步,這是樹哥兒給我寄的東西,你都扔過一次了! 我說樹哥兒? 陸一鳴剛要爆粗口的話來個九十度大轉彎,硬生生憋回去。 樹哥兒給我寄的東西,前一日遇到樹哥兒時夫君也在。 為什么李大山送過來? 陸一鳴明顯帶有質問,他早就看這人不順眼了,上次假裝昏迷,實則等著他家小夫郎過去可憐他,這賬他還沒翻呢。 大山哥本就是樹哥兒的表哥啊,前一次也是大山哥送來的。 不過這次確實不同,他著實有些驚訝,原來大山哥真的對他抱有其他想法,但自己已經明確拒絕對方,就不告訴夫君了吧。 大山哥、大山哥叫得親熱,也不見他叫自己哥哥。 陸一鳴信了這番話,但心里仍覺不爽。 他俯下身,在黑暗中準確找到那顆紅痣的位置,逗弄一番,無理又霸道地要求:以后不許單獨見他,嗯? 腿腳無力的某只兔子無意識點頭,夫君說的都對。 陸一鳴滿意了,又覺不夠,有些粗糙的指尖摩挲懷中人的后頸,嗓音沙?。航形液酶绺?。 原本只紅了整張臉的小兔子,身體每個角落都因為這話泛紅。 夫君怎能、怎能在大門口說出這般閨房話來! 【主人,你終于開竅了!】 【你在質疑我?】 拍飛某只擾人清凈的小苗,他耐心等待自家小夫郎清脆的聲音響起。 裴星咬著唇一言不發(fā),這實在難以啟齒。 解救他于水火的是陸母的一聲叫喊:你倆杵在門口干嘛呢?天都黑了,還不進來包餃子? 聽這話,裴星竊喜地松了一口氣,而陸一鳴遺憾地嘆了一口氣,暗忖什么時候讓對方叫一聲來聽聽,一定非常悅耳。 小星,你這嘴,需要抹點膏藥嗎? 一進門,陸母便發(fā)現(xiàn)裴星的嘴唇又腫又破,像是被什么野獸蹂|躪了一般。 她把視線往邊上移動半分,某野獸的唇也有些紅,但人挺得筆直,沒有絲毫悔改之意。 裴星原本還未消的云霞再次由淡轉紅,眼神左躲右閃,就是不敢看陸母。 都怪夫君,丟人丟到阿娘這兒了! 委屈,想哭。 陸一鳴還算有點良知,伸手蓋住軟兔子的后腦勺,往他胸前帶,待整張臉埋入他的胸膛,他轉頭向陸母示意:娘,我們一會兒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