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0)
書迷正在閱讀:開局食攤,郎君靠撿(美食)、被男主退婚后嫁給他叔了[穿書]、國公爺今天依舊沒納妾、您完全不打算營業(yè)是嗎(重生)、布偶貓精直播養(yǎng)老虎[穿書]、重生劍修沉迷抽卡、偽裝國寶,帶薪摸魚、梨月滿開、[綜漫同人]在咒術(shù)高?;斐曰旌鹊哪切┠?/a>、蒙眼(主cp1v1)
也不知道是誰大喊一聲,酒樓一樓二樓頓時鴉雀無聲,屏息凝視朝對面看過去。 一位衙役拿出一張紅榜,鄭重張貼在空墻面上,另一位衙役敲擊銅鑼,翻開名冊開始宣榜。 一片寂然中,哄鬧聲和桌椅碰撞聲驟然混雜,一大波人群朝對面你追我趕的奔去,生怕晚上他人一步,浩浩蕩蕩的人群瞬間將張榜欄里三層外三層圍得水泄不通。 你留在這兒我過去,那邊人多容易被擠到。 陸一鳴按住他的肩膀,讓某個欲和他同去的人留在這,獨身前往。 于四月初三日揭榜曉示,解試第一名,第貳佰肆拾貳號,陸一鳴,居水鎮(zhèn)人。 他剛走進人群,就聽那衙役報到他的名字,而周邊認(rèn)識他的人視線紛紛朝他射來,似是意料之外又是情理之中。 解元!陸哥好樣的! 陸哥,這次解元是居水鎮(zhèn)的! 陸解元,哈哈,恭喜恭喜,見者有份啊。 馮廷璣幾人替他高聲喝彩,之前押陸一鳴賺了滿盤的人也真心道賀,中了舉的人和白身不同,指不定哪一天他們在官場上再遇,今日留下個好印象,他日也好相見。 官役沒有因為他們的驚呼而停頓,語氣毫無波瀾繼續(xù)播報:解試第二名,第叁佰貳拾陸號,宋寬揚,江州府城人。 宋寬揚就是宋胖子。 再次見到對方,宋胖子身上看上去少了幾分輕浮,多了兩份穩(wěn)重。 對于宋胖子得了解試第二的成績,江州府官學(xué)的人反應(yīng)比他還大:他怎么可能排名如此之高? 不外乎他們詫異,宋胖子雖然在官學(xué)甲班,但比起他的成績,他橫行霸道的威名更令人印象深刻,再結(jié)合他的身世,難免讓人懷疑這其中的內(nèi)幕。 宋胖子不僅外表看上去沉穩(wěn)了不少,心境也是。 面對一眾冷嘲熱諷非但沒有理會,反而若無旁人地走到陸一鳴身邊,朝他道賀:恭喜陸兄高中,前段日子如若有冒犯之處,還望見諒。 他的姿態(tài)放的很低,陸一鳴大概猜到宋清對這個宋家獨苗坦白了什么,才讓人變化如此之大。 宋胖宋兄客氣了。 宋寬揚沒有久留,他阿公在解試考完后就將他扔進軍營,他今日蹲榜后還得回去接受殘酷的訓(xùn)練,就此作別。 陸一鳴看著人挺拔的背影,突然有些感慨。 士別三日必當(dāng)刮目相看,不愧是將門之子,擔(dān)當(dāng)這一點刻在他們的骨子里,歲月難以洗去。 解試第七十名 田愛武和栗元震兩人排名五十幾位不相上下,衙役報最后一名時,他們這一隊人中還有馮廷璣和田愛文的成績未曾揭曉。 第叁佰伍拾柒號,馮廷璣,居水鎮(zhèn)人。 怎么可能!我哥怎么可能沒中!田愛武心直口快,沒考慮馮廷璣的感受,單純?yōu)樗绫Р黄健?/br> 馮廷璣聽到自己的考號只激動了幾秒,聽了田愛武的話更是羞愧地低下頭,不知該如何面對昔日同窗加好友。 就像是搶了對方的名額。 陸一鳴也沒想到,照理來說,馮廷璣和田愛武才是實力飄忽不定的人,如今的結(jié)果卻是一向發(fā)揮正常的田愛文落榜了。 雖然意外,但想起現(xiàn)代高考失利的人也大有人在,又覺得正常不過,只是發(fā)生在周身,心情難免有些復(fù)雜。 他不知該如何安慰,只能在心底惋惜地嘆了一口氣。 馮兄,恭喜。唯一沒有中舉的田愛文仍然向他道賀。 馮廷璣幾欲開口都不知該說些什么,最后還是栗元震解圍:既然放榜了,哥幾個都去喝酒,今日不醉不歸! 原本陸一鳴想找借口推脫,但幾個人前往的方向正是裴星所在的酒樓,他只好后腳跟上。 酒樓靠窗的一角。 啪 雅間內(nèi)沒參加武科舉卻在等張榜結(jié)果的人,看著遠處被人群簇?fù)淼纳碛?,捏起一個茶杯就往地上砸。 他自己寒窗苦讀數(shù)十載沒有中舉,憑什么這個農(nóng)家子能一舉高中解元?! 猩紅陰沉的臉盯著不遠處歡聲笑語的娘倆,氣不打一處來,廖秀才快步上前緊拽宋妍的頭發(fā),使勁把人的腦袋往桌子上砸。 相公! 爹! 宋妍用手臂擋了一下,才避免悲劇發(fā)生,她揉著發(fā)麻的臂膀,一臉恐懼。 這二十幾日簡直像是生活在地獄。 相公自從那日起,一旦心情有一點兒不如意,就喜歡將氣撒在她的身上,她身上已經(jīng)沒有一處好的皮膚,全是青紫色的淤青。 廖秀才以往都是關(guān)起房門,今日也不知受了什么刺激,竟在女兒面前也如此這般,連平日里的慈父模樣都懶得裝! 廖如玉被廖秀才的舉動嚇得哭都忘了,整個人呆滯在原地。 平日里抱著她在院子聽阿娘教導(dǎo)她與人為善、樂善好施的人,真的是眼前這個神情扭曲的惡魔嗎? 不,這不是她爹爹! 你個敗壞門風(fēng)的女人,定是因為你嫁進來才令我的仕途這般不順!怪不得陸一鳴不要你,簡直喪門星!娶了你倒八輩子霉! 宋妍對他的打罵不發(fā)一言,心里對廖秀才的怨恨卻與日俱增,但她最痛恨的不是如今在她身上施加暴行的廖秀才,而是陸一鳴! 都怪他,如果不是他向相公透露這一切,她怎會落到如今這一田地? 李員外打算將女兒嫁給我,你既無所出,那回去安心當(dāng)個妾吧。 廖秀才摔門而出,神情絕望的宋妍跌坐在地,莫大的恐慌向她襲來。 相公要另娶? 她腦中一片混沌,隔著門捕捉到關(guān)鍵信息:陸一鳴解元 原來如此。 怪不得相公勃然大怒,竟是讓陸一鳴中了武解元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 宋妍笑得有些癲狂,她扶著門框見大堂內(nèi)恩愛的夫夫倆,怎么看怎么礙眼。 她面無表情地收起這幅可憐樣,整理自己的儀容,確認(rèn)銅鏡中的自己無任何異常后,站起身緩慢拿起桌子上的一把水果刀,藏進袖口。 恩愛嗎? 很快就不了。 作者有話要說: 還有一章,挺晚的,不用等。 明天白天會修一下前面的bug,閱讀更流暢一些,不影響后面,友友們無需擔(dān)心。 感謝在20211013 22:02:13~20211014 21:03:0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蘇離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淺洛時安 10瓶;40619438 5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66章 (國慶補更) 夫君中舉人了! 陸一鳴還沒上樓, 裴星喜出望外地朝他一路小跑,顯然是從窗外的一幕中猜到了什么。 嫂夫郎這可不止,陸哥厲害著呢, 他可是本次江州府的解元! 馮廷璣剛才在門口喝了不少酒, 這會兒又是往日的話癆樣。 解、解元,那不是解試頭名嗎? 裴星雖然知道自己的夫君厲害,但這也太厲害了吧?他才穿來半年! 后面的一群武生見裴星瞪大眼睛不敢相信的模樣,朝陸一鳴投去戲謔一笑, 仿佛在說看你怎么和你夫郎解釋。 堵在樓梯口總歸不好, 陸一鳴上前兩步將人拉到一旁:是真的,過段時間下面的衙役估計還得去一趟原籍地報喜, 不過有小星的阿爹在, 倒是無妨。 原本還在想他們一家都在府城的裴星放下心,最近是不是睡多了, 記性也不好,上次明明說過的事情都沒記住。 該打。 不過他很快忘記這一點不愉快,他們家出舉人了! 真開心! 夫君好厲害,夫君好厲害啊,夫君真的太厲害了! 裴星仰起頭一臉崇拜地看著對方, 然而陸一鳴的臉色卻陰沉無比,兇狠的視線越過他的肩頭聚焦在他的身后。 他察覺不對,剛才他的后背好像被一條手臂猛烈撞擊到, 他以為是不小心擠到人, 沉浸在喜悅中沒有在意, 但夫君和周圍人的表情顯然不對。 所以是怎么了? 滴答滴答 這一變故讓周圍的空氣瞬間凝固,寂靜無聲的片場,水滴滴落的聲音清晰可聞。 空氣中散發(fā)著淡淡的血腥味。 好像不是水, 是血。 裴星的笑僵在臉上,他緩緩轉(zhuǎn)過身去,只來得及看到定格的一幕,周圍的尖叫聲將他淹沒。 夫君單手掐著一個女人的脖子,提起懸空。 他的小臂處有一把小刀插著,鮮血從傷口處汩汩涌出,滴落在地上。 夫君??! 裴星的眼睛瞬間紅了,夫君受傷了! 他心急如焚,一下子說不出話來,然而此時身體內(nèi)卻突然涌起一陣惡心,直逼喉間。 嘔 他忍了忍實在沒忍住,趴在樓梯的扶手處,聞著血腥味不停干嘔。 娘!你個壞人,不要傷害我娘! 從雅間沖出來一個小女孩抱著陸一鳴拳打腳踢,被陸一鳴用另一只手拎起后衣領(lǐng)丟到旁邊的人身上。 官差來了!官差來了! 對面就是府衙,有人見情況不對,吩咐店小二趕緊去叫對面的衙役過來。 這一系列變故在極短時間發(fā)生,許多人都沒反應(yīng)過來。 咳咳咳 宋妍跌坐在地上,捂著自己的脖子拼命咳嗽,完全不敢抬頭看陸一鳴。 好可怕,比廖秀才那種仗著家主權(quán)威暴打她時的眼神還要可怕,無情的眼眸中泛著常人看不見的波濤洶涌,像是恨不得將她碎尸萬段。 她剛才以為,真的會死在對方手里! 陸一鳴低著頭掃了一眼對方,將匕首交給馮廷璣,自己則用撕碎的中衣在外人面前假裝止血。 他踩著對方剛才拿匕首的右手關(guān)節(jié),眼神晦暗,剛才如若不是他提前察覺到危機,千鈞一發(fā)之間用手臂替小星星擋下偷襲,躺在地上的人就不是宋妍而是小星星。 這樣的場景,他絕不允許出現(xiàn)! 陸一鳴沉著冷若冰渣的臉走向一旁干嘔的裴星,用完好的手輕輕順著他的后背,全程一言不發(fā)。 裴星干嘔了一會兒,彎著腰身,一手捂著肚子,一手拽著陸一鳴的衣襟,抬起那雙因為干嘔而沁滿水霧的眼,虛弱地說道:夫、夫君,我的肚子好像有點疼。 一只大掌從后背挪到小腹,看似在替他導(dǎo)熱,其實是用異能替他治療。 見裴星蒼白的臉回了些血,陸一鳴將人打橫抱起,往酒樓不遠處的醫(yī)館疾步走去。 突然騰空的裴星抱著對方的脖子驚呼:夫君,你的手! 無事,你忘記小苗了? 陸一鳴的聲音有些不對勁,裴星能聽得出其壓抑的情緒,像是突破爆發(fā)的臨界點后被硬生生壓回去。 夫君 裴星想說什么,但被趕來的官差打斷:你們兩個給我站住! 然而心急夫郎的陸一鳴聽見了也只當(dāng)沒聽見,腳步反而更快。 兩個官差不依不饒,將他們攔下,當(dāng)他們對上陸一鳴充滿戾氣的眼睛時,被嚇了一跳。 你 滾! 陸一鳴現(xiàn)在十分煩躁,一個是想要傷害小星星的丑惡女人,兩個是想要阻攔他給小星星看病的官差,為什么總有人要擋在他們面前! 如果這里是末世 他剛起的殺意,因一只溫暖的手停下,漸漸壓回深處,他轉(zhuǎn)頭看向懷里擔(dān)心他的人,讓裴星將他前襟內(nèi)應(yīng)離給的牌子丟給官差,才轉(zhuǎn)身離去。 其中一人拿著這塊雕刻著特殊花紋的應(yīng)牌,拳頭緊了又松,松了又緊,最終將即將爆發(fā)的脾氣壓回去,轉(zhuǎn)而怒氣沖沖朝著酒樓上去。 他倒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在衙門前鬧事! 有沒有大夫在? 陸一鳴急匆匆沖進醫(yī)館,逮著一個空閑的大夫就讓人替裴星把脈。 大夫被他臉上的寒氣和手臂上的血腥氣一嚇,差點以為這人是什么山賊強盜。 這是你夫郎? 本著醫(yī)德,他沒有將人無理的舉動放在心上,盯著陸一鳴手上的血跡一臉凝重。 這個位置出血 他讓陸一鳴把人輕輕放下,仔細號診。 陸一鳴單手摸著裴星有些冰涼的額頭,突然對龜縮起來的小苗出聲。 【你今天沒有保護他?!?/br> 主人的眼神好兇狠,它好怕好像又回到了末世剛認(rèn)識那會兒的主人,一點都不可愛。 【對不起!我錯了!】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小苗主動認(rèn)錯,剛才差點讓小星星受傷了!它也好內(nèi)疚。 【你最近很忙?說一說。】 雖然這話聽著沒有波瀾,但它知道主人往往最生氣的時候就越這樣冷靜,反而讓它更加害怕。 【最近主人和小星星一直待在一起,我就放分株出去找各種美食吃】 【但只要是小星星一個人,分株一刻都沒離開!】 坦白從寬抗拒從嚴(yán),這道理它懂。 沒等陸一鳴想好怎么懲罰小苗,一道喜悅的聲音打斷他的思考,猝不及防扔下重磅:恭喜,令夫郎有身孕了。 夫郎有身孕 陸一鳴大腦有片刻空白,小星星有身孕了! 不知道別人當(dāng)父親是種什么感覺,反正他看著病榻上那微凸的小腹,覺得特別不真實。 所以他問了一個在后來經(jīng)常被小星星拿來嘲笑他,他自己也覺得蠢的問題:大夫,內(nèi)子這真的不是胃脹氣? 大夫的臉要笑不笑,總之十分奇怪,把懷孕當(dāng)作胃脹氣的人,他還是第一次見。 他起身一臉過來人似的拍拍他的肩膀:看來你們是第一胎,小伙子恭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