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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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一鳴聽著他的哭嚎,自己又掰了一顆葡萄塞入小星星的嘴里,順便問道。 【要來一顆自己的果實嗎?】 【】 這是個值得深思的好問題。 雖然按照人類的邏輯來說,從它身上剝離的植株,好像就等于它的崽子?那崽子生的果實就是崽子的崽子?那豈不是它的孫子? 小苗伸出的藤蔓在空中滑稽地停頓了一秒,就像是錄影帶突然卡帶,靜止不動。 過了一會兒它以更快的速度從葡萄藤蔓上摘下一串葡萄,藤蔓圍成一個密不可見的圓球,一點點縮緊,等展開時已經(jīng)沒有了葡萄的痕跡。 裴星這次清晰地看見小苗進食的全過程,眼睛瞪的老大,沒有恐慌滿是好奇,小苗到底是用什么方法讓它們消失不見的? 【不錯不錯,這孫子們很好吃,再來幾個?!?/br> 應(yīng)離回來氣色很差,他們與三皇子那頭見了面,謝承安插在京城外的人手被大皇子他們的人揪出來,在對方嚴(yán)刑拷打之前服毒自殺。 而且不只一個,是安插在內(nèi)部的暗探被一鍋端,且悄無聲息,像是布了天羅地網(wǎng)一樣,沒有一絲提前的異動,也沒有任何消息傳出來。 這讓他們不得不懷疑自己內(nèi)部出了jian細(xì)。 那安插在大皇子寢殿和攝政王那邊的呢? 那些人倒是安然無恙,傳回來的消息與平日相差不大,今個兒遠(yuǎn)房欺凌弱小,明個兒哪個下屬強搶民女,看著就不像樣。 沒道理啊,皇帝蘇醒,最著急的應(yīng)該也是投毒之人,多多少少該有些行動才是,怎么會與平日里相差不多,否則他為何費盡心思做這些,還不是想早日登上那最高之處? 陸一鳴把自己的疑問說給他們聽,應(yīng)離也想到這一層,如今軍營的探子全部折損,更是讓他有種風(fēng)雨欲來的感覺,奈何無法判斷對方的行動,只能干著急。 你明日進宮萬事小心,大皇子可能會對你動手。 這件事在陸一鳴公開自己是神醫(yī)的時候就設(shè)想過,所以他不會掉以輕心。 次日進宮,前腳剛進太醫(yī)院,皇帝就把他召過去談話。 坐到對面去,和朕來下一盤。 陸一鳴直視皇帝的眼睛,沒有從里面看出什么陰謀詭計,又掃了一眼屁股底下的墊子,確認(rèn)沒有針什么的釘在上頭,才放心坐下。 皇帝一看這謹(jǐn)慎的模樣,樂了,這是怕自己懷恨在心借機報復(fù)不成? 陸神醫(yī)倒是個妙人。 陛下何出此言? 皇帝橫了他一眼,臉上的詫異根本無需掩飾,難道你自己不知道嗎? 他沒有在這個問題上深究,盯著棋盤上的黑白陣營悠悠開口:陸神醫(yī)看慣生死離別,不知對天之道與人之道有何理解? 陸一鳴不理解,這兩天皇帝經(jīng)歷了什么,竟然和他一個認(rèn)識不到一個月的太醫(yī)說這些,他沉吟過后老實回答:草民沒有看慣生死,也就給三四個人看過病,沒有死的。 撒謊是可恥的。 皇帝被他的話一噎,落子都錯了一格,突然不知道該如何說下去。 良久后,他再次詢問:神醫(yī),人死可以復(fù)生嗎? 這是第一次皇帝這么認(rèn)真的叫他神醫(yī),陸一鳴對上這雙無波的眼睛,想起自己這個個例,肯定道:不能。 皇帝原本就沒抱多大的希望,只是眼眸暗淡了些。 陸一鳴突然想起進京以來搜集的資料,皇帝昏庸,其實一開始登上皇位時并非如此,他也是個愛國愛民的皇帝,只是后來聽聞皇后被人害死,才成了如今這模樣。 所以這問他的話,大概是仍念著皇后吧。 兩人無言狀態(tài)持續(xù)了一段時間,只聽到落子的輕微響動,皇帝重新收拾心情,再次開口:你是如何看待朕的幾個兒子的? 又是大道又是皇嗣,陸一鳴突然不明白眼前人到底要說什么,不過他還是認(rèn)真思考了一會兒,在皇帝滿懷期待的視線下,謹(jǐn)慎開口:都是兩只眼睛一張嘴,一個腦袋兩條腿,沒有什么特別的。 醫(yī)者看待問題果然與眾不同,是朕格局小了,生老病死當(dāng)是由天由命,順天者昌逆天者亡,時限到了神醫(yī)也留不住,時限未到閻王也不收。 他停頓了一會兒,環(huán)視御書房里的金碧輝煌,感慨道:就像是這皇位,該是誰的就是誰的,誰能說朕坐上這皇位不是老天安排的呢?都說人定勝天,怎知這不是上天早已安排好的生命路線,你以為改變了歷史,其實還是在這條道路上。 ?? 我可什么都沒說啊? 你為什么腦補這么多? 陸一鳴沒有說話,皇帝又說了一句:只是你以為的以為罷了。 這棋局自然是皇帝贏了,他或許是覺得一個人說話無趣,下完這一盤就把陸一鳴趕了回去,只留下一臉懵的陸一鳴,行走在路上,還是沒明白對方叫他過去的目的是什么。 等陸一鳴走遠(yuǎn),皇帝垂著眼看著空空蕩蕩的御書房,突然自嘲一聲:我同他說這些做什么,偌大的皇宮,除了已故的皇后,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 若有似無的話音回蕩在大殿內(nèi):婉兒,我原本想讓整個大荊為我們陪葬,那鮮紅的血與你最愛的玫瑰相配,是個不錯的墓地呢,只是可惜,朕的謝將軍不惜帶著幾個兒子死在邊疆,也不愿意讓朕的愿望實現(xiàn)。 當(dāng)真是可惜了。 小兒子已經(jīng)去了南方,聽說日子過得十分滋潤,還添了個孩子,只是不愿意回來看我一眼,大兒子不親近于我,倒是個好皇帝人選,只不過還需鍛煉,婉兒,別怪我狠心,只有經(jīng)歷過血雨腥風(fēng)的人才能穩(wěn)坐這位子。 不過我這父親做得也挺失敗的,大兒子小兒子都不親我,連他們嫡子的身份都不能公開,當(dāng)真失敗啊,你定是在天上笑話我吧?不過快了,人間寂寞,很快我就能來見你了 聲音越說越低,最后竟隱隱傳來哭聲。 過了良久,他叫喚了一聲:暗一。 陛下。 除夕前一日殺了吧。 暗一沒有現(xiàn)出身影,知道他說的是誰,默默答了一句:屬下遵命。 等等,皇帝捏著手里的一顆配藥,改了主意,算了,弄點傷吧,下不來床就行。 是。 作者有話要說: 寫的時候突然想起以前的文案梗: 管家:少爺,夫人已經(jīng)被關(guān)在祠堂三天了。 少爺:那她知錯了嗎? 管家:夫人第一天就跟別的男人跑了。 (不知道有沒有可愛的友友注意到我的筆名改了,這名字我暫時挺喜歡,但我朋友說有一點點鬼氣四溢) 感謝在20211105 01:25:23~20211106 02:05:52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哦~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草莓茶茶 1個; 感謝灌溉營養(yǎng)液的小天使:蘇離、DCM520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xù)努力的! 第88章 誒, 聽說了嗎?皇上封太子了! 陛下在位二十年,皇子們相繼成年后并沒有頒布詔書下達(dá)立太子的事情,剛蘇醒那一會兒也沒有這方面的想法, 怎么等身子骨好起來反而變卦了? 誰知道呢, 興許是這次從鬼門關(guān)去了一趟明悟了吧? 兩個宮女在墻角竊竊私語, 這個位置隱蔽,一般人見不著也聽不見,奈何路過的是耳力不錯的陸一鳴,聽了個正著。 皇帝封太子了? 是誰? 陸一鳴突然想起來前一次皇帝與他莫名其妙的對話, 他當(dāng)時只以為對方在試探他, 并未深思,反過來瞧, 那個時候?qū)Ψ骄蛣恿肆哪铑^。 有跡可循啊。 他悄然靠近兩人, 找了個地方隱蔽。 陸一鳴路過這一角時并未發(fā)出聲響, 兩個宮女沒有發(fā)現(xiàn)他在偷聽, 宮女小聲議論, 時不時抬起頭來警惕四周,她們手里還端著盤子,一看便知是剛伺候完主子回來,忙里偷閑八卦了幾句。 其中一位宮女壓低聲線詢問:jiejie你告訴我吧, 是哪一位皇子? 見人一直沒有開口, 她妄自猜測:不會是大皇子吧?前段時間咱們幾個姐妹親眼目睹他笑著把一個太監(jiān)活活虐待而死, 可把我嚇出三天噩夢!今個兒說起來還覺得毛骨悚然,你瞧我這手臂上的一粒粒的, 都是被嚇的! 另一道明顯更為成熟的女聲響起:那必然不可能是大皇子的,陛下封的是三皇子。 哎喲,嚇?biāo)牢伊耍?nbsp;我還以為是大皇子呢若真是大皇子入住東宮,我們這些個下人就慘了!三皇子好啊,三皇子看著冷淡了些,但人更為溫文爾雅,我從沒見過如此俊朗之人 年長的宮女厲聲打斷:收起你不該有的心思,莫要再說了!若是被哪個不長眼的聽見了,這可是要掉腦袋的! 是。 陸一鳴在她們離開一段時間后,才從陰暗處走出,前往御書房。 他固然有總太醫(yī)之名,卻無總太醫(yī)之實。 他現(xiàn)在是皇帝的專屬太醫(yī),只服務(wù)于皇帝一人,看著輕松實際上等于被限制在太醫(yī)院,后宮和皇子們的事情傳不到他這里。 若他是某一位皇子特意安插進來的探子,除了對皇帝的身體狀況了如指掌外,根本無法從他身上獲取有用的消息。 不過,皇帝的行為他著實看不懂。 今日皇帝重歸朝政,宣布的第一件事竟然是封三皇子為太子,這讓大皇子黨如何自處?這無異于是在打他的臉,還是火辣辣的那種。 既然想封三皇子為太子,那為何讓明顯是大皇子黨的國舅爺當(dāng)攝政王?直接詔令三皇子代理朝政,丞相輔佐豈不是更方便太子穩(wěn)固地位? 是怕自己三皇子危及他的皇位嗎? 那大皇子那頭呢? 他可不相信對方會放棄,皇帝昏迷不醒那一會兒大皇子可是享受了一把至高無上的待遇,如今讓他將皇位拱手讓人,他怎么可能善罷甘休? 這是逼著大皇子謀朝篡位嗎? 越臨近御書房,宮女太監(jiān)的表情越嚴(yán)肅。 陸神醫(yī)您來了。 一位殿外的公公將他攔下,欲言又止。 突然,御書房里傳來一陣巨響,書頁聲和重物落地聲清晰可聞,皇帝暴跳如雷的怒吼穿透門窗,落入陸一鳴的耳里:金鑾殿上一聲不吭,御書房內(nèi)結(jié)伴請奏,還要以死明志?好好好,你們幾個,個個好樣的,當(dāng)真是朕的好臣子! 門內(nèi)宮女太監(jiān)跪了一地,門外亦然,皇帝的雷霆之怒他們受不起,更不敢受。 請陛下三思。 一人鏗鏘出聲后,一群人附和:請陛下三思。 陛下!陛下!來人,快傳太醫(yī)! 里頭焦急喊人的聲音異常熟悉,陸一鳴聽過許多次,是常年伴君側(cè)的李九仁。 陸一鳴就在門口,自然無需去太醫(yī)院請,門外剛在攔住他的公公趕緊起身,扯著嗓子喊:陸太醫(yī)到! 他剛跨入御書房,不用抬頭也知道一群人盯著他,**裸的惡意無需掩飾,若是眼神能殺人,他估計已經(jīng)死了成百上千次了。 裝模作樣替皇帝診了脈,御書房內(nèi)安靜無比,但劍拔弩張的氣氛并沒有因為他的進入而打破,反而更加膠著。 他裝作不經(jīng)意看了一眼皇帝,對方的臉色被氣得慘白,不光臉白純白連眉毛也有些白 和重癥病人挺像,就是近距離看好像有點卡粉? 皇帝手指捂著胸口,整個人心臟劇烈起伏,但脈搏反饋并無異常,正常人的心跳,沒有毛病,要不是小苗反饋及時,他都被騙了。 他嚴(yán)重懷疑對方是卡著點作秀,否則為何早不犯病晚不犯病,偏偏是他固定時間號診的時候氣得心臟病發(fā)? 影帝級別的演技,當(dāng)皇帝可惜了。 在皇帝犀利的眼神下,陸一鳴本著太醫(yī)的職業(yè)素養(yǎng)實話實說:陛下氣急攻心,宜多多休息,切勿再動怒。 皇帝輕哼一聲,跪拜的幾個人身體都三抖:怎么?不是很能說嗎?繼續(xù)???氣死朕把皇位讓給你們! 陛下!我等忠心天地可鑒,日月可昭! 陛下,臣等有如此行為,是為大荊國的江山社稷著想啊!三皇子為民間女子所生,身份低位,歷朝歷代哪一位皇帝如此出生,這于理不合,有失大統(tǒng)! 立嫡以長不以賢,立子以貴不以長,陛下無嫡長子,應(yīng)先立皇后再立太子! 放肆! 皇帝抽回放在桌面上的手,掄起硯臺就往那人身上砸。 陸一鳴注意到,剛才離手的脈搏在提到皇后的時候陡然停頓一秒,皇帝這一次是真的氣急了。 偏有不怕死的人,硬著頭皮不管不顧手上被砸出的血跡,梗著脖子嘶聲厲喊:請陛下立后! 附和聲連綿起伏,皇帝瞇起眼,怒極反笑。 立太子在他們眼中算不了什么,立皇后才是根本,原來在這兒等著他呢?知道以三皇子之母的身份無法登頂后位,迂回戰(zhàn)術(shù)撤太子嗎?真是打得一手如意算盤! 朕還沒有到神智不清的地步,朕的元后是怎么死的,朕比誰都清楚!難不成你們想再經(jīng)歷一次當(dāng)年的血案?朕不介意讓你們再次體驗一遍! 這話說的擲地有聲,皇帝連病弱都懶得裝了。 下排跪著的人一聲不吭,顯然是想起皇后的死因。 當(dāng)年他們趁秋獵之時,派人暗殺皇后的事情,令皇帝大為震怒,血洗金鑾殿,若不是太后出面,這事無法善了。 今太后已故,若是皇帝真的瘋魔要翻舊案,恐怕無人能夠阻擋,到最后怕是兩敗俱傷,讓虎視眈眈的敵國有機可乘。到時候,可不是朝廷內(nèi)部的事情,而是整個大荊國的生死存亡。 既然立后之事無法松動,此次領(lǐng)頭的戶部尚書咬著牙再次磕頭請旨:那便請陛下收回成命! 廢太子和立后保太子二者選其一,陸一鳴看了這么久熱鬧,倒是挺好奇皇帝會怎么選的。 虧他以為皇帝地位至高無上,一聲令下號令百官,無人敢違背,如今看來這皇帝也不是那么好當(dāng),受限于妃子背后的母族,若是觸犯了大多數(shù)人的利益,連自身都難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