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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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江雪說:不得而知。 謝宜君思忖道:傳說那圣劍削鐵如泥,是一等一的神兵利器,當年紫薇教立教祖師也是憑著那把劍擊敗江湖豪杰,博得聲名,這才將紫薇教發(fā)展至如今的地步,圣劍被盜,南宮憫自然心急如焚,這事非同小可,需得想個對策,如若圣劍真在曼冬手上,千萬不能叫紫薇教的人先將她找到。 滿江雪瞧著她,說:你有什么想法? 已經(jīng)過去這些天了,曼冬還無一丁點消息傳來,謝宜君說,暫時就當她死了罷,但我們大可憑借圣劍這事,給紫薇教添亂。 你想怎么做?滿江雪問。 南宮憫不是想找圣劍么?謝宜君微微一笑,那咱們就給她一把圣劍。 滿江雪轉(zhuǎn)著匕首,沉聲說:她不會輕易上當。 所以就要做的真,謝宜君說,找個人假扮曼冬,再散布圣劍已被云華宮所得的假消息,南宮憫再是謹慎也會按捺不住探明真相,之前出了個溫朝雨,難保這十年她不會再安插個什么眼線,就算不能因此動搖紫薇教幾分,也能借此查一查宮里可還有什么臥底,左右都是不虧的。 之前搜查尹秋的蹤跡時,云華宮分明領(lǐng)先一步,而紫薇教卻能搶在滿江雪前頭到了姜都城的蘇家找人,分明是宮中有內(nèi)應(yīng)向南宮憫報信,這人埋得深,半點蛛絲馬跡也未留下,一日不除,就一日是個隱患。 滿江雪說:你有好的人選? 謝宜君笑看她一眼,緩聲道:還用問?你是曼冬帶出來的,你們二人自來便有些相像,且整個云華宮除了你,也沒旁人更了解曼冬的一切,當然只有你可以勝任。 門外的弟子們不知何時都已離去,只有葉芝蘭的身影還立在外頭,謝宜君瞧著葉芝蘭,壓低聲音道:這事僅有你我二人知道,途中若是出了差錯,就能順藤摸瓜查下去,有那溫朝雨的前車之鑒,再是心愛的徒兒我也抱有幾分戒備,交給旁人我不能放心。 兩人就此事商議了一陣,滿江雪便推門而去,聽到動靜,葉芝蘭轉(zhuǎn)過身來,沖滿江雪說:師叔是回驚月峰,還是去弟子院? 滿江雪把玩著匕首,薄刃上映著葉芝蘭清淡的容顏,滿江雪邁下階去,說:你找?guī)酌诺眠^的弟子,準備一番,過兩日去錦城接個人。 葉芝蘭問:接什么人? 滿江雪說:沈曼冬。 葉芝蘭微愣:沈師叔她果真還活著? 滿江雪嗯了一聲,又說:不要聲張此事,切勿走漏風聲,一路上必須小心謹慎,低調(diào)行事,也勿要告訴弟子們是去接誰,這事只有你我和掌門師姐知道,明白么? 葉芝蘭趕緊領(lǐng)命:弟子明白。 第20章 手腕使勁,都給我把手臂抬起來,這是劍,不是掃把! 烏云罩頂,寒風席卷著練武場,雪停后的日子變得更加寒冷,新弟子們握著劍立在場中,已然凍得涕淚橫流,站也站不穩(wěn)。 不過是小鐵劍一把,起初弟子們還很興奮,可沒想到真的上了手,cao練上幾個時辰,竟會累得遍體發(fā)痛,手臂像是灌了鉛似的,每動一次就鉆心的疼一次。 教導師姐依舊神情漠然地觀察著眾人,這些天以來,幾乎每個弟子都吃過她的鞭子,連尹秋也不例外,無人對這位教導師姐不感到害怕,饒是此刻再冷再累,也是咬緊了牙關(guān)跟著練習招式,絲毫不敢松懈。 天色陰沉,令人無端感到壓抑,連那聽慣了的風聲也在此時透出了難以言喻的沉悶,尹秋后背一片濡濕,冷風一吹,渾身都打起顫來,她吃力地跟著前方示范招式的師兄刺著劍,手背和面頰在風中如同被刀割,火辣辣的疼。 半個時辰后,鐘聲響起,教導師姐發(fā)了話,眾弟子哀嚎一聲,紛紛拖著疲累的身軀往弟子院趕去。 怎么樣,還能走么?傅湘甩了甩膀子,越過眾人擠了上來。 尹秋捏著劍柄,拭了把脖間的汗,氣喘吁吁地說:能走,先去吃飯罷。 兩人一同去飯?zhí)妙I(lǐng)了飯食,又一起去湯房沐了浴,尹秋身心俱疲,坐在溫暖的湯池里不小心睡著了去,待醒來時,傅湘已在池邊的長椅上等了一陣,腳邊擱著一個木盆,里頭放著兩套洗凈的衣物。 你怎么又把我的衣裳洗了?尹秋連忙起身,慌手慌腳地穿衣。 順手的事么。傅湘歪在椅子上,姿態(tài)閑散。 你該叫醒我的。尹秋說。 見你睡得沉,想讓你多睡會兒,傅湘說著,丟給尹秋一張干燥的帕子,指著她道,背上水還沒擦干呢,小心著涼。 尹秋將衣領(lǐng)拉下去,兩手酸疼得厲害,只能費力地擦了擦后頸,傅湘見她行動不便,便上前道:站著罷,我給你擦。 周身熱氣四溢,好似nongnong晨霧,湯房內(nèi)已不見他人身影,唯有兩人共處。 你也太瘦了,傅湘嘆息著說,平時飯量也不大,跟喂貓似的,多吃點啊。 尹秋適才睡醒,腦子還有些迷糊,也不大站得穩(wěn),聽見這話只輕輕笑了笑,沒吭聲,她勉力扶著墻壁穩(wěn)住身形,閉了閉發(fā)澀的雙眼。 湯房里待久了有些悶,尹秋氣息不勻,呼吸略有些急促,傅湘看了她一眼,又將視線移到她背上,帕子輕輕撫過肌膚,卷走凌亂的水珠,露出尹秋疤痕交錯的后背。 都是些陳年舊傷。 傅湘看著那些傷痕,皺了下眉,說:你以前經(jīng)常挨打么? 尹秋微抬了頭,細碎的發(fā)絲半掩著臉,露出一雙略微發(fā)紅的眼眸,細聲細氣地嗯了一聲。 傅湘扔了帕子,攤開掌心在尹秋背上摸了一下,說:看樣子打得挺狠。 尹秋側(cè)過身,動作輕緩地將腰間的衣領(lǐng)拉上肩頭,輕聲說:是挺狠的,現(xiàn)在還會做噩夢呢,時常夢見有人打我。 傅湘的目光隨著尹秋的手游移著,最后落在她光潔白皙的面容上,停頓片刻說:那都是些什么人打的你,又為什么要打你? 尹秋抿抿唇角,說:犯了錯,說了不該說的話,或是撞上管事的人心情不好,哪怕什么都沒做,也是會挨打的。 傅湘看著尹秋低垂的眉眼,聲音放輕了些:你以前過得很不好? 聽出她語調(diào)中含了點同情的意味,尹秋展顏一笑,說:有口飯吃就很不容易了,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都過去了。 窗外搖晃著一排紙燈籠,燈光越過窗紙投在尹秋臉上,映出她眼角的一點桃紅,分外顯眼,傅湘看了她一陣,唇角微微揚起,語氣略有些輕佻地說:你長得這么漂亮,那些人都能對你下得去手,可見他們不曉得憐香惜玉。 尹秋不好意思地笑了起來,說:別說胡話,走罷。 天色在時間的推移中變得深沉起來,院里燃著燭火的房間不多,亥時快到了,弟子們大半都已睡下,尹秋與傅湘道了別,獨自穿過抄手游廊來到房外,還未來得及推門,身后便傳來一陣輕緩的腳步聲。 尹秋回頭看去,一身雪白的衫裙霎時映入眼簾,尹秋大為驚喜,忙朝來人迎上去,大喊:師叔! 滿江雪張開雙臂,將尹秋擁入懷中,兩人抱了一會兒,滿江雪才道:外邊兒冷,先進去。 尹秋將房門推開,擱了手里的木盆,將衣裳掛起來后便又抱住滿江雪,說:這么晚了,師叔怎么會來? 滿江雪說:我要離宮一趟,臨走前看看你。 尹秋倒了杯茶,拉著滿江雪在桌邊坐下,問:這次又要去哪兒? 滿江雪捏著茶杯呷了一口,說:有些事要辦,她瞧了瞧尹秋,關(guān)切道,你臉色不大好,是又生病了? 尹秋搖頭:沒病,就是太累了。 整日在寒風中習武練劍,好些弟子們都受了風寒,尹秋雖然也感到疲累,但她從小過慣了饑寒交加的日子,反倒十分堅韌,只是有些輕微的頭疼腦熱,大病倒是沒有。 桌上擺著尹秋今日所寫的課業(yè),滿江雪檢查了一番,照常夸了尹秋幾句,末了又道:劍練得如何? 尹秋原本有心使上兩招給她看,奈何渾身酸痛,這會兒連劍也握不住了,只得悻悻道:我之前看你舞劍很輕松,自己上手卻不容易,沒想到一把劍竟會這么沉。 滿江雪接過尹秋的小鐵劍掂了掂,臉上露出些許笑意,說:確實沉了點,不過剛?cè)腴T的弟子都得用重劍練,一開始就拿慣了輕便的,往后再拿重劍就不適應(yīng)了。 尹秋恍然大悟,指著滿江雪腰間的匕首道:那它重不重? 滿江雪取下匕首,朝尹秋拋了去,說:試試看。 尹秋見那匕首精致小巧,不過七寸左右的模樣,料想該不是很重,便只伸了一只手去接,不料接到手里卻是倏地一沉,尹秋險些被那匕首帶著摔個跟頭。 怎么這么重?尹秋詫異。 滿江雪笑了起來,復又拿過匕首一抖,抖出凝霜劍的原貌,說:看著小罷了,實則里頭還藏著一截劍身,自然不會輕了去。 她手指修長素白,握著劍柄輕輕挽出幾道漂亮的劍花,分外優(yōu)美,尹秋對比了一下自己的小鐵劍,目露羨慕道:師叔的劍真好看。 你也會有屬于自己的劍,滿江雪收回匕首掛去腰間,夜深了,你早些睡覺。 尹秋蹬了靴子爬上床去,往內(nèi)里挪了挪,示意滿江雪也上來,滿江雪卻不動,說:我馬上要走,今夜就不陪你了。 尹秋訝異:現(xiàn)在走嗎?這么急? 滿江雪在床邊坐下,給尹秋掖了掖被子,說:也沒有很急,你睡著了我再走也行。 尹秋的確很早就困了,但她在湯房里小憩了一陣,這會兒見了滿江雪,困意更是不復存在,好半晌過去也始終瞪著眼睛,一直盯著滿江雪看個不停。 你再不睡,明日該起不來了。滿江雪說。 尹秋縮在被褥里,眼眸閃著跳動的燭光,她輕輕拉住滿江雪的衣袖,甕聲甕氣地說:這次下山,師叔什么時候能回來? 滿江雪回握住尹秋的手,說:還不知道。 感受著滿江雪掌心暖人的溫度,尹秋安靜了片刻,語調(diào)里帶了點乞求,說:那師叔能不能抱我一會兒?一會兒就好,我很快就睡著了,不耽擱你的。 滿江雪側(cè)頭看了下窗外的天色,想了想說:好,但你不準賴皮,說睡就得睡。 尹秋點頭如搗蒜,趕緊掀開被子又朝里讓了一些,滿江雪和衣躺下,伸出手臂將尹秋摟住,尹秋被她碰到,忽地抖了一下,臉上流露出些許痛苦之色。 滿江雪立即察覺到,問:怎么了? 尹秋笑了笑,說:沒怎么,手臂有點疼。 疼?滿江雪微微蹙眉,抬起另一手摸了摸尹秋的臂膀,這里? 尹秋嗯了一聲:下午練劍的時候姿勢不對,挨了教導師姐一鞭子。 我看看。滿江雪垂下頭,輕輕拉開尹秋的衣領(lǐng),果見她肩頭下方的臂膀上浮著一道紅腫的鞭痕。 沒事的,尹秋將腦袋埋在滿江雪懷里,不碰就不會疼。 比起旁的弟子們來說,尹秋已經(jīng)算是挨打比較少的了,連傅湘都比她多挨了幾下,這點疼初始難忍,但習慣了也就可以忽略過去。 我讓人給你拿點藥膏,滿江雪替尹秋拉好衣裳,帶著她躺好,敷一敷就好了。 尹秋點了下頭,嗅著滿江雪發(fā)間的清香,漸漸來了瞌睡,沒多久便入了夢鄉(xiāng),滿江雪聽著她的呼吸聲平穩(wěn)下來,等了一陣才輕手輕腳地熄了燭火,推門而去。 寒風呼嘯,院內(nèi)院外俱是一片銀白,那風里裹了零碎的枯枝和落葉,像是揮灑了一陣別樣的夜雨,在這稍顯凄迷孤清的景致中,有道模糊不清的鬼魅人影,在滿江雪離去之后悄然出現(xiàn)在了昏暗的廊角。 這人靜靜注視著滿江雪的背影,直至滿江雪徹底消失在視線盡頭時,他才邁開步子行到尹秋房外,動作干脆卻不聲不響地推開了兩扇木門。 風聲一瞬加劇,卻都被這人抵擋在身后,絲毫沒有撲進房中驚動熟睡的尹秋。 他立在門口遙遙看了尹秋片刻,抬手朝桌上擲去了一個碧色的小藥瓶,爾后這人便如同一陣輕柔的夜風,轉(zhuǎn)瞬隱去了沉沉黑暗中。 房門自動關(guān)上,沒有發(fā)出半點聲響,就像方才的一切都不曾發(fā)生過。 夜晚重歸寧靜。 次日天明,尹秋在熟悉的鐘聲中蘇醒過來。 身側(cè)仿佛還殘留著滿江雪身上的味道,尹秋對著那里的床褥深吸了一口氣,感到疲累已消除不少,心情也異常明朗。 披好衣裳下了榻,尹秋去院里打了熱水回房洗漱,待一切收拾完畢,正準備拿起課業(yè)去學堂時,她才發(fā)現(xiàn)桌上不知何時多了一個碧綠的小瓷瓶。 這是什么?尹秋心下疑惑,拿起瓷瓶聞了聞,聞到一股淡淡的苦味。 難道是師叔給的藥膏?尹秋想到這茬,兩眼一亮,當即拔掉瓶塞倒了些粘稠的藥液出來,對著銅鏡在手臂上抹了抹,這藥膏冰冰涼涼的,甫一敷上去便散開一陣舒適的涼意,驅(qū)散了不少痛感。 尹秋兀自抿嘴笑了笑,像得了什么寶貝似的,將那小瓷瓶塞進了懷里,打算一會兒見了傅湘也給她用一些。 然而傅湘身上的鞭傷都在腰背的位置,飯?zhí)美锊缓卯敱娒撘律纤?,只能等到午后回了房再說。 上午很快過去,夫子照常留了課業(yè),宣布放學,尹秋拿好書冊,待同窗們都行出課室后,才一個人朝門外行去。 外頭等著一名十六七歲的女弟子,見了尹秋便湊近道:是尹秋,尹師妹么? 尹秋不曾見過這女弟子,但聽她叫了自己的名字,便有禮道:我是,師姐找我嗎? 這女弟子沖尹秋和善一笑,說:滿師叔叫我來的,她讓我把這個給你。 語畢,這女弟子便從袖袋里掏出一個純白的小藥瓶,朝尹秋遞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