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5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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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壞了我的事,也騙了我,南宮憫說,既然她說圣劍在她手上,那便交出來,你這么懂道理的樣子,也該知道什么叫物歸原主。 尹秋睨著她:那這和你抓我來紫薇教有什么關(guān)系? 南宮憫笑看她一眼:以劍換人么,如此顯而易見的事,還用問? 尹秋立即道:那你先前還說沒騙我,你明明就是別有用心,卻騙我說帶我回家。 沒料到尹秋心思竟會這般敏銳,南宮憫被她小小的擺了一道,不由地笑起來:看不出來你還挺聰明,她說罷,抬腿朝那湯池行去,那我也就懶得演戲了,你那師叔什么時候拿劍來,你就什么時候走,且看她愿不愿意來救你罷。 尹秋靠著桌沿,扭頭看了看窗外的天色,這時夜已沉沉,萬籟俱寂,連風(fēng)聲也消減了。 唯有那湯池里的動靜絲毫沒有減弱,反倒愈加吵鬧。 尹秋不知紫薇教在哪座州城,也不知自己昏睡了多久,料想一兩日該是有的,滿江雪也一定發(fā)現(xiàn)她不見了,就是不清楚她知不知道自己已經(jīng)到了紫薇教。 師叔會不會很著急? 那什么圣劍真的在云華宮嗎?師叔又真的會帶著劍來救她回去嗎? 萬一云華宮并沒有圣劍,師叔拿什么來換她? 再者圣劍若真是在云華宮,即便師叔愿意,那掌門又愿不愿意拿劍換人? 尹秋想到這些,頭暈的更厲害了。 僅靠她自己是逃不了的,如今只能等待滿江雪前來營救,但看南宮憫倒也沒有為難她的意思,尹秋暗暗想著,目前的處境還算良好,至少沒有兇險,那她唯一能做的,就是乖乖待著,不給自己惹麻煩。 腹中空空如也,尹秋餓得兩眼昏花,又口干舌燥,她抬眼朝前方看了看,見南宮憫立在那紗帳外頭,靜靜注視著池子里的景象,臉上一點表情也沒有。 發(fā)覺她看的很認(rèn)真,周身氣勢也與先前有所不同,眉目間沒了笑意,整個人看著冷冰冰的,像是突然間變了個人。 尹秋不能理解那有什么好看的,還能看的這么專注,她正想著該怎么叫一叫南宮憫,卻見南宮憫若有所感地偏了頭,朝她投來了視線。 餓了? 說這話的一瞬間,南宮憫又恢復(fù)到不久前的親切和善,臉上的笑也掛起來了。 除了溫朝雨,尹秋還沒見過第二個變臉這么快的人,看來紫薇教的人都不大正常。 尹秋點點頭:嗯,餓了。 南宮憫瞧了瞧她,說:那你叫我一聲姑姑,我?guī)闳コ院贸缘摹?/br> 尹秋擰著眉毛,不作聲。 不叫就餓著。南宮憫不理她了。 要對仇人親昵地喊姑姑,尹秋就是餓死也不愿意,見南宮憫轉(zhuǎn)過身去,她便靠著桌腿蹲下來,一眨不眨地看著她。 兩人都不再說話,氣氛卻變得古怪起來,像是一種無聲的對峙。 未幾,便見南宮憫翹起了唇角,說:都下去。 池子里的女子們便都停了下來,紛紛起身披好衣裳,一一俯身作了禮,神態(tài)恭敬地退下了去。 人一走,這大殿就只剩下了尹秋與南宮憫兩人,熱鬧消退,即刻變得冷清起來。 想吃什么?南宮憫款步走來,垂眸瞧著尹秋。 尹秋蹲在地上按著肚子,說:都行,我不挑食。 南宮憫無端輕笑一聲:你這樣子,像極了一只急待投食的小狗。 小狗?尹秋生硬道:你怎么罵人呢 南宮憫笑笑不說話,也不伸手拉她,徑直朝大廳行去,尹秋見狀趕緊起身跟上,眼前一陣發(fā)黑,滿腦袋金星直冒。 先前那些女子此刻已出了門,道道身影映在窗紙上,像一幅幅皮影畫,尹秋瞥了一眼,問南宮憫道:你為什么要看她們洗澡? 南宮憫仿佛聽到了什么笑話一般:洗澡? 尹秋嗯了一聲。 南宮憫斜眸看了她一眼,說:她們可不是在洗澡。 尹秋當(dāng)然知道她們不是在洗澡,卻又不曉得該拿什么詞來形容,只好用了洗澡這兩個字眼。 瞧見尹秋一臉疑惑與懵懂,南宮憫頓了頓,說:你從前在青樓待過,這種事應(yīng)該不必我來告訴你,嗯?說完這話,她還特地補(bǔ)了一句,何況你也不小了。 對于她知道自己在青樓待過,尹秋并不覺得驚訝,只是訕訕道:我知道我問的是你為什么要看。 自然是因為好看,南宮憫眼波流轉(zhuǎn),語調(diào)含著戲謔,我養(yǎng)著她們,不要她們殺人,也不要她們做別的,為的就是一睹快活。 尹秋眼神復(fù)雜地看著她。 這人的嗜好真奇怪。 可說來也的確是怪,尹秋在弟子院時,聽過不少同窗提及過紫薇教,都說教主南宮憫心如蛇蝎,手段狠辣,心思歹毒又冷血,任誰說到她的名字都是一臉懼怕,從前尹秋每每被溫朝雨劫持,內(nèi)心都十分恐慌,生怕被帶來紫薇教,可她現(xiàn)在不僅真的來了,還親眼見到了傳聞中的南宮憫,卻并不覺得有多怕她,還敢與她心平氣和地談話,甚至有些不可思議的親近之感。 難道是因為她和爹爹的關(guān)系?尹秋暗暗想。 可聽滿江雪說,爹爹只是紫薇教一個無名之輩,南宮憫怎么會認(rèn)他做義弟? 尹秋立馬又想起來還能是為什么,當(dāng)然是為了要爹爹故意接近娘親,好滅了如意門,畢竟她聽很多人說過,爹爹那張臉生得俊朗,沒有哪個女子見了不為之心動的。 娘親到底也是個女人。 胡思亂想間,一大一小已前后入了大廳,南宮憫吩咐人上了飯菜,姿態(tài)慵懶地靠在了美人榻上,也不說話,只是看著尹秋小口小口進(jìn)食。 廳中沒點熏香,但那味道還是從內(nèi)殿一陣一陣地傳了來,尹秋聞得直皺眉,吃進(jìn)嘴里的飯菜也都是那股子香味兒,如同嚼蠟一般。 她一邊吃,一邊想著滿江雪,心想還是師叔身上的香味好聞,清清淡淡的,不像這里,聞久了叫人覺得沉悶。 忽略掉那道始終停留在自己身上的目光,尹秋若無其事地吃完了飯,擱了碗筷又給自己倒了杯熱茶。 南宮憫?zhàn)堄信d味地盯著她,這才開口道:你就不怕這飯菜里有毒? 尹秋吞咽的動作一頓,想了想說:你要是想殺我,沒必要這么費(fèi)勁罷 說是這么說,但她心里還真有點忐忑。 萬一真就有毒呢? 說不定給她吃些要不了命但活受罪的毒,好逼著滿江雪盡快交出圣劍,這也不是沒可能。 可吃都吃了,總不能再吐出來。 你好像不怕我,南宮憫淺笑,你昏睡了兩日,醒來后也不見你有多慌張,沒說幾句就跟我要吃的,怎么,你沒聽說過紫薇教是什么地方? 尹秋對上她的視線,老實道:聽說過的。 南宮憫看了她片刻,說:那你怎么不害怕? 尹秋怎么可能不害怕,只不過是故作鎮(zhèn)定罷了。 她放下茶杯,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大殿門還開著,夜風(fēng)從外頭涌進(jìn)來,撲亂了尹秋的發(fā),她抬頭朝門外看了一眼,發(fā)覺院子里立著不少楓樹,隱在昏暗的角落里,那隨風(fēng)舞動的楓葉,像一片片游離在夜色中的晚霞,透著幾分蕭索與孤清。 紫薇教也有紅楓? 尹秋正想著,便聽南宮憫的聲音響在她耳畔:那是你爹從流蒼山移栽過來的。 聽到她的說話聲驟然間離自己很近,尹秋一個激靈,回頭看去,南宮憫不知何時從美人榻上起了身,坐在了她身側(cè)。 尹秋往外挪了挪,說:我爹也喜歡楓樹? 南宮憫歪著頭打量她,說:他不喜歡,只是你娘喜歡。 尹秋目露疑惑。 你爹原本打算著,滅掉如意門后將你娘帶來紫薇教,南宮憫笑得意味深長,卻沒想到,你娘一劍把他殺了,連尸骨都找不到。 尹秋沉默了一會兒,說:他不是不喜歡我娘嗎? 南宮憫搖頭,伸出手摸了摸尹秋的眼睛,說:你娘一生追求者無數(shù),可若要說最愛她的人是誰,非尹宣莫屬。 尹秋微微愣住。 你這雙眼睛,真是像極了你爹。 南宮憫輕言細(xì)語地說著,看著尹秋的眼神一瞬變得深邃起來。 這樣的觸碰,令尹秋無法抑制地心生反感,她躲開那只表面干凈卻沾滿了血腥的手,維持著緘默。 南宮憫意味不明地笑了笑,收回手入了內(nèi)殿,頭也不回地道:既來之,則安之,今日是大年初一,許久沒人陪我過過年了,你進(jìn)來陪姑姑說會兒話罷。 尹秋皺著眉,沒有動身,她看著窗外那輪弦月,佯裝的鎮(zhèn)定自若蕩然無存,只余滿臉沉重。 錯過了武試,也錯過了和滿江雪一起過年,一切美好的打算都泡湯了。 師叔這會兒在干什么呢? 尹秋嘆了口氣,輕輕閉上了酸澀的雙眼。 第51章 滿江雪立在沉星殿前,抬頭看著夜空之上的明月。 寒風(fēng)卷著霜氣而來,擦過周身,牽動她雪白輕柔的裙角,在空中蕩開優(yōu)美的弧度。 宮里各處都張掛著彩燈與紅綢,一片喜慶,遠(yuǎn)遠(yuǎn)的,還能聽見其他峰脈傳來遙遠(yuǎn)而縹緲的歡笑聲,唯有驚月峰不曾裝點一二,依舊是原來的樣子。 周身盡覆寒霜,大殿沒有點燈,只有廊下飄著幾盞孤零零的昏黃燈籠,那燈光映在滿江雪挺立的背影上,顯得有些難以言喻的冷清。 她已在此地站了多時。 一名暗衛(wèi)弟子自林間飛落而來,猶疑著開口道:師叔,掌門請您去一趟明光殿,年夜飯已準(zhǔn)備好,就等您入席了。 滿江雪沒有回話。 她看著那彎月,眼前忽然浮現(xiàn)出一張明媚動人的笑臉,沈曼冬挺著大肚子,一路從山下行來驚月峰,氣喘吁吁地對她說:師妹,大婚之日你公務(wù)繁忙未曾到場,下月初我就該生產(chǎn)了,那天你總該來看看我罷? 畫面倏地變換,如意堂燃起了熊熊大火,沈曼冬一身血衣,執(zhí)劍立在火勢中央,神情絕望又落寞,她嘴唇噙動,卻什么也沒說。 可她的眼神卻明明白白地表露著你還是來了,可你來的太遲了。 下一刻,眼前又換了張稚氣未脫的小臉,尹秋歡歡喜喜地?fù)湓谒龖牙?,說:師叔放心,這次我一定會拿個好名次,和師叔一起過個好年。 兩張相似的容顏不斷在腦海中更替著,滿江雪緊緊皺著眉頭,目光深遠(yuǎn)又莫測。 師叔?那暗衛(wèi)弟子看著她,有些遲疑,您若不想去,弟子這就去跟掌門說一聲。 滿江雪悄無聲息地嘆了口氣,收回了繁重的思緒,回道:不必,我這就過去,你們也都下去休息罷,今夜不必輪值了。 那暗衛(wèi)弟子打量她一陣,想說些寬慰的話語,卻又不知該怎么開口,只得退了下去。 大年初一,本該是個好日子,可尹秋被紫薇教劫走,至今還不知她情況如何,滿江雪這兩日幾乎沒怎么合過眼,茶飯不思。 那日她一路從弟子院毫不停歇追下山去,途中始終沒能見到什么可疑之人,到了上元城外,守城弟子們跟著她漫山遍野地找,最后只找到了中毒受傷的季晚疏。 季晚疏那時已因著毒素產(chǎn)生了幻覺,問她什么也得不到回應(yīng),只是嘴里說著些含糊不清的夢囈,她精神錯亂,六親不認(rèn),還將滿江雪誤以為是溫朝雨,纏著她打了一場,最后精疲力竭,被毒性沖昏了頭,暈了兩天兩夜也沒醒。 被季晚疏這么一耽擱,追人也來不及了,滿江雪雖然有心繼續(xù)追趕,但葉芝蘭很快帶了謝宜君的口信趕到林子里,叫滿江雪不必再追,先回宮商量對策。 而直到方才那暗衛(wèi)弟子傳話之前,謝宜君也因著季晚疏的毒沒能與她好好談一場。 這就徹底斷絕了追回尹秋的可能。 到達(dá)明光殿時,謝宜君已在里頭等候多時。 一見滿江雪的身影出現(xiàn)在殿外,謝宜君便趕緊吩咐弟子將飯菜傳來,還備了不少溫酒。 可算來了,菜都熱了好些遍,快坐罷。 滿江雪入了座,看著那些一一傳上來的佳肴,興味索然。 她鮮少沾酒,這會兒卻是接過了謝宜君遞來的酒盞,微抿了一口。 先吃點東西再談,謝宜君主動布了菜,挑著魚刺說,天塌了都有人頂著,萬事不急在這一時,你這兩天顆粒未沾,要談?wù)乱驳孟冉o我把飯吃了。 滿江雪丁點胃口也無,她連筷子都不想取。 葉芝蘭在外頭關(guān)了殿門,沒有入內(nèi)同坐,隔絕了寒風(fēng),這大殿里里外外都沒什么人,不僅感受不到什么節(jié)日氣氛,反倒叫人覺得冷冷清清。 目光落在那滿桌菜肴上,滿江雪一眼就認(rèn)出了哪些是尹秋愛吃的。 糖醋排骨,清蒸蛋羹,蓮藕餡兒的餃子,還有尹秋最愛的紅豆湯。 尹秋若是在,她一定會把所有菜先夾給滿江雪,等滿江雪都嘗過了,她才會動筷子。 如果沒有出意外,這一桌年夜飯,該是她們兩人一起吃才對。 過往在宮里過的每一個年,謝宜君都會大擺宴席,請各峰長老堂內(nèi)共聚,把酒言歡,而滿江雪每一次都只是來這里走個過場,再獨自回到驚月峰去。 她也不是頭一回一個人過年了,可今年,卻是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叫她難以靜心。 軒窗半掩著,借著窗外的月光,可以看見那地方繚繞著輕柔的青煙,就像尹秋在風(fēng)里舞劍時,飛揚(yáng)起伏的發(fā)絲。 滿江雪看著那煙霧,想起在桑榆山初次見到尹秋時,她昏昏沉沉地躺在榻上,長睫下的一雙眼睛映著微弱的燭光。 也不知那孩子在紫薇教如何了,可有飽飯吃,可有熱茶喝? 亦不知她住的地方好不好,冷不冷,夜里又有沒有厚實的被子蓋? 一個人身處陌生的環(huán)境,她能不能睡得好?怕是又要做噩夢,夜深人靜時縮成一團(tuán),兩眼都要哭得腫起來。 滿江雪越想越心亂,眉頭皺得更深了。 謝宜君見她這罕見的心神不寧的樣子,不免嘆了口氣。 自從十年前如意門突遭橫禍,沈曼冬消失無蹤,謝宜君已經(jīng)很久沒有見到滿江雪有這樣沉悶愁郁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