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8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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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姑娘這打扮,該是云華驛站來的,管事的很熱情,指著那小廝說,我叫他走兩步,替姑娘送一程。 尹秋笑了笑,毫不費力地扣住那小木箱的把手提了起來,邊走邊說:不必,我自己能行,多謝您。 管事的見她這舉動,略有些驚詫道:嚯,姑娘好臂力?。〔贿^這么多銀子,當心被惡人盯了去,真不要人送一送? 尹秋擺擺手,晃了晃腰間的佩劍,示意他不必多言,腳步輕快地走了。 這錢莊建在遠離鬧市的巷子里,位置稍稍有些偏僻,尹秋拎著小木箱出了巷口,眼神左右掃視一番,余光里瞥見幾個五大三粗的漢子,正蹲在地上嗑瓜子。 尹秋先前來時,這些人還不在這里。 漢子們有說有笑,表面上鬧成一團,實則個個都盯著尹秋手里的箱子,尹秋無聲一笑,在他們暗暗打量的目光中飛身竄上了一棟民房,于那青瓦上閑庭信步地走了起來。 幾個漢子頓時將臉一垮。 媽的,蹲了好幾天,還以為今日能干一票。 嘖,看那箱子的尺寸,少說也有好幾百! 想什么呢你們?那一看就是云華宮的弟子,別上去找打了,走罷走罷! 遠空盤旋著幾只歸家的鳥雀,尹秋遙遙看著,暗地里留心著身后的動靜,聽見一串腳步聲逐漸遠去,她略略回了頭,便見剛才那地方?jīng)]了人影,只余下一堆稀稀拉拉的瓜子皮兒。 房頂上積著雪,瓦片濕滑,不太好下腳,尹秋走了一陣便縱身跳了下去。 街上清幽,不見人影,只有一處大門緊閉的破爛莊子前伏著只貓兒,尹秋輕手輕腳走過去,試著伸手摸了摸,那貓兒顯然是家養(yǎng)的,不怕生,伸長了脖子直往尹秋手心里鉆。 尹秋忽然想起小的時候,她曾經(jīng)和滿江雪提出過要養(yǎng)貓兒。 因為那陣子她總去無悔峰蹭武課,大長老就養(yǎng)了一只,走哪兒都揣在懷里,尹秋看得眼熱,也想要,但滿江雪沒答應。 尹秋纏了她好些天,滿江雪也始終不肯松口,尹秋沒辦法了,只得委委屈屈地問:林長老的小貓又溫順又可愛,塞進袖子里都不跑的,我最近老是一個人在明光殿練劍,師叔就不能讓我養(yǎng)只貓陪著嗎? 滿江雪看著她紅通通的眼睛,想了一陣,說:貓會撓人,很危險,養(yǎng)只兔子行不? 尹秋悶了半晌,勉勉強強地答應了:行罷 于是那之后的好些天里,尹秋都盼著師兄們什么時候能把兔子給她抓來,可等了半個月,驚月峰不僅沒有活蹦亂跳的兔子出現(xiàn),連聒噪吵鬧的蒼蠅也沒有一只。 尹秋心里憋著氣,不高興,那幾天便沒在沉星殿留宿,自個兒回到黑漆漆的屋子里睡覺,第二天,滿江雪照常來叫她起床,尹秋不肯開門。 滿江雪立在門外說:你再不出來,掌門師姐要拿戒尺打你手心。 尹秋負氣地說:沒有小兔子,我不去練劍了,你叫掌門來打我罷。 滿江雪說:這半個月我每日都跟著你去明光殿練劍,你什么時候走,我也什么時候走,我滿江雪還比不上一只兔子? 尹秋在房里苦著臉,好一陣才回道:說好了不養(yǎng)小貓就給兔子的,師叔說話不算話,我不想理你了。 滿江雪在廊子里靜默片刻,一本正經(jīng)地問:上回你在問心峰和徐長老的畫眉鳥玩兒了一下午,養(yǎng)只鳥兒成不成? 尹秋又悶了半晌,又勉勉強強地答應了:成罷 當天下午,身為云華宮唯一一批暗衛(wèi)弟子的師兄們下山去了上元城,給尹秋買了只畫眉鳥回來。 尹秋把鳥籠子掛在窗柩上,倒是笑逐顏開地逗了一會兒,可沒過多久,她就把籠子打開,讓鳥兒飛走了。 滿江雪說:花了你師兄半個月的酒錢,你就這么給放了? 尹秋說:它啄我手了,還不讓摸,小貓多乖啊,兔子也湊合么 滿江雪沉默了一會兒,終于面露無奈道:實話跟你說罷,師叔什么都不討厭,就討厭那些軟趴趴的貓貓狗狗要不我再叫人給你捉幾只小金魚來? 眼前軟趴趴的貓兒打了個滾,露出白嫩嫩的肚皮,奶聲奶氣地叫喚了一聲。 尹秋被這聲貓叫拉扯回了思緒,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這莊子沒人住,門前積了厚厚一層雪,也沒人打理,這貓兒渾身滾的一片濕,尹秋拿出手帕給它擦了擦,站起身來時,便瞧見腳邊那塊地空落落的。 尹秋微愣,繼而臉色一變。 箱子不見了。 雪還在下,寒涼的冷風中,身后這條街市仍是不見人影,尹秋順手抽出佩劍,飛速掃了一眼周遭的景象。 雪地上沒有腳印。 尹秋眉頭微蹙,當下并不慌張,她一腳踩去廊柱,借力飛躍上了房頂,在一眾民房頂上踏著步子奔走了一陣,仍是未見得哪里有什么可疑的人。 能有踏雪無痕的輕功,又能在尹秋眼皮底下悄無聲息地來去自如,那賊人若不是江湖上的什么神偷,也定然是位高手,就算這兩者都不是,如今箱子已經(jīng)丟了,那賊人也未留下任何痕跡,尹秋便是想追,也不知從何追起。 剛到手的銀子就這么飛了,尹秋難掩心中的煩躁,懊惱地嘆了口氣。 她想,今天可真是出門前沒看黃歷,沒了這些銀子,宮里撥的銀錢還不知何時才能來,三天以后可怎么辦? 尹秋定了定神,極力使自己冷靜下來,正要離開此處時,忽聽身后有個聲音道:銀子被人偷了,你連追都懶得追? 那聲音輕柔而動聽,帶著幾分熟悉的漫不經(jīng)心和悠揚婉轉,被寒風送到耳里時,仿佛有人就貼在尹秋頸側同她耳語一般。 尹秋后頸一麻,脊梁骨緊跟著漫開一陣觸電般的感覺,她驀然回頭,在一瞬加劇的風雪中瞧見了一張清麗如月的臉。 眼前人白衣勝雪,身量高挑而曼妙,如畫的眉目舒展開,眸光溫柔而又恬淡。 一股清新的疏香和著風霜輸送而來,方才還想念著的人此刻忽然就站在了眼前,尹秋一怔,看著那雙朝思暮想的眼眸,心弦像是被人輕輕撥了一下,余波猶如湖面上的漣漪,在全身各個角落蕩個不停。 師叔?尹秋吃了一驚,見鬼似地喊出來,你怎么是你? 滿江雪微微俯了身,湊近一步瞧著尹秋說:怎么是我,她挑了挑眉,故作思索道,讓我想想,怎么是我? 尹秋又驚又喜,這才回過神來似的,上前一把將滿江雪抱住,喜悅之情溢于言表:師叔怎么突然下山來了? 滿江雪順手將她回抱住,腳步微移間露出裙袂邊遮擋住的箱子,淡淡地說:昨晚做了個夢,夢見今日會發(fā)財。 尹秋見了那箱子,先是愣了愣,隨后便露出恍然之色,沒好氣道:剛見面就捉弄我,師叔也太壞了。 還以為你在山下這兩月又能有點長進,滿江雪說,被一只貓兒迷得警惕性都沒了,若真是遇上賊人如何是好? 尹秋訕笑一聲:這不是沒遇見么 滿江雪伸手在她腦門上拍了一下,隨即便屈身抓了把雪,往尹秋手心抹。 尹秋有點無言,任憑她擺弄自己,啼笑皆非道:那只貓兒不臟的,師叔。 小姑娘要愛干凈,滿江雪煞有介事地說,不洗手就別往我身上摸。 就要摸,尹秋嬉笑,反手扣住滿江雪的手腕,兩只手直直滑進她的衣袖里,師叔不心疼我,這雪那么涼,凍的我手疼。 滿江雪彎了彎唇角,一手提起箱子,一手攬過尹秋的腰,帶著她輕飄飄落了地。 雪落得大了,可天色卻仿佛變得亮堂起來,尹秋心情大好,半邊身子都貼著滿江雪,笑吟吟地問:師叔還沒說呢,下山是有什么要事么? 滿江雪垂眸看了她一眼,說:你在信上不是說紫薇教趕了一批難民來么,我左右閑著,過來看看。 尹秋打量滿江雪片刻,笑了笑:這種小事,我和同門來處理便好,哪用得著師叔親自下山? 滿江雪說:好罷,其實我是為了別的事來的。 尹秋說:什么事? 滿江雪又看了她一眼,爾后目視前方,高深莫測地說:我不告訴你。 作者有話要說: 哎嘿。 第87章 尹秋將兌來的銀錢放回庫房,上了鎖,庭院里花影搖曳,絮雪紛飛,她臂彎里搭著一件錦袍,站在廊子里候著。 少頃,身后的木門開了,滿江雪自湯房行出來,全身上下都透著沐浴過后的芬芳,籠著若有似無的煙云,她從尹秋手里接過錦袍,卻沒往自己身上披,而是搭去了尹秋的雙肩,說:你穿的太少了,不冷么? 尹秋搓著手,哈了口熱氣,跟著滿江雪下了階,說:哪有不冷的,只是穿太多勒得慌,行動不便,不打緊的,我耐得住寒。 兩人相攜著入了小樓,回了房,尹秋事先在被褥里擱了湯婆,這會兒正暖和,她拉了窗,添了熱茶,說:我那信箋送了沒兩日,師叔這么快就來了,看樣子路上走得急? 滿江雪將那杯熱茶一飲而盡,嗯了一聲:騎馬來的,顛了兩日有些累,乏了。 尹秋說:還不到晌午,廚房的火還冷著,我去外頭買些吃的來,師叔吃過東西再睡罷。 用不著那么麻煩,我不餓。滿江雪寬了衣,蹬了靴子躺去了榻上。 不吃飯怎么行?尹秋在榻邊落了坐,想了想說,要不師叔等我一等,我去生火做點小菜,耽誤不了什么時間的。 滿江雪靠在床頭,聞言看了尹秋兩眼,說:算了,這時候生火做飯更麻煩,她掖了掖被子,忽然伸長手將尹秋往懷里一拉,來,陪師叔睡會兒。 尹秋腦子里正在盤算該做些什么給她吃,當下便毫無防備地朝滿江雪身上歪了去,隔著褻衣,滿江雪的體溫頃刻間便傳到了尹秋的胸背,那褥子被湯婆烘得暖,不帶一絲一毫涼氣,滿江雪順手將被褥一揭,單手摟著尹秋把她罩了起來。 尹秋被蒙了頭,視線登時變得又昏又暗,她撲在滿江雪懷里笑了起來,語調含著幾分無奈:師叔別鬧了,我都多大人了,還老跟我玩這種游戲。 她還小的時候,也就是剛去驚月峰那陣子,滿江雪給她挑了間房,就在沉星殿的寢殿隔壁。 尹秋想著她從前每回來驚月峰都是跟滿江雪一起睡,這下好不容易離開弟子院了,滿江雪居然還特意為她安排了房間,這不是多此一舉么?便每天晚上都樂此不疲地往滿江雪那處跑,趕都趕不走。 一開始滿江雪不說什么,由著她去,可隨著時間長了,滿江雪便不肯了,再三說教尹秋要學著一個人睡才行,尹秋次次都答應得乖巧,也次次都裝聾作啞往滿江雪床榻上滾,賴著不動。 直到那天夜里,尹秋再一次抱著自己的小枕頭往沉星殿去時,發(fā)現(xiàn)大殿門被滿江雪從里頭反鎖上了。 尹秋不可置信地扒著門,從門縫瞧見滿江雪姿態(tài)懶散地坐在鋪了軟緞的藤椅上,手里執(zhí)著書卷,正在借著燭燈神態(tài)專注地讀文章。 尹秋嘴一癟,沖著門喊道:師叔! 聽到她的聲音,滿江雪連眼皮都沒眨一下,維持著埋頭的姿勢,懶洋洋地應了一聲:嗯? 尹秋將小枕頭頂在腦袋上,哭哭啼啼地說:師叔好過分,我不喜歡你了。 滿江雪將目光落在卷面上,心思卻都放在了門外,她從容不迫地說:沒有哪個弟子夜夜都跟著師父師叔睡覺的,你給我從哪兒來回哪兒去。 尹秋說:可是我怕黑啊,師叔忘了嗎? 滿江雪說:可我又不會發(fā)光啊,你點盞燈睡么。 尹秋說:點燈也不行,我一個人睡就是害怕。 滿江雪說:那你喊一聲,叫大師兄在你門外守著,什么妖怪也抓不走你。 尹秋看她是鐵了心不讓自己進屋,便有些不高興,頂著小枕頭一屁股在門口坐下,說:反正我不走,師叔要是不開門,我就在這兒坐一晚上,明日生了病,還得師叔cao心我。 滿江雪說:哦,那你坐罷。 尹秋氣死了,又拿師叔沒辦法,只得硬著頭皮在門口坐著,不吭聲了。 師兄們蹲在楓樹上笑得響亮,沖沉星殿喊道:師叔!我們幾個正無聊著呢,把小秋扔雪里埋起來成不成! 滿江雪說:成。 師兄們便從樹上跳下來,要去逮尹秋,尹秋丟了小枕頭踩著廊柱爬上房梁,說:我睡上頭!你們管不著! 大師兄罵她:沒出息!乖乖小師妹你不當,要去做那梁上君子,我替師叔收拾你! 尹秋嚎啕大哭:疼疼! 下一刻,大殿門開了,滿江雪的身影出現(xiàn)在了門口。 師兄們傻眼:哎呀,沒人打她!這還沒動手呢! 滿江雪背著殿內的燭光,整個人融在那旖旎的光暈里,她嘆了口氣,朝尹秋招招手:怎么越來越頑皮,下來。 尹秋說:那你讓我進去不? 滿江雪說:別的沒學會,凈學會了討價還價,我今天要打你一頓。 尹秋破涕為笑,趕緊一個飛身跳下來,皮猴似的竄進殿里,途中還沒忘帶上她那小枕頭。 師兄們哈哈大笑,前俯后仰地退了下去,滿江雪折身入殿,揮著手凌空關了門,尹秋掉了只鞋,縮在藤椅上驚恐地看著她。 滿江雪想笑,面上卻是沉著臉,她一句話也沒說,伸手把尹秋從椅子上撈起來,拋繡球一般將尹秋扔去了榻上。 尹秋說:大人不能打小孩,犯法。 滿江雪說:你十二歲了,有多??? 尹秋把食指和拇指捏到一起,留了條縫,說:這么小。 滿江雪哼笑一聲,動作利索地扒了尹秋的衣裳,再寬了自個兒的衣,她拉開被褥躺下去,揪著尹秋的后頸把她塞到身側,然后用掌風熄了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