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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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所有傷口都上好了藥,滿江雪才問了一句:疼么? 尹秋心里揣著事,總也控制不住要失神,她明明聽見了滿江雪的聲音,卻怎么也不能很快回答,而是愣了一愣后才輕聲道:不疼。 滿江雪便又將繃帶取了過來,拿小刀裁成了一截一截的細(xì)條,挨個兒給尹秋的手指頭包扎起來,她還是垂著首,聞言又道:你就沒有什么話想跟我說么? 聽她此言,尹秋自是一怔,頓了片刻才反問道:師叔覺得我應(yīng)該有什么話想跟你說? 滿江雪看了她一眼,平靜道:這正是我要問你的,說完這話,她又把目光移了下去,有話就說,別吞吞吐吐,也別拐彎抹角。 尹秋不由感到些許挫敗,只覺自己在滿江雪面前真是無比透明,不論她有什么小心思,總是能被滿江雪盡數(shù)察覺,連謊也說不得。尹秋猶豫了一下,終是問道:師叔給我娘上過藥嗎? 聽到這話,滿江雪微微一笑,輕輕地嗯了一聲。 看見她突然展露出來的笑容,尹秋就知道滿江雪肯定清楚她在為著什么煩擾,尹秋囁嚅片刻,嘆口氣道:既然師叔都已經(jīng)知道了,那我也就無需多問了。 豈料滿江雪卻是抬眸道:我知道什么? 尹秋微微錯愕:你知道你不知道? 滿江雪說:我不知道,言畢又道,我應(yīng)該知道? 尹秋看了看她,見滿江雪臉上的笑意絲毫未減,便斬釘截鐵道:師叔一定知道,她忍不住沒好氣,方才還叫我別拐彎抹角呢 滿江雪輕笑出聲,說:哦,那你到底想問什么? 這一來二去的對話,使得尹秋一時間也猜不透滿江雪是不是在揣著明白裝糊涂,她思索著,苦惱著,許久都沒想好到底該怎么問。 總不能直接問滿江雪沈曼冬是不是喜歡她? 那誰能問得出口? 暗自糾結(jié)間,手上的傷口已被滿江雪都包扎好了,尹秋看著自己裹得如同白蘿卜的五根手指頭,又是一聲嘆息:算了,還是不問了 滿江雪說:你確定? 尹秋眼神躲閃,躑躅道:嗯 滿江雪倒也不刨根問底,只是淡淡道:那你想好了,今次若不問個清楚,以后可就再沒機(jī)會,你不提,我也不會提,那你我之間就永遠(yuǎn)藏著一件說不清道不明的事,你愿意這樣? 尹秋試想一番,愁道:當(dāng)然不愿意了,有什么事,能當(dāng)面說清自然是最好的 滿江雪說:那你又顧慮什么? 尹秋飛快瞟了她一眼,支支吾吾道:我不好開口。 那么讓我來猜猜,滿江雪說,能叫你不好開口的事,是否也是我不好開口的事? 尹秋應(yīng)了一聲,語焉不詳?shù)溃何曳讲盘岬搅宋夷飵熓迥苊靼讍幔?/br> 滿江雪打量著她:明白的。 那尹秋斟酌著用詞,那我娘是不是也許是覺得話都說到這個份上了,尹秋忽然間也就不想再打啞謎,干脆心一橫,直白道,我娘不喜歡我爹,她真正喜歡的那個人是你,對不對? 也許是見她終于把這話問了出來,滿江雪顯然也松了口氣,但她沒有回答是或不是,只是點了點頭。 尹秋頃刻間如釋重負(fù),但也神色復(fù)雜道:所以,這就是師叔當(dāng)初為什么不去我娘婚禮和生產(chǎn)之日的原因? 小木桌上放了盆清水,滿江雪側(cè)過身子,就著水凈了手,溫聲道:換做是你,你會去么? 尹秋設(shè)身處地想了想,答道:換做是我我應(yīng)該也不會去。 我雖不喜尹宣,也不想師姐嫁給他,但他二人大婚之日,我理應(yīng)給尹宣一份尊重,滿江雪說,畢竟這種事,任誰都無法心平氣和地接受,縱然尹宣不知,但我卻不能裝作不知,這不道德。 尹秋默了默,有點不是滋味地道:那師叔是怎么知道我娘對你她親口跟你說過嗎? 說過,滿江雪說,就在大婚前一晚,那天夜里她喝了酒,借著醉意同我剖白了心跡,她說我若是愿意接受她這份心意,她就會與我一起離開云華宮,也離開如意門,去一個任何人都找不到我們的地方。 聽到她說了什么,尹秋心中一震,面上也流露出nongnong的驚異。 沈曼冬居然在大婚前夕和滿江雪表了白,還想逃婚和她私奔? 尹秋震驚不已。 而后面的事,無需滿江雪多言,尹秋也泰半都已經(jīng)知道了。 面對沈曼冬的告白,滿江雪自然是婉言拒絕,從那之后,她便一直回避著沈曼冬,舉行大婚也好,臨盆產(chǎn)女也罷,滿江雪受了邀約都未到場,她和沈曼冬最后一次見面,便是在如意門出事的那一天。 縱然這事已經(jīng)從公子梵口中得知,但親耳聽見滿江雪承認(rèn),尹秋仍是有些無法抑制地沉重起來。 她和娘親喜歡上了同一個人,娘親沒有得到的,她得到了。 想到這一層,尹秋不禁又有些茫然。 是真的嗎? 她真的和師叔在一起了嗎? 自從那年新弟子大會結(jié)束,尹秋已經(jīng)許久沒再生出過這樣的不真實感,時隔幾年,熟悉的感覺卷土重來,如同一陣nongnong的云霧,撲了尹秋滿懷,她在那霧里坐著,感覺自己既像是深陷其間,又仿佛置身事外,她手足無措,突然間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薄弱又明亮的光線投來,籠罩在尹秋周身,將她清瘦的身形襯得有些單薄。良久過去,尹秋才極力克制住了翻涌的心緒,問道:既然我娘不喜歡我爹,她又為什么要堅持嫁給他? 滿江雪捏著帕子,擦拭著手上的水漬,回道:因為你娘是如意門繼承人,她有成婚生子的責(zé)任,沈家不能無后,而尹宣無父無母,乃是毫無身家背景的無名小卒,只有他上門入贅,如意門才不會改名換姓,師姐若是嫁了旁人,那如意門,便不再是沈家的如意門。 尹秋得了這話,不禁沉默下來。 肩負(fù)著延續(xù)香火、繼承門主的重任,沈曼冬在這種情況下,依然選擇大膽表白,甚至愿意拋下如意門和云華宮,只為了與滿江雪遠(yuǎn)走高飛。 若不是因為對滿江雪愛得深沉,她豈會做到這等地步? 然而事與愿違,沈曼冬一片癡心落了空,她雖有情,滿江雪卻無意,這場不知緣起的愛戀,終究還是演變成了無疾而終。 心里泛起一陣難言的痛楚,尹秋皺緊了眉,迂久才開口道:師叔一點也沒喜歡過我娘嗎? 滿江雪神色恬淡,言簡意賅道:有的,她將手里的帕子丟到一邊,直視著尹秋說,但我對她的喜歡,只是師姐妹之間的喜歡,并無其它。 尹秋呆了呆,回望著滿江雪:可我娘很喜歡你,不她對你的感情已經(jīng)不是普通的喜歡了,她、她很愛你 滿江雪眉頭微蹙,對尹秋這話未作答復(fù)。 兩人便都安靜下來,誰也未再言語,好半晌過去,才聽尹秋倏然間意味不明地笑了起來,低聲道:我起初一直以為,是我爹欺騙了我娘的感情,可后來南宮憫告訴我,他其實很愛我娘,她說著,語氣里逐漸帶了點自嘲的意味,于是我也就認(rèn)定,縱然他們兩人結(jié)局凄慘,但至少他們曾經(jīng)真心相愛,可到現(xiàn)在我才知道,原來我娘由始至終都未動過情,她從頭到尾就沒愛過我爹。這很可笑,不是嗎? 滿江雪維持著緘默。 甚至連我爹那份愛,也是假戲真做,并不是一開始就有的,笑意放大,卻是滿含苦澀,尹秋閉上眼睛,繼續(xù)說,如果感情是一場博弈,那我爹輸?shù)暮軓氐?,他們兩人從相識起就各有各的打算,誰都抱著私心,也都在利用彼此??蛇@樣一來,我成什么了? 滿江雪聽到此處,終于輕嘆道:小秋 他們?yōu)槭裁匆??尹秋略顯迷惘,也不知是在問誰,我的存在有意義嗎?我的存在似乎只能證明他們做了錯誤的選擇,釀成了無法挽回的后果,這世上的人,多半都是因父母相愛才出生,可我可我不是。 一個人的存在,不能只用這些東西來概括,滿江雪湊近了尹秋,抬手撫上了尹秋的臉頰,你有你自己的價值,別讓上一輩的恩怨成為束縛你的枷鎖。 尹秋眼波微動,笑得有些勉強(qiáng):我倒不會因著這些事為難自己,只是心里頭難免會有些無法接受,再者從得知身世到今天為止,我從來沒抱怨過什么,也沒怪過他們?nèi)魏我粋€人,但他們確實給我留下了一堆爛攤子,不是嗎? 滿江雪說:出身或許不能選擇,但命運卻可以握在自己手上,你說呢? 尹秋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這些年我無數(shù)次想過,倘使當(dāng)初我去見了師姐,結(jié)局會不會不一樣,滿江雪視線游移,看向了尹秋腰間的逐冰,夢無歸將如意門滅亡的過錯算了一份在我頭上,其實從某種方面來說,她的責(zé)怪也并非毫無道理,有我在場,南宮憫必會忌憚一二,就算她仍舊要挑起戰(zhàn)事,但只要我能在旁幫襯,如意門再是被動也不會落到那等境地,師姐興許也不會消失無蹤。 她說完這話,又凝視著尹秋道:你也就不必受這么多苦。 迎著那雙眸光溫柔的眼睛,尹秋睫毛輕顫,說:師叔很內(nèi)疚嗎? 滿江雪說:當(dāng)你有能力保護(hù)一個人,卻沒能保護(hù)得了她時,自然會內(nèi)疚,更不提這個人對你有恩。 尹秋噤聲片刻,卻是搖頭:不,這不關(guān)你的事,她抬起手來,握住了滿江雪的手腕,不管旁人如何看待于你,你自己不能也這樣怪罪自己。 滿江雪垂眸瞧著她,說:我不在乎旁人,我只在乎你,她輕聲問,你會怪罪我嗎? 尹秋答得很快:我當(dāng)然不會。 滿江雪又問:那你得知了這件事,會因此與我生分嗎? 尹秋心中酸澀,說:當(dāng)然也不會,她頓了頓,又道,原本是有些難以接受,也擔(dān)心我娘要是還活著,她萬一知道了我會不知該怎么面對她。 滿江雪說:那現(xiàn)在呢? 現(xiàn)在?尹秋抬起眼眸,注視著滿江雪如月似玉般的面容,她搭在滿江雪腕間的手指微蜷,繼而抬起來,落在了滿江雪的脖間。 尹秋環(huán)抱著她,聲音輕柔地說:她是她,我是我。 滿江雪低垂的雙眼漫開了柔和的光亮。 我不管她到底喜歡誰,我只管我自己,尹秋說著,微微偏頭,貼上了滿江雪的唇角,她要是回來了,我也不會輕易退卻,只要師叔放在心里的那個人是我。 淡然又堅定的話語落在耳里,像細(xì)密的雨滴揮灑在湖面,泛起了層層漣漪。 屋子里噙滿了霜風(fēng),裹著兩人的味道,尹秋用雙手環(huán)繞著滿江雪,第一次這樣主動又認(rèn)真地吻上了她。 心里流淌著一股暖意,很快就蔓延至全身,滿江雪閉上了眼睛,在尹秋略顯生澀的親吻當(dāng)中開始了回應(yīng),她什么也沒說,只是回抱住了尹秋,不多時便自然而然地反客為主,在這場親吻里占據(jù)了上風(fēng),主導(dǎo)了一切。 沉星殿外陸陸續(xù)續(xù)響起了腳步聲和說話聲,初來乍到的弟子們熟悉好了環(huán)境,都在此時歸來,靜謐被打破,屋內(nèi)的兩人卻并未受到絲毫影響,在那逐漸明亮的天光里,兩個人緊緊相擁,親密廝磨,誰也沒有因為外頭的動靜而貿(mào)然停下動作。 手上的傷口在隱隱作痛,不好支撐,尹秋下意識朝滿江雪壓了過去,把自己的重量分給了她,滿江雪則扶著尹秋的腰,將她往下帶了帶。 素凈的衫裙重疊在一起,松軟的料子好似云霧,被不知來源的風(fēng)吹地晃蕩,尹秋雙腿一彎,膝蓋輕輕磕到了地面,人卻是坐在了滿江雪的腿間,她垂著頭,滿江雪仰著臉,兩人互相依靠,傳遞著彼此的體溫,氣息交織在一起,蕩開的都是數(shù)不清的柔情。 長發(fā)自頰邊泄落,掩蓋住了滿江雪的側(cè)顏,也蓋住了貼在一起的唇瓣,尹秋在為數(shù)不多的幾場親吻當(dāng)中摸索出了心得,她漸漸學(xué)會了如何控制呼吸,不再像前幾次那樣很快就透不過氣,她想和滿江雪吻得久一點,不想那么快分離,所以她跟隨著滿江雪的指引,把控著力道和深淺,盡量做到張弛有度,游刃有余。 可呼吸還是亂了起來。 游移在腰間的手帶著安撫之意,那雙骨節(jié)分明又略帶涼意的手撫摸著她,尹秋情難自抑,喉間溢出了低低的喘息,她承受不住這樣的愛撫和綿長的吻,她把頭抬了起來,露出了光滑白皙的脖頸,滿江雪眼眸微睜,目光觸及到那片細(xì)膩的白,她用指尖在那瑩白上輕輕劃過,像是撥著琴弦,在尹秋脖間的肌膚上留下了一道淺紅的印記。 然后她微微仰首,朝那印記吻了過去。 柔軟的觸感貼在頸側(cè),一點一點,連貫而又細(xì)密,尹秋身不由己地輕顫起來,臉頰和耳根在剎那間變得通紅,她攥緊了滿江雪的衣領(lǐng),在她身上打著顫,細(xì)小的嗚咽聲和紊亂的氣息噴薄在滿江雪的鬢邊,濡濕了滿江雪的發(fā)。 光束從窗紗透進(jìn)來,正好落在兩人身上,那日光明亮又晃眼,清清楚楚地映照著尹秋此刻的模樣,她艱難地喘息著,終于在這一刻注意到了外頭傳來的說話聲和歡笑聲,那些聲音和明晃晃的光束罩著她,讓她陡然生出了點荒唐的意味,仿佛她不是躲在屋子里,而是曝露在天光之下。 心里漫開了大片的羞恥心,可又奇妙地滋生了另一種隱秘的歡愉,尹秋渾身發(fā)軟,不得不伸手制止了滿江雪,她眼里潮濕,像蒙了一片濕熱的霧,尹秋難為情地說:外面好多人 滿江雪看了她一眼,指尖的冰涼已經(jīng)被揮之不去的熱度所替代,她視線下移,看著尹秋的脖子說:這里,紅了。 尹秋不好意思地拿手擋了擋,滿江雪卻又扣住了她的手腕,帶著尹秋的手在她肌膚上游走起來,說:還有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