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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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平線上很快奔騰來了一片烏泱泱的人馬。 那漸漸由遠方傳來的浩大響動吸引了弟子們的注意,眾人見了這場景,俱是神情一變。 那又是什么人? 該不會是那夢堂主這么快就打過來了罷?! 快!速出城門集結(jié)! 弟子們來不及休息,只得又帶著佩劍回到了城外,牢牢擋住了城門。 前有狼,后有虎,陸懷薇說,饒是早知會有這么一天,但仍是沒想到來得這么快。 季晚疏握緊了劍柄,瞧著前方冷哼道:看來,今日是要殺個痛快了。 塵飛土揚,馬蹄震耳,一片屏息凝神的注視下,那氣勢洶洶的人馬踩著地平線飛速逼近過來。 一個熟悉的身影闖入了尹秋的眼簾。 那領(lǐng)頭的人手握韁繩,一身喪服白若冥紙,格外顯眼。 尹秋卻是在這樣的時刻一眼就瞧見了她腰間的荷包。 溫朝雨立在邊上看了看她,問:你是要回宮,還是要留下迎戰(zhàn)? 尹秋緘默。 她回過頭,越過人頭攢動的城門口看向了遠處若隱若現(xiàn)的云華山峰。 師叔到哪里去了? 片刻之后,尹秋抬起了逐冰,遙遙指向了前方。劍尖另一端,那穿著喪服的年輕女子略一抬手,示意身后的隊伍停了下來。 兩個人的目光隔著肆虐的風沙相撞。 尹秋擲地有聲道:我要迎戰(zhàn)。 第203章 孟璟把裝著藥草的背簍丟進院子里,沒有進門,她繞著柵欄往外跑了一陣,又捂著心口停了下來。 師兄弟們在后面追著她,徐長老喊道:璟兒!你跑那么急做什么? 孟璟將隨身攜帶的丹藥塞進嘴里,捧著邊上的池水胡亂咽了下去,說:尹秋一定出事了,我得去看看! 哎呀,那水臟得很,你要吃藥怎么不進屋喝干凈水?徐長老大踏步上前,一把將孟璟拉住,氣喘吁吁道,人家功夫比你強,各大峰脈打遍無敵手,還有你滿師叔在,你瞎cao心什么?快回屋躺著休息去! 不行,我要去宮里一趟,孟璟沉聲道,我在路上想過了,這事絕不只是表面的調(diào)虎離山那么簡單,我倒是不太擔心尹秋,她功夫好,人也聰慧,就算碰上兇險她自己也知道靈機應(yīng)變。但是師叔走得急,她也許沒有時間告訴掌門和弟子們發(fā)生了什么事,她這一下山,暗衛(wèi)弟子背后的主謀就有機會逃跑,我得去明光殿看看情況如何了。 徐長老說:照你這么分析,我看那人肯定在江雪離宮之時就已經(jīng)逃了,你這時候匆匆忙忙地趕過去怕是也來不及,為師擔心你的身子!你遇事就容易急躁,可別又犯了心疾! 他肯定還在宮里,孟璟斬釘截鐵道,他若真想逃,大可不必費盡周折來這么一出,我們到如今也沒人知道他是誰,他其實隨時都可以一走了之,但他沒這么做,正是因為他與夢無歸的這場明爭暗斗始終沒有分出勝負,所以他沒必要過早暴露自己,畢竟不到最后,誰也不知贏的人究竟是他還是夢無歸??涩F(xiàn)在夢無歸拿到了明月樓,有了與他抗衡的實力,說不定這兩天就會帶兵打過來,在這種情況下,那人能阻止夢無歸的辦法就只剩了尹秋。 可尹秋不都被騙下山了么?徐長老自知不如孟璟頭腦精明,便捋著胡子問道,他也可以提前下山去,捉了尹秋就直接走,指不定連江雪都追不上。 師父還沒想明白?孟璟說,這人遲遲沒有離去,不僅僅是害怕身份暴露后會被我們?nèi)ψ窔ⅲ嗌级愣悴夭夭桓颐髅嬖诮献邉?,他更多的?yīng)該是無法舍棄某些東西,比如他興許在宮里是個舉足輕重的人,他是不想割舍自己的地位與權(quán)利,所以不到最后關(guān)頭,他絕不會輕易離開云華宮。這人已經(jīng)賭了很多次,現(xiàn)在情況不妙,他只能把尹秋握在手里,但礙于師叔的面他不好在宮里下手,才要把尹秋騙下山,那么尹秋到底能不能被活捉,這是他也不能斷定的事,所以在尹秋是否到手的消息傳來之前,他一定還會待在宮里等候。 只要尹秋被活捉,夢無歸哪怕帶了人來,也不敢輕舉妄動,只能繼續(xù)受這窩囊氣,那人也就可以繼續(xù)留在宮里過他的好日子。但要是尹秋沒有落入圈套,他得到消息后就會離開,滿江雪不在,可能沒人攔得了他。 所以我要盡快趕去明光殿,孟璟不欲再多說,拔腿就跑時還不忘叮囑,問心峰就交給你們,把這地方守好了,別讓人隨意出入! 徐長老見她跑得這般急,膽戰(zhàn)心驚道:你跑斷氣了怎么辦?快!來個輕功好的送他一程! 一名師兄急忙也將背簍丟了,飛身躍到孟璟身前屈膝蹲下,孟璟順勢爬上他的背,這師兄便立即背著孟璟下了問心峰,火速朝宮里趕去。 待行上了宮道,到達望天道場時,那地方已聚集了不少人,孟璟落了地,還沒站穩(wěn)便問道:你們聚在此處做什么?是不是宮里發(fā)生了什么事! 有弟子答道:不知道啊,先前師叔急匆匆下了山,叫我們守著宮里,估摸是要出什么事,但我們到處看了一圈,什么可疑之處也沒發(fā)現(xiàn)。 那尹秋呢?她回來沒有! 沒有?。e說尹師姐了,管事的幾個師姐都不在,掌門又病了,還在明光殿里躺著沒醒,我們也一頭霧水呢! 孟璟得了這話,暗道不好。 季晚疏去了金淮城還未歸,尹秋與白靈下了山,陸懷薇也不在,此番就連滿江雪也不知去向。這偌大一個云華宮,豈不是不該走的都走了? 而今就剩了個身體抱恙的謝宜君,若是出了什么事,她哪里來的精神主持大局? 事不宜遲,你們立即去向各大峰脈傳話,孟璟當機立斷,要各峰大弟子和長老加強戒備,守住所有能通往宮里的要道,一旦發(fā)覺有人想要上山,或是有誰意欲離去,務(wù)必要問清楚緣由,形跡可疑的一律格殺勿論! 弟子們顯然都沒想到事態(tài)會這般緊急,聽了孟璟所言便都紛紛照做起來。 安排好這一切,孟璟便又折身往明光殿行去,想看看謝宜君可有醒轉(zhuǎn),卻是才出了道場便瞧見前方有名女弟子步履匆匆,神色緊張。 孟璟瞇了瞇眼,定睛一看,發(fā)現(xiàn)那女弟子身上掛著一塊琉璃峰的腰牌居然是之前在小鶴山突發(fā)急癥死了的人! 抓住她!孟璟當即沖身邊的師兄大喊,這人是假死,快把她攔??! 身邊人一瞬騰飛而起,周圍的弟子們聽到后也緊跟著執(zhí)劍而上,那女弟子見狀臉色微變,連忙施展輕功換了個方向逃去。孟璟立即順著階梯一口氣跑到明光殿,里頭冷冷清清,果然不見陸懷薇等人的身影。 一路長驅(qū)直入,孟璟掀了簾子,發(fā)覺寢殿里頭竟然沒有謝宜君的身影,只有兩個收拾著藥碗的隨侍弟子,便問道:掌門哪里去了? 去湯房了,一名弟子答道,說是昨夜發(fā)燒捂了不少汗,要去沐個浴洗洗干凈,已經(jīng)去了有一會兒了,師兄不妨等一等,掌門應(yīng)該快回來了。 謝宜君的私湯在明光殿另一側(cè)的院子里,孟璟想也不想便轉(zhuǎn)身往那處行去,走了兩步卻又遲疑著停了下來。 除了尹秋,宮中尚且沒人知道她是女兒身,她一個外人眼中的男弟子,怎好去闖謝宜君的私湯?更何況這時候也沒發(fā)生什么非要去私湯稟報不可的要緊事,謝宜君既然已經(jīng)醒來,想必也知道尹秋和滿江雪下了山,合該作出的相應(yīng)安排她又都已吩咐下去,孟璟略一思忖,未再前行,轉(zhuǎn)身在殿中坐了下來。 不多時,那背著孟璟來此的師兄便快速入了殿門,喚道:師弟!人抓著了! 話音一落,幾個弟子便將先前那名逃跑的女弟子押了進來,孟璟霍然起身,上前質(zhì)問道:誰叫你誘騙師叔到小鶴山的?說! 那女弟子咬緊唇齒,閉口不言。 既然要設(shè)計假死,便是惜命,孟璟順手將身側(cè)一名弟子的佩劍抽出來,架在她脖子上,我沒那么多功夫拷問你,你若不說,我就當場給你個痛快! 那女弟子面露驚慌,似是正要開口,身后忽然響起謝宜君的聲音,問道:何事吵鬧? 孟璟側(cè)首看去,謝宜君衣衫松散,長發(fā)濡濕,的確是才沐過浴的樣子。孟璟便將事情簡要轉(zhuǎn)述,謝宜君聽后眉頭一皺,道:這還了得?你受何人指使,快快交代! 那女弟子左顧右盼,脆聲道:沒我沒有騙師叔,我真以為尹師姐去了小鶴山! 撒謊!孟璟語調(diào)不善,你若不是說了謊,又做什么要裝死?你分明是害怕被師叔察覺后當場拿住你,所以才吃了什么藥瞞過了我們! 我沒吃藥!也沒裝死!那女弟子極力爭辯,我本就有病在身,每每發(fā)病便是如此,你們可不要冤枉我! 孟璟攥緊了手中的劍柄,已然起了殺心,但也沒有沖動。她正要再盤問兩句,忽見外頭又行來一名男弟子,越過眾人跨進門來,沖謝宜君行禮道:掌門,弟子有要事稟報,還請掌門移步書房。 謝宜君嗯了一聲,看著孟璟道:你接著審,把話問清楚了再動手,別讓她又使什么小伎倆或是自盡。說完便與那男弟子離開此處,轉(zhuǎn)而去了書房。 孟璟得見這一幕,不知為何感到些許不對勁,她瞧了謝宜君一眼,收回視線之時,一名隨侍弟子捧著藥碗從她身邊經(jīng)過,留下了一絲清淺的藥味。 孟璟聞著那味兒,倏地抬眼道:慢著,藥碗拿過來我瞧瞧。 那隨侍弟子將藥碗遞給她,見孟璟眉頭深鎖,不由疑惑道:怎么了? 這是醫(yī)閣開的藥?孟璟用手指沾了點藥汁,嘗了嘗。 應(yīng)該是罷,那弟子說,擱在掌門床頭的,掌門醒來后,就吩咐我們把這藥煎好給她喝了。 孟璟舌尖品著那藥味,表面上不動聲色,暗地里卻是毛骨悚然,心口猛地一沉。 她提著劍,緩緩回頭,蘊藏著復(fù)雜神色的目光落在了緊閉的書房大門之上。 好消息還是壞消息?謝宜君在書案前落了座,就著案上的冷茶喝了一口。 是壞消息,那男弟子臉色不好看,將聲音壓得極低,尹秋功夫好,我們派出的幾個人都沒將她拿下,常師姐還被生擒了,季晚疏和溫朝雨都趕了回來,正巧撞見。 謝宜君喝茶的動作一頓,再抬頭時便露了個冷笑:知道了,意料之中的事,她將茶盞擱下,站了起來,不過無傷大雅,城里埋伏的人會將她們拖住,江雪也已下山,我有足夠的時間離開。 那男弟子道:可方才我趕回來時,發(fā)現(xiàn)弟子們都已經(jīng)將各處把守起來,眾目睽睽之下,您要怎么走? 謝宜君不緊不慢地對著銅鏡束了發(fā),淡聲道:自有我的辦法,你現(xiàn)在出去,叫孟璟把那女弟子帶去刑堂,找個時機將人殺了,我這里不必擔心。等我一走,沒人會查到你們頭上,宮里只要亂起來,你們就裝作什么都不知道,等這個風頭過了,你再帶著其余人去聯(lián)絡(luò)點與我匯合。 那男弟子趕忙應(yīng)下,推門行去了外間,沖孟璟道:掌門有話,按規(guī)矩,這人該送去刑堂審問。孟師弟,把人帶過去罷。 孟璟瞧著他,唇邊浮出了涼薄的笑意,冷道:我若是不肯呢? 不肯?那男弟子顯然沒料到孟璟會有這等反應(yīng),橫眉道,你敢不聽掌門的話? 孟璟緊盯著他,一字一頓道:你叫掌門出來,我要聽她親口說。 那男弟子觀她神情有異,心中頓時閃過幾絲疑慮,道:你好大的架子,還要掌門親自出來,你難道不知掌門正在病中?她怎么吩咐的,你就怎么聽命,莫非你想當眾犯上作亂不成! 是誰要作亂,可還不一定,孟璟招了招手,眼神里透著些許蠱惑,師兄到我跟前來,有樣?xùn)|西我得給你看看,你看了這東西,就知道我為何要掌門親自出來了。 那男弟子眸光忽閃,本想返回書房,但見這殿里的弟子們都目光灼灼地看著他,叫他不好當場走人,旋即又想到孟璟一個病秧子,不會功夫,便也朝她走了過去。 什么東西? 孟璟將手縮進袖子里,片刻后又握成拳頭拿了出來,她主動朝這男弟子靠近,故弄玄虛地把手往他懷中一塞,很快又收了回去。 給你了,孟璟說,自己看罷。 那男弟子打量她兩眼,從懷里摸出了一枚平平無奇的丹藥,他垂頭看著,還未來得及問上一句,后背就突然被什么人點了兩下,登時叫他口不能言,身不能動。 速去將各峰長老和大弟子請來,不要鬧出動靜!孟璟低沉道,所有人,即刻包圍明光殿! 她說罷,示意隨行師兄將那被封了xue的男弟子扛起來,一行人便都即刻退出了殿門外,將門關(guān)了起來。 聽到外頭傳來了重重的關(guān)門聲,謝宜君在銅鏡前整理好了儀容,打開門往外看了一眼,發(fā)覺孟璟等人已經(jīng)離去,便又將門合上,氣定神閑地走到了書架前。 她將那書架挪開,里頭的墻根處嵌著一枚毫不起眼的釘子,幾乎快與那地方融為一體,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她抬腿將那釘子踩進地面,房中立即響起了機關(guān)運作的聲響,謝宜君再回頭時,身后那扇窗戶正上方的墻壁上便凸出來一塊磚。她踩著窗沿攀上去,從那磚內(nèi)的暗格里取出了一個不染絲毫灰塵的劍匣。 謝宜君摸著那劍匣,如視珍寶,愛不釋手。 匣子打開的那一剎那,一道璀璨奪目的烈烈寒光霎時如白日焰火一般照亮了整間書房,里頭裝著把通體銀白的細長寶劍,形如靈蛇,刃似秋霜,劍身鋒利雪白,其上鐫刻著繁復(fù)逼真的紫薇花紋,極為漂亮。劍柄處則鑲嵌著一粒世間少有的夜明珠,那寒光便是由那珠子而來,絢爛如星斗,甚可與日月爭輝,無比精美。 封存多年,不見人世,可這劍依舊鋒芒如故,氣勢逼人。謝宜君聽著那悅耳的劍鳴,眼中布滿了驚嘆之色,她丟了劍匣,將劍柄握在手中,感受到了它的震顫與散發(fā)出來的強烈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