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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的時候,江子聲寫完作業(yè),抬頭一看,才發(fā)現(xiàn)外面正下著大雨。 想起那個女人,他下樓看了一眼。 果然沒走。 雨水落下來砸在她身上,淋濕了全身,包括她手里牽著的那個小男孩。那小男孩看上去跟他差不多大,此刻面色蒼白,在雨中發(fā)抖,卻執(zhí)拗地揚起頭,對上他視線。 那一刻,江子聲仿佛有種錯覺。 覺得那小男孩看向他的眼神帶著怨恨。 后來,事實證明了他的感覺并沒錯。 怕兩人淋雨生病,江子聲沒多猶豫,讓他們先進屋躲雨。沒多久,江振峰便帶著許秋回來了。 人未至,聲先到。 “那條項鏈真的好好看,我超級喜歡那個設(shè)計?!?/br> “嗯,我給你買了?!?/br> “真的嗎!哇!謝謝老公!” “你喜歡就——” 兩人手挽著手說說笑笑地進來,江振峰隨意地一瞥,看見客廳里多出來的那兩個人,話音戛然而止。 江振峰面色一僵,整個人頓住在原地。 注意到他的異樣,許秋也愣了下,順勢望向客廳。 ——沉默。 顯然,許秋認識這個女人。 臉上情緒不斷變化,許秋勉強維持著體面與理智,對江子聲說:“你先上樓?!?/br> ...... 他們到底談了什么,江子聲并不清楚。其實,早在江振峰反應(yīng)奇怪的那一刻,江子聲便猜出了七七八八。他是個聰明的人,畢竟從小生活在這樣的圈子里,也聽說過不少的事兒。 司空見慣了。 但沒想過這種事兒會發(fā)生在自己家里。 視線在父母身上掠過,又落回那對陌生母子身上,他抿著唇點了點頭,而后一言不發(fā)地上樓。 說實話,江子聲曾經(jīng)驕傲過,因為在他認識的朋友中,大部分人的父母都是各自玩各自的,心照不宣,貌合神離。 而他的父母不同。 他們很恩愛。 此刻,他坐在書桌前,戴著耳機,聽著樓下模糊傳來的激烈爭吵與碰撞聲。是連金屬樂也掩蓋不掉的動靜。 感覺臉上被狠狠地扇了一耳光。 他眼神迷惘又無措,死死地咬著下唇,將音樂音量摁到最大,試圖阻止那些不斷往耳內(nèi)鉆的聲音。 ...... 后面的很長一段時間,段雅云沒有再出現(xiàn)過。 江家仿佛又恢復了平靜。 ——表面上的。 只有江子聲知道,一切早就變了,也不可能回去了。 他眼看著許秋臉上的笑容越來越少,性格越來越陰晴不定;江振峰回家越來越晚,到最后干脆好幾天都不回來。 但可笑的是。 這也算是保持了一種詭異的平衡。 兩人幾乎不怎么見面。 每次江子聲放學回到家,都看不見江振峰的身影,只有許秋一個人坐在沙發(fā)上發(fā)呆。她不再精致,也很少再出門,每天披頭散發(fā)地穿著睡衣。 宛若一具行尸走rou的軀殼。 江子聲不善表達情緒,加上年紀小,對于這樣的許秋他無措又小心翼翼。除了安靜陪在她身旁,陪她一起坐著發(fā)呆之外,他也不知道該做些什么。 他努力地讓自己變得更乖,更聽話,對許秋有求必應(yīng)。 哪怕大多數(shù)時候,許秋只會呆呆地盯著他的臉出神。 然后眼中浮現(xiàn)恨意。 原因無他。 ——江子聲的長相像極了江振峰。 ...... 這樣病態(tài)的平衡維持了整整一年。 直到段雅云的死訊傳出。 ——那天江子聲放假,和同學約好了去圖書館自習,許秋一個電話過來叫他回家。敏感察覺出她情緒的不對勁兒,江子聲有些奇怪,就多問了一句“為什么”。 電話那頭的許秋卻仿佛一下被點炸,聲嘶力竭地吼:“你眼里到底還有沒有我這個媽?我讓你回來你沒聽見嗎?” 回到家,江子聲看見江振峰冷著臉坐在沙發(fā)上,身旁還有個孩子。 江子聲一眼就認出來了。 這是當初,段雅云牽著的那個小男孩。 一見到江子聲身影,許秋立馬紅著眼迎上來。她哭得狼狽,眼睛腫著一大圈,聲音尖銳:“你爸他想讓這個小三的兒子進江家的門,我不同意,我不同意!” 江子聲怔住。 許秋情緒激動,緊抓著他的手,力氣很大。她指甲又長又尖,深深地刻入他手背。 甚至泛出絲絲縷縷的血珠。 “除非我死了,不然這個私生子別想進江家大門!” 看著沙發(fā)上端坐的江振峰,許秋刻薄道:“她段雅云算什么東西?做小三做得理直氣壯,破壞別人的家庭也毫無愧疚,現(xiàn)在死了也不安生,還想給她兒子謀個好人生?我告訴你江振峰,不可能!她想都別想!” “啪!” 一耳光打在臉上。因這力道,許秋偏過頭去。她皮膚薄,左半邊臉瞬間充血紅腫。 江振峰甩了甩有些發(fā)麻的手,冷聲警告:“許秋,你教養(yǎng)都被狗吃了?” 許秋還沒緩過來神。 好半晌,她手捂著左臉,眸中帶著震驚、不可置信:“你打我?” “她已經(jīng)死了,你說話注意點?!苯穹宀粸樗鶆印?/br> 這話就像壓死駱駝的最后一根稻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