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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前這人,還是應(yīng)該好好感謝才是。 “我兄長今兒就是心情不好,她平時不這樣的……”瞧了一眼沈寂,見她沒作聲,沈柏只能硬著頭皮繼續(xù)道,“您若是得空,還是到府上坐坐,我也能有個機(jī)會好好謝謝您。” “小公子太客氣了?!彪m是應(yīng)著沈柏的話,目光卻淡笑著掃過沈寂,沒再說什么,段淵聲音頓了片刻。 他身后侍從悄無聲息地走出半步,姿態(tài)恭敬謹(jǐn)慎,適時開口道:“殿下,您一會兒不是還要去三公司瞧這屆參加鄉(xiāng)試之人的名目嗎,若是再遲了,恐要誤了晚間的盛宴?!?/br> 殿下? 沈柏心中大驚,驟然抬眼望向身前之人。 雖說沈家在京中也算是有頭臉的人家,平日里所見位高權(quán)重者不少,可像宮中的殿下這般的人物,還是從未打過照面的。 “今日之事多謝殿下,不過殿下既然有事,沈某就不多留了,還是莫誤了殿下的時辰為好?!敝灰娚蚣乓讶惶忠灰?,禮數(shù)倒是周全。 段淵瞧著她那一刻也不肯在他身邊多留的模樣,心中好笑。 “你像是比我還急。” 沈柏在一旁反應(yīng)了半晌,聽到二人對上話了方回過神來,忙也跟著作揖行禮,心中卻仍不解自家兄長是怎么瞧出眼前這位便是懷王的。 陛下有十二子嗣,四位成年,眼前這位若是懷王,便是四殿下。 心性不定,行跡不羈,不好文武業(yè),最愛享樂之事,雖自幼頑劣,可人卻是個頂聰慧的,故而陛下對其是愛恨交加。 按理講,這平民本是積一世之德也難面皇親貴胄一次的,但偏偏這懷王殿下最好游蕩市井,是個最不怕熱鬧的,若說真撞了大運(yùn)得以遇見皇室中人的,也確實(shí)是懷王殿下最不為奇。 在得知了眼前人的身份之后,沈柏也不敢像方才一樣張揚(yáng)地說話了,好在這位懷王殿下看上去確實(shí)是對自家兄長比較感興趣,沒余出目光來瞧他。 “草民不敢,只是怕誤了殿下大事。”沈寂答著他的話。 “也沒什么大事,只是要從鄉(xiāng)試?yán)镞x幾個人做書童,”段淵目光落在她身上,語氣不緩不急,“我瞧沈公子也是滿身文人氣,何不許廟堂?” “家中事務(wù)不少,赴廟堂恐對祖宗和朝廷皆失了敬意?!?/br> “方才還以為沈公子通透,如斯言談,豈不如女兒心胸?” 沈寂神色一停,抬了抬頭,澄明如琥珀似的眼仁凝著他,半晌無話。 “高祖帝時便已允商從仕,引導(dǎo)商仕同路,以平層級之亂,可經(jīng)年之久,領(lǐng)才名者卻甚少。沈家乃天下第一商賈之家,于當(dāng)朝言,不更應(yīng)為此新政盡一份力,為天下之表率?” 那人說話時,笑意仿佛蘊(yùn)在字句中,可抬眼瞧他時,又只能見他一雙眼墨如沉海。 到底是冷的還是暖的,辨不清。 “殿下所言極是,只可惜草民才疏學(xué)淺,就算有此心……恐也難入殿下之眼?!?/br> 段淵微頷首,亦不強(qiáng)求,淡笑道,“你肯是最好,不肯便罷了?!?/br> “恭送殿下。” 沈寂神色秉持著一如既往的沉靜姿態(tài),思緒卻已在腦中早已崩成一根弦,緊到隨時都可能會折斷。 陷害她全家的仇敵就這樣站在自己面前,可她如今卻什么都不能做。 視線的余光里,她看到段淵的手抬了抬。 眼睫微顫,幾乎下意識地,她滿身的戒備像被火縱著一樣,頃刻之間的思緒什么都不剩,讓她只想要出手阻擋他。 只是還沒等她動,便察覺他那只手帶起的微風(fēng)掃過她耳際,最后落到她肩頭。 他袖袍間厚重的檀香沖入她的鼻息,帶了點(diǎn)苦。 手輕拈,抬起,落下。 沈寂的目光一點(diǎn)點(diǎn)從他胸口移向他的掌心。 是一朵花。 帶著點(diǎn)輕佻意味的笑意藏在他嗓音里。 “你緊張什么?” 第4章 成全 …… “哥……哥?”連喚了幾聲,卻仍見沈寂神色怔怔,沈柏不由有些奇怪。 往日里自家兄長哪里有過這模樣,難道真是聽進(jìn)去方才懷王殿下所說的話了? 來不及等他思考出什么,只見沈寂已經(jīng)抬起眼來,眸光平淡地望了一眼那二人的背影,淡道:“走吧?!?/br> “啊……”愣了一下,沈柏點(diǎn)了點(diǎn)頭,“好?!?/br> 走出剛才被花樹籠罩的小徑,才發(fā)現(xiàn)天邊早已褪下明光,被厚重的云遮蔽了一層又一層。 “應(yīng)是要下雨了,咱快回府吧。倒是怪了,方才不還是個朗晴天……”沈柏嘟囔著。 “是要下雨了。”沈寂微抬眸望向天際,云翳下,一雙眼睛像是被霧蒙了住。 但是株洲城再也不會下雨了。 那個幾乎被屠盡的駐邊城,如今早已變成一片荒嶺,旱得可怕。 恐是因為近萬將士冤魂亡骨落于此地,連雨露都不敢沾這份血腥分毫。 自崇和二十三年起,大梁就再無株洲城了啊。 可那里是她的家。 沈寂閉了閉眼。 沈柏看著她的神色,原本欲開口催促的話在口中滯住了,微怔。 “哥……你怎么了?” “方才他們那般欺負(fù)人,任著家丁上前推搡你,為何不躲?” 聽著她語氣還算正常,沈柏放了幾分心下去,故作輕松道:“哈,我一個沈府的公子,犯得上怕他們?要是躲了,豈不是折辱了咱們沈府的風(fēng)范!” --